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迪亚的那些年》正文第二十章征兵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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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总是在你一不留神的时候就匆匆流逝，自那天威特在乔伊家后院练靶场射箭起，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费斯德那的人还是那些人，物业还是那些物，村子里并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只是偶尔传闻村子里的某个村民在田地里又给匪寇杀害；村子里谁家哪天深夜又给盗贼灭口；谁家牲畜又给谁偷了等等，这些事情平日里就有所耳闻，只是最近好似变得更加频繁，甚至传闻管家商队在出费斯德那不远就失去音信，这也是威特从机灵鬼乔伊那边听闻到的，村子里知道的人也不多。
    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威特也并不在意，警听老丹尼教诲，尽可能别到村子外太远，才不至于危险临头。平日里威特大清早就帮老丹尼砍砍木柴，老丹尼还会跟威特讲讲自己的军旅生活，有时候兴致一来，还会教威特几招斧头近战格斗的实用技巧，这可把威特乐坏了。自己答应老丹尼那十捆木柴早就在头两天就解决了，本可以随时离开。可相处久了，威特发现老丹尼是一个和蔼孤独，却又不失当年硬气的老头，不知不觉也舍不得丢下他，每天都会情不自禁地花上半天时间到那里为老丹尼砍柴，听他讲故事。
    砍柴之余，威特也并没有把乔伊教的射箭技巧落下。每天砍完柴威特都会到乔伊那边进食和练靶场练习射箭，偶尔还会培乔伊出门去打猎。虽然打猎时主要还是以乔伊为主，但威特也在狩猎过程中慢慢学习对移动目标的射击技巧。狩猎一次都能够让三人吃上一两天了，有时候运气好的话弄到一头驯鹿，几天几夜都吃不完，所以三人并不担心食物的来源问题，也许这就是威特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当上猎人的原因吧。
    不得不说，威特已经越来越具备猎人的特质，虽然在狩猎时面对移动的野兽还是有一定的射击难度，但是在练靶场三十米的间距上，还是能够相对稳定地射中静止草靶的，当然也只是射中草靶而已。这跟威特这一个月来不辞劳苦的努力是分不开。上天不会对得起每一个聪明的人，但绝对对得起每一个努力过的人，有道是功夫不负苦心人，其言然也。
    艾米雅父亲逝世已经一个月有余，这阵子威特乔伊也一直在帮助她走出内心的阴影，帮助她重新建立活下去的信心。不得不说两少年还是做得很到位的，让物质基础和精神基础起到重要支撑，才能让艾米雅迅速燃气对生活的希望之火。
    这天清晨天还未亮，威特跟往常一样早已起床洗脸，吞下一小块发霉的干面包便走在通往老丹尼家的泥泞道路上，应该是昨夜刚下过雨，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小路上空无一人。
    威特走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道路上，不知不觉便路过了绞刑台。威特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绞刑台旁的木桩上比平日里多了一张羊皮纸，威特凑近一看，并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是上面画着熟悉的波耶家族的旗帜，还有一个人儿扛着一块盾牌和一把斧头，旁边还画有弓和箭。威特立马了然，以前村子里贴出这张告示后马上就会有卫兵或者贵族侍从出来解说演讲，然后就会大批青年应聘入伍。威特印象深刻，这应该是领主在征兵，没错了，就是领主在征兵。
    威特念念不忘，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老丹尼屋门口。威特习惯性地抽出腰间的斧头，摆好木台上的木头，手臂轻松一摆，对准木头正中心就是一斧，瞬间劈为两半，左右均匀。砍柴对于现如今的威特来说可以说是轻车熟练，挥斧如挥剑，丝毫不显慢。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老丹尼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看着手脚熟练，身肢默契配合的威特，甚是欣慰，只是见其心不在焉，便问道：“小子，你这是咋了？心不在焉的，有心事？”
    威特忽闻身后老丹尼的声音也是吓了一跳，随即缓过神来，顿了顿，才回答道：“丹尼叔，我跟你说件事，你可不要生气。”
    “啥事？你先说吧，有什么事我会照应你的，更何况我活到现在都这岁数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老丹尼大笑地问道。
    威特想了想，才缓缓说道：“其实刚刚我过来的时候，在绞刑台那看到了堡垒内发出的征兵令，我在想”
    “所以你想入伍从军？”老丹尼睁大眼睛问道，声音里还带有点颤抖，见威特轻轻点了点头不敢看自己，久久才道：“难道你忘了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了吗？你可能因此丧命，从军能活到荣华富贵地步的能有几人？”
    老丹尼见威特不语，叹了口气，摇着头继续说道：“我也没权利阻止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步我的后尘，诶！年轻人都是有一颗热血澎湃的心，既然你执意从军，那就去吧！希望你以后还有机会来看看我这个老不死无人照顾的老头儿。”老丹尼话语里透着股悲伤，慢慢转过身去，轻轻摇晃着头走进屋内深处。
    威特看着老丹尼渐渐消失的佝偻后背，顿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自己不应当跟他说起这事，但自己确实不愿意一辈子闷在费斯德那里，当一个朝不保夕的渺小农民。即使自己想要当猎人，时代的束缚也不会允许，还不如冒死一搏从军，说不定还有出头日。
    威特狠下心来，下定决心要参军，但也不想再留下来伤老丹尼的心，当即对着门口磕了三个响头，喊道：“今日有恩，来日再报！”随后含泪离去，朝乔伊家奔跑而去。
    乔伊一直有一个从军梦，现如今正好有一个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威特相信乔伊肯定不会错过，定会陪自己一同前往领主堡垒报道。更何况威特相信，凭借着乔伊精湛的射箭技巧，自己的技术也勉强说得过去，再说了，乔伊身强体壮，自己也能熟练挥动斧头，肯定能获得上面赏识，夺得入伍的资格。威特越想越心奋，不由地加快了脚步，任由身后扬起的尘土肆意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