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第八十六章绝漠干戈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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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御风心道这三人居然被段子羽耍了一圈,心中着实郁闷,当即他不禁问道:“那段子羽说要去天竺,没说要干什么吗?”
    沙贞子道:“他说他认识一个,什么图格鲁克的菲鲁兹,能从天竺国请来高人救兵,进袭中原,恢复汉家江山,我们三个都认为这种冒失之举,无异于开门辑盗,反而会为祸中原,苦劝不听,这才与他闹得僵了,咱们深夜想偷了他的马一走了之,谁知道那人惊醒的很,我们三人联手,反而被他发觉,幸亏昨日这神女峰山顶传来一声巨响,天色生出异变,吓坏了他,这才让他跑了。”
    齐御风心道那山顶的巨响,必然就是张三丰大笑时所为,当即问道:“那你们三人,跪在这里,却是怎么回事?”
    一说到这话,三人不由得同时眼中生出倾慕的光芒来,只听得孙瑞来叫道:“齐大侠,你猜我们几个,今日一早起来,却见到谁了?”
    齐御风眼看他一脸痴痴呆呆的模样,心道直道奇怪,当即摇了摇头。
    那孙瑞来正一正色,还尚未开口,就听得沙贞子抢过话头道:“实不相瞒,我等这次看见的,可是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他两人还欲卖个关子,但一边朱雄却迫不及待,未等齐御风开口,便急忙说道:“武当嫒颂ぴ贫校偃辗缮耍 ?br>那孙瑞来,沙贞子听到这话。不禁一起恶狠狠的看了朱雄一眼,恨他说话太快。却见那朱雄直愣愣的,面带微笑,却似乎以为自己说话比那两人快了一份,胜过了那二人一筹,心中有些沾沾自喜。
    这三人说完这话,同时看着齐御风,想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却见齐御风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啊,当时我就在他身边。”
    三人听到这话,不禁大为惊叹,沙贞子颤声道:“你亲眼目睹了张真人成仙?”
    齐御风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成仙没有,不过我们两人一起爬山上去,他到了顶峰,大笑两声。随即从山上飘然而下,这等绝世轻功,确实是练到了仙人的境界。”
    这三人听说齐御风居然能与张真人一同爬上这绝世山巅,当即心中不由的惊骇无比,一时都有些发愣。
    “你们三个……?”齐御风思忖了一会儿,一低头。刚要发问,可是自己却已经恍然大悟,心道这三人无意之中见到了张三丰的行迹,自然要讨些仙气,说些武当派的好话。所以才跪在地上信口胡说,以讨得真人喜欢。
    当即他看着面前三人。与三人商谈片刻,那三人渐渐听他对武威城中甚为熟悉,便也确信了他的确是武威王齐御风这一事实。
    齐御风眼看这面前三人平行站立,当真是挺胸抬头,特别严肃活泼,特别积极向上。嗓门那叫一个嘹亮,精神那叫一个挺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禁叹息一声,心道在武威城中,怎么没人这样畏惧与我呢?
    当即他问道:“眼下我要继续去追击这逆贼,三位意欲何往?”
    那三人面色一红,都略有些不好意思,片刻之后,还是孙瑞来说道:“我等千里迢迢,结伴西来,其实都是投奔明教与武威王而来,想在战阵上立功,杀鞑子求个功名,谁想竟然生出这样的波折,眼下便随着齐大侠一同杀了此贼,再一起回返武威罢?”
    齐御风刚才问明方位,那段子羽乃是翻山一路西去,不禁摇了摇头道:“这山路遥远,不知道那贼究竟到了什么地方,眼下武威攻打银川城也是吃紧,不如我修一封书信,你们回去交给五散人任何一位,都可做得校尉,今后如能立得战功,我必保举三位为将军之职。”
    那三人见到这年纪轻轻就称了王侯的正主,那里肯只做个将军,当即朱雄首先摇头道:“咱们既然到了齐大侠身边,鞍前马后,自然愿意服伺齐公子,况且咱们也跟那段子羽有仇,今日说什么也要将这贼子擒住才甘心。”
    那两人也点头表示正当如此,齐御风推辞不过,心道这路途遥远,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那段子羽,路上有个照应也好,当即便也答应了下来。
    听到他答应的话,三人顿时喜悦起来,这明教虽然原来与中原武林六大派有隙,但近年随着声威日益显赫,普通六大派高手哪能同明教相比,如今他三人流落江湖,俱想混出一番名堂,其他派别对武林中人都是又爱又恨,欲拒还迎,这最好的去处,倒也只有西凉一军。
    当即沙贞子径行奔出几步,叫道:“先前这里有些天竺人在此行营,教我们三人看见,此时还有几匹马留在了这山林里闲逛,正好充为坐骑。”
    他牵出马匹,齐御风连声叫好,当即人一边喝着朱雄炖煮的鱼汤,一边说话,待得天色明亮,齐御风力气恢复过来,三人便跨马寻路,向西而去。
    这三人所骑的马匹尽是天竺百里挑一的好马,当即四人拨开雪堆,采了些干草喂马,那马儿脚力飞快,不一会儿便奔出老远。
    齐御风生怕那段子羽走失,心中焦急,更是不住的催促,不到正午,便已奔出百里之遥,这时雪漫江山,但见一路之上人马脚印杂沓,车辙纵横,却全然是那天竺人一路来时的痕迹,放眼但见一片茫茫白雪,雪地里只有一道马蹄印记笔直向西。
    看那印痕模样,约莫是已经有一两天的功夫,当即齐御风心中甚是欢喜,心道:“这马脚程甚快,那段子羽受了重伤,一两个月休想复原,必然缓缓而行,不出一两日。必可追上这厮。”
    当即四人又奔出一日,但见那马蹄印转而向北。蹄印之旁突然多了一道行人的足印。这足印甚是奇特,双脚之间相距几有四尺,步子迈得如此之大,而落地却轻,只陷入雪中数寸。齐御风吃了一惊:“这人轻身功夫好厉害。”
    随即想到:“难道是这段子羽的帮手到了?看这人轻身功夫,天下可少有人及。”
    他心中想到此处,虽在寒风之下,不由得全身出汗。为之一震。忙追踪蹄印,控缰指示,顺着蹄印一路奔了下去。只见那足印始终是在蹄印之旁,但数里之后,这一对印痕在雪地中忽尔折西,忽尔转南,弯来绕去。竟无一段路是直行的。齐御风心道:“这贼子定然发现有人在后面追赶,故意绕路,但雪中蹄印痕迹,又岂是轻易能将人绕进去的?”
    他与这崆峒、昆仑、长白山弟子四人紧追不舍,不出第三日,便发现蹄印与足印突然与另外一道蹄印足形重叠交叉。
    齐御风心中大为惊讶。下马查探,四人面面相窥,瞧出一道在先,一道在后,望着雪地中远远伸出去的两道印痕。陡然醒悟,这段子羽却是绕了一大圈之后。,故意东绕西转地迷惑他四人,叫他兜了一阵,又回上老路。
    当即齐御风再跃上马背,不禁又喜又忧,喜的是这印痕尚未追丢,荒凉大漠之上,不怕追不到这段子羽,忧的却是这贼子如此狡猾,眼前风光已经与中原绝不类似,这贼子到底是要去了那里?
    当即四人一起寻了段子羽的行走的方位,奔驰良久,不过一个时辰,果然足印再现,接着又过了一天,又见远处青天与雪地相交之处有个人影。
    齐御风纵马上前,望见那地上燃着一个火堆,架上烤着一只大鸟,一人身上穿着一身破衣,佝偻着身子,拄着一把剑,看面貌便是段子羽的模样。
    他登时精神一震,双腿一夹,马匹如箭般疾冲而前。待离段子羽数十丈处,只感到马蹄忽沉,踏到的不再是坚实硬地,似乎白雪之下是一片泥沼。那马儿也知不妙,忙拔足斜奔,但这软泥之地,却那里容它使出力道,当即四蹄挣扎,便陷入了沼泽泥土之中。
    段子羽眼见齐御风陷入,登时抬起头,哈哈大笑道:“咱们奔出这么远,你还不死心,今日我这设伏之地,地下是沼泽软泥,一停足立即陷下,看你如何不死!”
    齐御风眼望他得意模样,一转念间,不由得心中有些慌乱,心道:这人果然诡计多端,他料定我离开他身近必定怀疑,小心谨慎,所以特意在沼泽的几十丈外生火,我千料万料,却也想不到他居然在这么远的地方,设下了埋伏。
    当即他沉声喝道:“段子羽,你跑到国外来,又有什么阴谋?”他此时虽然不辨此地风光,却也知道自己早已经不在中华版图之内,若说段子羽故意将他引出国门,却也并不尽然,显然这厮定然有别的事情,非要出国不可。
    段子羽冷笑不语,叹息道:“一年之前,你剑术无双无对,几乎堪称天下第二;没想到一年之后,你居然内功也这般高明了,天下的好事占尽,就别管得那么宽了吧?”
    那沙贞子等三人眼见齐御风骑着马越陷越深,不由得焦急起来,可是他几人也不知道这沼泽的范围,当即也不敢靠近,只能不住吆喝,跺脚不已。
    齐御风道:“武功好坏,原本只是细枝末节,可是我人品却比你这娶了三四房妻子的人强。”
    段子羽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脸色阴沉,“嘿”一声不语,突然道:“我胸怀大志,你们明教鼠目寸光,怎么能知道。”
    齐御风端坐在马上,也不挣扎,当即反讽道:“不过是皇帝梦罢了,算得什么大志,凭借娶丑老婆当皇帝,也就只有你这种人稀罕。”
    段子羽怔怔出神,看着眼前火堆之中,不时轻微的暴出火花,似乎对齐御风所说闻所未闻一般,齐御风看到他这落寞的样子,心中不禁也有些一酸,心道这人面皮长的虽然好,可是对人有所求,平日未免便受了不少气罢?
    正当此时,突然段子羽问道:“你眼下平定了吐蕃。再拥兵西凉,云南、川蜀也尽在掌握之中。天下便可有一半在手,可是想当皇帝?”
    齐御风微微一怔,他对杀鞑子感兴趣,对汉人恢复江山,自己当个假模假式的武威王也挺得意,可是当皇帝这事,他却还真没认真考虑过。
    当即他微微沉吟片刻,便抬头道:“不错。我西凉安居乐业,远胜其他地域百倍,我堂堂正正,也是大汉男儿,一城一地,皆是从鞑子之手中夺取而来,为什么不能当这个皇帝?”
    段子羽微微冷笑道:“你要当皇帝。能过得了杨逍那一关么?”
    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心中也是一凛,心道那明教总坛对他凉州事务,不冷不热,如以后真的做大,开始争夺天下。杨逍能不能出来夺权?
    但随后他心中突然一畅,心道若杨逍、范遥不服气,叫他们与自己打上一场也就罢了,他却不信那“乾坤大挪移”,便能胜过自己这“纯阳无极功”。而且若要搞什么阴谋诡计,也非杨逍这等人所长。便是武当派和张无忌恐怕也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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