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瀚》二四三章:小人物,老爷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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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 以往在那个残忍狡诈的胖子手下训练的时候,受伤到卧床程度的次数不少,但都只是“治”而不是“养”,完全体会不到伤号的“优越感”。要提到的是梅姑娘对这类情况不太管的,只要训练不危及到牛犇性命、或有可能致残,她更愿意看到胖子严格的一面,自己教的时候也不会手软;结果往往是牛犇遍体鳞伤依旧咬牙坚持,一步步磨练出来今日坚韧、狠辣、稍嫌冷硬的性子。
    对这些,幼小的牛犇不是没有过抱怨,但都只能去唯一的小伙伴——福生那里寻找安慰,也把安慰回馈给对方;相比之下,上官飞燕虽然很关心牛犇,牛犇却不太愿意在其面前表现脆弱,受伤时甚至会刻意躲着对方。回想起来,儿时的那些纯真情感固然让人恋恋不忘,训练中经历的磨难也很珍贵,些许怨言早已烟消云散,心里只剩下感激。遗憾的是这种感激全部沉淀在梅姑娘身上,与那个胖子基本无干。
    偶尔想想,那位自诩俏郎君的胖子其实挺冤枉,师徒斗智斗勇多年,他在牛犇身上付出很大心力,得到的除了折磨就是无奈,物质、感情都没落到什么好。
    胖子现在在哪儿呢?有没有因为喝醉酒后摸女孩的屁股被人大骂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牛犇想起洪飞的次数比较多。
    “快四年了。”
    “呃”
    回应将牛犇惊醒,抬头望着那张苍白而且不再熟悉的阴柔面孔,牛犇迈步过去坐到床边,神情关切。
    “受不受得了?”
    “这不还活着。”福生被绑得像个粽子,脸上看不到丝毫血色还破了一大块皮,形容称得上惨不忍睹。由于被固定在病床上,他的视野受到限制,需要转动眼球才看得见牛犇的脸,很是费力的样子。
    “多亏你的药。”
    这句话带着些许怨气。原本福生没这么快从麻醉状态醒过来,然而在手术时,他由于大量失血而生命垂危,为了激发他的生命潜力,科比奇将牛犇提供的两支基因药物注射到福生体内,加上牛犇在事发现场就注入过一支,等于说剂量足足超出两倍!强烈的药效固然帮助福生保住性命,但也带来很严重的副作用,药效过去之前,他没有办法入睡,等到药效过去之后,又恐怕会经历一次“长眠”,甚至有可能存在危险。
    那毕竟是后面的事情,眼下来说,重伤,手术,麻醉,清醒这样几个词汇同时出现,福生不仅虚弱,而且承受着极大痛苦,牛犇注意到他脸上有汗——不可能是热出来。
    “怎么也没个人看着。”
    嘴里说着,牛犇又站起来去拿毛巾,心里想着要不要再给医院多一点压力,忽然身后福生叫住他,声音稍显急迫。
    “是我叫她们不用管。牛犇,回来。”
    “嗯?”牛犇楞了一下:“有事儿?”
    “赶紧给我说说,这些年你咋过的,怎么混这么牛x,变化这么大。”福生苍白的面孔透着兴奋,历来阴柔的目光都热烈起来。“赶紧说给我听,免得接下去我万一醒不来,留了遗憾。”
    听了这番话,牛犇再度有些失神,恍惚间仿佛时光倒流。
    “将来要混出人样。”
    “嗯,一定要牛叫那帮孙子看看。”
    “娶个漂亮媳妇。”
    “还要报仇。”
    “对,要报仇。”
    儿时梦想其实都差不多,即便身怀仇恨,单薄的脑海中想最多的仍是那些普通欲望,出人头地给大家看,娶最漂亮的女孩做媳妇,等等。随着年龄的增长,每个人的位置有了差异,能力显出高低,忙碌中便会忘记那些事,偶尔回想付诸一笑,道一声幼稚,说一声岁月无情。相比常人,屋子内的两人都算得上不同寻常,甚至称得上人杰,然而此刻回忆童年的时候,牛犇的感受不在于时光变迁,而是留意到曾经亲密无间的伙伴眼中的那抹愧疚,还有一丝淡淡提防。
    之前片刻表现出来的亲密流于痕迹,有刻意为之的味道,性格阴狠的他表现如此激动,也显得不寻常。
    想想福生的经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身为“名人”,牛犇的主要人生轨迹暴露在众人面前,只要是心里记挂着的人都有办法知道。福生之所以抢着要听故事,恐不只是为了听,而是不想说。
    入城之后,牛犇第一时间想办法让得福给福生留言,但没有得到回复。较真的话,福生此次险死还生与之不无关联,假如事先有过沟通,恐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这种事讲起来简单,有时却很变得异常复杂,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恋人争吵很多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纯粹是误会,只要一方做出姿态、开口就能化解,可偏偏就是不肯。朋友与兄弟虽然与恋人不同,产生隔阂的原因却有可能一致,而且很奇妙的,感情越是深厚越容易出现这类问题,很难想找到合乎逻辑的解释。
    该说什么呢?
    信任常常依赖于联络,那种十年不见、不见依旧两肋插刀的故事,或许真的只是故事。
    “还不就是慢慢混。”
    转身时目光已恢复平静,牛犇用毛巾沾去福生脸上的汗,笑着说道:“你都没问小美怎么样,还有老六。”
    福生也笑起来,可惜嘴角刚一牵动便忍不住剧痛,轻笑变成呻吟:“刚刚彪子他们进来过,好几个大人物,哎呦”
    “哎!小心。”
    “没事。”喘了口气,福生接着道:“小美和你在一起,我有什么不放心。至于六哥,六哥救出来了?”
    “还没有。”牛犇静静看着他,“不了解里面的情况,劫狱的难度太大。我打算从别的方面着手。”
    “这事儿怪我。”福生神色黯然,欲言又止。
    “别多想。”牛犇拦住他,稍带漠然的语气说道:“经过昨晚的事情,老六在对方眼里会应该很有价值,不会那么快死。”
    “你准备怎么办?”
    “当下有几件要紧事先办掉,之后看看情况总能找到办法。”不想在这个时候讲那些劳心事,牛犇忽然一笑:“倒是你,今后成了黑榜杀手,麻烦大了。”
    “黑榜杀手?”福生一头雾水。
    “哦,忘了你还不知道。这么回事,你干掉的那两个家伙”
    将黑榜及黑榜规则大概讲一遍,福生听到瞠目结舌,身体轻飘飘的,连痛疼都比刚才轻了不少。
    “黑榜杀手,世界前一百?哇呜,这下厉害了那两个双星什么,排名多少?”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情,居然还关心排名。”牛犇没好气地说:“祈祷你的名字不要被排上榜,否则,不知会有多少高手来抢。”
    “是啊,大概就数我这个黑榜杀手最好欺负。”福生语气酸酸说道:“管他那么多,高兴一会儿是一会儿。再说祈祷有什么用,除非认识排列榜单的人。”想了想,他又道:“实在不行只能找个大腿抱抱,看能不能吓退那些人。”
    “什么样的大腿吓得了黑榜杀手。”
    “就是你呀。”福生阴柔的眼睛里透着光芒,“等他们找上门,我就大声吆喝:咱兄弟是牛犇,四个牛!这样做,你觉得不会不会管用?”
    三言两语,一时片刻,儿时嬉闹的情景仿佛回到眼前,那时在探讨人生壮志后,两人常常会像现在这样叫嚣我的兄弟如何如何,如今
    “管用,保准管用。”牛犇忍不住笑骂道:“管用个屁!”
    若有认识的人在,此刻必定目瞪口呆,无法相信牛犇会这样与人讲话,也不会知道病床上的那个青年平时多么阴冷。
    “管不管用都得试试,总不能坐地等死。”这样讲着,福生故意叹了声,炫耀的语气道:“总算有件事走在你前面,如今我是有家室的人,不能说死就死。”
    这番话的语调轻松,牛犇听着却怎么都轻松不起来,说道:“知道有家就对了。我看这么着,等你身体恢复,估计战争也已经结束,干脆回来参军,怎么样?”
    “当真怕我被人干掉,用军队保护?”福生一眼识破伎俩,笑得很大声。
    “我怕小美变成寡妇。”牛犇望着福生说道:“隔壁就有一个寡妇,即可怜又变态。你要不要看看她什么样?”
    福生静下来望着牛犇,很久没再开口说话。
    牛犇目光平静,神色坦然,说出的话毫不留情:“别抬杠,不要在我面前卖狠。你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多运气等你好了可以试验,不用黑榜杀手,我在军中挑一百个人出来,你随便挑一个试试。”
    听了这番话,福生的神情变得有些奇异,狠倔有之,失落有之,似乎还有欣慰,像是放下什么心事。
    人与人的命运不同,机会不同,有些东西无法强求。譬如福生,为了强大付出的绝不比不牛犇少,但却不具备他的力量。可以预料的,除非天上掉下来神果仙丹,这种状况会一直持续。
    牛犇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从未有过的苦口婆心:“活着是最重要的。回国参军,妻女得到安稳,你有机会学到更多东西,我也有一些东西,你可以试试能不能练。等将来有了自保之力,大不了再次转行。而且我不明白,做星盗真有那么好,值得为之拼上一切?”
    福生摇了摇头。
    牛犇松了口气,预感自己的说服即将成功:“既然这样”
    福生打断说道:“我不能回去。”
    牛犇楞了一下,皱眉道:“为什么?”
    福生笑了笑,说道:“天上的神仙给我安排好了去处。”
    牛犇完全摸不着头脑,问道:“莫名其妙。你要去哪里?”
    “就是你说的那个寡妇。”
    “我说的什么?!”
    牛犇猛地站起来,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这怎么可能?”
    毫无疑问,福生听到那边的谈话才有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但这明明不可能,除非他拥有比冷彬更敏锐的耳朵。
    难道被人监控?
    然而明明做过检查,牛犇很难想象,区区一家医院的休息室会有连军中专家以专用设备都查不到的监控,退一步讲,即便真是那样,福生难道能适时收看,边看还边思考怎么做?
    这太扯了,完全没有可能。
    “你想不到的,还是我告诉你好了。”
    福生知道牛犇心里疑惑么,幽幽说道:“刚刚你进来之前,有个声音在我的脑子里对我说话。索沃尔现在的情况,那个寡妇的条件,还有你的回复,全都告诉我。”
    牛犇因这番话目瞪口呆,生平首次怀疑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神。
    福生继续说道:“说实话,当时我觉得很不开心,后来想想,这样其实挺好。一来可以解决难题,二来帮助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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