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之风云路》第三二零章酷暑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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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厂长还是第一次到万阳春来，见到布置的如此雅致的包房和十分殷勤周到的服务，不由感慨道：“我看这里比河中饭店的档次还要高。万阳市一搞了经济改革后就是不一样，我两个多月没来，这次一来就感到了变化明显。马路边多出了不少小饭馆和小卖部，刚才在你们厂旁边还见到了一个卖卤肉和一个卖馒头包子的推车，还有其它的我没看清楚，你们厂里下班的人有不少在哪里买东西带回家。就是这个饭店里好像楼上楼下也都坐满了。”
    周厂长道：“那些卖东西的人都知道我们厂的职工收入高但是也忙，到了下班的时候就等在厂门口，连稀饭凉菜和咸菜都有卖的。职工们忙了一天，带个大饭盒子下班路上就把干的稀的都买好了，回到家里马上就可以开饭。虽然有些影响厂门口的秩序，但也给职工们提供了不少方便。就连我家也是这样，刚才已经有人给我买好带回去了。今年国家又普调了工资和增了粮贴，再加上扩大了经营和分配的自主权，万阳市各行业的职工月收入比以前普遍提高了十几到二十块钱。你别看这个数字好像是不起眼，但对社会购买力的增加确起到了相当大的推动作用。从市面的逐步繁华和我们厂在万阳的销售额的大幅增长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就我老婆的一个同事，上个星期天一家四口逛完了商店以后，中午还在饭馆里花了几块钱要了四菜一汤加上啤酒，美美的吃喝了一顿，这在以前连敢都不敢想。”
    饭店经理也在旁边附和道：“确实是这样，我们这里一到了星期天，来吃饭的很多都是一家人。平常晚上也有不少。就按这个势头再展个年把下去，我们这里的规模肯定就不够了。”
    范厂长道：“这都是林海那小子搞出来的名堂，听说平阳也马上要跟着学。庄永华这几年尝到了甜头，让林海给诱导的也不安分了。等会林海来了我得好好的审问他一下。”
    饭店经理一听，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闪了一下后便问道：“这位领导说的是不是林顾问？您和他很熟？”
    范厂长肥厚的大嘴一咧回道：“这小子下乡那会儿我就认识他，没少跟他担惊受怕，他救人受伤那一次，把我吓得腿都快迈不动了。我听人说这次跟yn打仗他还上了战场打冲锋，虽然那时他人已经回来了，可是听到s军的人描述的那个惊险，说他和yn兵抱在一起掏出了匕干，我还是后怕了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可惜上次我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要不然我非得好好当面的骂他一顿不可！”
    周厂长道：“这事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而且我们那个副厂长这次跟着林顾问去了苏联谈贸易，回来只说了一句‘林顾问不得了’，然后就再问什么都不肯说了。前些天林顾问和我说从下半年开始，在我们那里所有的收入都要拿出来为国家办福利事业。我不好对你们说那是多少钱，反正只管往多的想就是了！还有一件事，老范，我告诉你你可要沉住气，我们明天出去是坐飞机，飞机是专门给我们用的，是林顾问从空军借来的。”
    周厂长终于循序渐进的把坐飞机的事情说出来了。就这还是让范厂长脸上的胖肉又颤抖了好一会，又赶紧喝了两口茶来压惊。
    饭店经理这时却道：“几位领导，要是早知道林顾问来，就不该把你们安排在这里了。”
    周厂长眉毛一扬道：“嗯？难道你们还有更好的包房？”
    经理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顾问经常到我们这里来吃饭，我们这里的布置和经营特点以及服务方式都是按他的要求来做的。可是他自己却有一个怪毛病，就是不喜欢坐在包房里用餐，除了他上次请1副主席和严副总理那一次以外，连他自己的母亲和宋书记的爱人来都是坐在二楼的半遮蔽台位上，说那里宽敞空气好。他还说??????他还说花了一样的钱，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什么风景也看不到，什么事情也听不见，等于是自己花钱蹲监狱，那样太不合算了！”
    周厂长和范厂长听了，不由一脸的哭笑不得！
    于是周厂长提出道：“老范，咱们换到外面去算了，省的等会又被林顾问讽刺一顿，把吃饭说成是探监来的。”
    范厂长也道：“对、对！咱们赶紧走。这小子对我嘴下从不留情，王晓燕那丫头要是来了更是不得了！”
    谁知周厂长几人被经理领到了外面大厅的一张桌台前时，却见林海、严琳、王晓燕和孟凡英笑吟吟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王晓燕一本正经的问道：“范厂长，那么舒服的包房不呆着，怎么跑到外面来了？”
    说完，几女忍不住都一起笑弯了腰。
    范厂长这才醒悟过来道：“你们??????你们是串通好了的，想看我们出洋相！”
    饭店经理强忍住笑转过身，然后脚底抹油——溜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一刻，当周厂长和范厂长一行乘车来到了万阳九里军用机场时，果然见到一架四个螺旋桨的飞机停在了停机坪上，机舱的门已经打开，舷梯也已经对接好了，几位空军干部和两个女兵正在飞机旁等候。
    两个空军女兵问明了身份并核对了工作证以后，其中一人便将两位厂长及三个随员领上飞机安排了座位。
    范厂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坐下后他环视着机舱对周厂长道：“这应该是一架中央级别的专机。林海这小子的本事通天了！”
    几分钟后，林海坐的伏尔加也到了。葛民、占立奎和母其方领着冬冬、明明先上了飞机，而林海则站在舷梯旁和几位空军干部说着话。
    以前到严家去过的周厂长一下认出了冬冬，忙对范厂长耳语了几句，范厂长边听边点头，脸上渐渐做出了理解的表情。
    肯定是严副总理来到了万阳。
    一个多小时以后，飞机降落在了九江机场。
    九江紧靠庐山，九江机场在七一年以前经常有专机接待任务，可后来慢慢的就少了，近两年更是鲜有专机来。所以尽管事先得到了通知，但伊尔18降落以后，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由于林海不知鸭鸭牌羽绒服的现状，对此趟前来会有什么结果心里也没底，因此就没有提前与当地党政机关联系。所以在停机坪处迎接专机的只有机场场站的干部。
    当听到林海打听九江附近也没有一个叫“共青城”的地方时，场站干部们都说没有听说过。
    林海想来怕是这个时候共青城还没有命名，于是又问九江附近有没有带“共青”这两个字的单位或者是产品？
    有一个管后勤的场站干部说记得场站曾经买过一个叫共青板鸭厂生产的板鸭。
    林海一听又是“共青”又和鸭子有关系，估计就是那里，便请场站干部赶紧帮着落实具体地点。
    结果场站干部把管理股的一名管理员叫来后一问才知道，在往南昌方向四十多公里的德安县境内，有一个共青养殖场，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了，这个管理员去过那里，也隐约听说过他们那里把鸭毛都收起来了说要做什么羽绒服。
    林海当即表示要到哪里去实地看一看，请场站提供一台卡车，并让这位管理员一起跟去。
    场站干部对林海的要求有些为难。因为林海的名气他们也多少知道一些，又是坐着专机师的专机来的，怎么能让他坐卡车呢？可是场站就只有三台吉普车，还必须要留下来一台值班，这么多人两台小车又挤不下，到头来还是得派一台大车跟着，小车也得压着度跑。
    于是，场站干部们就商量着到飞行团去再借一台小车来。
    林海听了道：“不用了，你们机场都应该有那种车厢两边带椅子、专门用来送人的南京嘎斯吗？这里的天又这么热，在车厢里吹着风还凉快，就用它了！我们还得赶紧赶路。”
    场站干部们见林海说得挺坚决，也就不再坚持，十几分钟就把车调来了。除了体胖的范厂长坐在驾驶室里外，其余的人都顺着后梯上到了车厢里。
    上午近十一点，九江这里的气温据说就有三十六七度了，而且空气湿度大，汗珠挂在脸上身上根本就挥不掉。因此虽然是坐在车厢里有些晒人，但卡车一开动后车厢的风吹得呼呼的，让人反倒舒服了很多，身上的汗也很快就干了。倒是范厂长窝在驾驶里，屁股下面虽然没有坐在车厢上那么颠簸，但只十几分钟就把身上的短袖衬衣都湿透了。
    南京嘎斯往南昌的大路跑了将近一个小时，又离开大路左转行驶了十几分钟以后，就到了那个条件很简陋的共青养殖场了。
    车一停下，范厂长急不可耐的推开车门，全身湿漉漉的就坐到了树荫的下面只喘粗气，大颗的汗珠直往下滴。嘴里喊道：“这简直就是唐僧取经过火焰山！”
    母其方见状赶紧给范厂长送过去了一瓶十滴水和一管人丹。
    此时正是夏季的中午时分，屋子里热的呆不住，吃过了午饭的养殖场的人有不少都光着膀子、搭了一条毛巾躺在树荫下睡觉，见到开来了一部军车，又下来了十几个大大小小、军民混杂的人以后，便有人过来问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葛民道：“我们是河中省来的，想打听一下你们这里有生产羽绒服的厂吗？”
    那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道：“有的，有的。是我们养殖场下面的工厂，很近一点路，叫共青羽绒服厂，我老婆就在那里上班。现在厂里没有人，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把于厂长喊过来。”
    那人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林海等也席地而坐，拿出了带来的饼干面包和真空食品，又打开了路上买的几个西瓜，就着这个时间抓紧午餐。
    西瓜一下肚，众人顿时觉得浑身舒畅了许多。
    林海闻着热风中夹杂着一股浓厚的腥味，便对冬冬和明明道：“你俩人小家伙怎么样，这么热的天受得了受不了？”
    冬冬只顾埋头啃西瓜，嘴里囫囵的嘟囔的一句“好玩！”
    明明则道：“叔叔，你把这个袋子帮我打开，我要啃猪蹄。”
    胃口好就证明一切正常。看两个小家伙没事，林海也就放心了。
    大家还没吃完东西，就见刚才那人领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过来。到了面前后那人便介绍道：“这就是羽绒服厂的于厂长，这些就是外地来的同志。”
    早已站起了身的林海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于厂长你好！我叫林海，河中省委顾问。我们是从河中省专程到这里找你们来的。”
    于厂长一听林海一下抬出了这么高的一个职务，可又是这群人里最年轻的一个，不免有些疑惑，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