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狂欢》第二卷第十一章劫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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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整好身姿，让双爪有空间可以活动，七八根骨指不遗余力的刨开身前的土块。天上估计是在下雪，融化后的水顺着地表流下地下，越往后沙石混合着积水，每一下都让人感到透彻心扉的寒意，挖到两公里后，双爪已经彻底冻僵了。
    “哈”呼出嘴中的热气让手有些回温，随即插进腋下，有些发烫的体温让冻僵的手没那么难受。短暂休息后，骨爪又开始了工作，每一下就好似置于北极的寒冰之中，赤身裸体下用双手凿开冰块一般。
    “肉、肉、肉”在行进了三公里，木华开始喃喃自语，迷离的眼神，烫人的体温还有这神志不清的状态。长时间置身于阴冷潮湿的地下，缺少皮肤的保护让千夫长的木华被病毒感染发起了高烧。
    病毒一直是种特殊的存在，不具有细胞结构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过往的进化中一段错误的进程导致了这个折磨万物的种族诞生，进化之路的关闭都阻挡不了它们的脚步。从天花到甲流再到前不久的埃博拉，它们像是死神在人间的化身在主宰着泯泯众生的生命。现如今处于回溯期的大环境下，它们是唯一进化出多种新物种的一脉。
    一点一点的挖掘，右手已经被冻伤，左手带着高烧的木华行进完最后的一公里后仅剩的三指终是支撑不住随之断裂。
    “嗯？好香！”这一带的泥土有些泛红，除去泥土的气息，其中还有一股血肉的香气。体力严重透支的木华不知哪里的力气，蹲起身子依靠仅剩的右手抛开上方的土层，越是往上，泥土越是潮湿，时不时参杂着的碎肉让他兴奋不已，虚弱的身体此时无比渴望能量的摄入。
    临近地表时，一阵肉香扑面而来，像极了先前梦中的味道。警惕的探出身子确认周边没有动静，木华才爬出洞穴。前后十公里的距离已经脱离了曾经的领地范围，按照先前的情况这附近应该不会有千夫长的存在。
    贪婪的呼吸着弥漫着肉香的的空气，不免陶醉其中。身旁几具堆积起的尸体让木华的双眼泛起了绿光，扯下一大块肉就塞进嘴中，血肉入口即化不需要多少咀嚼就顺着食道滑进了胃部。口感有些奇怪，但是味道却挑动着味蕾，让他手上的动作愈加快了起来。
    肉块在口中翻腾，挤压出来的肉汁顺着嘴角滑下。一块接一块，舌尖与肉的共舞，让木华冰冻了几日的心脏又重新躁动了起来，高烧的不适在此时也识趣的暂退下来，世界只留他与眼前小山似的肉。
    “嗝~”舒坦着打起来饱嗝，木华的身前只剩一滩被霜冻的血液，连日来的饥寒交迫让他把骨架都吞入腹中，不知这是什么生物，骨头都不费多大的力气，像是记忆中人类时吃过的脆骨。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吃的？”酒足饭饱后的木华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一两处还好，整个街道随意摆放的食物，像是故意放着用来诱惑生物，这不免让木华想到先前，树精精心设计的“桃花源”。
    正当木华疑惑之时，异常的响动传入耳中。
    “来了”猜想中的猎食者踏着沉重的脚步出现在木华的前方，此时的他早已躲到地洞中，泥土层层包裹的头部小心翼翼的探出。那是几只五六米长的恐龙，不过是几只中位百夫长，这也让木华警惕的心放了下来，转而开始盘算着怎么猎杀它们。
    这是一种名为双脊龙的大型恐龙，头骨硕大，两侧生有骨冠，喜食腐。木华无意中闯入了它们的粮仓。
    地上，狩猎归来的双脊龙看着自家家门前的食物凭空消失，不由分说向着同伴咆哮着。其他的双脊龙想看待傻子一样看着这只失去食物的同伴，转过头开始品尝地上的美食，独留下它一旁无能咆哮着。
    “一共六只，实力都不高。”吃光主人的食物现在盘算起主人的木华，冷静的在分析着，过去的自己送的礼物，让他多了些人类的“爱好”，喜好分析清楚后再做行动。
    残缺的骨爪破土而出，带着凌冽的杀气，刺穿了双脊龙的喉部，四指一握，脖子后方的脊椎应声而碎。咆哮声戛然而止，尸体倒地的声响惊动了附近的同伴。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木华又潜回了地下，等待下一次的进攻。
    突然倒地的同伴还是让两只双脊龙上前查看情况，还残留着余温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气息，逐渐变得僵硬。确认死亡后，本以为两只双脊龙会因同伴的死亡悲伤一会，不曾想两只竟然为了争夺尸体大打出手，恶劣的生存环境让双脊龙养成了食用同伴的习性。
    二龙争抢之际，地下的骨爪再次出现，正对木华上方的一只双脊龙被利爪割开了腹部，肠道顺着伤口掉出体外，惊得身旁另一只失声叫唤，赶忙调转身子拉开距离。
    “可惜”左手残疾让木华无法再短时间内击杀两只体型较大的恐龙。
    肉食性恐龙不似草食性，残暴的性格不允许有异类活着出现在自己的领地中。愈加血红的骨冠代表着它们做好的战斗准备，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不到三米高的“红猴子”。
    “吼”众龙还未反应过来，一只双脊龙被应声倒地，血泊中，那只红猴子张开狰狞的血爪，鬼魅一般的笑容让它们感到胆颤。高烧让木华的情况不容乐观，拖下去说不准会被这些百夫长反杀。体内积蓄起的用以修补骨甲的能量顺着血管注入了肌肉中，让木华暂时恢复了千夫长的爆发力。
    这才意识到事态不对的双脊龙为时已晚，千夫长想杀你，不过一击。残影带着凌冽的寒风，吹拂而过双脊龙接连倒下，随着骨爪穿过胸膛，最后一只也惨死在木华手中，不甘的竖瞳到死都盯着他。
    此时的天渐渐下起了小雨，连绵的乌云压低了天的高度。生食血肉的咀嚼声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一同演奏一曲劫后余生的乐章。
    六只百夫长和街道上随意摆放的食物为木华提供了大量的能量摄入，骨骼开始增生，透过血肉在表皮再造一层骨甲。正当看着惨白色逐渐覆盖血肉时，木华突然感到天旋地转，意识在高烧的摧残下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