《督军公子大侦探》第八章独占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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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出发去了百乐门。
    果然在另一个人口中,他们又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从金老板那边得到的消息,追黎宝珠最紧的阔少,是上海滩表业大亨钟白度的儿子钟庆。
    钟庆几乎每天晚上都来捧黎宝珠的场,出手豪阔,一出手就是十个八个花篮,其它打赏更是流水一般。
    但见惯风月场上的黎宝珠偏偏对他不假辞色。
    金老板要料理黎宝珠的后事,看上去一夜没睡,眼底乌青一片,愁眉不展。
    说起钟庆,他连连叹气:“我也劝过宝珠,钟庆这小伙子虽然年轻了些,行事也有些跳脱,但毕竟家世好身家清白,对她也是一片真心。就算不指望着混个好结果,至少可以从他那里多榨出一点钱儿来,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黎宝珠手段精明,很会吊人胃口,对这种年轻公子哥若即若离,冷冷淡淡,偏偏这位钟少爷就是吃这一套,对她如痴如醉,不肯放弃。
    他当时叹着气,摇头道:“这两天宝珠出了事,钟少爷还给我打我好几个电话,问宝珠去哪儿了,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周尔雅和韩虞,当时就觉得这个钟庆可能也是关键人物。尤其是他口中的黎宝珠,想来应该会更有不同之处。
    所以他们俩让蔡副官开车,到霞飞路上的上海表行去找钟庆。
    “大少爷?他现在不在啊。”表行的伙计一脸茫然,从来没见有人来表行找大少爷的,实际上钟庆几乎也不来表行。
    “如果要找大少爷,这会儿得去满春茶楼。”还是掌柜清楚,他对着周尔雅和韩虞苦笑解释,“这几日少爷的心情不好,白日都泡在茶楼,晚上便去百乐门……”
    好像这两天百乐门的红牌舞小姐黎宝珠不在,大少爷脾气大得很,三天两头和人打架,老爷都气得不想管他了。
    这几天钟庆一大清早就出门,白天一直都泡在满春茶楼,吃茶泡澡,摔盆打碗,因为他乐意花钱,老板也不赶他。
    周尔雅与韩虞赶到地方的时候,钟庆正在和人吵架。
    他的一干狐朋狗友,便在身边起哄。
    周尔雅与己无关的坐在隔壁正对着钟庆的包间,顺便也点了一些茶点,仿佛不是来找人的,特意来吃茶的。
    韩虞很着急,站在一边听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只是口角之争,全无营养,就上前找到了钟庆,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钟先生是吗?我是尔虞侦探社的探员韩虞,有些事想请教你。”
    钟庆大约二十岁刚出头,梳一个中分油头,皮肤白皙,眉毛却浓黑,叼着一根雪茄,歪着头不耐烦道:“什么侦探社?走开一点,别耽误我办事!”
    他是表业大亨的小开,在上海滩这群公子哥儿当中也算排得上号,所以态度也就尤其恶劣。
    周围有眼力劲的人发现了周尔雅,又听到尔虞侦探社,急急扯了扯钟庆的衣袖,想提醒他。
    可钟庆正发着脾气,根本没在意大家给他使眼色。
    韩虞皱了皱眉,清了清喉咙:“我是想和你谈黎小姐的事。”
    “黎小姐,哪个黎小姐?”钟庆忽然想起了什么,霍然站起,“你是说黎宝珠小姐?”
    他急急跨前一步,一把抓住了韩虞的领子,一连串的问道:“你刚才说你是什么侦探社?黎小姐怎么了?”
    周尔雅坐在隔壁茶座包间里,目光一转,蔡副官会意,走上前拧住了钟庆的手腕,只轻轻一掰,钟庆就觉得手腕刺痛,抓不住韩虞,急急松手。
    “钟少爷,有话好好说。”
    蔡副官交待了一句,这才放开了他,他退了两步,惊疑地望了蔡副官一眼。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钟庆心有余悸,不由细细打量起来眼前的几个人,攥住他的这个中年人孔武有力,一双手就像铁钳一样,腰间隐隐有一块东西鼓出来,好像是手枪的样子。
    而刚才和他说话的年轻人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穿的却很普通。
    最重要的人物,坐在几步远的包间里,包间的窗户敞亮,阳光明艳,他一身优雅的西服,腰板挺直,眉眼俊秀风流,偏偏行为举止一丝不苟,面对刚端上桌的点心,就像面对情人一样细致温柔。
    这时,钟庆身后的一个人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少爷,前段时间轰动一时的尔虞侦探社,是周督军的公子开的,那就是周公子。”
    钟庆前段时间一直沉迷黎宝珠,还没来得及去尔虞侦探社打招呼,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遇到周尔雅,立刻变了脸色,挂上笑容,走过去夸张的做了个揖:“原来是周公子,幸会幸会。”
    虽然周尔雅是督军公子,名声在外,可一直在国外,根本没有什么见面机会,现在留洋回来才数月,钟庆还未见过面。
    但是看到这张文秀清雅的脸,钟庆立刻想到当年名噪一时才貌双全的顾晚秋。
    那可是真正的名媛,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俱精,又生的貌美,引的各界名流争相邀香,以一见顾晚秋为荣。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当年的顾晚秋,就像现在百乐门最红的舞女,称为大众情人也不为过,但她又绝非这种欢场女子可比拟的,她注定要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可惜……天妒红颜,二十年前的一场意外,让她美好的生命就此凋零。
    到现在,还有许多大户人家保存着她当年的新闻和照片,还有一些她的诗集,她的画作也被拍出天价,听说真迹都被周督军四处找回,现在有市无价。
    钟庆曾在父亲书房里,见过父亲和顾晚秋等名流的合影,她坐在最中间,身姿笔挺,眉目间秀丽清灵,神色恬然,风华无双。
    那五官气质——和眼前这位公子哥极为相像。
    周尔雅这才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蔡副官退下。
    “钟先生,我们借一步说话。”
    满春茶楼的雅间里,已放满了果盘甜点,周尔雅抿了一口茶,静静打量钟庆。
    钟庆被他漆黑的瞳孔盯着,看得心里毛毛的,但是想到黎宝珠,就按捺不住心头激动,咬牙跟着韩虞进了雅间。
    蔡副官带上了门,自己站在门外看守。
    “宝珠到底怎么了?”
    一进雅间,钟庆被周尔雅看得坐立不安,忍不住抢先发问。
    周尔雅放下茶杯,淡淡说道:“钟先生,请你稍安勿躁。现在是我们来问你。”
    说完,他看了眼韩虞,韩虞会意,立刻上前就问:“你和黎小姐,认识有多久了?”
    周尔雅继续享用刚出炉的春卷。炸的金黄酥脆的春卷带着滚烫喷香的热气,香菇丝、笋丝和肉丝搅拌在一出,鲜香多汁。
    “多久?”
    钟庆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才说,“大概也有一年多了,我记得四月份刚过了认识一周年纪念日。”
    认识一周年还要纪念,真是有钱有闲的公子哥。
    韩虞心中吐槽,嘴上又问道:“那你每天都去百乐门捧场,这般痴心不求回报,到底图什么?”
    钟庆吃惊了,诧异的反问:“怎么可能不求回报?”
    这世界上或许有不求回报的爱情。
    ——但绝不是在欢场上。
    钟庆捧了黎宝珠一年多。
    将近一年半的时间,对一个女人砸金无数,如果一直未曾得手,那怎么肯这么坚持?
    周尔雅似乎轻笑了一声,优雅的吃着甜点,钟庆的反应和回答都在他的意料中。
    “你是说……黎宝珠已经答应了你?”
    韩虞没有周尔雅那么平静,他觉得不可思议。
    在之前几人的叙述中,韩虞觉得无论如何,黎宝珠是个自尊自爱的女子。
    即使她可能真的手段不太光彩,但她至少会守住底线。
    但现在钟庆的话,打破了他对黎宝珠的幻想形象。
    或许……从昨晚见到六娘子开始,他就已经埋下了失望的种子。
    钟庆面色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周尔雅,吞吞吐吐的说道:“宝珠这人特别爱面子,过于谨慎了,我也能理解,她可能不想传出什么绯闻……总之,我追了她四个月,方才能够一亲芳泽,但她却让我绝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要是说出去我们俩就莎哟娜啦,我只能一直瞒着,连我几个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侦探来问起,钟庆也不会说。
    韩虞在心里算了算时间,按照钟庆的说法,去年的四月份他们认识,追了四个多月,正好差不多去年的夏天在一起,在一起的时间也快一年了。
    “我在霞飞路买了一处小公寓,作为和她幽会的地方,不过她时间紧,有时候两个礼拜才能去一次,我有时候求她多待一会儿,她也总是不愿。”
    钟庆回忆他们之间的关系,颓然的双手抱头,有些茫然和痛苦,他好像已经习惯于服从黎宝珠的要求,在这段关系中,更像是个弱者。
    “最近几天,我完全联系不上她,她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又有了新欢?”钟庆突然抬头问韩虞。
    他的脸上有烦躁、痛苦、焦急和某种奇怪的煎熬,像是在爱情里被抛弃的一方。这种表现,不像是装出来的。
    韩虞张了张嘴,很想说她死了,可看了眼周尔雅丢过来的眼神,想到对金老板的承诺,又忍住了。
    他们不能透露更多受害者的讯息。
    “我们可以去你们的公寓看一看吗?”
    周尔雅差不多吃饱了,拿出手绢擦了擦嘴角,温文尔雅的问道。
    平时他总是绅士作派,无论说话还是行为都慢条斯理,可却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钟庆这几天不见黎宝珠,内心很忐忑不安,想过无数最坏的情况,现在看侦探上门找他,也猜到了什么,不敢追问,生怕得知坏消息。
    他带着难过,有气无力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身边的韩虞。
    “钥匙在信封里,地址写在背面。你们过去看也没什么东西,宝珠……很少很少会在那儿过夜,也没什么她的东西。我们一般是下午见面。”
    这个男人……在这场不对等的感情里,还真是委屈呢。
    看他无论何时都带着幽会房间的钥匙,可见随时都等着黎宝珠的召唤,身为钟表巨头的公子哥,对一个舞女这么低声下气,不知是真爱,还是犯贱……
    韩虞心中对这个没用的富家公子默默吐槽,对在公寓找到新的线索这件事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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