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铁证(网剧真相原著)》正文第四章杀机初现[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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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度踩了起来,准备到附近的废弃岗亭里面躲雨,等这趟雨过去了再继续赶路。
    倒霉的是,林晓娟的自行车突然踩不动了,她低头一看,车胎不知怎么的瘪了。蒋建辉下车帮忙捣鼓这辆罢工的自行车,想法子让它恢复启动,可检查了一阵儿,发现是车胎压到了路边的一块碎玻璃,尖锐的一头深深扎进了轮胎。蒋建辉拍了拍手上的土,站了起来。
    “这下没辙了,车胎被扎破了,我手头上没有工具,现在只剩下一辆自行车了,带车就带不了你,带你就带不了车。这马上就要下雨了,要不,我先骑我的车到看守所,借一套工具过来,你把这车推到岗亭那边先去避雨。”
    林晓娟正要答应,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辆货车朝这边开过来。
    林晓娟眼前一亮,指着车对蒋建辉说:“蒋科长,那边有辆车,要不我问问司机能不能帮忙捎咱们一程?反正也就几百米的事儿。”
    蒋建辉点了点头说:“也好。”说完就去准备拦车。
    林晓娟忙说:“我去吧,女同志说几句好话,容易商量。”
    蒋建辉觉得林晓娟言之有理,就回头去扶倒在地上的车,林晓娟则朝着那辆货车走了过去。林晓娟朝驾驶室的方向摇了摇手,货车放慢了速度,她觉得有戏,脸上露出了笑容,快步迎了过去。走近后,她突然发现这车上的人很眼熟,正在回想,这辆货车却突然加速,疯了一样冲过来。林晓娟来不及避让,只觉得身体被一个巨物猛烈撞击了一下,五脏六腑好似碎了一般,下肢也传来一阵剧痛。林晓娟的身体高高飞起,接下来又像一个破败的风筝一样坠落到路边,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蒋建辉眼睁睁目睹了这一切,整个人都惊呆了。
    肇事司机一点停车的意思都没有,轰了一脚油门,飞速地逃走了。蒋建辉反应过来,飞奔过去的时候,货车已经在他的嘶吼声中越逃越远。蒋建辉眼看追不上这肇事的货车,忙转头去查看林晓娟的伤情。他看到血从林晓娟腿部的伤口里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林晓娟的裤子和袜子,她额头上的血也沿着头发淌了下来,伤情看起来严重极了。
    林晓娟在蒋建辉的呼喊声中慢慢睁开了眼,她强撑着说出了“骆福生”三个字后,就彻底晕死了过去,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刚才还在说说笑笑的姑娘,现在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了无生气,蒋建辉又是担心又是难过,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此时,黄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蒋建辉急了,他怕雨水淋到伤口引起感染,赶紧抱起已经成了血人的林晓娟朝着不远处的废弃岗亭跑去。等到跑近了,才看到岗亭上了锁,他猛地踹开岗亭的门,扯下制服铺在地上,把林晓娟扶着平躺在上面。他快速起身,只穿着个背心就冲到了雨里,一口气跑到自行车旁边,踩着车拼命地朝看守所赶去。
    当林骁勇陪着寡母何春芝赶到医院的时候,尹秀萍在接孩子的路上也听到信儿,来不及送林岚回家,拉着她一块儿赶到了医院。
    蒋建辉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旁边围着检察院的一群领导和同事。蒋建辉一脸的狼狈,白色的背心上全是雨水、血水和泥点子,制服裤子也被擦破了。他疯踩了一路,赶到看守所借了一辆车,让司机把人送到了医院。
    何春芝看见蒋建辉一身的血,知道情况凶险,双腿顿时软了。林骁勇和尹秀萍赶紧扶着何春芝坐下,何春芝无力地靠在林骁勇身上,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十几年前,她送走了丈夫,好不容易把孩子们拉扯大,现在小女儿也即将有了好归宿,心头的创口慢慢地结了痂。可是,这从天而降的祸事,顿时把她心头的疤再次撕扯开来,新伤旧创血肉模糊,一起往外汩汩冒着血液。老天爷何其残忍,将痛失至亲的恐惧一再加之于她的身上。
    手术室外的时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大家都盯着手术灯,心中暗暗为林晓娟祈祷着。这么好的女孩子,工作上积极主动,生活中热心开朗,怎么就摊上这么倒霉的事儿呢?
    个多小时的手术后,林晓娟的性命虽然抢救回来了,可是双腿粉碎性骨折,后半生只能坐轮椅。这结果对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孩儿而言,简直比死还难受。
    蒋建辉听到这个噩耗后心里如同油煎一样,不久前和他一起外出去提审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林晓娟,现在却半死不活地躺在手术台上,下半生还要被困在轮椅上。内疚、后悔折磨着他。早知道就自己去拦车了,他宁愿此时躺在里面的是自己。
    林晓娟在剧痛中缓缓醒来。她无法接受自己突然失去双腿的事实,开始绝食。她本来就失血过多,又动了一场极大的手术,身体格外虚弱,医生怕她撑不下去,只得给她打营养针,她却强行拔去了针头。最后没有办法,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这才沉沉睡去。她蒙蒙眬眬醒过来的时候,听到哥哥林骁勇和母亲何春芝在旁边说话。
    “妈,您回去吧,您再这样熬着,身体迟早要拖垮的。”
    “你妹妹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放心回去?我一个人躺在家里净做噩梦,我还梦见你爸怪我,怎么没把闺女照顾好,让她遭了这么大的罪。”说完,她抽泣起来。
    “妈,梦里的事儿怎么做得准呢?咱爸不可能怨您,您别胡思乱想了,快回去歇一会儿,有我在这儿呢。”
    “我不回去,还是你回去吧,我知道前段时间你辖区里面发生了命案,你这几天熬夜抓人,眼窝子都凹下去了。你赶紧回去补个觉,我在这儿守着娟子,这孩子打小就没了爹,现在又碰上这么个事儿,我恨不得替她才好。”
    林晓娟的泪水涌了出来,她懊恼着,事情发生到现在,她只顾着自己难受,自己发泄后心里是觉得畅快些了,可是却忘记了最痛的人是亲娘,受累的是家人。自己这么歇斯底里、要死要活的,让妈妈怎么经受得住,家里人怎么省得了心?
    她含泪喊了一声妈,何春芝和林骁勇都是一惊,赶紧围了过来。何春芝握着林晓娟的手,看见女儿泪流满面,顿时急了。
    “怎么了,娟子,你是哪儿疼吗?哪儿疼你跟妈说啊。”
    林骁勇也慌了神,赶忙张罗着叫医生护士。
    林晓娟忙喊住林骁勇:“哥,你别叫,我不是疼,只是心里难过。”她看着何春芝憔悴的面容,还有这几天鬓边添的几根白发,心底涌起了心疼和愧疚。
    “妈,是我不好,我不懂事,这几天让您担心了。”
    何春芝心疼得如同刀绞一般,她一把抱住林晓娟,母女俩哭作一团。林骁勇站在一旁,眼眶也红了。
    林晓娟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一天早上,她被玻璃窗外透过来的光亮照醒了。窗外有棵梧桐树,茂盛的枝叶替她挡去了不少阳光,鸟儿叽叽喳喳地跳跃在窗边的枝条间,啄食着小虫。
    林晓娟呆呆地看了好久,摸了摸自己的腿,心想:“那些自由自在,想去哪儿抬腿就走的时光可是一去不复返了。”
    正想着,忽见那鸟儿捉了虫儿,并未立刻便吃,而是飞走了,林晓娟猜想着它是回去喂自己的小宝宝。林晓娟想到自己的母亲,她那样操劳辛苦了十几年,在爸爸去世后坚强地撑起整个家,抚养着自己和哥哥,怎好再让她痛苦流泪?
    命运有时候就是一只残忍的无形之手,它蹂躏着不幸者的命运,看他们在自己的指缝里苦苦挣扎,你若屈服了,它就把你拂到尘土里,任凭你悲哀地死去。
    就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林晓娟做出了决定,她不想被命运轻易地摆弄,她决定往后的日子无论多难,都要尽力过好,不再让自己的母亲那样伤心,也不允许自己在绝望中沉沦。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还有一件不幸的事情即将发生在这不幸的姑娘身上。
    刚住院的那几天,林晓娟就隐隐感觉到了不对。虽然哥哥和妈妈都说她的男朋友赵睿不巧出差了,所以这几天没有到医院看望林晓娟,可是林晓娟心里清楚,这么大的事儿,别说出差了,就是出国了,只要不是一个人的心意生了变化,刻意回避,作为正牌的男友,怎么可能照面都不打一个?
    春节发生的入户抢劫案,板材巷“春江鱼庄”的老板金大钟一家惨遭灭门,涵江市公安系统的民警们都忙得脚不沾地。外面人心惶惶,全区的警力都集中起来去破案。林骁勇实在抽不出时间,只能拜托尹秀萍到医院照顾林晓娟。
    林晓娟这天精神好了些,尹秀萍帮林晓娟垫了两个枕头,让她斜靠着,然后就开始削苹果。尹秀萍心里很是佩服自己这个小姑子,出了偌大的事儿,那个赵睿以出差为由,一次都没来过,自己这个旁人想着都觉得寒心,可她这小姑子硬是一声也没问。既然林晓娟不提,虽然大家心里气愤,可是谁也不敢提。
    “娟子,你哥让我跟你说,他这段时间忙,实在不得空儿,不能来陪你,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有什么话也跟我说,别闷在心里。”
    “嫂子,我现在好多了,你让我哥别担心。还有,他那个案子现在进展得怎么样了?”
    “唉,别提了,过了年上班第一天就发生那么大的事儿。公安局上上下下全都加班,元宵节的晚上都没有放回来过节,全都分派在加强巡逻和破案上了。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说,只说是凶手没有落网,得保密。”
    “嫂子,你也要嘱咐我哥注意身体啊,别累出病来,他本来胃就不好。”
    “唉,他那个人啊,你还不知道,忙起来就啥也不顾了。不过最近啊,还真是不太平。那个邹勇你还记得吧?他媳妇儿马春丽前两天从乡下过来找你大哥,说是邹勇出去揽活儿,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你哥让她在当地派出所报了失踪案,现在正托人四处打听。”
    林晓娟有些惊讶,忙问:“就是我爸当年帮忙作证的那个邹勇?他失踪了?那我哥打听出来什么消息没有?”
    尹秀萍摇了摇头,说:“听调查这事儿的人说,邹勇失踪那天,一起做搬运的同伴曾看到他和一个面生的女人谈了几句话,回来就说要出去接个活儿,捞点外快。可打那以后,他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线索都查不到。马春丽在城里等了一个礼拜,因为担心家里的老小,就拜托你哥继续打听,自己先回乡下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林晓娟有些犯困,尹秀萍把床摇下去,扶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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