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深宫嫡女》262连升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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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瑾微愣。
    她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论调。
    青天老爷,巡查御史,查抄贪官的皇帝……历来戏文话本都是这么讲的。若有当官的昧着良心搜刮民财,高坐金銮殿上的皇帝除非不知道,若知道,肯定要问罪查办,若是那高官重臣无法无天皇帝却不管,那么皇帝定是昏君——历来,谁不是这么认为的?
    可长平王竟说他的父皇,默认默许贪墨之事?即便对皇帝有切齿之恨,可如瑾仍然不得不说,当今是位勤政的天子,也并不糊涂。这样一位皇帝,会对臣下的贪污睁眼闭眼么……
    转瞬间,她仔细想了想,的确,是有可能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为君御下之道吧。
    “那么,既然如此,这次怎么又查了呢?”她问。
    “自然是因为数目大了些,造成的后果又恶劣。”长平王凉凉一笑,“六哥办事多认真啊,又是眼里不揉沙子的刚正耿直,发现劣迹立刻一查到底,效率齐高地牵出整整一条线的蚂蚱来,这种事,父皇怎么能不震怒。”
    倒也是,许你贪是一回事,贪的多少,挑什么时机贪,你也得把握好了才行,不要打我的脸。何况当今又不是昏聩之辈,到底还是有治国之心的,他发了银子给灾民,中途被人截了,能不恼火么。
    “可这事……和太子有什么关系。”如瑾想起长平王刚才说的太子差点丢了储君位,“难道太子也伸手了不成?”
    “本王的贤妻真聪明。”长平王夸奖一句。
    如瑾皱眉,太子的手未免太长了,储君之重,以后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贪图这些钱财做什么。“他要银子有用吗?”
    “养幕僚,养死士,培养心腹大臣,拉拢党徒,哪样不需要银子了?”
    原来如此。
    如瑾觉得自己对这些事还是太无知了。她熟悉内宅,熟悉深宫,熟悉女人间的争斗,可对外头,的确只了解皮毛而已。
    继而想到长平王要争储,是不是也需要许多银子呢?“王爷,那您……”
    “放心,我才不傻。银子是要紧,可也得看怎么搞法。”没等她说完长平王就给了答案。
    如瑾决定不问下去了,既然他心里有数,追问详细也没用,反正她又帮不上。
    她只关心一件,“太子殿下的事,皇上召您入宫干什么?”
    “呵呵,这次上本的御史里,有个是我当年一个乳母的侄子。”
    “王爷参与了?还是……皇上以为您参与了?”这两样,有本质的不同。
    “父皇只是稍微有疑心,叫我去了,听我澄清。”
    “他信吗?”如瑾知道皇帝其实是个疑心病相当重的人。
    不过长平王却说,“信不信什么要紧,他叫我去,原也不只为了听我自辩。咱勤奋了好些天,累也不是白受的。”
    如瑾直到几天之后才慢慢体会出他这话的意思。
    这几天里头,太子伸手赈灾银的事在京里闹得沸沸扬扬,先是以淮南道几个御史牵头的奏折为引,而后朝中言官大沸,上书如同雪片一样飞到了皇帝案头,谴责的,义愤的,分析此案原委的,深入揭举涉案官员以往*事的,更有细数太子历年过失的,将其失德之事有的没的全都抖落出来,到了后来,将太子妃和庆贵妃娘家也拉进来一起褒贬指摘。
    其势之盛,其力度之强,速度之快,盖过近年来任何一件事,想让人不怀疑背后有人推动也难。
    太子那边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就有为太子说话的人站出来驳斥,上书鸣冤,以内阁首辅贝成泰为首。然而如果说参劾太子的上书是大江大河,那么为太子说话的,就只是一盆水而已。两边完全不对等。
    这种情况很快从朝堂波及到民间,在皇上和阁臣们还没有将此事做定性定论,案情也并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京中读书人圈子里已经在热议此事,更有上千人集结在一起,到皇宫外围堵上朝的大臣,写血书请愿,请求彻查严办,给水深火热之中的大燕灾民做一个交待。
    而文人中也有太子的拥趸,大舆论下,一小撮人在茶楼会馆高谈大言,说这整件事都是一个阴谋,是有人要恶意抹黑中伤储君,不然为什么案情还没有查清,舆论就尘嚣日上,且都对太子不利呢?
    矛头直指正在江北坐镇彻查此案的永安王。
    这种阴谋论自然起了一点效果,但更多的,是惹来其他读书人更大的义愤填膺。文人聚集的场所因此屡屡发生冲突,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风度也在国家大义面前瓦解,一言不合头破血流的事情每日都有那么几起,弄得京兆府衙门的低等循街吏卒们焦头烂额,非常恼火。
    在这样的情势下,朝上的第一要务自然从赈灾变成了查办贪污案。每天的早朝时间越来越长,下了朝,皇帝还时常召相关臣子入内奏对。
    而这期间,长平王一直被叫到跟前旁听。
    于是如瑾明白了,在太子和永安王两边都有可能不干净的情况下,余下来的唯一一个成年皇子捡了漏,终于进入了皇帝视线。
    而长平王连日来摒弃歌舞,一概往日本色,用心苦读的行为,不管是不是做戏成分过多,总算是一种交待,让世人知道,这个年久不争气的皇子总算悬崖勒马了,还有得救。既然有的救,那么让他旁听一下议事,也是该当的。
    有个言官不知道是天生不开眼,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上折子说长平王虽然痛改前非,但毕竟没有积累,该先去跟着鸿儒进学,以后再视情况慢慢入阁旁听。折子递到皇帝手里,皇帝红笔圈出了其中一个少写了一点的字,批道:依你所言,你先去学写字,学成之后再来上折。
    于是通政司再不接这人的折子了,要直到皇帝认为此人学成了才接。但皇帝那么忙,朝臣那么多,他怎会有空去关注一个言官的字是不是学好了,也就是说,此人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有上书的机会了。对言官来说,这就是完全扼杀了他的前途——而其实,他那个少写了一点的字,不过是草书写惯了,写奏折时无意间微露了一点草体而已,并非错字。
    此事一出,朝臣们全然明白了皇帝的态度。于是有天议事时,首辅贝成泰还破天荒的问了问旁听的长平王的意思。
    “这份折子所言,七王爷觉得如何?”
    他指的是有人参劾永安王镇压灾民暴—动做得不妥,失了从先帝起就开始提倡的仁爱。这自然是给太子开脱的那一派。
    长平王说:“本王不宜置喙,不过因势利导是对的,雷霆手段也并非一无是处,六哥这么做想必有他的道理,等他回来阁老当面问清不迟。”
    皇帝看看他。
    贝成泰又问:“那么这份折子呢?”
    是指摘太子的,上头竟然写了“尸位素餐”这种言辞,就差没鼓动废掉储君了。
    长平王说:“太子殿下多年来勤勤恳恳,大家都看在眼里,这言辞过激了。这次的事还未水落石出,给殿下定罪未免为时过早,如果事后证明是那些贪官污蔑他,岂不冤枉。”
    贝成泰追问:“七王爷也觉得殿下是被冤枉的?”
    “本王觉得三哥不是这种人。当然,一切都要看查办的最后结果。”
    皇帝打断了二人对话,拿起另一份折子,说起别事。
    之后,有次闲谈时长平王偶然说起廷上这段事,如瑾问他为什么要给太子说话,他道:“其实在言官文人们闹起来之前,就是我被传进勤政殿一天的那次,事情早就已经查清了,父皇案头摆着的是吏部刑部大理寺联手查出来的结果。”
    如瑾顿悟。
    他那次回来说的是——太子险些丢了储君位。
    险些,也就是没丢了。
    皇帝明知道太子有罪却也没有动他,态度早就表露的清清楚楚。
    但是,这些天对太子不利的言论尘嚣日上,皇帝不会改变主意么?如瑾狐疑地看向长平王,看到他气定神闲的样子。
    脑子里飞快将整件事想了一遍,突然,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太子这回太被动太弱势了,而相对的,永安王那一方却强硬得令人咂舌,似乎胜败已成定局。可这定局……从来都不是几句人言非议就能定下的啊!
    “王爷,六王那边未免操之过急了罢?”她感觉到不对劲,可当她对上长平王那双含着笑的眼睛,这隐约的感觉就转瞬成了确定——这事,本来就不对劲。
    零星见过几回永安王,寥寥几面,可她也能肯定,那个气度沉稳的皇子不会做出这么夸张的事。就是要扳倒太子,也该是润物无声的徐徐图之,怎么会抓住一点痛打落水狗呢。
    “王爷,是您?”她忍不住问。
    一切都是这个家伙在后头推波助澜么?看他平日见下属的风格,倒是很能做出这种背地操控之事。
    长平王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真聪明。”
    他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有了这个毛病,时不时在她头上摸一摸,像摸小孩子似的。如瑾偏过头躲开,去镜边照照发髻有没有被弄乱,暗道这人可真是坏心肠,面上装好人,背地里却给太子和永安王两个人下套。
    借着永安王的手攻击太子,既打疼了太子,又让皇帝对永安王起了疑心——言流偏向永安王越多,皇帝的猜忌心可就越重呢。
    “您可小心着点,夜路走多了遇鬼,永安王和太子不是笨的。一旦被他们察觉……何况您还进内阁旁听去了。”她腹诽着,却还得提醒他。在太子被申斥而失去了入阁参政权力的同时,一直默默无闻的他突然进去,岂非成了众矢之的。
    “你这么关心我?”长平王笑眯眯看她,“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的有数不知都包括什么,如瑾只知道蓝府外头的护卫又多了一倍,而她身边跟着进出的内侍关亥也开始每日带人在院外值守了。
    她明白,一旦长平王渐渐走近众人视线,这些都是必须做到的,最基本的保护。
    ……
    万寿节转眼就到。
    因为民间有灾,朝中有案,这次的万寿节皇帝没有大办,只和几个嫔妃及儿女们吃了一顿便饭。
    去宫中赴宴之前,如瑾特意跟长平王讨了示下,派人去张六娘那边走了一趟,结果发现张六娘已经把要给皇帝的寿字绣好了。于是如瑾就把暗中让寒芳她们动手完成的寿字放到了箱底,原就是备用,张六娘绣了,她就不去凑热闹。
    待坐车进宫的时候,先在二门那边几人见了面。长平王对张六娘视而不见的态度,只有如瑾笑着寒暄了两句。张六娘除了瘦了一些,眼下乌青多了一些,其余倒还如常,并没有被禁足的窘迫、愤恨或者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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