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狂欢》第二卷第十六章巨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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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冻埋蛟龙南浦缩，寒刮肌肤北风利。冬夜里的气温比想象中低得多，除了一些适应雪地生活的物种外，街道已少有活物。
    刚才战斗过的痕迹已经快被飞雪淹没，处理完尸体后，天色已晚。木华找了一处不漏风的废墟，作为今夜休整的地方。
    “还有大半的路程就到你家了”躺在临时整理出来的空地上，木华有些木纳。主人格送给自己的礼物，让自己多了一份自我后，也多了一些属于人类的情绪。那次见面后，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到底是谁？
    林木华吗？可那是主人格的名字，他没有办法将自己与主人格想象成同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将自己想象成林木华，对于这个名字他始终有些隔阂，自己无父无母，若不是当初主人格落难自己根本不会存在。
    这副身躯的主人？说到底，这具身体就是林木华的，自己最多只是一个租客。之前主人格第一次出现时，身体便抛弃了自己选择了他。
    “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问题现在的自己没有办法回答，也没有能力去解答，留给将来，或许那时候会找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伴随着屋外寒风呼啸的声响，木华渐渐陷入了梦乡。
    午夜时分，万物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几声禽类的鸣叫声在雪镇中会响。在木华所在的废墟底下，有了异常的响动。
    废墟外，一条“巨蛇”顺着墙壁，逐渐接近木华休息的楼层，不时传来的金属的碰撞声像是在宣布着木华的死期。
    ‘巨蛇’头上的触角在空中舞动，那是它的“眼睛”也是它的“鼻子”，木华一身交战后还不曾褪去的血腥味成了它黑夜中的灯塔。
    等待了许久，触角终于锁定了位置。‘巨蛇’犹如离弦之箭射入废墟之中。肆意舞动的巨口在吞噬着楼中的一切。
    “什么鬼东西？”先一步察觉到异象的木华有惊无险的避开了攻击，跳到街道上。借助着月光，这才看清了“巨蛇”的真面目。
    形如蜈蚣，口生巨镰，体长三米，身披红甲，甲下生有千足。
    若是现在有一名古生物学家定是会为之惊叹。那是存在于石炭纪，早已灭绝三亿多年的远古蜈蚣虫，曾经的陆地上的王者。
    虫，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最完美的种族。力量、防御、速度、适应性、生命力，在体积相同的情况下，难有能与之匹敌者。
    早在恐龙诞生前就出在荧惑古星，曾经更是出现过短暂的巨虫时期。奈何这条路命运多舛，气候的变化让它们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登顶进化之巅的机会。
    触角再次在空中舞动，远古蜈蚣虫开始调转身子。目标直指木华，看来今晚是不能善终了。
    弓起身子，将全身重力集中于双腿之上。脚掌点地，一跃而起。随着血液的注入指尖有些发红的骨爪在空中发出让人胆寒的杀意。
    “砰”
    甲与甲的碰撞，竟只刮开了几道小口。
    虫液顺着伤口溢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木华怎么看都觉得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同是外骨骼包裹，快速修复伤体的能力。没准今日一战，木华能有些明悟，看清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说着慢，其实只发生在几秒之间。一击未果，木华又落在地上，准备着第二轮的进攻。这时，蜈蚣虫也调整完身姿，巨大的口器下有两根月牙似的“镰刀”在砰砰作响，嘴中更是有千根“利齿”在欢迎着木华的关顾。
    以废墟借力，蜈蚣虫犹如利箭般射来，巨大的声响惊动了远处的走兽们。奈何轨道太过直接轻松就被木华避开。不过街道上却被砸出了一个深坑。
    少了积雪的遮挡，道路之下的情景一览无遗。
    堆积如山的尸骸，数不清的物种“沉睡”其中。密密麻麻的幼虫在舞动着身躯，在已经腐烂的尸体的尽情的狂欢。
    不再受积雪的阻碍，泔水的气息在空中弥漫开来。
    “入虫窝了，干！”，这哪里是雪镇，分明就是一个不知大小的虫巢。“尽快离开这个区域。”
    蜈蚣虫又怎么会放过木华，带着一双镰刀再次袭来，甲下的千足积起千层雪。
    一步三米，风随身动。此时木华也不藏着捏着，爆发了真实的实力。身后独留一个深坑，骨爪化作凌冽的寒风，在蜈蚣虫的头部留下了五道深痕，不给它修复的时间，骨爪如抗风暴雨般袭来，
    正当木华准备结果蜈蚣虫时，地面发生的强烈的晃动，险些从虫背上跌落。
    地面的积雪被推到两边，地面被抬起，从地底尸体的身下，有更为恐怖的生物试图爬出地面。
    木华愣神之时，身下的蜈蚣虫趁机透过地下腐烂的尸体逃跑了。
    “该死！”猎物逃跑不要紧，从地上传出的恐怖波动，让他感到忌惮，内心深处在恐惧，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全身的能量开始在腿部汇聚，此地容不得丝毫的停留。一炷香的功夫便逃离了雪镇，但不知晓虫巢的具体范围，不敢停下脚步。就这样奔跑了近两个小时后，木华虚脱的跪倒在远处的山腰上，擦去脸上的不存在的汗水，胸口在剧烈起伏着。
    从未有生物让自己这般的害怕，当初初遇树精，尚且觉得自己还有可能逃生，若是雪镇地底的生物真的破土而出，木华的直觉告诉它，顷刻间自己会沦为其腹中之物，没有丝毫生还的可能性。
    短暂的休息，木华转头看向远处山底下的雪镇，一幕奇景在那里上演。
    尸体挂满废墟，有一个巨大的茧在挪动，慢慢的将上半部移到了地面。随即茧裂开了一条裂缝，一对绚丽多彩的翅在空中盛开，展开过半百。
    片刻，一只巨型“蝴蝶”挣脱茧的束缚，在空中舞动着优美的身姿。
    翅每下的煽动都卷起了一阵巨风，山腰上的木华都能感受那恐怖的波动，远超自己见过的所有生物。疲倦的身体再一次在狂奔，若是被发现，这样的距离顷刻间就会被追上。
    巨蝶的复眼瞄了瞄远处的木华，转身被相反方向的气息吸引。煽动着巨翅，一动便是千米。
    那一晚，乌塔发生了史无前例的激战，巨蝶双翅被腐蚀，矗立数万年的乌塔毁于一旦，就连那巨花都连根拔起，古亦区就此真正沦为无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