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那红河》正文末四十九：表层世界，命运之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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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了。
    毫无疑问。
    我的整个人工躯体被劈到连一点渣都没剩下！
    不过，在这个残酷和血腥的末世战场上，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人太多了。
    能死在举世无双的方天画戟之下，我也算相当“幸福”了！
    吕山……不，确切的说是「附身在吕山身上的吕布」，真是名不虚传，强到犯规！
    为什么像吕山那么强大的男人以前甘愿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平凡生活？
    如果他愿意早一点出山，早就已经在高层世界名扬四海了。
    或许在那一亿名参赛选手当中，还有像吕山那样的人存在。
    我不太了解贤葵、皇甫浩雷、凯特丽娜等人的实力，他们不像塞克洛丝那么好战，很少亲自出手。
    也许是我孤陋寡闻，论单打独斗，除了塞克洛丝之外，我想象不出高层世界还有谁能跟吕山一战，就算是麟峰也单挑不过他。
    当然，他们都没有真的较量过，一切只不过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每个人都自以为是，我也不例外。
    因为人类不知道真理，甚至连「真相」也不一定会知晓。
    不是有句老话说「人类一思考，肉球就发笑」吗？
    可是……有点不对劲啊，如果我死了，为什么现在还能思考？
    我现在大概已经变成幽灵了吧？
    对了，幽灵会感觉饿吗？
    咦？那是什么？红烧狮子头？
    好大一个红烧狮子头啊！
    好想吃啊！
    我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
    “喂喂喂！！你咋还会咬人啊！”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猛然睁开双眼，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四周一片漆黑。
    这里……不就是肉球（创世者）所处的「表层世界」空间吗？
    而我刚才咬住的正是肉球的大脑袋。
    口感跟发霉的被褥差不多。
    肉球把我一脚踢开。
    “呸！呸！呸！你怎么……那么难吃啊！”我边吐边说道。
    “我昨晚忘记洗澡了啊……你还想吃了我啊？”肉球一脸苦闷。
    “咋回事啊？！我怎么又来到你这里了？是不是我死后的幽灵跑到你这里来了？”我摸了摸后脑勺，发现这并非梦境。
    “你猜？”肉球笑道。
    “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安排好的？！快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冲上去抓住肉球肥嘟嘟的大脑袋，质问道。
    当然，它浑身上下除了四肢就剩脑袋了。
    “哎哟喂，狗急跳墙了呢！”肉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但这次它的用词很准确。
    “喂喂喂，注意点！别打翻我心爱的高脚酒杯，不然我就喂你吃蚯蚓！”
    我定晴一看，肉球的小短手里正拿着一个装满酒的高脚酒杯。
    “好哇！你身为创世者，竟然还酗酒！知道「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吗？”
    在我的「哲学摔跤」攻势下，肉球只能把酒杯抛来抛去。
    一下子用小短脚夹住，一下子又用小短手接回，场面有些不雅。
    “停！中场休息！”肉球气喘吁吁道。
    话音刚落，我忽然感觉自己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就像孙悟空定住了七仙女。
    希望它不偷桃。
    肉球趁机抽身逃离。
    没办法，它是创世者，是整个宇宙的导演，它喊停就必须停，它说了算。
    我硬邦邦的被定在原地。
    肉球的大脸盘子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然后优雅地吮吸了一下酒杯口。
    用一种骄傲（欠揍）的语气对我说道：“哥们儿，我是个绅士，你不能对我那么粗鲁，不然我把你变成一只小娘炮！”
    “你真是个低级趣味的家伙！”我虽然被定住了，但仍然能说话。
    “请注意你的措辞，比利。”
    “你才是比利！”我回怼道。
    “真是个可爱的地球人。”
    “银家才不系阔爱滴地球银呢～”怎……怎么回事？！我说话咋变成这样了！
    “你已经被我变成一只小娘炮了。”肉球幸灾乐祸道。
    “讨厌了啦～你快点给银家变回来了啦～不然银家就用小拳拳锤你胸口哟～”
    “哇哈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吗？地球人。”
    “银家……咳咳！我……我恢复了吗？好了，别闹了，创世者，请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被吕山杀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切是不是都你安排的？”
    “你看到了你的未来……”
    “我的未来？”
    “是的，我不会干涉宇宙生命的兴衰轮回，也不会违反「宇宙大循环规则」，我并没有安排你的命运，你经历的所有事情，包括你能来到表层世界，都是你本身的命运……”
    “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仍然是我刚进入虫洞的时候吗？”
    “不是的，你还没理解，表层世界是混沌的叠加态，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肉球继续说道：“……表层世界同时处于过去、现在、未来的任何时间点和空间点上……”
    “……换句话说，表层世界既处于宇宙诞生的时间点上，又同时处于宇宙湮灭的时间点上，但当你去看或听，或用思想感知时，表层世界就会坍塌至当下的时间点……你明白了吗？”
    我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是说，现在其实是表层世界「坍塌」后的样子？”
    “你有点开窍了，你们地球人的所有感觉、直觉，或抽象意识等都会导致表层世界的坍塌，也就是说，从你进入表层世界的那一瞬间开始，表层世界就已经坍塌了，你当下所看到的，包括我的形象，都只不过是由你自己的意识构建起来的「虚像」……”
    “听起来有点像我们地球上的量子理论，你的意思是，我和你的对话其实类似于我在思想意识中「自言自语」？”我问道。
    “从表象上看，的确是你在自言自语，但我是「大宇宙意识」，所有宇宙生命的意识都是我的组成部份，所以你也不是在自言自语……”创世者高深莫测地回答道。
    “……而且，我和表层世界都不实际存在于物质宇宙时空，也不属于物质宇宙时空，你们永远不可能了解「真正的表层世界」，因为只要你们一想到类似方面的问题，表层世界就即时坍塌了……”创世者说道。
    “好吧，反正我也不想了解真正的表层世界，我只想搞清楚你刚才说我看到了未来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半天，你还没搞清楚这个问题吗？”肉球笑着反问道。
    “请直接告诉我，不要拐弯抹角，我的未来是被吕山杀死了吗？我还活着吗？自称宇宙黑暗魔神的「破灭」是怎么回事？难道宇宙中还有除了你之外的神存在吗？我在兴武的自爆下毫发无损是怎么回事？和红河长得一模一样的慕容寒梅又是怎么回事？……”我一口气蹦出很多问题。
    “关于你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你又忘了，我不会插手宇宙生命的兴衰轮回，不会违反宇宙大循环规则，用你们的话来说「我只是个局外人」……”创世者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的命运……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不甘心地追问道。
    “命运之轮一直在转动……”肉球举起酒杯轻吮了一口，大脸盘子微微抽动了俩下，微笑道。
    话音刚落，我的意识开始模糊，骤然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