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渊之翼》第一卷笼中鸟第三章世界之外(3)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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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娜的脸红了红,这句话反让人觉得她心虚。好在烛火昏暗,没有人太注意她的脸!
    夏明听着四壁传来的嗡嗡声,心烦气闷,难以集中精神,但还是瞥到了米娜的小动作,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不必让人觉得尴尬。
    “有人吗,请开门!”这时有人敲响了阁间的门。
    夏明通过观窗,可以看到一个顶着鸡窝头,露出两颗大门牙的小子提着灯盏在门外急切等待。
    打开门,夏明才看到那人的脚边还放置着一个大箱子。
    “请问需要灯火吗?我这里只剩下两盏油灯了?需要的话,只需二十铢就可购买,再送你一个灯罩,什么风啊雨啊都顶得住。”
    “四十铢!两盏我都要了!”夏明看他两眼放光,于是掏出钱,换了两盏油灯。
    油灯的价格在领地世界并不昂贵,它的提炼方式有很多种,材料多种,价格不一。不提那种奢侈的瓦斯气、提炼煤油,寻常最贵的也就十铢钱。
    “好嘞!”那小子果然奸诈一笑,咧着两颗老鼠般的门牙,也不打开箱子,直接从里面摸出两个灯座以及可以拉提的灯罩,点头哈腰地表示感谢。
    合上门,夏明才发现米娜一直在瞪着自己。
    “怎么了?”他终是受不了她的眼神。
    “看不出来你还蛮有钱的嘛!”米娜抢过他的油灯,气愤地说,“这种油灯最多只用十铢钱!”
    她打开灯座,皱皱鼻头说:“还是最廉价的苦菜油!也就是你,出手才那么大方!你难道不知道他在乱开价吗?”
    “我知道。”夏明说,没做多余的解释,当人乐意做某些事的时候,道理也不会随便说出来,即便说出来了,也没人能理解。
    将灯盏绑在裤袋上,夏明走到窗前,将它打开。
    “你,你要去干什么?”米娜忙道。“你难道想”
    “谁知道。”夏明攀爬到窗沿。“总不能不做些什么!”
    夏明没有说,他不喜欢这里的喧吵,他现在想要淋雨,雨水打在身上会让他好受些。
    “等一下!”米娜喊道,她翻出箱子,从一个木匣中取出一把讲究的匕首,说是匕首倒不如说是玩具,因为它太过精致而忽略了大小。
    “虽然可能不够用,但它很锋利。你小心点,带上总是好的。”
    夏明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谢了!”
    将匕首随手塞进袖中,道了声谢,他沿着车厢的梯条一路往上。
    雨比想象中的大,沉重的雨水砸在身上其实并不好受,连脚下的车厢都发出了砰砰的轰响。但夏明此刻放松了身体,尽情去享受雨水砸在身上的感觉。
    他从未这样去感受雨水,换在家里,怕是会被母亲揪耳朵教训的吧!但母亲从来没有揪他耳朵。
    他看过张猴被揪过耳朵,很多镇子里的孩子都被揪过耳朵、被严厉教训过,可他没有,母亲从没有教训过他,也没有揪他耳朵,他也从来不敢让母亲教训他,让她去揪他耳朵。
    说他是乖孩子,其实他是羡慕那些人的。
    没有刮风,雨下得很安静,秋天的雨都是如此,不过淋了容易得病。
    漆黑的列车安静地卧在铁轨上,就像一条沉睡的黑蛇,蜿蜒而前。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这条列车并不是真的出了故障,因为早在它制动之前,它就已经减了速,这也是张猴始终靠躺在座椅上的原因,它早有预谋。
    “那小子是谁!”
    雨幕背后,隐藏在草堆,有人疑惑地问出声。
    “雨太大,看不见!”
    “低下,低下,他好像看到我们了!”
    “那么远能看见个屁”有人嘀咕。
    “他想干嘛?找死么?”一人对照着一本名为“作弊手册”的参考答案,惊疑地盯着列车上跳动的黑影。
    沉吟几秒,他突然大声宣布:“会长呢?谁看见我们会长了?这小子我们学生会要了!”
    “滚,这小子要是能活下来,一定是我们风暴会的!”
    站在他对立面,立马有人强硬的出头。
    ————
    一个临时充当情报人员的高年级干部生紧急敲响了风暴会的办公室大门。
    这是一间古老得有些阴暗的办公室,里面的所有办公用具都是黑色的。
    会长此刻正低着头,表情木讷地处理文件。三柄精炼猎刀还静静地斜靠在铁桶里。窗前灰色的旗帜尚未翻卷,黑色的翅膀却欲振翅而起,带着锋利的长矛投向地狱!
    “会长,新生的考核已经开始了!您要不要亲自去挑些人?”
    按照规矩,学生会的招新早于他们,若现在不出手,好的苗子可都被他们招揽去了。但这位部长的尽忠尽心丝毫没有打动这位会长。
    他只是低头,沉默地处理文件,过了一会才淡淡问道:“齐山在哪?”
    “还没有出现,不过听说他已经不在学院里了!”
    “既然学生会会长也在,这届新生应该不会‘死’很多人!”
    他依旧没有抬头,对此事丝毫不关心。
    干部哑然,仍不死心,“会长,这次不一样!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小子,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他走‘参考答案’出来了!简直就是作弊者!这要是让他死了,或者落入学生会那帮花架子手中,那不是给白白糟蹋了!”
    他竭力劝谏。
    “作弊者?”这位风暴会的会长终于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是那个作弊者?”
    部长摇摇头,“不,不清楚。”声音略微激动,终于放下来。
    ————
    这一天雨夜里,数十头携带有情报函件的黑色信鸟在一座古老而典雅的建筑上空盘旋起落,寻找各自的目标。它们来自四面八方各个方向,有公开的,有机密的,也有个人的。
    一只脚上烙刻有“∞”标志的信鸟降落到一个无人的房间里,烛案的灯芯上,那最后一点残存的星点也被冲进来的湿润空气给扑灭,这个房间的色调本就和它的羽毛一样
    砰!
    又是一只,用尽了力量,无力的从空中坠下,大大小小的零件已散了满地。
    这是一道令人伤心的风景可是为什么好难受?
    吱吱呀呀~
    又从漆黑的窗外传来,无数而密集的声音。很快那些湿漉漉的木偶便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光线中。
    翅膀上的羽毛已经落尽,那个人伸出了手,想要挽救一二,木偶却吱啦的在空中散了架,零件飞溅,沉重的机芯砸在脑袋上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嗯。”男人沉重的叹息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他的眼瞳里倒映着火光中满天飞洒的绚烂,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将所有试验体都注射药剂吧!”
    他说出的话即是命令,他们只需要按照命令严格执行。但此刻,所有的执行者都忍不住犹豫。
    “团长”有人不小心喊出他以前的称呼。
    “这场考核不仅仅是对新生的考验!”
    他从地上寻找到捆绑信件的竹筒,将里面的东西小心地抽取出来。黑色的墨,红色的血,同样的刺目。
    “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精英,真正的猎人。这样的人,不需要很多。”
    ————
    夏明跳过一节车厢的时候,挂在腰带上的灯盏突然松落。等他反应过来时,灯盏砰地砸在车厢上,沿着陡直的厢壁滚落黑暗。暴躁的磷粉因为碰撞而燃烧起来,钻过裂缝,火苗蔓延进灯盏油座,火势陡然膨胀。明亮的火光自黑渊中“升起”,瞬间照亮了整片黑暗。
    夏明望着几十米深的湖面,两手下意识地抓紧左右两旁的短杆。他缩回脑袋,尽量不去想一些可怕的事,往往如期而至的,便是一个人越担心的事。
    架桥下,在没人注意的时候,那渊面突然张开巨嘴,翻卷的浪花将那点萤火卷入腹中。
    “靠,这小子不会真是作弊者吧?他怎么知道用火光去试探水里的怪物?不行,我要举报!”
    那人照着“作弊手册”上的标记,满脸不可置信。
    “会长呢会长呢?会长再不出现,我就要上了!那些安插的执行者估计快要放狗了。”性子急的已快坐不住了。
    “喂!那边的,想干架是不是?”
    “...你...”
    滚烫地血液不知喷洒在了谁的脸上,一根黑色的枪尖从胸前贯出,在他把话说完之前,他便已失去了生机。
    所有人惶恐地回头,一颗碳红的肮脏珠子,如死神在雨中凝视。
    炉火室里没有了动静,夏明跳上车头,可当看到炉火室的景象后,他差点将脑袋撞在铁板上。
    看管火箱的是一位年轻军官,可他现在却躺在自己的血泊中,他睁着凸出的眼球,身体千穿百孔。他的右手也不知去向,丢弃在一旁的猎刀尚在发出滋滋的声响,灼热的蒸汽从刀刃上升腾。这是那些东西的血液,夏明读过关于它们血液的记录,它们能腐蚀掉任何坚硬的金属。
    他是真死了,不是扮演吓唬他们。
    ,
    ——这是一句很古老的咒语,意思大概就是:淘汰意味着死亡,是没有活下去的资格的。
    十五年来他第一次有种背叛世界的感觉,就像是亡命之徒。
    这一次,即便他淋一整夜的雨,也没有人来管他;
    这一次,即便他要拯救世界,也没人来管他;
    这一次,即便他要死了,也没人来管他;
    这一刻,他自由了,却也从所未有地感到孤独。
    他越过尸体,替代那位军官,敲起插在煤堆的铁铲,往火箱添加燃料。温度渐渐上升,火箱里的煤块红得发亮。看着渐渐上升的气阀针,夏明稍松了口气。前方,也许是等待夜宵的怪物、也许是等待他们的欢迎队伍。
    火箱的炽热炙烤铁板上的尸体,庞大的锅炉压抑而规律的震鸣。大雨隔着铁板安静的倾泻,一缕缕白汽旋绕在檐板下,夏明怔怔地低头,脚下坚固的滑杆如脓烂的尸体溶成废水,冲入看不见的雨中。
    原来是徒劳,对方破坏掉了列车,他们只能等待救援。
    张猴已经醒了,即便是猪,也不可能在闹市下睡着。他惊诧地看着夏明从窗外爬进来,顺着雨水黏盖在额头的黑发让他看起来既狼狈又潇洒,他怎么就睡着了呢?
    还是米娜心细,这哪里是什么潇洒,这张脸苍白而沉默,她还注意到夏明背后还背着一柄刀,这显然不是她给他的。
    “你都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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