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熵论》第一卷世界的面貌第二十三章：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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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傅斌生前也有过虚拟情侣，但那只是定制型的初级智能程序，说实话比较呆板，所有反应都是预设的，只不过是比较复杂而已，所以对她表白什么的就显得很傻冒，尤其是对于一个IT工程师来说。伊薇是觉醒型智能体，她的核心程序用的是量子逻辑门，虽然对话也明显带有智能特征，但有相对的不确定性，拥有性格，有可能做出意料之外的反应。傅斌就不能将她完成当成伊娃那样的NPC了，鼓起勇气认真地回答道：“是，就是这种喜欢，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是指我们成为情侣吗？”伊薇微笑着道：“我可以接受。”
    “啊？”傅斌想不到会这么干脆，一下懵了。
    “不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伊薇的呢？”
    傅斌发现伊薇脸上的神情已经很不一样了，说话语气有了变化，不再那么机械。难道说……谈恋爱也能帮助智能体觉醒？傅斌想到这里，也顾不上什么羞耻了，直接把伊薇想象成自己曾经暗恋的那个女生，脱口而出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了，你的音容笑貌，你的身影动作，都无时无刻不在我心中回映，梦里都不曾忘记。”
    傅斌话埋在心里好几年了，这一下说出来，就像是一坐喷发的火山，字字句句都蕴藏着浓浓的情感，感动得他自己眼眶都湿了。傅斌连忙拉起床单，在脸上擦了擦，却不敢去看伊薇现在的表情，自己的脸憋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伊薇好一会没有反应，傅斌以为没效果了，一抬头，却发现她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双眼一会平静，一会迷茫，一会痛苦，一会喜悦……如此循环往复。
    尼玛！该不会真的有用吧？要是伊薇成功觉醒了，那她的感情就跟人类没区别，那不是羞死人了？傅斌想着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看了，像一个等待新郎来掀盖头的新娘子。
    等了好一会，伊薇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难不成又失败了？那可不好交待了。傅斌心中千头万绪，再抬头时，却看到一张含情脉脉的笑脸，粗看有点像伊娃的表情，但又不一样，这个笑容少了点从容，带了一丝如梦初醒的迷茫。
    这是什么状况？傅斌正在疑惑，伊薇却突然俯下身，吻在他的嘴上。
    我的初吻！轰地一声，傅斌脑子一片空白，然后感觉这个世界多了一种色彩。还来不及体味其中的感觉，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然后云画雪的声音通过门铃响起：“喂，怎么样了？”
    傅斌现在嘴巴忙着，当然没法答应，身体要挪开也做不到。好在伊薇马上放开了傅斌，两步蹦到门前，拉开了门，然后将云画雪一把拉了进来。
    云画雪一下被弄懵了，忙道：“伊薇，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家伙欺负你了？”
    伊薇却道：“云姐！我……是不是真的很美？”
    “啊……当然。你这是？”云画雪转头看了傅斌一眼，道：“怎么回事？”
    “呃……”傅斌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道：“你自己看看吧。”
    “云姐，冰刚才说他喜欢我，我……”
    “什么！”云画雪立即瞪向傅斌，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表情。
    傅斌有心解释，但伊薇刚刚表现出成功觉醒的特性，已经能够理解感情，自己要说这是试验，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所以只好打落牙齿吞落肚，红着一张脸道：“是的，我就是喜欢她。你看，伊薇也喜欢我，她现在很开心，不是吗？”
    后面半句是在提醒云画雪，伊薇已经不同了。可云画雪在盛怒之中，毫不理会，道：“我真是小看你了，原来就觉得你猥琐，却想不到你能猥琐下流到这个地步！”
    “云姐，不是的……”伊薇弱弱地说：“冰才不猥琐下流，刚才是我吻了他。”
    “啊，什么？”云画雪愣了愣，才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看向傅斌的眼神就变成了惊讶：“成功了？”
    傅斌点点头，道：“我有点想法，就……尝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这句话用字经过斟酌，听在两个美女耳中，意思各不相同。云画雪是聪明人，自然一听就懂，若有所思地点头道：“用感情引导，我怎么没想到……”
    大姐，你想到也没用啊，要不是我的表白饱含深情，恐怕也不会有效果的。傅斌心中暗道，同时他也猜测，这里的关键可能跟之前的思维引导也有很大的关系，同时也有很大的运气机率。
    “云姐，我该怎么办？”伊薇有些娇羞地道。
    云画雪白了她一眼，道：“你都主动吻人家了，还问我怎么办？不过我很奇怪，这家伙长得一般，又胆小懦弱，猥琐好色，你怎么会接受他的？”
    “喂，你说话讲点良心，我要是胆小懦弱，还会躺在这里吗？”
    “某些方面勇敢不代表你这人不胆小，你这种人，一时气愤敢跟人决斗不假，但是一看就是个闷骚，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也就敢跟智……伊薇这样的女孩表白。看到别的美女，只怕连话都不敢说吧。”
    想不到云画雪看人的眼还挺毒辣，傅斌承认自己是个闷骚，不过他也不想轻易认输，扭头道:“这不关你的事吧？”
    “你……算了，看在你受了伤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与云画雪的争吵不了了之，傅斌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的她今天哪来这么多话。难道就是看不惯伊薇喜欢自己？还是见到伊薇觉醒成功有点兴奋？想到伊薇，傅斌现在就有点患得患失了。煤球早就说过，跟智能体只能玩，不能付出真感情，否则肯定是悲剧结尾。
    说实话，在这个世界，如果真的能够有伊薇这样的智能美女做女朋友，那肯定是很幸福的事。因为智能体是绝对忠诚的，又没有那么多心机，可惜她一旦觉醒成功，肯定会受到管理系统的关注，随时可能被安排命运，自己如果真的陷进去，可能就要万劫不复了。可是，真的不甘心啊，自己第一次表白，还成功了，结果却马上要想着如何脱身。
    第一次，傅斌开始憎恨这个世界的设定。伊薇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开始以傅斌的女朋友自居，在云画雪面前维护着他，不时还跑到傅斌面前含情脉脉，要不是傅斌现在身受重伤，碰不得，她可能都要抱上去了。
    傅斌突然道：“伊薇，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跟小雪说。”
    “啊？”伊薇惊讶道：“亲爱的冰，难道你喜欢我还不够，还要对云姐表白吗？不过……我虽然不喜欢有人跟我分享亲爱的，但如果是云姐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的，那样我就可以和你们两个人一起了。”
    这什么跟什么嘛……傅斌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这时，云画雪似乎知道傅斌的意思，也道：“伊薇，你出去一下吧，我也有些话要跟这家伙说，你不方便听。”
    “哦，好的！”伊薇似乎以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高高兴兴地就出去了，顺便还礼貌地带上了门。这里的设施密封都很好，是按太空基地设计的，门也一样，完全隔音，倒不怕外面的人偷听。
    等伊薇出去后，傅斌道：“小雪，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是想让我不要把伊薇交出去？你真的喜欢她？”
    听到云画雪一下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傅斌也顾不上奇怪，马上点点头。
    “这不可能！我没有这能力，就算我做得到，你又能拿什么补偿我？”
    “真的没有办法让伊薇留下吗？”
    云画雪摇摇头。傅斌想了想，拿出手机，在通讯应用中输入编号3329。对于**龙的编号为什么没有前缀字母，傅斌也有些奇怪，可能他就是比较特殊的一类人吧。
    “小子，是你啊。想不到你刚来一天，就敢跟人决斗，还赢了。怎么样，伤重不重？”不一会，**龙浓重的口音响了起来。
    “您是怎么知道的？”傅斌奇怪道。
    “你以为我整天呆在下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知道吗，如果说有谁对这个基地的情况最了如指掌，那肯定就是我。我是说人，不包括智能体。如果我愿意，我可以知道你在基地做的任何事。”
    “杨老您可真是……神通广大！”
    “那当然。”
    “那正好，我有个事想请教您一下。”
    “说吧。”
    “您知道如何让一个成功觉醒的智能体不被系统收走吗？”
    “什么？哪个智能体觉醒了？”
    “您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那也要看我有没有关注！难道我连你今天撒了几泡尿也要知道吗？”
    “呃……”
    “好吧，我知道了。伊薇是吧？哟，你小子行啊，里面一个外面一个，比我还过得还滋润。”
    傅斌吃了一惊，道：“您……能看到我？”
    “当然，我有这个基地的最高移民权限。要不是谁愿意整天窝在这破地方。”
    “你个老变态！”傅斌一边暗骂，一边努力转头看了看四周，企图发现监视器的所在，不过没有成功。
    “别找了，你那里的墙壁都是监视器。不过你放心，我只能看到公共区域，宿舍区是看不到的。所以，你们要是有需要，最好不要在公共区域乱来，搞不好我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看到云画雪的脸色很不好看，傅斌连忙道：“您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行吗？我挺急的。”
    “好吧，觉醒型智能体是稀缺资源，全世界，我是说现实世界，有很多重要的领域都需要用到，所以智能体一旦觉醒，肯定会被收走。”
    “那就是说，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