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第四二八节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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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陈岩也没有答案。
    但他既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做出改变的恶魔，自然有他的想法。而这一切都离不开最终之核的支持。那曾经是他的力量，他以为是……但现在想想他又弄不清了。经过一次噩梦般的轮回，陈岩突然想到如果当初最终之核真的属于他，他又如何会失败呢？
    那是异界本源的力量，是一切的一切的初始。如何，会被自己占据？在那最绝望，最黑暗的关头，自己最希望力量的时候，它为什么拒绝？
    其实，答案已经很简单了，不是么？
    “它已经有了新的选择。我已经不是它的唯一了。”想到这里陈岩突然叹了口气，仰起头望向上方的虚空。这个界域的界膜已然稀薄到如同透明的地步了，他看不到白云和蓝天，只有无尽的黑暗。
    其实有点像星空，只可惜没有星星。
    “这一点我也有猜测。”在他对面，奥丁先是沉吟了下，随后缓缓说道。“虽然我不曾参与那场战争，但你的结束我也有所耳闻。不管如何，最终之核都不该不回应你的呼唤。可实际上它却真的没有回应。”
    “我从不相信偶然，更不相信会有谁能屏蔽最终之核的力量，那么我只能向最坏的方向猜测。”
    “哪怕这个猜测无法理解，我觉得，那也应该是事实。”
    说完，奥丁抬起头，目光炯炯的望着陈岩。“为什么，它会这样？”
    “我不知道，但我想，也许它觉得我那时做的不对吧。”陈岩轻声说道。脑海中同时浮现起一个影子。虽然当初他是第一个接触，并且可以承载最终之核的恶魔，但却不是唯一。更何况最终之核实际上并非物质，而是规则的凝聚，所以没什么东西可以屏蔽掉它。自己因为最终之核而强大，但同样也会因为失去它而弱小。
    虽然自己已经尽力减少它的影响了。
    风，渐渐大了，挟裹着大量的冰雪击打在两人身上，也掉落在温泉中。积雪瞬间融化，但两人的肌肤上却很凉。凉的，仿佛他们的心。
    “不管如何，我都必须再找到它。”陈岩对奥丁说道。“就算它已经不属于我，但我也需要它的力量。”
    “我只知道它的位置，但无法接近。”奥丁毫不犹豫的回答。“如果你要行动，我可以尽起我的力量，为你阻挡窥视者。虽然不知道能阻挡多久，但直到有人跨过我的尸体。否则没人可以打扰你。”
    望着奥丁斩钉截铁的样子，陈岩先是愣了下，随后笑了。
    他突然觉得，奥丁也有可爱的一面。虽然可爱的有点傻。
    作为主物质界的北欧神系老大，陈岩当然不怀疑奥丁的力量。可问题在于他要面对的敌人都太强太强了。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老怪物，老对手。当初自己都没能战胜他们，如今又如何能做到？
    奥丁或者很强，但和那些不管是异界还是主物质界都有着大量积累，无限思想之力的怪物相比，他仍然很弱。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闷下来，任由雪花飘落。雪山下方，陈岩带来的队伍已经安营扎寨，准备休息。而洛基和奥贝龙也加入到陈岩的小队中间，和大家打成一片。经过这一系列的事后他们知道自己的阵营如何了。虽然有些无奈，但和同伴处好关系仍然是最重要的一步。
    炊烟渺渺升起，下方传来烟火的气息。隐约还有达克族人的欢声笑语。有了陈岩这个新的神主之后，他们显然也拾取了信心与勇气，对未来也有了希望。
    “不说这些了，奥丁，你的神族和子民，都安置好了吗？”陈岩感受了一会，突然笑着对奥丁说道。
    “那不是问题。”奥丁也咧开嘴笑道。“但我想如果你真的走到那一步，除非你赢了，否则这些跟随你的人与恶魔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在哪里都一样。”
    “确实如此。”陈岩点点头。“但能在末日来临前多一点宁静总是好的。”
    “你有什么计划吗？还是立即去最终之核？”
    “不，我还需要一点点时间。”陈岩摇摇头，目光望向远方。“我的部下正在苏醒，我的力量正在完整，异界与深界与我的联系也在加深。我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完成这些。等到我进入临界之后，就算他们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们。”
    “临界？”奥丁的眼睛一下瞪大了。“你疯了？还没动手就准备死吗？”
    临界指的是恶魔的一个状态，就是生命位阶与灵能高度活跃到达顶点的状态。这个时候也是一个恶魔最强的时候，但也是即将死亡的时候。因为没什么恶魔可以同时容纳生命位阶与灵能的同步沸腾。任何肉体，物质，实质都做不到。就算陈岩现在有着异界与深界意志的支持，等临界突破之后，他的下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陈岩可能不突破临界吗？想一想都知道，那绝对不可能。
    不过奥丁也知道死对于一个恶魔来说并非是最可怕的事，只要有复苏的机会就还有希望。但眼下异界是什么状态？除非有把握让异界延续下去，否则任何复苏都是一种美梦。而陈岩派出路西菲尔去消耗俱乐部，也有着拖延时间的作用。
    他必须等到临界，否则没有能力去对抗那些敌人，如果那些敌人如他所想的一样的话。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陈岩的部下并非是那些闻名遐迩的大恶魔，而是一群没有多少主物质界传说的家伙，他们要想恢复力量需要大量的思想之力，而这些，都需要时间。
    “你……已经下了如此的决心了吗？”
    望着平静的陈岩，奥丁迟疑了会，喃喃说道。“既然如此，我也陪你疯一把吧。我已经把所有筹码都押在你的身上。你失败了，我也会永眠。”
    说着，奥丁站起身，魁梧如小山的身躯暴露在凛冽寒风之下！
    “我会召集我所有的力量，去和俱乐部对抗。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
    “你需要时间，我就给你时间。”
    说着，奥丁就要动身。可就在他即将踏出温泉池的时候，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雷鸣，一道无法描述的闪电划破长空，居然硬生生将界膜撕成了两半。界膜破裂后虚空涌入，瞬间让界域的一角崩塌毁灭。
    奥丁的瞳孔猛然收缩。“他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