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帝尊》第52章：入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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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毫无征兆，大手一挥，忽然间天地色变，乾坤扭转，四周景象变化万千。当画面停止，夜修与老人已站立在一片虚无漆黑的空间之中。
    “小家伙，可知何为真正的强者？”老人身上散发着七彩霞光，照亮着虚空，与夜修并肩而立。
    “独立山巅，傲视群雄。”夜修快言快语，不加思索道。
    在其看来，只有最强者方为真正的强者。
    “这个回答，不能说是错，可也不全然是对。”老人并未否认夜修的观点。
    “那在您老看来，何为真正的强者？”至少实力是必不可少的，那实力以外呢？关于这个问题，夜修还真从未去思考过，毕竟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郎。
    “强者强者，强只是其一者而已，吾活了万余年岁月，整整守护了人界上万年，这岂是区区一个强字便可盖棺定论？”老人言语之中流露着自豪，悲凉与落寞。
    人族自诞生以来，从只知本能行事至开启灵智，从原始生活至开启修行，从起微末至立天地，老人为人族，付出了太多太多…
    “曾外公，您都活了一万多年了？可人族文明记载，也才一万年啊！”对于老人的言外之意，夜修不明所以。
    人族诞生之初时的原始时代，并未被后人记载，当人族开启了灵智，在老人横空出世，顿悟天地后，才正式走向文明时代。
    故而人族文明记载，也是从老人创造了文字，才开始正式记载。
    老人创造了文字之后，便为自己取姓为轩辕，更是立下凌云之志，要撑起人族的天，故而又为自己取名为擎天。后被世人尊称为–轩辕圣皇。
    “若非曾外公创造了文字，带领人族从原始时代进入文明时代，只怕连万年记载都不会有。”轩辕擎天自豪道。
    “曾外公厉害的，可这些和强者有何关系呢？”夜修仍旧不解。
    “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智无仁之人，只能是强人，并不能说是强者，真正的强者，实力自是必不可少，但除实力外，应当还需具备大智慧以及仁义之心，以守护世间，保护弱者为己任，才德兼备者，受世人爱戴者，方为强者。”轩辕擎天意气风发的言语，好似回到了万年前，那个站立山巅，夸下海口的青年。
    一番言语，夜修听得似懂非懂，最终只能沉默以对。
    “唉~罢了，此事再议，当下还有最重要的一事。”看着紧皱眉头认真思虑的夜修，轩辕擎天只得无奈提醒道。
    而后轩辕擎天再次大手一挥，顿时虚无空间亮起三道光芒。
    第一道光芒散去，竟是凭空出现一副画面。
    画面里是沦为一片废墟的府邸，断肢残骸随处可见，除此之外，便只剩一个全身满是鲜血的少年，不屈的站在广场之上，静静地闭眼抬头，感受着雨水的冰凉…
    光是看着眼前这无比真实的画面，夜修都能感觉到那独立广场，淋着冷雨的少年，心中的悲凉。
    不多时，画面中凭空多出了一人，是位身穿金色长袍的老者，正是轩辕擎天。
    “你想报仇吗？”轩辕擎天看着少年的双眼，询问道。
    “想，您能帮我吗？”少年不假思索，坚定道。
    “吾帮不了你，但吾能让你拥有报仇的能力。”
    闻言，少年竟是直接双膝跪地，不断向轩辕擎天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大声道：“恳请前辈助我。”
    忽然画面一转，轩辕擎天已经带着少年来到了一座形态如巨剑的高峰。
    高峰上只居住了一人，是位模样中年体型修长的男子。
    而后少年便拜入了中年男子门下，而轩辕擎天更是传给了少年一份名为《天衍阵典》的传承。
    第一幅画面到这时，第二团光芒散去，同样是一副画面展示在二人面前。
    第二幅画面与第一幅差异颇大，偌大的家族，热热闹闹，沸沸扬扬，其乐融融。
    而这时一间装饰大气的房中，一女子正在产子…
    不多时婴儿娃娃哭声便已响起…
    而这时画面一转，画面中是一间古老的密室，密室中间有一漆黑如墨巨大的炼丹炉，观其模样，与夜修为武龙改造体质时，所用的炼丹炉，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是夜修所用的炼丹炉体态要小上许些。
    而此时画面中，炼丹炉四周，站满了穿着一致的男女老少，其中一对母子，女子正是先前产子的那位。
    “现在让孩子们进行检测。”一位居中而立的老者开口道。
    随后十来名孩童，男男女女，一个接一个将小手伸入炼丹炉中…
    看着炼丹炉一遍又一遍亮起的光芒，居中而立的老者时而欢喜，时而叹息，时而摇头。
    最后终于轮到女子身旁的男童，男童也如其余孩童般，将小手伸入炼丹炉中…
    忽然炼丹炉剧烈摇晃，而后炉口狂冒紫烟，瞬息间，密室内便不断有人倒地…
    “这…这是毒体…”居中而立的老者，一脸震惊的看着男童…
    画面又转，男童已成长为十来岁的少年，此时的他，独自一人站在一股云雾环绕的高峰悬崖边上，“明明检测出是先天毒体，却被整个家族唾弃…老天为何如此待我…”
    少年不甘的呐喊后，闭上双眼，纵身一跳。
    然而少年却被一位身穿金色长袍的老者稳稳接住，“药家难得出了个好苗子，既然却驱逐遗弃，可真是越活越回来了。也罢，小鬼，吾便助你获得你家先祖留下的传承。”
    画面再转，轩辕擎天已带着少年进入了一处充满了火，木属性玄气的小空间之中。
    小空间内只悬浮着一鼎漆黑如墨的炼丹炉，模样与先前的一般无二，只是体态要小许些，倒是与夜修所用的炼丹炉，一模一样。
    而这时，第三团光芒也随之散去，画面中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一模样怪异的中年男子正拥抱着一模样清秀，身材丰满的女子。
    “是影魔。”夜修看了眼中年男子，立即道出了男子跟脚，正是魔界的影魔一族。
    正当二者卿卿我我之际，忽然四周出现一群人，将二者团团包围。
    “金秀兰，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人魔有别，还不速速与我等回族，了断这段孽缘？”为首老者看着二者，怒喝道。
    “不，我不回去，我与赢勾是真心相爱，秀兰恳请族老放我二人离去吧。”那名为金秀兰的女子，向为首老者苦苦哀求。
    然而为首老者不为所动，铁石心肠下令围杀名为赢勾的影魔。
    一战大战爆发，赢勾终究一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为首老者偷袭重创。
    “不，不要，求求你们，放过赢勾吧，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孩子不能没有爹啊…求求你们了…”金秀兰拼命护住躺在血泊之中的赢勾，苦苦哀求着。
    最终金秀兰以性命作为要挟，让一行人放过了赢勾，但作为条件，金秀兰必须跟他们一同回族。
    画面一转，金秀兰已产下腹中孩子，然而人魔杂种，终究不被世俗所容忍，纵使男孩已是少年，纵使男孩天赋异禀，仍旧不被金家认可。
    每每画面，皆是少年的孤单身影。
    直至下一刻画面定格，有位老人告知金秀兰，那赢勾已死。
    得知此噩耗，金秀兰抱着少年痛哭流涕，最终提剑自刎与少年眼前。
    少年神色呆滞，脸色苍白，看着死在眼前的母亲，悲由心中起，泪在无声流~
    正当少年绝望欲图紧随母亲步伐之际，一位身穿金色长袍的老者，凭空出现，带走了少年。
    夜修看着三个少年，不同的人生，不同的经历，却有着相同之处，一时间竟是感到有些呼吸急促，彷徨不安。
    当夜修回过神，看向身旁的轩辕擎天时，已无半分嬉戏，而是以疑惑不解，惶恐不安的眼神，看着轩辕擎天。
    “你这眼神…是察觉到什么了吗？说说看。”感受到夜修的眼光，轩辕擎天并未在意，好似一切都在其意料之中。
    “第一个画面出现的少年，是老爷子夜乾对吧？”
    “不错。”轩辕擎天点了点头。
    “第二个是我师尊，药无极？”
    轩辕擎天再次点头。而后道：“第三个少年，很快你们就会见面了。”
    “来到暗黑海域这段期间，我每每遇到的人，是否都跟你有关？”从火凤开始，但老思继父子，再到秦素素，穆青，叶长青，魏长陵，武龙，雷家，陆家……
    “不错，的确是吾刻意安排。”既然夜修已有察觉，轩辕擎天倒也坦然承认。
    “你到底想做什么？老爷子他们三人都遇见了你，而你又让我遇见他们，目的何在？”越想夜修便越觉得，自己就像是眼前老人操控的傀儡。
    “别紧张，事情没你想象中那么复杂，也没你想象中那般糟糕。吾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人族兴亡…
    与吾而言，世间如棋局，世人皆为吾之棋子，吾便是这世间的执棋人，而与吾博弈的，是吾自己，是与吾同为强大的几人，是这整个世间，是这六界天地。
    然而，世人何其多，能入吾之棋局之人，何其之少，而能入吾之棋局之人，皆是这世间的人杰天骄，是值得吾培养之人，而你，便是吾最重要的棋子。
    但尔等虽为吾之棋子，却并非吾之傀儡，相反，吾比尔等，更希望，尔等能够跳出吾之棋局，随吾一同，为这世间兴亡，执棋！！！”
    万年光阴如流水，轩辕擎天只感觉这万年，太过孤寂，太过失望…
    而如今，夜修便是轩辕擎天唯一的希望。
    都说众生皆苦，可谁人敢言比这位老人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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