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清华》正文卷第一百二十七章反目成仇[2]

念念清华最新章节目录
   ,你不要睡了,不要吓我好不好?陛下?”
    她又命孙太医,“陛下的病情你最清楚,我不信无药可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陛下活下来!陛下若活不成,谁也活不成。”
    老太医满肚子苦水,却不得不应承,“臣想办法,臣想办法。”
    也不是没有方法,老太医心中已有数了,只是仍在掂量,不敢立马和王后言明,此法一血难求,且有违人道,也只保这一时而已。
    众人退下,各自忙起来,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房中只留下锦书和秦朗两个。
    锦书特意将秦朗留下,只为弄清楚楚珩和长秋争执的缘由。
    在锦书看来,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秦朗矢口否认了几次,称不晓内情,在锦书再三逼问下,才道出始末。
    秦朗的眼神变得同情起来,缓缓道,“是前方战报。”
    锦书的心骤然疼痛,“说什么?”
    秦朗回道,“豫州失守了。魏王逃至镜河,自刎于军前。”
    锦书霎时目瞪口呆,犹如五雷轰顶。
    “消息属实吗?”她淡淡地问。
    秦朗立即跪拜,“娘娘节哀!”
    锦书目光呆滞,喃喃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秦朗只好起身,准备离去。
    锦书却又忽然喊住他道,“等等!”
    “这件事,和陛下的病有什么关系?他与齐王到底为何争执?”
    秦朗道,“齐王刻意将此事隐瞒,陛下不满。”
    “他为什么隐瞒?”锦书已走到了秦朗跟前,神情愈发诡异,不哭不笑,像个活死人。
    秦朗无奈摇头,“臣不知。”
    见锦书这副模样,他心中忽觉有些毛骨悚然。
    “嗯。去吧。”锦书无力摆手,只呆呆地转过身子,回到床前,静静地盯着长秋。
    整个房间,灯火通亮,锦书一言不发地呆坐着,直到半夜,只听到自己微弱的长长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说了一句话,“陛下,你和齐王,到底在密谋什么?你怎会被他,气成这副模样?”
    “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空旷的房间,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锦书的耳边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发现是孙太医携着汤药过来了,面上带着一丝喜色。
    太医道,“娘娘,臣找到一个老方子,可治心火。陛下喝下这药,必定见好。”
    锦书连问也没有问,忙起身让座,“快救陛下。”
    老太医忙点头,又唤来几个人,好不容易将这一碗浓汤给长秋喂下去了。
    “有劳太医了!”锦书谢道。
    “是什么方子?”她顺口问道。
    太医准备作答,锦书却又打断道,“算了,你说了我也不懂。陛下何时能醒?”
    太医回道,“最多一两个时辰。娘娘,您也陪了一宿,先去安歇吧,莫要累坏了身子。这里有老臣照看,娘娘放心。”
    锦书道,“不,我要亲眼看陛下醒来,确保陛下无恙。倒是孙太医,辛苦了大半夜,我叫人收拾好一处地方,孙太医将就歇息一会儿吧,待时辰近了,我再着人请你。”
    太医只好谢恩,领命退下。
    锦书悬着的心终于可以稍微放下一些,这样一来,等待似乎也快了。将近黎明时分,长秋方才醒过来。
    锦书见状,不由得喜极而泣。
    长秋见她哭了,抬起虚弱的手臂,替她拭去泪痕。
    “太医,快过来!”锦书忙招呼。
    孙太医闻言小跑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小心问道,“陛下觉得如何?”
    长秋点头,“无事。”
    长秋说话艰难,不多久就开始闭目养神,张了张嘴,道,“锦书,你去歇着,孙太医留下。”
    锦书怕打扰到他,只好再三嘱咐了孙太医留神,一有情况,立即来禀,随后便退了出去。
    好在是虚惊一场,赵王终是抢救了回来,王宫上下都舒了一口气。但是鉴于因齐王和王后这一场大闹而掀起的轩然大波,许多人都感到惴惴不安,不知此事究竟要如何收场,和齐王比起来,赵王的实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倘若两方失和交战,赵国肯定是完了。
    令大家如释重负的是,赵王得知此事之后,便立即差人将齐王放了,还送了许多宝物作为赔礼,代王后道了歉。齐王既没有收礼,也不言追究,倒是颇显得大度,或许他心中也有些愧疚吧,毕竟赵王这场大病,确是因他而起。
    几日过后,长秋的病渐渐好转了,锦书一天过来看他五六次。
    在锦书心中,长秋能带给她的安慰和安心,已不知不觉超过了魏国。这就是为什么,她在听到魏国亡了的消息时,心中更害怕的是,身边这个人也突然消失了,她既陷入极度悲伤,也陷入极度恐惧,就连长秋醒来,看到的只是她平静的伤心的模样,却不知她已经与这两个妖魔斗了个天昏地暗你死我活,倘若长秋晚一点醒来,她怕是早就疯了。
    长秋病愈之后,亦安排了一场酒宴,尊齐王为上宾,专门请了赵国朝堂数十重臣作陪。
    众人心知这场酒宴的目的,都不遗余力地替赵王再次向齐王赔礼道歉。
    楚珩赴宴之时,始终一脸沉郁,对于众人朝他敬的酒,都只是淡淡的敷衍了,连正眼都没有瞧过长秋,似乎未消气,但不论是长秋,还是朝官们,都极力讨好。
    “齐王有心事么,还是酒菜不合胃口?”周丞相好意问道。
    楚珩道,“本王只是不喜欢人多而已。”
    周丞相讪讪的,只好道,“宴席之上,的确有些吵闹,可都是诚心给齐王赔罪啊。”
    楚珩道,“不需要,你们倒是劝赵王少喝点酒吧,别又把自己喝倒了。”
    话说完,自己却猛地饮了一杯。
    一席话惹得众人都觉齐王太狂妄,竟揶揄起赵王来了,暗暗忍气吞声。
    长秋毫不在意,只淡淡笑道,“齐王还记得你我之间的盟约么?”
    “我是绝不当附属之臣的,不知你和蜀王商议得如何了,也是时候给我个准信了吧。”
    楚珩又道,“我当然记得,赵王放心。”
    长秋举杯道,“好,我等着。”
    恰时,美妙的歌舞安排起来,众人暂时沉浸在了悠扬婉转的丝竹声里,欣赏起眼前行云流水般的舞姬们的舞姿来。
    楚珩无暇眼前的温香软玉,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偶尔抬眼看看四周,也顺便看看长秋。
    这时,他手中的杯盏忽然停在了半空,霎时紧张起来。只见长秋忽一手捂心,眉头紧皱,模样很是痛苦。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他便忽从座上跌落,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
    楚珩腾地起身,抢先一步,狂奔上前,将长秋一把扶起来。
    顿时,歌舞乐团惊吓四散,众朝官慌忙奔上去,大呼,“陛下,陛下!”
    见到楚珩的瞬间,长秋疯狂大笑,接着又一口血直接吐在了楚珩的衣襟上,长秋双手颤抖,却指着他,断断续续道,“你!你!”
    长秋拼尽全力一把扯住了楚珩的衣领,双眼变得凶狠而痛恨,一字一顿地控诉,“我竟没想到,你当真,过河拆桥!齐王真是,真是好手段!”
    楚珩任他拉扯,面对他的指责,只是疯狂摇头,一遍遍大大声嘶吼,“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回事!”
    鲜血如泉水一般不断从长秋口中涌出,见者触目惊心,不过片刻,他几乎连嘴也张不开了,像一条濒死干涸的小鱼,只剩嘴唇微弱地颤动。
    他死死地抓着楚珩,极不甘心咬牙切齿地继续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是声音太微弱,只有楚珩一个人听到了。
    谁知,这就是他留下的最后的声音。
    随即,楚珩便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疲软地从自己身上摔了下去,双眼已然紧闭,生气全无。
    身后众人一齐疾呼大哭,“陛下,陛下”
    而楚珩的眼睛因极度愤怒而变得通红,瞪大的眼眶似要溢出血来,太阳穴处的青筋条条分明,欲将爆裂,只听他随后一声长啸,响彻大殿,神情几近癫狂。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后,已是根根冰冷的向他索命的长枪。
    闻声匆匆而来的太医,将长秋的尸首一番查看,悲恸宣道,“陛下乃中毒而亡!”
    众人齐声向楚珩讨伐,“齐王出尔反尔,谋害我王,今日必要杀了你,替我王报仇!”
    楚珩低头,盯着长秋凄惨的死状,出了神,听不见所有的谩骂和威胁,只是怨恨地盯着这具尸体。
    忽然,前方一刀冷不丁刺进了他的胸膛,一阵尖锐入骨的痛感令他清醒了一瞬,他猛地抬头扫过去,忽而眼睑一沉,如同变了个嗜血的魔王,眼中猩红斑驳,杀气四起。只见他从腰间解出一柄软剑,出手便将那刺他的人喉咙刺穿了。
    整个大殿立时变成了厮杀的战场,而不断涌入的御林军将楚珩围得死死的,不一会儿,楚珩便负伤多处,眼看就要抵挡不住。
    却不料就在这时,大批齐军冲杀进来,一转眼便把赵国的御林军打退了,将楚珩稳稳护在了人墙之后。
    楚珩定睛一看,领军的人,竟是苏煜。
    “齐王,你怎么样?”苏煜搀着他急忙问道,“我接到你的信,就立马赶过来了!”
    楚珩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掩饰得很好,立马就消失了。
    他艰难点头,道,“有劳苏兄!”
    苏煜道,“整个王宫已被我们包围,你放心吧,没有人再敢动你。”
    他二人看着这满地狼藉,面面相觑。
    苏煜忍不住问道,“赵王当真死了?”
    楚珩一阵猛烈咳嗽,咳得心肺俱痛,眼泪都疼了出来,不由得瘫坐在地,只默默点了个头。
    苏煜又追问道,“你为何杀他?”
    楚珩怔了一怔,双眼无神地飘向大殿门外。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半晌,他方淡淡道。“不然,我如何跟蜀王交代。赵王宁死也不答应归顺,我说服不了他,便只好杀了他。”
    苏煜保持了沉默,不知道该不该信他这番话。赵王的死,到底所有人见到的所谓卸磨杀驴,还是杀人灭口呢?
    楚珩的面庞又变得十分冷毅,他平静道,“你救了我的命,我也要送你一个人情。”
    苏煜道,“其实,齐王若想要赵王的命,何必孤身赴宴?也不必将这救命的任务假手于我。”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