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歌》渭水白龙第十六章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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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钦天监里出来，潘胜乘马赶回符卫在城中的据点，叫来了两支小队，共计八人。
    看着眼前的两只小队，潘胜下达命令：“孙先旺，带上你们小队的人去工部衙门，找到负责记录监察的田月生，取回昨日徐斗连所有的行动记录，并把从工部衙门始，至子午楼止，一路上所有在徐斗连离开衙门之后发生的事从百姓人家和商户嘴里问出来，记录在案送回来。扈挽百，带上你们小队的人，从徐斗连的邻居们处开始调查，一直到子午楼，除了关于徐斗连昨日之后的所有事情，还有他平时的一些习惯，也要问出来，但是不要引起徐府的人的疑惑。时间紧急，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到时候回来报告。都明白了吗？”
    孙先旺和扈挽百出列行礼道：“明白！”
    满意地点点头，潘胜拍手道：“好，去吧！”
    时间紧迫，又不能引起大规模的骚动，符卫们便舍弃了龙马，仅凭双腿向着自己要查探的位置跑去。
    虽然比龙马慢了一些，但修为在身的他们，速度并不比一般的马匹慢，也更加灵活。
    在符卫们出发之后，潘胜便去往据店内的宿舍，找到了昨晚在徐府盯梢的两名符卫，程欢和于泽辉。
    二人刚刚起来没多久，正准备洗漱吃饭，接替晚班。
    看到潘胜进来，二人连忙立正行礼道：“统领。”
    “嗯。”潘胜应了一声，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先坐，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们。”
    二人坐了下来，程欢道：“统领请问。”
    潘胜道：“昨晚在徐府，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与往常徐府里应有的运作不一样的内容？”
    程欢二人听到潘胜的问题，皱着眉对视了一眼，思考着昨晚的情形。
    一会儿后，程欢先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啊，我们到的时候，徐员外郎已经在书房里继续办公了。”
    于泽辉接着道：“对对对，徐员外郎对待公事的态度真的好，批阅卷宗直到子初才去休息，睡了也就一个时辰吧，丑正一两刻的时候便起来了，寅初便离开了家门。”
    程欢点头道：“是的，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嘶……”
    程欢突然想起来了昨夜接近亥正时分，往书房送羹汤的温秀英，倒吸了一口气。
    听到程欢这一声想到什么的声音，潘胜问道：“怎么，有发现了？”
    程欢道：“是的，昨夜快到亥正的时候，有一个女子给徐员外郎送了羹汤，当时我们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以为只是丫鬟见主人太累了，送一碗羹汤而已。但是刚刚我才想起来，徐员外郎是过戌不食的。而且，那个女子在屋里停了好一会儿，像是被徐员外郎责骂了一番，但是徐员外郎最后还是留下了羹汤。”
    于泽辉也想了起来道：“那个女子好像受了伤，她从书房出来之后，便找了徐府的管家，由管家带着去药房拿了些药。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不寻常，按理说，徐府的丫鬟们应该知道徐员外郎过戌不食的习惯，不会送羹汤才对，而且，就算是受了伤，拿药也应该不需要管家带着。现在想来，的确是很有问题。”
    从程欢二人的话语中，潘胜已经大概知道了他们所说的女子是谁了，不过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是取出了温秀英的画像道：“是她吗？”
    程欢二人仔细看了看，大力点头道：“对，就是她！”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潘胜收起了画像道：“好，我知道了。”
    程欢大着胆子问道：“统领，这个女子是有什么问题吗，竟然引动你来调查？”
    潘胜道：“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特殊时期，为了稳妥起见，对每个官员身边出现的所有与以往不同的内容都要调查罢了。行了，你们去洗漱吃饭吧，快到你们接班的时候了。还有，对于所有徐府上出现的反常现象，不管多么微不足道，都要上报，不要觉得不以为然，万一真出了事，我们不光损失一个优秀的官员，甚至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对于潘胜的话，程欢二人连连应是。
    得到了关于温秀英昨夜在徐府内的信息，又提点了一番程欢二人，潘胜便要离开。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沈从容的另一个吩咐，扭头道：“对了，你们一会儿直接去工地上交班，在闵存溪和徐斗连分开之后，让闵存溪回去钦天监，监正和先生找他有事。”
    程欢行礼道：“是，收到。”
    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了，潘胜嗯了一声，便回自己的房间，等待其他两路人马回来了。
    因为徐斗连是在子午楼前遇到的温秀英，所以孙先旺这边的调查是最快进行到的宣罗街的。
    一进宣罗街，孙先旺满耳听到的都是各个店铺的叫卖声，临近晚饭时间，大量的人流穿梭在宣罗街中。
    看到这样的景象，孙先旺知道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被周围的店家记下来，变成小二口中的谈资，与客人聊天用。
    “各自散开，去周围的店家里问问昨天这街上发生过什么与徐员外郎有关的事情，之后在子午楼会合。”孙先旺下达了命令。
    众人散开之后，孙先旺走到了旁边的一家包子铺。
    找了个空桌子，对小二道：“三个肉包子，一碗蛋花汤。”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到。”小二应了一声，向后厨报着孙先旺要的东西。
    孙先旺要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蛋花汤要一些时间，但也要不了多久。很快，小二便端着托盘过来了。
    “三个肉包子，一碗蛋花汤，客官慢用。”小二将包子和蛋花汤以及赠送的小咸菜放在了桌上，将筷子和勺子摆好，便要离开。
    孙先旺没有动筷，而是叫住了小二道：“小二，昨天这宣罗街上，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啊？”
    小二道：“有意思的事儿啊，还真有，昨儿这街上有人吵起来了，是徐员外郎解得围。”
    “哦？”孙先旺表现出了十足的求知欲，说道：“能不能详细说说？”
    “这……”小二作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看了看店内的情况。
    孙先旺自然知道小二是什么意思，取出一粒银锞子放在桌上道：“自然不会耽误了你的，详细说说。”
    小二将银锞子抹到手中道：“应该的。”
    收好了银锞子，小二便开始讲述昨天徐斗连解围的事。
    听完了小二的讲述，孙先旺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接下来，只要去子午楼再确认一下就好了。
    将蛋花汤一饮而尽，留下六枚钱，孙先旺拿起包子，边吃边走，往子午楼去了。
    得知孙先旺的来意，子午楼的小二道：“徐员外郎是我们店的常客了，大概有五年了，徐员外郎的晚饭都是在我们店里吃的。昨天徐员外郎确实带了一个女子来吃饭，哦对，还有两个男子，还给那两个男子买了很多荤食。不过，两个时辰前，徐管家来了一趟，说徐员外郎今天不来店里吃饭，不用预留雅间和菜品了。”
    “嗯，好，多谢你如实相告。”得了消息，孙先旺道了声谢。
    “欸，这位客官，你打听徐员外郎的事，是？”小二叫住了将要离开的孙先旺问道。
    孙先旺笑道：“没什么，就是听说有这么个事，随便问问罢了。”
    “哦。”小二挠了挠头，不再多问什么。
    出了门，其他的符卫也都探查完了，走了过来。
    孙先旺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寻了个茶馆坐下等待着扈挽百他们过来。
    玉古街，扈挽百他们也散开来调查着。
    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扈挽百道：“我是做官员民间调查的，想问问你对于住在这里的徐斗连徐员外郎的评价，以及他平日里的一些事情。”
    听到扈挽百的话，开门的男子道：“大人要不进来说？”
    扈挽百点头道：“也好。”
    进了院门，男子道：“徐员外郎啊，平日里一直都很平易近人，跟我们见了面还会打招呼，家里有些什么事啊，他也会帮衬着，真是个好官。就是吧，过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娶妻，我们还有些担心呢。对了，这个调查之后，要是有个好评价，徐员外郎是不是会升官啊？”
    扈挽百笑了一下道：“应该会吧，会记录到徐员外郎的民政考核中去，对他今后的升任确实有帮助。”
    男子道：“像徐员外郎这样的好官啊，只是在工部我觉得有些屈了，他应该做个更高的大官，为我们百姓谋福祉啊。”
    扈挽百道：“这个得看上面的意思了，我们只是下来调研记录，对了，徐员外郎最近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吗？”
    男子思索了一下道：“不一样的事情？好像没有吧。哦，对了，昨天徐员外郎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女子，长得可好看了，我觉得这次徐员外郎的终身大事可能要解决了。”
    扈挽百挑了挑眉道：“哦，是吗，若是徐员外郎这次真能定下，我也是高兴的很啊。”
    又问了点其他的东西，喝了杯茶，扈挽百便告辞了。
    离开之前，扈挽百道：“这个调研，还请你不要告诉他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男子连连点头道：“大人放心吧，我知道的。”
    从男子的宅子里出来，其他的几个符卫也都完成了调查。
    扈挽百低声道：“路上再说，往子午楼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