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牧原》抗争者入局52,大弘誓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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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清晰了,自己是为什么要杀人忤逆的来着?不怕他暴走杀回皇宫吗?皇上是为什么有恃无恐的来着?皇上……
    要对皇上尽忠,为人臣,不可起二心。
    他的思绪突然毫无道理地中断了,转而不可抑制地想起了这句话。那是一个清晰,柔软,缓慢的女声,但却不可违抗。挣扎着抬头的自由意志被某种钢印摁碎,他又恢复了冷静而坚毅的状态。
    绝不可能单挑打赢人忤逆,但是为了能够确保每个阶段对他行动力的进一步限制,这里必须要让他付出点代价。
    纸片人在半空一滞,悬停片刻,依然向后斩回。“缝穿”之能,在于极其锋利的切割方式,和对一切有缝隙之物的溜缝能力。说着好笑,其实因为传承者存续艰难,“缝穿”的祖师其实是个梁上君子,是为了来去自如,脚底抹油开创的传承。
    但是,对一切有缝隙之物一定的压制能力却是真实的,这个能力本身有着很高的穿甲伤害。毕竟无论是如何致密的甲胄,如何锻造的兵刃,本质上都是有缝隙,有弱点的。
    然而,当他以自以为不会被注意到的角度,刁钻斩回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一记“无”。
    “无”是一种极大凌驾于“缝穿”之上的概念能力,没有任何意义上的缝隙。
    这一次,“缝穿“成了被切割的一方。
    这个世界的能力,核心逻辑其实还是和神通相似。都是一个概念,以及由此延伸出的异能力。只不过这里的异能力不成统一体系,也无法阶段性晋升,最终还是一条死路。
    “啊!!!!!!“纸片人即使即使调整姿态,擦过”无“的边缘的一条腿还是被削了下来。那条腿落地就恢复了原状,而”缝穿“本人也险些恢复厚度,惨叫着重新冲回人群中。
    不可能,他是怎么看见我的?
    “哈哈哈哈,明嗔国式微至此,连“缝穿”也能为将了吗?“老头在人群里一边杀,一边出言嘲讽。他不紧不慢地在人群中移形换影,纸片人终于发现,其实只有他无法掌握对方位置,老头其实一直都找得到他,一直吊在他后面。
    “小兔崽子,别他妈跑了,你逃不掉。乖乖受死,还省我点功夫。“老头不紧不慢跟着纸片人,近乎悠闲地在后面聊着天。
    “老头!你才该乖乖引颈受戮!看看这一帮废物吧!这都是你们造成的!!“纸片人疼的满头大汗,穿着粗气,勉强维持着”缝穿“的状态,没命地在人群中穿梭躲藏。”我们连战马都没有!!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军队了!!“纸片人竭力发出愤怒的吼叫,他也明白自己在劫难逃,如此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老头平静地说。
    “……?“纸片人的思绪有一瞬间停顿。
    “人忤逆,早就该消失了。但是我不能放任你们就此大获全胜,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这样的人,不能再留给他如此庞大的力量。“四周到处失火,十万乌合之众大呼小叫,四散奔逃。然而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老头这样轻声的,近乎自言自语的呢喃,纸片人居然听地一清二楚。
    “所以,就请你们和老朽一起,步入长眠吧。“老头轻笑一声,又顺手在人群中撕碎了几个士兵的喉管,向着纸片人追去。
    “势均力敌的战争才是最危险的,既然是明嗔国挑的事,那就把兵力都交代在这里吧。“老头平静近乎冷漠,突然靠近纸片人一臂距离以内,一剑”无“几乎擦到纸片人衣角,惊地刚刚有些愣神听他讲话的纸片人又强提一口气飞速闪遁。
    “之后河勿国看见明嗔自讨苦吃,会不会起贪念,我不管。“老头自嘲笑笑,突然从人群里跃起,向着纸片人处飞速俯冲。
    “那时候我也死了,管不着了。“
    纸片人大量失血,终究是速度降了下来,被老头一脚踩进地里,一剑刺穿左肩,发出惨痛的嚎叫。
    老头终于停下来了,周围的乱兵终于发现了他的确切位置,不再乱跑,而是以老头为圆心,向周围四散奔逃,鬼哭狼嚎,无一人敢近身。
    然而也是此时,老头眉头一皱,纸片人挣扎着突然停下,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纸片人大口吐血,恶狠狠狂笑:
    “哈!!!你完蛋了!我听到援兵的脚步了!!“纸片人对着老头狂啐鲜血,被老头一个巴掌把头扇歪。
    “你会死的!!陛下发兵数百万,你不是神!你杀不完的!“纸片人犹如回光返照,精神百倍,面目狰狞。
    “我能杀多少,就杀多少吧。”老头却很淡然,他踩着已经恢复人形的纸片人,抬眼望向远方。视界的边缘,有4个方向都出现了军队的身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奔袭而来。
    “你们可能是忘了,不过要杀一位人忤逆,这本就是应有的代价。”老头说完,伸手扣着纸片人天灵盖把他拔起来,对着他一笑。
    “你就见证一下吧,我能杀多少。”说罢,老头踩碎他手脚关节,纸片人凄厉地惨叫着,却死不掉。即使丢掉了一条腿,又受此重伤,但传承者的生命依然是顽强的。
    老头把他放到一边,如弃敝履。他看着远方已经在飞速接近,黑压压看不见尽头的兵阵站定,手里斩出的“无”剑,第一次停在手中,并未斩出。
    他轻轻吸了口气。
    “告前后左右,过去将来,一切众生。”老头定定地说出一句话,从他吐出的第一个字开始,心脏处的炽白火焰就如受到召唤,突然暴涨,逐渐透体而出。老头微微躬身,口鼻向外流淌纯白焰浆,逐渐喷涌而出,落地蔓延燃烧。那焰浆如虚如幻,边缘飞散入空气里,仿佛是誓约的实质化,那般呕心,那般令人悲伤。他前后心部分仿佛自燃,亮起汹涌的白色火焰。咒言已经开始,虚空万万里无终处,千灵万绪停顿,此方存在碎片的全部历史,再一次为一人之言而亮起。这是终极的宣告,至强的任性,人类历史上无数夭折的可能性里,再次昂首发出怒吼的一场余梦。而正在挣扎惨叫的纸片人突然心跳漏了一拍,如同被吓死的鹈鹕一般僵死在原地,思维也空白,视野也空白。
    世界仿佛停顿了一瞬间,从下一个瞬间开始,将以这火焰为中心。
    “以我全心,全灵,全神,全意起誓,“老头眼神如刀,剑眉竖起,字字掷地有声。他立于百万军阵前,却仿佛并非孤身,而是为神国之将。一切面对他的,那慌乱的已疯魔了,畏怯的已颤抖了,面对至高武力发出的宣告,一切痴愚人众尽皆匍匐颤抖,等待宣判。
    ”愿放弃世间一切可能与希望,换取对等的威能。”老头垂眼,神色忽而又无悲无喜,火焰在他周身流淌浮沉,逐渐没过他全身。老头仿佛化身光照之实体,浑身上下已没有颜色,只有炎炎的白火烧灼出刺目的光。一个炽白的影子从虚空里析出,逐渐在他身后浮现。那身影是其愿,是其怒,秉承千年百代人忤逆一切之余烬而炽烈燃烧,在火中无声伫立,像一尊悲悯的佛,又像个怒目的君王。人忤逆的大弘誓愿不可逆,源自血脉深处,灵魂尽头的战栗感疯狂地弥散出去,那是无可抵御的灭亡,是无可左右的天灾降临。
    那是一场噩梦,缠绕天下一千五百余年,最深最重的噩梦。
    “放箭!放箭!!”原本躲在本阵最后的四将,终于无法忍耐。他们必须做出什么来抵御这一份恐惧感,而好在那个老头已经进入了箭矢的最远攻击范围。
    于是,遮天蔽日的重矢射出,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向着老头坠落而来。
    “今日报还,今日果毕。”
    老头声音平静,双臂展开,又收拢,于胸前合十。那犹如千年执念集于一身的炽白火焰逐渐敛于其眉心,百代人忤逆残像跳出虚空,齐齐注视他,见证他最后的结局。那一尊佛双手合十,向他一躬身,从背后与他重叠。炽白的火焰融合,为老头披上最后的战袍,真正的人忤逆将在此降临。再没有任何迷茫,绝无丝毫外泄,老头身后披上纯白的战袍,无声无息,便于此成就个人伟力绝颠。无数年里,往代的人忤逆也是如此,念诵一生一次的大弘誓愿,将敌我,乃至整个天下,一同燃烧殆尽。
    “愿成,【不退不让,不竭不怠】。”
    不退,不让。
    浓黑的夜晚,漫天箭矢落下,一道近百米长的无色剑气挥出,一剑之下,漫天落矢为之一空。一颗白色的流星从军营的断壁残垣中冲出,转眼跨过最后的距离出现在一军阵前,他手里握着无色的剑,又是一挥。
    一剑,杀人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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