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重楼》第70章皇城根下百晓生,万花谷中护花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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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赶紧闭上了嘴巴,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些。只听得一个脚步声正由远及近传来,渐渐地朝他们所在的拾陆号院靠近。
    林逍无比庆幸自己养成了“随手关门”的好习惯,刚才探查壹号院到拾伍号院出来的时候,他都随手把门按原样掩上了,否则这一路上过来必然会被对方看出端倪。叶无心的掌心间闪过一道银光,黄泉剑已悄然入手;凌影的手上也捻着一缕莹蓝色的光芒,看样子也是蓄势待发。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的还有一阵阵轻快的口哨声。紧接着,只见拾陆号院那扇虚掩上的大门被一把推开,一个叫化子打扮的人吹着小调,迈着轻佻的步子扭身用臀部顶开了大门,然后一个华丽丽的转身……下一刻,他的目光撞上了站在天井里的林逍四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也僵在了原地,甚至还保持着某个滑稽的动作。
    “不是吧!我就偷个手机而已,你们至于追到我家来吗?!”片刻后,那小贼总算是缓过神来了,随即便是一声悲惨的哀嚎,同时转身便要逃跑。与此同时,凌影手中的那道蓝光倏然弹出,一条定云索已然缠上了那小贼的身子,在他从兜里摸出第一道符箓来之前,便把他捆了个结实。
    “哎呀!缘分啊这是!”林逍强忍着笑意走上前来,看着倒在地上被绑得像个粽子似的小偷,一把按住了他不断扭动挣扎的身子。他的手放在对方的腹部的“神阙穴”上,真气忽然催入,那小偷一下子全身酸软,再也挣扎不得。
    “哥哥哥哥哥,求你了,给兄弟一条活路吧!”那小贼看着叶无心手里的长剑,还有站在旁边对他虎视眈眈的长风,生怕自己小命不保,顿时哭丧着脸,连叫了林逍五声“哥”,“你要是放了我,甭说叫你哥了,叫你爹也没问题啊!”
    林逍已经见识过了这小贼能屈能伸的本事,知道这家伙的骨头一旦软起来,那可绝对是无穷无尽的,就连软体动物和他比起来那都是自愧不如,当下没没因为他的这番话松手,反而又把他按得更紧了些,说道:“你放心,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江湖也讲法治的,不能随便杀人——这我都懂。”见那小偷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又把话锋一转,“但是我这几个朋友吧,他们没有接受过马克思哲学的熏陶,所以觉悟比较低,你要是真的把他们给惹急眼了,法制这一套对他们来说,可能不太管用……”
    “啊?!”那小贼吓得面如土色,“那怎么办,你劝劝他们啊!”
    “我要是能劝得动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啦——可关键是我劝不动啊!”林逍欣赏着那小贼脸色一起一伏地变化,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你要是和我们坦白的话,或许我们就会对你宽大处理,否则……”接下来的话林逍没有说下去,而是挥手一晃,掌心间闪过一道血芒,碧落剑已落入手中,直接插在了那小贼的脑袋边上,离他的耳朵只有几寸距离。
    那小贼忙不迭地点头:“说说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林逍“嗯”了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贼回答道:“时林——时间的时,树林的林。”
    叶无心的眉头忽然一皱:“你姓时?”
    “对啊。”那自称“时林”的小偷说道:“不满您几位说,明代施耐庵施先生听说过吧?他写的那《水浒传》,里边梁山泊一百单八位好汉中的‘地贼星鼓上蚤时迁‘,那就是在下的先祖啊!”
    林逍闻言不禁冷笑道:“难怪呢,你这先祖自己就是一大贼寇了,敢情你这做小偷还算是继承祖业了!那你这身符箓的本事,又是怎么来的啊?”
    时林忽然支吾起来:“这个……这个……也就是跟着一个闯江湖的道士学了几手三脚猫的本事,跟您这几位飞仙御剑的神人比起来,算不得什么的。”
    “你相信飞仙御剑?”林逍眉毛一挑。
    时林忽然一怔:“啊?不……不信不信。”
    林逍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不信的话,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飞仙御剑的神人啊?你是不是还知道点什么?快说!”最后两个字吼得时林整个一哆嗦。
    “本……本来是不信的,这不遇上了你们这几位,这就……这就信了嘛!”时林磕磕巴巴地说道。
    “扯淡吧你,不信的话你会去找什么老道士学符箓?你他妈拿我当三岁小孩糊弄啊!”林逍冷笑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是跟一个走江湖的老道士学的什么三脚猫的本事?”
    “是啊是啊。”时林忙不迭地点头,“就是一个江湖神棍而已嘛,跟你们比起来简直像是个骗子一样,那教给我的能不是什么三脚猫功夫吗?!”
    “是吗?那你这位神棍师父还真是厉害得紧啊!”林逍大笑起来,笑得时林心里头一阵发怵。“门口那个用石墙来隔断胡同的封印阵法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老神棍就能够摆得出来的,而且那阵法上虽然少了一些变化,但是依旧暗合了‘八门金锁’之数,那可是道门的上乘之作啊!你说你一个神棍教出来的小贼就能摆出这种上等阵法?你搁这嘲讽谁呢你!”说着扬手便在那小贼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不用问了。”叶无心忽然在身后说道,林逍转过身来,只见她正从正厅处走了出来,“我已经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来头了。”
    林逍问道:“他是什么人?”
    叶无心没有回答他,却向着时林说道:“几年前我来到紫禁城,听闻这灯草胡同中住着一个‘上天入地,无所不知’的百晓生,说的就是你吧?”
    时林看见林逍、凌影和长风聚焦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一下子炽热了许多,不由得讪笑道:“那都我坊间的几位朋友瞎捧的,反正只要说起‘灯草胡同’四个字,也没有人会信,大家就当个笑话来听吧。”随即又话锋一转,“不过说句老实话,在下自小就住在这紫禁城内,成日里走街串巷的,要说这个地方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那还真是少见了。”
    “这样啊?”叶无心微微一笑,忽然问道:“那你知道七心海棠吗?”
    时林原本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此刻一听见“七心海棠”四个字,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滞,好半天没说上话来,良久后才低声说道:“什么……什么七心海棠?这我可不知道!”
    “不,你知道!”叶无心说道,“之前林逍在和我说你懂得符道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怀疑你的身份了;你又说你姓时,更让我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但还缺少一样重要的证据。就在刚才,我在正厅里发现了你供奉的牌位,看见了这个人……”
    叶无心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她手里此时拿着一块灵牌。一时间,所有人一起朝她手上的那块灵牌看去,只见上面写着:曾祖时公讳国义之灵位。
    “时国义?”凌影皱眉道,“那是什么人?”
    叶无心目光灼灼地看着被绑在地上的时林,说道:“他是上世纪三十年代有名的生物学家,年少时曾经在英国康桥学院留过学,回国后/进入清华园教学并进行生物研究,卒年不详,听说是当年紫禁沦陷的时候被日寇杀害。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祖籍在山海关,在康桥留学时,主修的是植物学!”
    “山海关?植物学?!”林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着脸色晦暗不明的时林,瞪大了眼睛。“搞了半天,原来你就是当年万花谷护花人的后代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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