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第三十八章君之狡伎化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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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御风一笑不答,突然猱身而上,右臂内弯,在空中划了半个圈子,右手化掌,猛然向前一击,东巴眼看他故技重施,又是一招“亢龙有悔”的功夫,当即脸色一正,不敢大意,运起气来,任凭他一掌砸在胸口。
    他心中想着,先前我以十分之力防御,这一次我却以五分防御,五分进击,当可一招令他受到重创,接着我只要接下这一掌,便胜了赌约,但这小子武功卓绝,对我大事有碍,必然留他不得,只要双掌齐出,同样打在他胸口之上,便可教这小子毙命身亡。
    他凝神观看,却只见齐御风这一掌袭来,到了他胸口,却突然手掌一低,边如同一尾滑溜无比,迅捷无伦的游鱼一般,在他胸前轻轻一抹,随后袭向他的肋下。
    东巴心道,他临时变招,功力不纯,而且自己这“瑜伽不坏体”的功夫,一经运行起来,周身绵绵密密,无所不至,他换一个地方进攻,便能破得了我这这佛祖所传的绝世神功么?
    当即他微微一笑,不萦胸怀,只是任由他施为,只是在心中存着一口真气,自岿然不动。
    却只见齐御风一掌在他肋下内劲将触未撞、方遇未接之际,突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盘旋一带,如此右捺左收,如行云流水,潇洒无比,在他身前划了一个漩涡。
    他一个漩涡未停,另外一个漩涡又至,如此掌力在他身前急转七八下,东巴顿时觉得身形有所飘忽,似乎如踩在水中一般,使不得力气。当即急忙使出千斤坠,定住身形。
    但就在这一刹那,齐御风掌力忽吞忽吐,闪烁不定,突而发力。一掌劈向他的肩头,便如同一条玉龙盘旋,但却于此时却展开身形,化成一道飞虹,横于天际一般。
    他这般以太极之力,引开敌人内力。然后再行发力,实在是内家武学之中精奥之极处,若非五散人日夜教导,断然无此功劳,旁观众人之中,不乏武学深湛之士。眼见他这一掌出袭,漩涡飞舞,实在柔到了极处,而一掌打出,如石破天惊,刚柔相济,不由得都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东巴只觉得这一掌如棉似絮。似乎并无甚威力,但一经着身,身躯却忍不住一歪,几乎便要跌倒,当即他迈出右腿,向后退了半步,想要抵消这一掌之功,却不料这一退之后,只觉得对方掌力绵绵密密,势不可挡。便如同一股飓风一般将他缠绕其间,情不自禁的左腿也向后一迈,双步交替,一连退出了七八步,却还感觉到似乎余劲未消。腿膝一麻,便要摔倒,急忙双膝微屈,定住了身形,却已满脸胀得通红,狼狈万状。
    他这一下大为惊奇,几乎怀疑对方使出的是妖法邪术,当即伸出一指,急刺如电,劈手向齐御风刺去。
    齐御风遥遥见他指如寒星,如电石火光般向自己袭来,抬手一把从背后擎出长白剑,心使臂、臂使指、指使剑、在月光下一道光华闪耀,剑气凛然,一道青光如离弦之箭,疾射如电。
    他习练九阳神功,此时已有所心得,再加上他紫霞神功内蕴深厚,此时这道剑光激发出来,当真有形有质,摄人眼目心魄,加上杀气弥漫肆意,观着无不心惊胆战。
    东巴本来想要上前一跃,一指头点中他的要穴,就此将他毙命,但眼见这一道青光射来,却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就此一跃而退,直扑三丈开外,才就此站定。
    众人定眼观瞧,只见月色之下,齐御风手持长剑,青芒隐隐,流光闪耀,而东巴却手持一根手指,低头默然不语。
    过了一会儿,有眼目伶俐的,登时看出,东巴手指之上,却缓缓滴下了一滴鲜血。
    齐御风喘息片刻,定眼望去,冷笑道:“我还道你一个天竺和尚,为什么好端端的跑到中土来撒野,却原来是我那个手下败将,蛊惑你来的。怎么样,你这一阳指功夫,使出来的滋味如何?”
    东巴身形原本一动不动,静如塑像,听到这话却微微一颤,只见他尚未开口说话,一截手指却悄然无声,滑落在地。
    群匪本来稀里糊涂,都是贪图了东巴大笔赏银,再多加是亡命之徒,才来黑风寨行险,此时听到东巴居然是受了传他“一阳指”功夫的人的蛊惑,不由得群情耸动,心道这“一阳指”神功,乃是大理段家不传之秘,怎么刚才这大和尚使的,却是这门神功?
    跟这盖世绝学相比,自己领了这些许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当即众人不由得都心生怨怼,默然无声的看着东巴,觉得这一次的买卖做得甚是亏本。
    东巴叹一口气,低头捡起断指头,摇头道:“从此这一指功力不复纯矣。”他抬手将断指接在远处,一偏头,咬下一块衣领,缠绕其上,打了个结。
    做完这一切,他抬头凝视着齐御风半晌,说道:“二百年多前,有人名孤独求败,自号剑魔,在中土之地,以一口神剑天下无敌,遂往西去,到我天竺国,败尽全国力士尊者,无一敌手,遂飘然而去。”
    “当适时,他一口长剑锋芒闪烁,剑气锋芒所致,隔空激发,远可及三丈开外,人皆以为神,看来你便是他的传人了?”
    齐御风听到这话,蓦然一呆,心说这独孤求败还去过印度?
    当即他心道,自己这剑芒功夫,虽然是从《长白剑经》中自然而然的参悟而来,但自己学了独孤九剑,也算是独孤九剑的半个传人,当即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就独孤前辈的传人。”
    东巴点了点头,说道:“既见得剑芒,此行无憾,和尚心服口服,先前鲁莽无礼。还望居士海涵。”
    他对着齐御风拜了一拜,又对着史家人双手合十,鞠躬行礼,随后一转身,便要飘然而去。
    齐御风怔了一怔。心说这人虽然有些凶恶狡猾,脑子也不是很清楚,但还算是个人物,只可惜双方是敌非友,却是不能相交,他望着对方背影。感慨两声,突然道:“喂,你还没说清楚,你这‘一阳指’功夫,是不是段子羽传给你的?”
    东巴转过头来,点头道:“不错。我做客吐番大轮寺之时,结识了这一位姓段的施主,他武功高明,与我相交数日,指点了我不少迷径,生平疑义,颇有所解。此等深恩厚德,无敢或忘。”
    齐御风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位段施主究竟是什么人?”
    东巴道:“他是大轮寺主持的座上之宾,其余我却不知。”
    齐御风道:“就是他跟你说的,这贺兰山是你们黑教发源之地,佛祖诞生之所了?”
    东巴正色道:“不错,段施主生于妙香佛国,得赞陀崛多衣钵教诲,对佛理、佛史颇有研究,老僧有所不及。”
    齐御风曾经听段思邪等人说过。大理一向崇佛,与西藏一样修的都是密宗佛法,甚至历代皇帝,都有不少出家为僧之人,所谓“叶榆三百六十寺。寺寺半夜皆鸣钟”一句,便是形容当年大理佛教之昌盛了。
    这段子羽知道一些佛门典故,倒也不足为奇。
    齐御风当即道:“然后你就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东巴道:“这个自然。”
    齐御风摇头道:“据我所知,你们黑教的圣山好像叫什么冈底斯山,位于念青唐古拉山脉,你回去查查。这座山贯通东西,乃是现在中华打仗的必经要道,你觉得就算你夺了这山,能挡得住千军万马来回奔沓么?段子羽现在野心膨胀,与吐番合作,想要图霸中土,他只不过是想借你之力,为他扫平敌人罢了。”
    东巴将信将疑,膛目结舌,正当此时,突然一声笑道:“不错,啊弥陀佛,黑教立身之本,远在西方,你却向东寻来,无异于缘木求鱼,可笑可笑。”
    齐御风回头一看,却是彭莹玉终于苏醒了过来,正站在他身后,拱手而谈,只是他现在一头长发,俗家打扮,并非昔日和尚装扮,如此作为,倒是显得不伦不类,有些好笑。
    东巴抬首道:“你是何人?”
    彭莹玉道:“老衲彭莹玉。”
    东巴微微惊诧道:“你便是弥勒化身之佛?”彭莹玉起义之际,自号彭祖,立弥勒教派,世人皆以弥勒老祖相称,这等做法,在西域之人眼中,无疑于活佛降世,在人间有极大地位。
    而一般活佛,虽然是前代高僧应化,不过也是普通僧人,也会退转犯错,而这弥勒佛化身,地位自然大大不同。
    彭莹玉道:“我即我,并非弥勒。”
    东巴面色犹疑不定,开口道:“还请高僧明示,我苯教立身之本,究竟是在何处?”
    彭莹玉微微一笑,从身上解下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冲东巴一展,却见里面空无一物,随后他收起布袋,用绳子系上,却又一次鼓鼓囊囊,好似装满了东西一般。
    东巴登时大为惊奇,他直着眼睛看了半天,却也无所领悟,当即摇头道:“小僧不解,还请高僧细说端详。”
    彭莹玉提起布袋,摇头不语,径直向后走去。
    东巴苦思半晌,终究无解,当即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说道:“如此小僧告辞,这些俗物,算是以酬叨扰之罪。”他一挥手,门下十几名僧人解下背囊,丢在地上,放在一堆,就此离去。
    那身边其他三山五岳的人物,见到头面人物离开,也只能含恨而去,心道这一次得罪了黑风寨与明教,回去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齐御风惊奇的看着彭莹玉,问道:“你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
    彭莹玉做莫测高深之状,笑道:“行走江湖,若没有两个戏法傍身,岂不是等于没了吃饭的饭碗。”
    齐御风道:“我明明看见你从那布袋里拿出东西,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彭莹玉哈哈笑道:“说不得那里有都是戏法,你若是想学,去找他去,可莫拆穿了我的老底。”
    齐御风心道。说不得在后世创下衡山一脉,便是以走江湖变戏法为生,这点小伎俩,对他来说,当真算不得什么。
    正当此时。那老妪领着一干人上前拜见,道:“老妇人拜见彭天王,齐少侠。今次多谢二位援手之德……”
    彭莹玉连忙阻止了他道:“莫说,莫说,我与尊夫有同门之谊,这些小事。算得了什么?”
    齐御风心中腹诽,心道你不过是来睡了一觉,最后出面变了个戏法,所有战仗,还不是我打下来的。
    彭莹玉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你这山上机关重重。虎豹上千,况且有三千军马,怎么却被人轻易的上了山来?”
    史婆婆道:“唉,还不是家门不幸,出了变故,本来我在雪山凌霄城安度晚年,听说了此事。急忙忙赶来,却还是着了这些人的道,此事不提也罢。”说着他转头看向齐御风笑道:“不知这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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