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命刀客》第二卷330、时间的境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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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无命很快就发现，自己研究的武术，其本质在于拔高人体的自我保护上限。
    因为季无命所做的运动，即使很剧烈也不会伤害到组织细胞，但是会磨损身体。普通的练功像是折断竹子，然后身体再“产量补偿”，使得竹子更加粗壮。
    季无命的练功，等同于用纱布打磨竹子，只有磨破到空心部位，竹子才会报警，然而此时为时已晚。
    别人练功断手断脚，季无命练功是整个生命系统的崩溃！同样的，别人断手修复后手臂更粗，季无命若是能挺过崩溃期，便是整个系统的强化。
    如果把人体比喻为杯子，别人就是把泥杯子炼成钢铁杯子，季无命是把泥杯子炼成泥缸！
    经过强化的系统，会让季无命比普通人更难昏迷。练到高深时，季无命甚至可以自由调整身体自我保护极致，可以一拳打出肌肉爆裂的拳击。
    这种功法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太极拳，一条路是北斗神拳。
    龟仙人显然是见过这种拳法的，而且见过的应该是北斗神拳，不然他也不会买了一颗装有手术室的万能胶囊。
    但是他明白，一个在武学上有所发现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一件事！在他师傅的那个年代，练这种武功的人无一例外不是被打断腿，就是英年早逝。
    龟仙人不想到了现在的科技时代，自己还被人成为武术之神，却不能保护一个稚嫩的武学之心。
    在医生帮季无命做了9次抢救后，季无命再也没有将自己体内累积的“伤势”超过自己的承受极限。明知道自己每承受一次“内伤爆炸”，只要能活下来，身体素质就会全面增长，季无命却还是没有让体内的“伤势”堆积到“决堤之刻度”。
    龟仙人跑过来安慰道：“没事的，它虽然不能成为修炼的秘诀，却可以做为战斗杀手锏，以后你就来学我的武功吧。”
    季无命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武天老师，一字一字地说道：“我……杀……了……它……们！”
    武天老师：“你杀人了！”
    季无命低头，眼神涣散，“很多，很多，数以万亿计！”
    海龟：“我就说别让他练，你看……疯了吧。”
    季无命：“我的细胞，在我锻炼的时候死了很多，很多。它们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仅仅是因为我想变强，他们就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强多少。
    它们明明那么真诚地对我，我却残忍地害死了他们，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季无命看着自己的手掌，看着掌心的纹路，说道：“也许有一天，当一个地球人连我的一个细胞也比不上的时候，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杀死他吧。”
    季无命放下了手掌，看着武天老师，问道：“你与别人战斗的时候，如果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你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吗？
    也许那只蚂蚁也向你宣战了，只是你没有听到而已。也许它想帮助你战斗，却被你踩死了。”
    武天老师：“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又是细胞又是蚂蚁的，我可不懂这些。医生……医生！”
    医生赶到时，季无命在嚎啕大哭，医生离开时，季无命还在大哭。
    一直从白天哭到了黑夜，期间还喝了18桶水。
    哭到深夜季无命一口气回不过来，窒息昏迷了。
    然后……睡得很香。
    “早上好，季无命。”
    “早上好，武天老师。”
    “你很精神嘛，看来你已经解开心结了。”
    季无命：“我已经明白了……行者！是需要理念的！
    不管人生的目标如何伟大，都需要一个最接地气的理念。
    我想做一个好人，这是小时后的梦想。一直都想，可是一直都不敢，哪怕前段时间我拥有毁天灭地的能量，我也不敢做一个好人。
    现在的我不同了，我要做一个好人。”
    龟仙人：“是什么改变了你呢？”
    季无命：“脆弱！”
    季无命心里知道，以前不管他怎么浪，都不会死。可自从离开了那个世界，季无命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在外面是真的会死的！
    三年后，季无命拜别了武天老师。
    “你真的不想参加天下第一武道会了吗？”
    季无命摇摇头，“战斗并不是我的爱好，我学武术只不过是想走得更远罢了。我的对手可是比大魔王更恐怖呦，它们是冰山，深海，沙漠，死亡谷，原始森林。
    战胜自然远远比战胜人类更值得回忆，不是吗？”
    ……
    北部雪山，季无命穿着衬衣徒手攀登，季无命一头扎入雪中，摸到雪下的岩石后犹如一台挖掘机飞速登山。每爬十分钟季无命就要“浮出”雪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身穿羽绒服的小女孩指着季无命蹦蹦跳跳地呼喊：“粑粑，是‘山鲸’诶。你看他又出来呼吸了。”
    女孩父亲抱起了她，拍去她身上的雪，温柔地说道：“那是一个了不起的武道家，不是山鲸。”
    女孩：“可是村民都说是山鲸赶跑了红缎带山贼团。”
    “山鲸呐……”女孩的父亲陷入了回忆：
    那个少年从天而降，踢飞了山贼的土枪，他本以为有英雄来救他们了。可没想到那个少年也就是比普通人能打一些，懂的一些拳法招式而已，力气还没自己大呢。
    可他却是那么地勇敢，一个人打到了十几个山贼！
    当他满身鲜血，用颤抖的手伸向我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他和我一样地弱小，脆弱。
    “别怕，我下一次还会保护你们的。”
    他笑了，开心地笑了。
    ……
    三个月来，季无命教他们挖陷阱，放暗哨，紧急疏散，建立防空洞，投标枪，制作弹弓……
    山鲸，是雪雪村的第一支村民组装部队。季无命是他们的总教官。
    三个月来，季无命和村民并没有打败红缎带山贼，只是让他们不敢入侵这里，这已经是季无命能做到的极限了。
    小女孩：“粑粑，为什么山鲸只有头上有毛，为什么他没有尾巴呀？”
    父亲看着女儿雪白的尾巴，酷似狐狸的面容，说道：“他来自于世界上最邪恶的种族，也是……最善良的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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