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瀚》二三四章:聚焦于战俘(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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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
    没有亲近到非救不可的人在里面,福生故意安排老六坐牢,放在眼下和特殊时期,其目的已经呼之欲出。唯一让牛犇困惑的是,若真的是这样,福生为什么不在网上回应,也不设法与进城的联邦军人联络?
    除非他做不到?
    小美说福生与独狼闹翻,联系起来,其行为受限确有可能。
    情形糟糕到那种程度了吗?
    思绪回到眼前,福生在酒吧遭遇醉鬼,还是不是一件普通寻常事件?
    无论是与不是,都要有所准备才行。
    心内想着,牛犇抬起目光问道:“彪子,你对城内地形熟不熟?”
    彪子也在思考,闻听连忙答应,试探道:“大哥,您是想让我过去打听一下?”
    “不是。”
    牛犇摇了摇头,回身对林少武说道:“你先回去,安排人把可欣和芳芳送这里来。”
    “哦?”料不到事情如此严重,林少武先是一愣,赶紧答应后问道:“别的呢?”
    “叫他们准备。”牛犇稍稍想了一下,说道:“暂时先这样,随时能动就可以。”
    “好的。”林少武看着牛犇说道:“你要小心。”
    “知道。”
    简单几句对答,内容足以让机灵的人产生联想,林少转身走出药铺,这边龚老板再也忍不下去,站出来,神情异常恼火。
    “牛先生,你是不是忘了,这间铺子是我的地盘?你安排人来这里避祸之前,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当然没忘。”正好牛犇转身看他,两人视线第二次相碰。“药铺属于龙门客栈,没错吧?”
    “没错。”
    “那就好了。”牛犇淡淡说道。
    “要住店,去客栈!这里只是药铺!”
    “小美为什么可以住进来?”牛犇用手指指彪子:“他们为什么可以?”
    “那是因为你不用管!”龚老板气急败坏。
    牛犇摇了摇头,“这样讲不对。小美已经住进来,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是她亲人。现在要来的人也都是她的亲人,亲人过来探望,为什么不可以?”
    龚老板张口结舌,心里无论如何想不明白,看起来面相如此老实、气度已然成威的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胡搅蛮缠的话。然而反过来讲,牛犇的确占着几分道理,试想连监狱都允许人探望,哪有客栈禁止人出入这一说。
    “我不管这些。”关键时刻,老板也有泼辣一面,怒气冲冲说道:“我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你要惹祸闹事寻死,尽管去,别把祸事带进来。”
    牛犇摇了摇头,诚恳说道:“我来就是为了做生意,刚才那个方子,你考虑得怎样?”
    “门儿都没有!”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老板一把将还在手里的纸条撕碎:“龙门客栈从不站队,随便你去问谁,答案都一样。”
    “那好吧。”牛犇并未如何失望,又说道:“我这里还有一桩生意和老板商谈。”
    “不想听,不想听。”龚老板头大如斗。
    这次牛犇不再退让,淡淡说道:“您一定得听。”
    “为什么?”龚老板冷笑看着牛犇,神情讥讽:“你真的以为,故意在我面前泄露计划,就可以威胁到龙门客栈?还是说你以为,我会为了几样难辨真假的神国之物出卖客栈,陪你上贼船?”
    “当然不是。”牛犇平静说道:“我只是想请你打听一下,刚刚过去的半小时内,监狱周围所有酒吧发生的所有意外事件,比如醉鬼斗殴之类。”稍顿,他问道:“这样算不算出卖龙门?算不算上我的船?”
    龚老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十分钟够不够?”牛犇当他已经答应,问道:“要不要放宽些?”
    “不用那么久。”龚老板咬牙切齿说道。“想买货,你得出得起价钱。”
    旁边彪子目瞪口呆,此刻才想起来,论打探消息的效率与准确程度,三巨头恐都不能与龙门客栈相比。
    “拿来货物,谈价不难。”牛犇淡淡说道:“提醒老板,这件货物新鲜才有用。”
    “耽误不了”
    正要说想寻死不用急于一时,劲风忽来,出门没多久的林少武气喘吁吁一头撞进来。
    “出事了!”
    不等牛犇开口询问,林少武急促说道:“有人到处在墙壁上写大字。”
    这算什么大事?听到的人莫名其妙。
    “什么字?”牛犇听出要点。
    “藏锋,向我开炮。”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座城,林少武不加遮掩。
    对有些人来说,这只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而对另外一些人来说,这句话就像有人站在对面,以最直白的方式告知过去发生的一切,画面清晰,鲜血淋漓。随着这句话,一股莫名的气息悄悄滋生,静静流转,人们似乎看到,有悲壮之人以断指为笔,鲜血为墨,刻出一道道铁线流火,将一处大地割裂成坟。
    那里有多年积累的无尽罪恶,有无数条屈死的冤魂,如今添加了许多慷慨之士,需要最猛烈的炮火才能荡平,洗净。
    听了这番话,牛犇沉默很长时间,心内想法无人能知,只看到他随后抬起头,目光依然恢复沉静。
    “通知所有人,潜雷就位。再告诉栾平他们几个,机会只有一次。”
    “现在?”林少武反而愣住,本就不安的神情愈发担忧。“是圈套的可能很大。”
    “马上。”
    牛犇回头看着老板,语气坚决。
    “提货。马上。”
    军营内如同一只蛰伏的怪兽苏醒过来,探出无数只触手。引擎轰鸣,人声鼎沸,随着更多、更详尽的命令被发布,街道上的气息彻底改变,主要街道上布置的高音喇叭开始奏响,不断重复着要找的人的外貌与身形特征。
    “年轻男子,长外套,黑色,高约一米七五,外貌清秀,出手凶狠”
    每一辆正在行驶的车辆都接到通知,每个行人都能听到喊话,包括正在巷道中的福生。
    冷汗无声爬上额头,对面那条蹒跚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显得无比巨大。此时此刻福生心里有一种莫名感觉,无论用什么方法攻击,对方都会像空气一样散而复聚,浑然无伤。在那之后,自己会像光着身子去捅马蜂窝的孩子一样悲惨。
    没有受过名师指点,福生战斗历来靠的是一股不信邪的狠劲儿与厉意,一旦心里存了犹豫的念头,便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他不断提醒自己应该忽略那些虚妄的感觉,却偏偏无法做到,对面的人就像操控人心的魔术师,牢牢把握着他的恐惧,将压力一步步推向极致。
    不仅如此,他似乎还长有夜眼,闪着幽光,能够轻易看透福生内心的恐惧与挣扎。
    “如果不是你想杀我,事情也不会弄成这样。别害怕,我只想问几个问题,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兴许我还会出手相助,帮你逃过一劫。”
    声音低沉雌雄莫辩,听着的时候,感觉就像裹着棉套的锤子砸在头顶,既沉重又软棉,一次次将神智砸向地底。等到与空气完全隔绝,听其讲话的人就会完全听话,有问必答。
    福生尚未到那种程度,阴柔的声音充满狠倔味道:“我不用你帮。”
    “看来你还不明白状况,也不了解军营。”对面的人轻轻叹息道:“再过十分钟,军营就会完成封道,禁空,电子屏蔽,周围十里,任何人出入都会被盘查,不管电话还是别的东西,通通发不出信息。”
    “十分钟,足够我走出去。”福生冷冷说道:“如果你不拦路的话。”
    “我没有拦你。”对面的人轻笑起来,“你尽可以走。”
    福生没有按对方说的做,因为他心里再度涌起与之前类似的感觉,前方是万丈深渊,落脚便会万劫不复。
    幻觉,幻觉!福生用力甩头,强行提腿。
    “小心点,别摔着。”
    对面提醒如约而至,关切如长辈叮嘱,听着那些话,福生清晰地体会到“失足”“坠崖”的感觉,难以落足。
    简直像魔法。
    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福生收脚停在原地,迟疑的时候,对面的人幽幽说道:“军营这样大张旗鼓,一定会考虑到‘如果你已经逃出范围怎么办’。这个时候,三巨头多半得到消息,正按照特征与各自手下对照。要不了多久,会有更多势力得到消息,会做同样的事。如果你不能及时回归,你的身份就会暴露,化妆成女人探监的事情也会被人知道”
    听到这里,福生心中暗凛。
    “你一直跟踪我?”
    “别打断我的话。”黑暗中的人不大高兴,接着之前的话往下讲:“再然后,你会被看成叛徒,你的首领,朋友,亲人,都会受到牵连”
    “不用再说了。”
    福生再度打断,说道:“杀我,抓我,放我。你选一条。”
    言罢,福生抬腿,落足,身体明显一个踉跄,艰难站稳,之后再次抬腿。
    身临悬崖的感觉真实到这种地步,落脚感觉到大地支撑之前,身体都仿佛悬空。
    即便如此,福生依然没有停顿,继续抬腿,落脚,很快走出第二步。
    咦?
    黑暗中的人有些吃惊,随即加重语气道:“这样走路,怎么穿得过封锁。”
    “不用你管。”
    似赌气,但是谁都能听出那不是赌气。福生每次抬腿,头上冷汗都会更多,但他的动作一直没有停,笔直地走向黑暗中那座看似不可逾越的山峦。
    “呵呵”
    声音渐冷,黑暗中的人沉声道:“我杀了你,你只能白死。”
    福生听到这句话,没有回应。
    黑暗中的人压住怒意,缓声道:“我已经知道你是谁,想做什么。”
    福生再度迈出一步,内衣已经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距离三尺,呼吸可闻,感觉就像与一头猛虎紧贴着脸,福生再度抬脚。
    黑暗中的人快要抑制不住,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狱中老六,药铺里的女人,我都可以”
    “吼!”
    一声厉啸,福生猛地扑向前方,双臂展开,左手指尖闪烁的黑光,纵然黑夜都无法掩盖。
    他的右手,赫然握着一颗手雷。
    山峦破碎,空气裂开,正如此前感觉到的那样,对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
    也许有过人,只是早已离开,只把声音留下来让人误判。
    如此神奇的手段,不是魔法,又能是什么?
    失去平衡的福生冲出老远后摔倒在地上,狼狈不堪,脸上的皮都擦掉一块。
    皮外伤算不了什么,福生的心沉入谷低。
    差距太大,他的搏命手段甚至都没有机会使用。
    “唉!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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