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死班》作品正文卷第十七章：钟楼与绣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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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沙莉刚刚出院，她脸色本已是十分苍白，她伸出手细声低语：“给……我看看！”
    朵拉将绣花鞋递到她的面前：“你看看，你记得你绣一朵蓝色的牡丹花上去，当时并没有带够蓝线，结果你绣了一朵蓝色的牡丹有一片是红色的。跟鞋子的颜色十分相像，所以看不出来。”她指着那朵蓝色牡丹说。
    陈沙莉接过去，放在眼前细细一看，果然看到蓝色的边上有一片是红色的。她吓了一跳，拿在手中的那只绣花鞋从她的手上掉在桌面上，绣花鞋倒在桌面上，鞋底朝天。显得有点孤单……
    “鞋——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烧了吗？”她说着跟朵拉同样的话。她明明记得将那对绣花鞋扔进学校的垃圾房里烧了。可是为什么七年后却出现在她们的眼前……怪了！难道说有人去捡起来？会是谁将鞋子捡起来。
    竹漫如瑟缩一下，她的眼神由始至终不敢正眼看着那对绣花鞋，她只是很小声地说：“是她留下来的！”她拉住蓝天的衣袖。
    “真不明白，你们说的她是谁？一只绣花鞋又说明什么！老婆，你在害怕什么？”梅家杰从沉静中吐出话来，他端起一杯茶喝起来。
    程诺磷从沉思中回神过来，果然，她们之间的确对水水的事有所保留。他淡然地试探说：“漫如你说的她是不是水水？她回来了吗？刚才你见到她？她跟你说些什么？”
    漫如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闪烁不定，然而她忽然脸上挂起一抹微笑：“她？不是水水？……我……不知道是谁！可是她回来了！呵……她真的回来了！”她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重复着她回来了四个字，语气一次比一次重。
    她的话寒得入心，安朵拉和陈沙莉忽然不语。再次让气氛拉入了更沉重的深渊里。只听到梅家杰不断说：“不过是一只绣花鞋吗？这样的劣质货，街边一捉就在大把的。唉！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穿绣花……鞋！”鞋字他吱语很久才说出来。
    猝然陈沙莉白了他一眼，他立刻安静地低下头，一手将陈沙莉揽入怀里。
    然而陈沙莉一手将梅家杰揽在她肩膀上的手打开。慌乱地看了一眼程诺磷。
    程诺磷并没有注意他们，而是一心一意看着绣花鞋。
    陈沙莉的眼里闪过一丝丝的失落，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梅家杰不满意地咬着沙莉的耳朵说：“老婆，你是害羞吗？”
    陈沙莉转过头，看着梅家杰那白净的脸低语着：“杰，我的同学都在，所以不要搂搂抱抱的。”
    梅家杰恍然大悟地笑着低语：“明白。”
    罗蓝天没有理会陈沙莉他们夫妻两的小事情，而是拿起那只只绣花鞋，他认真地看起来，他的手轻轻地抚着那只红色的绣花鞋。在他的手中就如一块宝物一样，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是舍不得用力去抚摸，生怕一不小心，鞋会毁在他的手里，过了许久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这不是一对普通的绣花鞋……”他语气说得极轻：“钟楼村有听说过没有？”
    他的话一出，原本没有什么心思的梅家杰心里为之一颤：是传说中那条拥有不老之容颜的村子吗？怎么可能扯上关系呢？两着眼眸闪闪发光地看着罗蓝天。
    安朵拉看着罗蓝天，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可是她的耳边却回荡着蓝天的话……
    “钟楼村，有一条不成文的传说，传说，在战国时期，有一对情侣。他们在兵荒马乱失散了，后来女人为了寻回心爱的男人，在家门前挂起一对绣花鞋，红色的，上面绣有一些图案。她日夜期盼着心爱的男人可以回家与她相聚。红色的绣花鞋，有指明道路回家之意。后来女人在漫长的等待中死去，她死去的第二天，她心爱的男人终于回来，见到自己的爱人已经死在屋里。他伤心地嚎哭起来，哭声十分的悲凄。紧紧地握住那对绣花鞋大叫：‘娘子，我回来了……你为何忍心跟我分开。’他重新为自己的娘子绣了一对红色的绣花鞋，男人手笨，绣鞋的时候，不断地给针刺到手，鞋染满鲜血，为的就是等自己的娘子回来与自己相聚。
    当他完成绣花鞋的时候，挂起来那一晚起。他死去的娘子竟然穿着红鞋回来家里跟他相聚，还生下了一鬼婴儿。
    这事在钟楼村一直流传，到了70年代，一到成人祭，钟楼村刚满十八岁的女生一定要穿一对由自己亲手绣的绣花鞋。那样她才可以找到自己心爱的男子。但是在未成年时就穿上那对绣花鞋，那么那名女生必定会死于非命，这是一个怨咒。村里试过几例这样的事情。所以村规是一直都紧记下来。”蓝天一口气将钟楼村的传说出来。语毕，他怔怔地看了绣花鞋一眼。
    他的话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回荡着。就如一台放录机，不断地按着回播键，想它停都无法停下来。
    然而陈沙莉慌张地大叫一声：“朵拉你一直知道这件事的对不对？当时你为什么不说？”她的眼眸瞪得很大，眼中的红根看得一清二楚，眼中透露出一种无名的怒火。
    安朵拉咬住下唇点了点头：“是的！我一直知道！我不说，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这是我们村规，我想你们也没有必要知道，所以没说。”她的话说得很轻！轻到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一样。
    漫如再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抿着双唇。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了，半晌朵拉往后推动一下椅子，然后站了起来，她仿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我要去医院里做妇检了，你们慢慢聊吧，我先回去了。”她眼神闪烁不安，心神飘忽不定，所有的一切都是见到红色绣花鞋开始。一只七年前烧掉的鞋子，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难道水水想跟她暗示些什么事情？
    竹漫如拉着蓝天站起来：“朵拉，我送你！对不起，我们也失陪啦！”她急急忙忙地跟在安朵拉的身后走出房间内。朵拉刚好给了她一个离开的好借口。
    安朵拉回头对漫如道：“不用了，我先去洗手间，其实我想是我们想多了，只是巧合而已，这绣花鞋是我认错了，还是扔掉算了，免得大家见到伤感。”朵拉从蓝天手上拿过绣花鞋，随手便把绣花鞋往垃圾桶扔了下去，然后若无其事地往洗手间走了过去。
    然而在场的另外两名女人，看到朵拉的动作后，竟然先后松了一口气似的。
    程诺磷将这一切都收入眼里，因为这里每一个人的行为都让人起疑，所以，他还是不把死亡定位的事情说给他们听，一定会吓死他们，看来还是等时机成熟时再说吧！程诺磷心里面暗想。
    “小磷子，这一次你一定跑不了，我们去另一家法国餐厅里吃饭，那里的食物可是一流的。”梅家杰难得遇上学弟。这是一种缘份，今晚让他们好好的聚下旧吧！梅家杰拦下了程诺磷。
    程诺磷笑了笑，两眼定在他的手上，只见梅家杰紧紧地握着陈沙莉的手。十指紧扣，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心里面莫名的不舒服，脸色有点难看地笑语：“不了，呆会还有事，下次再约见。我要回报社了。”
    “是有点可惜，只能下次。”梅家杰一拳打向他的肩膀。“记得打电话给我。”他递出自己的名片。
    两人交换名片后，聊了几句。
    陈沙莉脸色十分慌张，有点狼狈，心里面难过极了。眼眸一热，觉得自己快要掉下眼泪，她鼻子酸酸的，如果……如果……她没有再想下去，只因，她觉得自己的手给梅家杰拉了一把。她眼神闪烁地望着程诺磷，一副欲有话说，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半晌，她低下头轻轻地说：“走吧！”还想那么多干什么？沙莉啊！你不是结婚了吗？对程诺磷你还是别有期待了。她在心里面重重地叹息着。这是命运吧！很多时候，人是敌不过命运的。自己身边这位才是她要守候的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