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囚徒》作品正文卷19剧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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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表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号。常志伸过头去一看,只见到:王继康三个字。
    常志随口问道:“王先生你和嫌疑人是什么关系呢?”
    “嗯……”王继康笑了笑,“您这是出于工作的需要,还是个人的兴趣呢?”
    “有什么分别吗?”
    “有,当然有。”王继康顿时严肃了起来,“如果是出于工作的需要,那我们身为公民自然要予以配合。”
    常志双手交叉在胸口,盯着王继康说:“也就是说,若我这个问题是出自个人的话,你就没有必要回答了是吗?”
    王继康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没有,哪有这回事,无论于公还是于私,我都愿意配合的,您看您先抽根烟?”说着王继康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包涟河烟来,抽出一根就往常志的手里塞。
    几句话间,常志已经看出王继康是个善于奉迎的人。他把王继康的手按下,接着抬了抬下巴:“这里有监控呢,你这套还是算了吧。”
    王继康余光撇过天花板,顿时恍然大悟,顺手就把那根烟夹在了自己的耳朵上。跟着低声说道:“我是何贵的顶头上司,他出了这种事情,公司呢派我来看看他。”
    常志点点头说:“把随身物品拿去存一下,等会儿再过一下安检,我会带你去见人的。”
    “好的警官,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不知道……”王继康笑眯眯地看着常志,眼睛中闪耀着奇怪的光芒。
    “你赶紧问吧。”
    “哦,是这样的。我听说常麓市的涟河鱼是出了名鲜美,不知道警官您知不知道,哪几家店比较地道呢?”
    常志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这些年的涟河鱼价格不断上升,屡屡打破记录。涟河鱼本身已经不单单只是一种食品而已,更是以一种奢侈品身份存在。即便是常麓市的本地人,也很少有人吃得起。王继康这个外来人,竟然一来就问哪里有吃涟河鱼,可以说是非常财大气粗了。
    王继康见常志愣在那里不说话,顿时知道自己问错了人,于是便干笑了两声掩饰他的尴尬:“算我没问。”接着就按常志说的,去存了东西,过安检去了。
    在过了重重关卡后,王继康总算在探视室内见到了何贵。而这时的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换上了另一副面孔。他坐在何贵的面前,皱了皱肥大的鼻子:“可真有你的呀,何贵。”
    “王……王经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终于有一个他熟悉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何贵感觉自己眼泪几乎已经挤到了眼眶的周围,就要掉落下来。他是来帮我的,对吗?我平日里有没有好好地奉承他?逢年过节有没有短了礼物?何贵的脑子像脱了节一样,变成了一段一段的。
    “哼,瞧你现在这副德行,你可真行。”王继康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何贵扶了扶他的眼镜,脑袋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他向来害怕王继康,换作平日里的时候,也从来不敢正视王继康的眼睛,这个时犯下这么大的事情,就更加胆怯起来。何贵不免想起了徐上进来找他和刘如虹时说的那些话,心中暗忖:如果那个时候选择听了他的安排,让徐上进去负责如虹,那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呢?
    “喂喂喂,你在想什么?”王继康不满地拍了一下桌子,把正在胡思乱想的何贵拉回了现实,“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还敢心不在焉的,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什么处境吗?”
    “是是是。”何贵忙不迭地答应着,整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王继康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回得罪的是哪号人物?”
    “啊?”
    “啧,我每次看见你副蠢样子,我就烦。”王继康从椅子上倏地一下站起身吼道,“你这次麻烦大了,你得罪的可是马导!你明白吗?”
    “明白,我当然明白!”何贵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站起身来也跟着吼了回去,“就是那个混蛋害死了如虹,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门外的警卫听到探视室传出的吵闹声,便推来门进来。看到面红耳赤的两人剑拔弩张地看着对方,他敲了敲墙壁提醒道:“别搞小动作,安分点。”
    王继康赶忙赔笑:“是是是,不好意思,是我没控制住脾气。”
    警卫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何贵:“坐回你座位,听到没有。”
    何贵望了警卫一眼,像泄了气的皮球,又软坐到了自己的椅子里。门外的警卫看了看时间说:“你们还有十分钟,抓点紧吧,今天的探视时间快要结束了。”随着咣当的一声,探视室的大门又被重新关上了。
    屋内的王继康看了看何贵,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过了几分钟后,才又嚅嗫着肥厚的嘴唇说道:“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想些什么呢?人家是你一个小小的经纪人能扳倒的吗?简直是痴人说梦。蚍蜉撼大树的道理,不用我多讲吧?”
    何贵瞟了一眼王继康,眼帘低垂,心中充斥着想要冲上去掐死他的欲望。可是他的双手都被铐在了椅子上,根本无法离开这方寸之地半步。何贵颓丧地坐着,心中又一次映现出刘如虹的身影。她死前所发生的一切,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怎么能叫他不恨那个人呢?
    王继康在一旁沉默不语,他几乎已经看透了何贵现在在想的事情,所以留出了大量的时间让何贵自己去思考。现在何贵之所以还不愿意低头,完全是他对刘如虹的惭愧心理在作祟。只要有一股足够的推力在他的背后推上一下,他就能跨过这一个槛了。
    探视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何贵脑海中的天平两端不断地滑来滑去,却始终找不到那个平衡点。人命、财富、名利这几个名词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但与此同时,刘如虹死前发出的那阵摄人心魂的笑声,仍旧音犹在耳。何贵突然好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听母亲的话,回箐里去陪她。如果自己早些放弃追名逐利的念头,那么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终于,像是从极大的挣扎中解脱出来一样,何贵神色痛苦地开口了:“王经理,你说我现在放下这一切,还能回到娱乐圈吗?”
    “这个……”王继康有些拿不定主意,何贵既然主动问到这件事,那说明他心里已经动摇。于是便安抚道:“现在你人事部的档案还扣在我那里,暂时是不会把你踢出局的。你只要答应我,出来以后不找马导的麻烦,那从头开始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啊……”何贵沉吟片刻后,谨慎地问道,“我能问问,你……收了那个导演多少钱?”
    “什么?”王继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你啊,在圈里这么多年,还不懂得权衡利弊吗?我怎么可能受马导的贿赂呢?”
    何贵这些倒有些不明白了,他问:“那你干嘛要帮这个混蛋开脱!”
    “啧。”王继康又一次对何贵的蠢话表现出了不耐烦,他悄声道,“现在他的把柄在我们手里,以他在娱乐圈里的权势,我们以后与他‘合作’的机会还怕少吗?”
    好一条毒计!何贵暗暗咋舌,原来把如虹的死化作了公司挞伐娱乐圈的筹码,才是这群势利小人的最终目的。何贵捂着脑袋,感觉到跌入寒潭的般的刺骨冰冷。这是一笔多么好的交易啊,不仅是如虹,甚至是他还有那个导演,在这些人眼里全部都是天秤上的砝码。他们将撬动杠杆,将最丰厚的利益全部投进自己的口袋。何贵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幼稚,在这个肮脏黑暗的娱乐圈里这么多年,他竟然从来没有看清楚弱肉强食、利益至上的道理。
    王继康看着何贵痛苦纠结的样子,心中暗自冷笑。除非何贵在警方面前采取鱼死网破的方法把他牵扯进去,否则刘如虹的死现在对马导是不会有影响的。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何贵也就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就应该放下心里愚蠢的报复念头,早点把这桩案子结束掉。
    也许是王继康高估了何贵,在探视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何贵依旧没有明确表明他的态度。这让王继康十分窝火,觉得自己来常麓市是在浪费时间。他扯了扯领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心中盼望着,自己这个举动能刺激何贵赶紧做出他的决定。因为,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只要他走出这个房间,那就别想再有见面的可能性了。
    何贵深陷的眼眶中透露出无限的疲惫,他在听到王继康起身的声音时,心中跟着咯噔一下。仿佛有样东西轻轻断裂开来,当他急忙要去重新拾起的时候,却再也摸不到了。
    “王经理……”
    “怎么?”王继康的心里露出一丝欣喜,伸去拉门把手的那只手停在了半空中。
    只见何贵缓缓抬起头,脸上显出怨毒的神色,他恶狠狠地骂道:“操你娘的狗杂种,你们都给我下地狱去吧!”
    见到这一幕,王继康没有半分意外,像是读到了预先已经知道结局的剧本一样,他冷笑一声接着凑到何贵的耳边说道:“不知道你妈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不,不对……忘了告诉你,你妈昨天在医院去世了。”
    “什么?”何贵瞪大眼睛,血脉偾张,“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王继康挠了挠下巴,悠然地补充道:“是中风引起的大脑休克,过世的时间就在今天中午,我们把你的事情告诉她之后。”
    何贵的眼泪夺眶而出,他颤抖着嘴唇问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告诉她,你明明……你明明知道她不能……她不能够听到这些!”
    王继康厌烦地拿着手帕捂住了口鼻:“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真让人恶心。”说完,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何贵留在探视室内,疯狂地扯动着手铐,钢铁一寸寸嵌入他的肌肤,仅仅几个来回就刮出了血痕。他想要挣脱手铐对他的禁锢,他要去见他的母亲,他想要履行自己没有答应母亲的承诺,回到箐里去陪她。
    “放我出去!畜生……畜生!你们这群畜生、吸血鬼、吃人的鬼……啊,我掐死你,王继康你才是变态,你是妖怪……”何贵疯狂地喊叫着,嘴里胡乱地咒骂着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话。
    门口的警卫见状赶紧冲进房间,一把将他按倒在桌上:“闭嘴,不许闹!听到没有?”
    何贵拼命地反抗着,但是即便是将全身的力气发挥出来,却依旧没有半点效用。警卫就这样,压着何贵,直到他把所有的力气都发泄完,最后完全瘫软在了桌上。
    何贵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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