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侵略》不见我心第二百二十三章不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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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川不是楚轩,自然是有弱点的,而且一般来讲,这个弱点算是比较明显的那一类,只不过目前没有体现出来。一是因为团战还没有真正开启,剧情世界中的敌人,少有能站在轮回小队的视角去看待问题的;二是晨宇阳毕竟不在轮回世界内,想要抓住汪川的弱点,往往需要用到极强大的幻术之类的手段,而这些手段,也不是人人随便就能学会的。
    如果说要挑一个最可能知晓汪川弱点的,还可能大加利用的,当是童芙。但说是最可能,实际上概率依然非常小,因为童芙对汪川仅仅是比较了解,而且是表面上的了解,关于汪川内心深处的东西……她不可能知道太多,汪川也不可能对她提起过。
    虽然加上Lily的因素,有可能会得知一些记忆资料,但对于汪川心中执念最深的部分,当然是最难获得的部分,而Lily可能获得汪川记忆的机会又少之又少,有那么巧合就直接看到了汪川内心深处的弱点吗?
    汪川也仅仅是想到这里而已,然后他就再一次陷入了眩晕中,醒来时,依然是那一间简陋的石室,依然是那个巨大的培养槽。汪川看着其中的那个人儿,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人攥住了,这种感觉很疼,很不自由,很令人厌恶……但也很悲伤……很幸福。
    (总是……假的啊……)
    如之前一般,培养槽的透明玻璃骤然变得漆黑无比,这一次,一台老旧的放映机突兀地出现在石室中央,一部长达一个小时的纪录片开始放映……这其中,又有多少几乎耗尽脑力心力的计较等待着汪川……
    还有一点令人不解的是,汪川虽然失去了光脑,但他的智慧与聪明,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糊弄他的。像这样即便是他都要耗尽心神去推衍的各种难题,究竟是谁编写谁设计出来的?如果是幻境的话,这个幻境的主人会有如此强大的计算能力、推衍能力、创造能力吗?几乎在幻境中,每间隔两个小时左右,他就会陷入这间石室,被迫被解开各种复杂的难题,如果失败……代价就是培养槽中的人永远无法醒来。
    尽管汪川理智地去想,其中的人有八成的可能性根本还是幻象,但还是那句话——弱点之所以能称为弱点,在别人看来就是无比愚蠢、可笑的执念或者本能,即便在汪川,这个一直崇尚着绝对理智的人身上,他的弱点依然显得无比可笑和愚蠢……像是无数烂大街的小说演义中,那些为了些许“情义”就被大反派玩得团团转的主角一样……
    如果他真的能因为八成的概率,就不管这个无比真实,无论相貌记忆都无丝毫偏差的晨宇阳的死活的话……那代表他基本已经成为楚轩那种,唯数据和逻辑至上的人了,不懂情,不懂义。
    但他不是,从小就不是,也一直没是过,偏偏他还一直想成为这样的人……其中的矛盾,他自己也知道,但他无法去想,人类本就是在异化的痛苦中不断求得和谐的成长过程,甚至也许永远是个过程,无法得到真正一统的结果。
    比起已经入毂的汪川,童芙却比想象中轻松得多。
    本身她的逻辑能力就不差汪川,此时有了光脑的加成,要想基本掌握汪川的思维行动,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只要把握分寸,让汪川不敢去真正试验这个幻境的真假,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至于汪川所怀疑的那种种难题的创造者……
    没错的确是童芙,光脑给予了她无比强大的逻辑能力和计算速度,再加上……她本来就是一个作家,论创造能力,或许汪川也无法出其左右,她制造出来的“剧本”,对于身处幻境中的汪川来说,可谓无懈可击。
    至于她如何了解汪川心中的弱点……自然是通过钟宁等人的描述。
    当然在祁岩看来,他是有所保留的,但这些保留在童芙地有心算计和引导下,事实上是可以猜测的东西,当然这些猜测,童芙不会轻易去证明,只有在汪川真的可能不受控制的时候,她才会去赌一下。至于祁岩等人被童芙欺骗的原因也很简单——
    她要让汪川达到不见。
    理由就和汪川思考出来的一样,在童芙看来,只要已经知道了不见的原理,以人类的思维模式和生理结构,是不可能达到不见的。除非,有第三者在旁边“欺骗”、“帮助”,像汪川对祁岩等人做的那样,才有可能达到不见。
    所以她也将这件事告诉了祁岩等人,并“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只用了一天,她就说服了三人帮助她,并且成功把祁岩对她目的的怀疑方向,引导到了她所希望的方向,反而掩盖了她真实的目的。
    她真实的目的,帮助汪川达到不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希望汪川成为楚轩一样的人。
    因为唯有他,有这样的资质。
    汪川对于情义的看重,在情义与理性之间的犹豫不决,是个人就能看出来。这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钟宁等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放在童芙眼中,却无法理解,无法忍受……像是原本能化蛹成蝶的良才,却在蚕蛹内犹疑不决,不知该破茧,还是该沉寂……那种……恨铁不成钢?那种……宝珠蒙尘的感觉,已经困扰了她许久……
    原本,恐怕是没什么机会的,虽然童芙不想承认,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即使比她晚进入轮回世界,汪川却在各方面都比她要强大,她不想打草惊蛇,也不想让汪川感到威胁。如果需要等待这样一个绝妙的机会,她愿意为此等上一辈子。
    幸运的是,不用那么久,她就等到了。
    时光飞逝,转眼间,晨宇阳已经出院一个月了,开学的那天也终于到了。
    灰色的四层小楼,空空荡荡的,即便是开学的日子,学校里的学生竟似乎比假期还要稀疏一些。但晨宇阳就像没看见一样,东瞧瞧西看看,完全是一副新生的模样。
    教学楼四楼,唯一一间教室门前,半开放式的走廊上,汪川站在栏杆前,看着楼下操场上,那一步步走近楼宇内的少女,看着身边那些说说笑笑,却无比陌生的同学,眉头微微皱起。
    这不是他熟悉的校园,如果那个幻境的制造者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弱点,这些边角料细节,他不可能不知道……虽然细节可能会出现问题,但汪川自己本身也记不得太多的细节,毕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回忆,纵然再珍惜再重视,也不可能分毫毕现一般回忆起一切的细节。
    他应该是故意的。故意创造一个只有自己和晨宇阳,但周围的环境,却无比陌生的地方。
    而且陌生中透着诡异。
    他看了看除了自己的班级以外,其他那些挂着班级的牌子,有着门扉,其内却完全是被水泥封死填满的“教室”,眉头皱的更紧了。
    如果说外面的世界,是逼迫自己去维持晨宇阳“现实”中的生命,那这里——晨宇阳的梦境中,自己又要做什么呢?如何能让她醒来?
    他的心中有一些猜测,但这些猜测还需要验证一番。
    希望如同变成了沉重的枷锁,要令它保持光明,就不得不背负着沉重,去寻找更多地光与热,一次次奔波在早就设计好的道路上,却无暇顾及希望背后的绝望。
    汪川现在就是这样的负重者,一方面他随时都可能进入那间石室,进行一番脑力上的殊死搏斗,另一方面,在“晨宇阳”的梦境中,他又要立刻转换一种思维,从感性与人性的角度去接触、去感受晨宇阳需要的东西。既然她在濒死中还存在了这种梦境的世界,她一定是有所需求,这种需求能让她醒来,而这种需求又只有自己能给她。
    不管从“现实”中晨宇阳的状态来分析,还是从整个幻境的创造者可能的目的来分析,上述的推理应该都是正确的。
    不得不说这是非常巨大的考验与负担,想象一下——前一秒你还在向心爱的女孩求爱,享受着生活的美好舒适与人性的光辉善良,在热恋中每天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给她浪漫,如何给她甜蜜;下一秒,你突然出现在一个反乌托邦的社会,面临着整个社会的黑暗与剥削,人性的丑恶与政治的贪婪,背负着推翻整个世界的命运,承受着战友不断死去的痛苦,在黑暗中躬耕前行……更恐怖的是,这两种境遇完全是真实的、连续的、清晰的,不断切换,不断交织……
    人的灵魂仿佛被强行撕成两半,经历着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记忆、观念、性格、目的、成长、情感……
    这就是汪川所经历的事情,也是所经历的痛苦。为了暂时隐忍,找出幻境背后真正的含义,他不得不自己把自己的灵魂撕扯成两半:一半冷静,清晰,果断,理智;另一半亲切,温柔,浪漫,冲动。
    在石室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这样下去,这样下去的唯一可能就是产生分裂的人格——不是像AI化人格那样的副人格,可以像工具一样去利用,与主人格共享同一份记忆,只是改变某些固定的神经反射路径而已——而是那种真正的分裂人格,不分主次,不同的记忆,不同的情感,不同的性格,甚至可以互相吞噬,互相消灭……只是存在于同一个肉体之中。
    无数次他都想立刻发动成面力,冲破这层幻境,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又是谁在哪里为了什么创造了这个幻境……然而每当这种想法升起的时候,晨宇阳的梦境便会瞬间将他从石室里召唤回去……
    这天,云雨大作。
    灰蒙蒙的天空下,灰蒙蒙的教学楼显得更加晦涩,晨宇阳没有带伞,她站在楼门口,目光有些飘忽,倒是没太在意自己暂时无法回家的事情。
    “晨宇阳。”汪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她回头看去,露出一抹浅浅的笑:“你也没回家呢?”
    “看了会书,有些忘了时间。”汪川笑了笑,这种青春的笑容很久没有出现在他脸上,然而此时,他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破绽。就像许多年前那样。
    晨宇阳仔仔细细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这种审视甚至有些诡异恐怖的味道,但终于,她确信他的笑容是真正的,没有勉强的,发自内心的。
    她松了口气,然后说道:“你终于想通了?”
    “也不算吧……就是想着想着,可能突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难道还能比你更重要吗?”汪川随意地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玩味的笑容。
    晨宇阳脸色微微一红,有些局促地转过身,看着外面的雨帘,转移话题道:“你带伞了吗?”
    “没带,不过我看这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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