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墟》作品正文卷第一章阳阳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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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紫倩下了出租车回到家已经是深夜里1点多了.
    市这个不夜城，即使明天并不是周末，但还是有不少车辆从自己身边开过，路边不少商贩支起的烧烤摊，小炒摊里客流不绝.
    林紫倩穿着粉色毛绒睡衣，擦着头发走到阳台，她能感受到空气里冷冽的气流，打了个冷颤，心想J市看来是像朋友们说的成功入冬了，但分明两天前自己还穿着短袖挤在人群里追赶时间，偶尔吹过来一阵凉凉的风，才能勉强想起现在已经是深秋了.
    不过这样很正常，J市一直以来就不是四季分明的，好像只有冬夏的交替，夏天较长，冬季来得较晚且短暂.
    林紫倩住在公路的右边，是密密麻麻的楼房，因为地面积不大，楼与楼的间距比较小，如果哪家动静比较大，临近的三条街的街坊邻居是能听得到，可能还会有人竖着耳朵听，小声地议论.
    林紫倩看到街道上时不时走过的人，有的拿着刚刚打好的小食，有的两三个人拿着酒瓶跌跌撞撞地勾着肩走，使她想起刚刚上电梯时，楼梯口走下来的同样跌跌撞撞的一个年轻男生，口中喃喃有语，擦肩而过时看到男生深红的眼眶，眼睛里不少血丝.
    林紫倩没接着往下想，转身回了房间，想着得把明天要搭配衣服的靴子准备好才行.
    躺在床上，林紫倩梦见有人撞上自己坐的那部电梯，快闭上的电梯门伸进一双年轻白净的手，却显得有些僵硬，还能看到一条条慢慢突起的青筋，隔着电梯门听见从胸腔里传出来的闷吼声，还没看到那双手的主人，林紫倩就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了.
    林紫倩隔壁家住着一对夫妻，俩人有个男孩子，7，8岁的样子，常常敲了林紫倩家门后，趁着林紫倩开门的时间再躲起来，或者一直敲打等林紫倩逮个正着，林紫倩觉得男孩挺可爱，偶尔也会装成生气的样子告诉他要把他捉起来，不让他回家，而男孩总是留下清脆的笑声后一股脑地跑开了.
    林紫倩心想不会恶作剧升级了，连觉都不让她睡了吧.
    她裹着羽绒服来到门前，透过门眼看见孩子的母亲在走廊推搡着一个男人，口里嘟囔着“又去喝酒!”“现在才回来!”“还知道回家!怎么不在外头马路上睡呢!”
    林紫倩一看是孩子的父亲.
    男孩这时从家里走出来，又开始敲林紫倩家的门，林紫倩假装很生气地打开门，男孩像识破了她的“伪装”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
    林紫倩刚要张嘴，就听见走廊上孩子的母亲发出一声慎人的惨叫声，跟着声音望过去，林紫倩一下子失了魂，林紫倩看到男人青筋一条条突起的手，僵硬地把男孩母亲推到墙角，从男孩母亲的一侧肩抬起头来，嘴里撕扯起一大块皮肉，没有断，空气里能看到皮肉拉成的丝，林紫倩看着连着的另一侧有红色液体不停地往外冒，渗过女人的衣服，在地上砸出了嘀嗒的声音.
    男人往后站直了身子，空气中的血丝断了，林紫倩看到男人抬起手将血淋淋的肉块不停地往自己嘴里塞，男孩的母亲顺着墙角倒在了地上.看着满脸，满嘴，满手血的男人说:“死鬼，你……干嘛，你怎……么了?”
    男人盯着女人鲜血淋淋的肩膀，又往她的手臂咬了下去，慢慢地又撕扯出一大块鲜肉.顿时女人的尖叫声一阵接着一阵.
    林紫倩觉得一股寒气从脑袋直灌脚底，整个走廊弥漫的腥味和眼前的一片鲜红，让林紫倩作呕，林紫倩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
    这是怎么了？林紫倩希望有人扛着机器告诉她这只是正在拍摄某部恐怖片，或者地上正孜孜不倦咀嚼的男人和痛苦挣扎的女人可以回过头告诉她这只是恶作剧.
    但是并没有，林紫倩听到的只有男人牙齿间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