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方舟》第三十九章：Comp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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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什么人？”RBS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有人说我是在实验室中出生的人造人，还有人说我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
    “哼，故意卖惨谁不会似的！”BIA依旧保持敌视地说道。
    “我没有卖惨的必要。”RBS回应道：“并且我也没有接到过相关的命令。”
    “少哄人了！怎么可能有人连自己的出身都不知道？”BIA质问道：“你觉得这种言辞很能博得同情吗？”
    “我并不需要同情。”RBS继续回应道：“我只是一直被禁止提问任何关于出身的问题。”
    “那，你不关心吗？”BIA忍不住问道。
    “没有必要。”RBS简单回答道。
    此时，BIA心中对RBS，准确来说是对白起产生了一种复杂的同情。
    她很清楚，RBS那遇事麻木，冷血至极的行为领她厌恶至极。
    她也很清楚在知道RBS与白起的关系以前，她也很珍惜与白起之间已经无法言表的友情。
    但，当这二人合为一体后，她便彻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她没有办法像讨厌RBS那样讨厌白起，但也没法说服自己改变对待RBS的态度。
    这也是她现在如此抵触RBS的最大的原因，因为无法面对。
    但当RBS说出了那句毫无温度的“没有必要”后，BIA心中那难以平衡的天平便被轻易地破坏了。
    她仿佛感觉自己能感受到这平淡的四个字后，是无法反驳的无奈与无法反抗的妥协。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此时她的直觉正在不断地提醒她：他曾经也和自己一样。
    “可以，和你聊一聊吗？”BIA尽可能放平心态问道。
    “这是命令吗？”RBS问道。
    本想否认，但思索片刻后还是回答：“没错，是命令。”
    “了解。”RBS坐到了BIA的面前。
    也调整好了坐姿，开始了“聊天”：“你第一次搭载Ark是什么时候啊？”
    “大概是八岁的时候，当时我是最后一批搭载一代Ark的。”RBS回答。
    “当时也是想现在这样吗？”BIA问道。
    “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是这样了。”RBS说明道：“因为我生来的使命就是成为TEOD计划提供主要战力，所以我除了变强，没有其他选择的权利”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要反抗一下吗？”BIA因为实在有些听不下去而打断道。
    “反抗？”RBS停顿了片刻后回答：“我没有反抗的理由。”
    “你就这么甘心成为一个毫无自我的机器吗？”BIA有些着急地问道。
    “我没有选择的权利。”RBS回答道：“他们为我的生命提供了各方面的支持，我没有理由反抗他们的命令。
    而且，对命令的绝对遵守，是变强的条件之一。”
    这句话，让BIA无法反驳。
    因为养育，所以控制。
    这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无法令人反驳的理由。
    “对了，你刚刚说的那个TEOD计划，那是什么意思？”BIA索性转移了话题。
    “我不清楚。”RBS简单回答道。
    “说的也是，上级连身世都不想让你知道太多，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让你知道太多啊。”BIA有些尴尬地低着头苦笑着。
    随着目光的下移，RBS那已经卷刃的重剑毫无征兆地闯入了BIA的视线中。
    “你的剑？”BIA问道。
    瞥了一眼身旁的重剑，回应道：“之前在和那头交手的时候产生的损耗，但对战斗力影响不算太大。”
    “你不能修好它吗？”BIA问道，“我记得你的机体自愈能力很强大的啊，为什么不修一下它呢？”
    “因为这把剑的核心性能和我的机体并不完全一致，我的机体自愈程序无法与它相适应。”RBS解释道。
    “等，等一下，我没太明白什么意思。”BIA有些没法理解RBS那么专业的术语。
    在沉默了片刻后回应：“这把剑并原先不属于我。”
    “什么意思？”BIA这回只听懂了字面的意思。
    更加详细地说明：“我的机体的基础是第一代Ark，在后期不断地进行各种机能的升级和添加才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而这把剑原本是另一台Ark的，后来才成为我的武器，所以我只能利用自身的能源将其驱动。并不能与它共享全部的机体功能。”
    “哦。”BIA回应道，尽管她依旧没怎么听懂。
    二人的对话于此刻结束了。
    ——
    而此时，在天外的上，李陌鑫正在备战室急得团团转。
    “陌鑫，你稍微坐下来休息一会吧。”坐在一旁的徐林枫劝说道。
    “这哪里能坐的住啊！”李陌鑫焦急地说道，“队长现在一个人在地球上，说不清已经被那头哎！”
    “问题是你着急也没有用啊。”徐林枫不自觉地瞥向了一旁还未恢复意识的上官静。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他此时心里却一点都不比李陌鑫放松。
    “可问题是那是头SS级的啊！”李陌鑫强调着。
    “那不是RBS也在地球上了吗？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汇合了，说不定都已经把那头讨伐了呢。”徐林枫宽慰着李陌鑫。
    但其实他这也是在说服自己不要太焦虑。
    可李陌鑫却突然一本正经地坐到了徐林枫身边说道：“你不觉得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更让人放不下心吗？”
    “什么意思？”徐林枫没太明白了李陌鑫的意思。
    “你想啊。”李陌鑫解释道：“自从上次咱们被RBS团灭以后，队长对RBS的不满是越来越明显了。
    你忘了上回训练的时候，队长差点把RBS拆了的那件事了吗？”
    “那也不至于吧。”徐林枫说道：“RBS我不大了解吧，但上官还是很有大局观的。”
    “这可说不准啊。”李陌鑫分析道：“依我看，他们俩现在没有打起来都算好的了。你还指望他们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商量着怎么讨伐那头吗？
    怎么可能嘛，你真以为RBS是白起前辈呢？”
    ——
    “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怎么讨伐了那头吧。”BIA突然开口建议道。
    此时，这片区域已经完全被黑夜所笼罩。
    “了解。”RBS服从道。
    “你应该有收集那头的数据吧。”BIA问道。
    “有。”RBS回应道。
    “麻烦投影出来让我看一下吧。”BIA说道，“你应该有投影功能吧。”
    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打开了投影，将那头大致数据投放在了二人的面前。
    在仔细地观看了RBS放出的数据后，说道：“咱们第一次遭遇这种的时候，是你进到它的嘴里进行的攻击才将其歼灭的，对吧。”
    点了点头。
    “那这回再像上次那样可以吗？”BIA问道。
    “难度较大。”RBS回应，“那头具有极高的智商，它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弱点是什么。”
    “的确，这就很难办了。”BIA陷入了深思。
    “可以试试直接从外部进行攻击。”RBS建议道。
    “嗯？你有什么高见吗？”BIA问道。
    回答：“因为智取行不通，索性就靠蛮力解决。”
    “哎，你这家伙还真是个机器脑袋啊。”BIA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可以做到。”RBS似乎有些坚持地说道。
    “可别忘了它可是只SS级的啊，它的自愈速度可比咱们的有效攻击频率要快。没等咱们消灭它，它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BIA提醒道。
    “冷却肌肉组织，可以减缓肌肉组织的回复速度。高温可以使得部分肌肉组织坏死。”RBS说道，“只要配合程度高，就可以造成大面积创伤。我就可以完成歼灭。”
    听到RBS的这一套理论后，不由得在心中感慨RBS的作战经验是如此丰富。
    但，一想到他的童年就是在一场场残酷的战斗中度过的，BIA也多少有些理解了。
    而当RBS如此熟练地进行作战计划的时候，BIA在心里面就已经默默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真的是白给你了呢。”BIA苦笑着站起了身子。
    不由得看向了外面天空上的的投影，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就是那个地方，赋予了她可以保护身边的人的能力。
    就是那个地方，让她认识了这么多的伙伴。
    而就是那个地方，让一个本应该和她们一样的男孩变成了一个专门用于战斗的机器。
    “白起前辈。”BIA突然叫道。
    默默地看向了BIA。
    “真的很感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帮助，也很抱歉在对你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那么地排挤你。”BIA十分诚恳地说道：“现在，我决定了。无论你是白起前辈，还是RBS，我都一定要尽我所能，帮你‘恢复正常’。”
    就是这最后一句话，竟然在RBS早已沉寂多年的内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他看着BIA，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