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伪装者》第二百五十三章最后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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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三章最后的面具
    在东江,玉湖是仅次于镜湖的第二大湖,但是却比镜湖风景秀丽,在玉湖之上连接两岸的长桥一年前正式通车,这座耗资十一亿的奢侈工艺品出自东江萧家萧老太爷的手笔,也是他退休前最后一次投资。
    时近深夜,很多人都已经入睡,加之今晚风大,桥上行人少之又少,在路灯黑暗处,一道身影瑟瑟发抖,显得极为孤零。星光在他眼中耀出点点光斑,那是眼泪。
    十天时间,他先后经历了人生中最可怖又是最义无反顾的事,四条人命死在了他手上。从曾经帮助孤儿院建设网站筹集善款的天使到如今犯下杀戮之罪的魔鬼,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报仇本应该是一件快事,但是杀人后为何却没有任何得以欣慰的快感,他想不通,甚至从皮肤到内脏渗着透体寒意像黯淡的夜空处处深邃一不留神便可能被吞噬一样。空虚,害怕,寂寞,悲伤,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着法子折磨着他。
    直到刚才抽了人生第一支烟后,他明白了这些种种的不适有一个很形象的词,叫做负罪感。从那一刻烙印下,恐怕永生也难以磨灭,就算时间。不死不休。
    眼泪沿着脸上的沟壑划到下巴,许久被风吹干,他弓着虾米似的背深深吸了口气,再抬起头已经是一张四十岁带着微重连鬓胡的男人。
    今晚是最后一站,成功后便了无牵挂,这时想想,是死是活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让小娟得到了尊严。
    心底里非常感谢那个叫夏夜之的人,一句“尊严不是赏赐,是靠自己争取,活着,没有尊严,如行尸走肉;为尊严而死,虽死犹生”带来了彻底解脱,所以他想通了,让小娟在自己灵魂里活下去的办法就是替小娟要回尊严。
    希望此行顺利,大仇得报,那么天亮之前该能向夏夜之说声谢谢吧。
    安颜一路边走边想,不知不觉走入一条弯弯仄仄巷子,待他发觉时,已经是一片粉色天堂。路旁穿着短裙的女郎嗲声道进来玩玩吧,说着上来拉住他的手,安颜心头惊慌,本能推了一把,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哪有不倒的道理。这些个站街妹子床第功夫久经磨练下未必有多高,但讹诈本事实属一流,顿时两个鸡头身份的社会小青年叼着烟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当先的那人一瞪眼,牙缝里冷冷呲出几个字,阿拉子事。一句地地道道的东江土话,将身份亮的明明白白——地头蛇。妹子见撑腰的来了,自然顺水推舟说全是客人的过,换作一般外地打工的或者有家室出来偷腥的,遇到此招必然早早缴械。安颜一时间愣住了,即没辩解也没有承认,眼巴巴地瞅着小姐和拉皮条子的一唱一和发呆。两鸡头见这场面多去了,知道多半是被震住了,这会正是狮子大开口的良好时机,于是叉腰挑了挑下巴,装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牛逼人物本色道,两千,这事就算了。见安颜呆呆站着,当先鸡头朝安颜肩膀就是一掌,推了安颜个趔趄,手中的可乐也掉在地上。两个鸡头也不想把事闹大,刚想把安颜拖进角落里,翻出钱包强夺时,突然窜出几个人也不说话上来照着两鸡头就是下死手招呼,简单几下,两个小子鼻青脸肿五官移位,惨的不成样子,年纪稍大点那个吐了一口气,怯懦懦道,“彪哥,这,这是咋了?”
    彪哥就是这条巷子老大,处理所有对外业务,说白了就是打点关系,打点好了,上面一旦有清扫行动内线就会提前知会,否则绝对是一窝端,正像西游记里演的,有背景的妖怪都被带走了,没有背景的都被猴子用棍棍敲死了。
    彪哥虽然在道上是个不入流的角色,但在这里他就是爷,是妹子们巴结的红人,这行当更是肥得流油。在东江一个年薪一百万的职业经理人也算混得人模狗样了,但跟彪哥比比,差老远。不过道上要点脸的混混都看不起他,管他赚的钱叫**钱。彪哥却不以为然,笑道管他妈**买比,能赚钱的才是好鸡。
    彪哥说鸡和鸟的区别就是多了一个“又”。这片每天都有各地妹子进来,孝敬钱自然是接连不断。鸡头们一个月孝敬彪哥的钱,就够买辆四个圈,上个星期彪哥刚买了辆a8,今天本打算过来炫炫,走进来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人,吓得差点没趴下,跟着跟着就发现这幕,自己再不出头,怕是要出大事,所以这才修理了两个小鸡头。听他们还问咋回事,顿时火冒三丈,揪着耳朵骂道:“瞎你狗眼了,你妈逼的不看看是谁,也敢讹?你一个人不想混别让老子也跟你砸了饭碗!”
    “谁,谁啊,彪哥……我不知道呀?”
    “不知道老子告诉你,这是玉湖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长谢成南,妈比的前半年这出了命案,老子好不容易打点完他重新开张,你他妈又给老子找事!”
    彪哥越说越气,说完已经将对方耳朵揪开了一半,只剩一半连着,彪哥卖力的表演完,点头哈腰地凑到安颜前,道:“谢队,今天千错万错我的错,您赏脸做个东道,今晚我来安排,包您满意,请上车!”
    彪哥已经准备下血本了,毕竟这事说大大说小小,局子里面关系错综复杂,如果不是长年累月跟下来坚持不懈攻克,想知道点内幕痴人说梦。这谢成南跟治安大队长黄胜是连襟,他要不也就是一句话,那边妹夫黄胜还不天天来晃荡,生意还做不做了?彪哥想的周到,却没料到谢成南一个“不”字回绝,彪哥愣了下,想平时谢成南不是这种不识时务的人啊,然后恍然大悟,也许是眼目多了点不方便,所以又凑上一步低声道:“谢头您放心,啥归啥,今晚是兄弟请,您就放心耍乐子,不在这烂地方,事后该补上的也一样少不了您的……”
    他话未说完,只听谢成南咳了几声,道:“最近风声紧,这些个东西都给我免了,今天是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记得让你的人乖点,别动不动玩粗!”
    “恩,恩,恩恩!”
    彪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但是还有点不放心。然后又听谢成南道:“今晚的事你记得别再提,跟谁都是,听到没?”
    “恩恩!知道知道!”
    “行了,我走了!”
    谢成南说完,去捡掉在地上的可乐,彪哥哪敢让这尊神弯腰,立马抢先去捡,边捡边吩咐马仔道:“谢头爱喝可乐,还不去买?”
    这种人就怕对方不沾他便宜,说着扭开瓶盖,准备自己喝上一口,那么这瓶可乐谢成南不能再要了,所以顺理成章送他一瓶,意义并不在一瓶可乐,在于彼此间交换了关系。他刚仰起脖子,想往下灌,忽然被谢成南蛮横抢了过去,没喝进嘴里,却洒了一衬衫,彪哥眨么眨么眼睛,见谢成南倒是接过马仔饮料,赶紧陪笑,送他出了巷子。
    等他们走了安颜吁了口气,看看所剩半瓶的可乐,心里怦怦直跳,打开另一瓶可乐将这个瓶注满,扭上盖子,抬起头,看了看居民楼,再吸了口气,终于沉下心走进了电梯。
    到了14楼,整颗心就像碎了一样,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那天就是看见小娟从这里跳下去的,没想到这个杀人恶魔居然还敢在这里住,不怕冤魂缠身么?
    努力压下情绪,安颜按下了门铃,等了足足十几秒,门打开,探出魁梧身躯,面色疲倦道:“你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就快到达胜利彼岸,安颜心脏怦怦直跳,说话也有点颤抖,十分想速战速决的他进了门,便佯装废了点劲,将可乐扭开,边说道:“赵坎,这么热的天气也不说开开窗通通风?来,喝点可乐,还冰着呢!”
    被称作赵坎的男人突然怪怪地看了安颜一眼。
    赵坎的眼神很凌厉,神色很复杂,安颜心中不由一紧张,加之对方又是那几个侮辱小娟人中的老大,不禁觉得有点没有底气,想到这,安颜打开电视,想用声音缓和一下房间的气氛,拿起遥控器随手换台,不知不觉停留在足球比赛上,平时他就酷爱足球,这时下意识地选了这个台,没想到赵坎站起来,突然关了电视。
    事发突然,安颜有点懵,忽听赵坎说:“你用不着这样,看我不顺眼你可以不来!”
    样貌可以复制,但是声音却很难模仿,特别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谢成南的声音比较浑厚,而他本身才二十岁,与四十些许的男人在声带方面肯定不同,所以安颜担心是不是声音上面露了马脚,登时渗了一背的汗,顾左右而言他道:“那个是你父亲吧!”
    电视机之上放着一个相框,赵坎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一派其乐融融。
    赵坎哼了一声,“你还认得!”
    安颜急忙道:“他身体还好么?”
    赵坎顿时怔了怔,刚想爆句粗口,忽又换了口气,“还可以,他拖你办的事你还记得么?”
    糟糕,安颜心中叫了声不好,整个人慌了起来,一摆手碰掉了烟灰缸,赵坎走上来说没事没事我来收拾,看衣服上闹得全是烟灰,一边拉住了安颜的手腕,把他夹克袖子掠了起来,手里握着的烟灰缸又掉在地上,气氛忽然凝重起来。
    “喝点可乐!”安颜将杯子递到赵坎面前,赵坎接过杯子,缓缓站起了身,向卧室走去,随手摸出了手机。
    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当中,可谓“丰富多彩”,五岁的时候见到奶奶鬼上身,说话的口气强调完全变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直到三叔拿着沾了鸡血的菜刀冲过去,才把阴魂吓走。十一岁上小学六年级,下了学同学们都走光了,他偷偷抄作业,忽然见到学习委员回来,吓了他一跳,结果学习委员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个年代小孩子也喜欢恶作剧,他走的时候偷偷把门锁了,原因为那个平日里古板认真的学习委员会哭鼻子,可左等右等不见动静,再打开门看时,那还有人。第二天上学他正想把这事拿出来吓吓同桌时,忽然发现全班女生都在哭,才知道学习委员在昨天放学回家的路上遇上车祸死了。他没有害怕,也没有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初中毕业后,家里走的关系让他当工程兵,几年后在一次修建导弹基地的拆迁任务中,同班的两个兵在最后爆破时刻说看见有个漂亮女孩冲进去连忙跟进去劝阻,他也一起跟进去,结果除了一件破烂的素衣什么也没有,而那两个人一直对着衣服苦口婆心劝个不停任凭他怎么叫都没反应,后来他只能出了山洞,结果那两个人全牺牲了。几年前,赵坎在峨眉山找人看了一卦,卦上说他命有钟馗之相,能压魑魅魍魉,一辈子横行无忌,但行事需谨慎,赌和嫖是破相大忌,万勿招惹。所以,很早他就戒了赌和嫖,任凭狐朋狗友如何引诱,也有定力,他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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