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之后》上卷：暗夜之芒第六十九章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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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
    严铭在律师事务所加班，整理杨婆事故案时，意外发现了一个细节，杨婆在五年前曾投保了一份人身意外险，保险在二个月后失效。
    杨婆投保的那家公司名叫平康人寿。
    严铭感觉这个名字最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番思索，他终于想起来，急忙翻找衣兜，找出了杨婆塞给尹念的那个纸团。
    他展开纸团，在背面，除了幽默段子之外，还有几条广告，其中一条广告正是平康人寿保险，就是在这条广告上，有液体浸润后又干涸的痕迹。
    严铭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眉头轻皱，眯眼思索。
    许久之后，他睁开双眼，目光中多了一丝锐利，将原本要归档的案件资料重新拿了出来，全部放进手提包中，离开了办公室。
    下楼后，严铭驱车直奔巴县。
    然而，他并未发现，在他的后面，有一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凌晨一点，心理诊所。
    袁意坐在扶手椅上，屋内没有开灯，黑沉一片。
    蓦然间，黑暗中传来一声惊呼，扶手椅上的袁意如梦初醒，全身一阵抖动，微弱的月光照在袁意脸上，能看见他满脸汗水，神情惊恐，他扭头望向了墙壁角落中的朱红衣柜，站起身，缓步走到衣柜前，打开了衣柜上的锁。
    “嘎吱，嘎吱……”
    伴随着一阵沉闷老旧的声响，衣柜门被缓缓打开。
    袁意将头探进衣柜，衣柜内传来一阵轻微啜泣声，仿似有人正躲在里面哭泣。
    袁意对着衣柜说话，声音很轻，语言古怪，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许久之后，袁意停止了说话，将头从衣柜中拿出来，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我们需要见一面。”袁意声音低沉地说，“有些事得说清楚。”
    “什么事？”对面的声音也很低沉，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这么做——”袁意看了一眼朱红衣柜，“他并不会安息。”
    “那你想怎样？”对面的语气愈发低沉。
    “明天上午，见面说。”袁意挂断了电话。
    夜愈加黑沉，天空乌云密闭，西天边上电光闪烁，传来阵阵沉闷雷声。
    一场雷雨正在酝酿中。
    巴县郊外，湖边的一座小木屋内。
    杨家三兄妹围在一张木桌前，桌上放着一个火盆。
    紫红色的火焰从火盆中冒出，发出滋滋的声响。
    屋内没开灯，跳跃的火光照在三人脸上，将他们的脸映照的阴沉凝重。
    杨永厉从黑色提包中取出一份文件，举在了火盆上方。
    “来。”杨永厉声音低沉地说，“一起。”
    杨永贵和杨永芳分别伸出手，捏住了那份文件。
    片刻后，三人同时松手，文件落入了火盆中。
    火焰陡然蹿高，发出嘶嘶声响。
    火光中，三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咔嚓！”一声炸雷响起，闪电随后而至，像把利剑，将黑沉的夜幕劈开。
    巴县医院，独立病房内。
    杨婆的眼皮在雷声中微微颤抖，当闪电的光芒照亮病房的时候，杨婆忽然睁开了双眼，她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神情痛苦，喉间发出一阵嘶哑声音，一只手捂住脖颈，另外一只手抓着床单，在床上扭动起来。
    “咔嚓！”又是一声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发出噼啪声响。
    这场酝酿已久的雷雨，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