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之式神别哭》第407章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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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线灰暗的房间里，千叶松子头顶上那张怪嘴的声音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老僧一直在寺庙中潜心修佛，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年老之时，既然会被传入大家的谣言之中。
    事情的起源是从一对歌舞伎来千叶县演出开始的。
    那个年代的歌舞伎虽然是打着卖艺的旗号从事歌舞表演维持生活的。
    但是在暗地里也会做一些其他的交易。
    毕竟。
    大家都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歌舞伎的地位在那个年代实在是太低了。
    在人们的心里，她们是和乞丐统一阶层的人。
    歌舞伎中有一位非常美丽的歌姬，名叫月姬，很多男人都为之倾倒。
    歌舞表演结束之后。
    大家也都回到家中睡觉了，但是，许多人都因为想着美貌的月姬，难以入眠。
    浪人秋田一郎就是其中一个，浪人秋田一郎虽然之前已经结过一次婚。但是因为妻子重病离世，所以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着寂寞的生活。
    那天月姬表演了歌舞之后，秋田一郎悻悻的回到了家。
    躺在床上的秋田一郎辗转反侧，终不能入眠。
    ‘听说歌舞姬们都在暗地里做着其他交易，谋求生活，真想去试一试呢。’
    秋田一郎这么想到，就立马拿上了钱和自己的武士刀出门，直奔歌舞姬们搭建的临时帐篷而去了。”
    那张怪嘴缓缓说道。
    大概是因为说了太多话，觉得有些累了，所以稍稍停顿了一下。
    停顿的时候，可以感觉到那张怪嘴的呼吸很缓慢，给人一种苍老濒死的感觉。
    管狐和千叶琉璃子她们也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并没有去催促那张怪嘴。
    “呼……呼……”
    怪嘴呼吸渐渐平缓，让人也随之安心了一些。
    “秋田一郎到了歌舞姬们的住所后，直接向她们的妈妈表明了自己对月姬的恋慕之情。
    并且将自己此行的目的也说了出来。
    ‘请老妈妈成全我，只这一夜，便感激不尽。’
    秋田一郎将自己带来的钱双手奉上，诚恳的说道。
    ‘月姬信佛，今夜去庙里供奉香火去了呢。而且月姬从来都不做那些交易，请你回去吧。’
    老妈妈这么回答道。
    老妈妈回答的语气也非常的和善，并且流露出了抱歉的意思。
    秋田一郎只好离去。
    不过秋田一郎并没有回家，而是向着寺庙里去了。
    寺庙里只有一位老僧在那里修佛，秋田一郎还想碰碰运气。
    如果在寺庙里见到月姬的话，看看自己能不能打动她。万一月姬被自己的真心打动的话，或许真的能够美梦成真。”
    烛火摇曳中，千叶松子头顶上的怪嘴再一次停止讲述。
    沉重的呼吸声，让人感觉，那张怪嘴会随时死掉一样。
    “呼……呼……”
    “呼……呼……”
    “你很难受吗？”
    管狐看着那张怪嘴，向他问道。
    之前的时候，那张怪嘴还不是这样的，自从变了声音之后，就让人不禁有些担心了。
    “不……只是年老，身体衰退了而已。那个故事我会讲述完的，你们放心。”
    那张怪嘴回答道。
    趁着怪嘴休息的时候，千叶琉璃子打开了一下窗帘，想要看看现在大概的时间。
    太阳已经升至正空，此时已经是中午了。
    不过。
    因为这间房间比较密闭的缘故，外面的光线无法渗透进来。
    所以在里面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时间已经流逝了这么多。
    “秋田一郎守在寺庙门口，想要等月姬出来的时候，向她表明心意。
    月姬此刻还在听着老僧讲经，是好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当然。
    老僧也不知道。
    月姬从寺庙中出去，已经是午夜了，天已经彻底的变黑。寺庙修在偏僻的地方，周围也没有其他人。
    ‘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呢。’
    月姬望着天上暗淡的月亮，发出了一声感叹，然后继续前行，想要早些回去睡觉。
    秋田一郎偷偷的尾随其后，在距离寺庙不远的地方，月姬发现了他。
    ‘你是什么人？’
    深夜的荒野中，突然发现一个人跟踪自己，月姬也不免害怕了起来。
    ‘一个倾慕小姐的人。’
    秋田一郎回答道。
    ‘今天见了月姬小姐的歌舞表演，久久不能忘怀，还请月姬小姐能够替我了却一桩心愿。不要让我一直牵挂与你。’
    秋田一郎一边向着月姬靠近，一边说道。
    ‘多谢大人的欣赏，月姬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歌舞伎而已。不知能够替大人了却什么心愿呢？’
    月姬疑惑的问道。
    秋田一郎将自己的钱拿了出来，然后将自己的心愿也说了出来。
    月姬为难的拒绝了。
    ‘我已经有了爱慕之人，请大人回去吧。’
    秋田一郎见四周没人，心里面觉得这样回去，实在不能宽心。
    所以秋田一郎拔出了自己随身佩戴的武士刀，想要胁迫月姬。
    月姬当下撒腿朝着寺庙跑去。”
    “真是一个可恨的男人呢。”
    千叶琉璃子有些不满的说道。
    “嗯。确实是一个非常可恨的男人，你们听我继续往下讲吧。”
    那张怪嘴说道。
    “抱歉……打断你了……”
    千叶琉璃子看着那张怪嘴，带着愧意说道。
    “没事。”
    那张怪嘴回答道，声音很苍老，但是带着一种慈爱的感觉。
    “月姬跑回寺庙向老僧说明了情况，老僧便紧关寺门。
    因为害怕秋田一郎破门而入，找到他们。老僧还将寺庙里的灯火都给熄灭了。包括佛祖面前的长明灯也吹灭掉了。
    ‘你安心躲在这里吧。即便他进来了，也找不到你的。’
    老僧对月姬说道。
    ‘多谢师傅。’
    月姬感激的说道。
    老僧将灯火全部熄灭，寺庙里一片漆黑，秋田一郎即便翻墙进入寺庙，还是无法找到月姬，最终只能悻悻而归……”
    “真是一个慈悲的老僧啊。”
    管狐看着那张怪嘴，缓缓说道。
    长明灯是供奉佛前的不熄灭的无尽灯，之前管狐的前主人是和尚的时候，也是整日维护着佛前的那盏灯，不让它熄灭。
    老僧愿意对佛不敬，吹灭长明灯，让月姬得以安全渡过那个夜晚。
    还是让人敬佩的。
    “老僧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情，即便是一个没有修佛的普通人，也会选择帮助那位女子吧。反倒是那位女子很勇敢呢，秋田一郎在寺庙中翻找的时候，月姬始终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那张怪嘴缓缓说道。
    这个时候，姑获鸟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张怪嘴一眼，似乎已经明白了某些东西。
    “这张怪嘴，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
    房间里里的窗帘依然紧闭，房间里只有灰暗的烛火的光芒。
    怪嘴继续讲着那个故事。
    “老僧和月姬以为，那个浪人离开之后，一切就结束了。
    但是。
    他们错了……
    浪人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村民以及月姬的姐妹们来到了寺庙门口。
    ‘你们看着，昨天夜里，月姬就是在这个寺庙里睡了一晚上。那个老和尚，也是寂寞难耐了吧。’
    秋田一郎说道。
    老僧开门，正打算送月姬归去。结果撞见的是一群目带蔑视的人们。”
    怪嘴似乎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老僧一定被人们所误会了吧？”
    管狐看着那张怪嘴，向它问道。
    “嗯。”
    怪嘴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随后继续说道：“人们确实误会了老僧，老僧已经年老，到了即将死亡的年纪，即便被误会也没什么……”
    “可怜的是那个名叫月姬的女子，在被那个浪人诬陷之后，月姬遭到了其他歌舞伎们的嘲笑。而且那些不堪的谣言，不知怎么传到了月姬的心仪之人耳中，月姬最后在羞愧中选择了投河自尽。”
    那张怪嘴说到这里，发出了一声悲鸣。大概是对于那个女子的死，觉得非常的难受吧。
    “这和二口女的形成，有什么关系吗？”
    千叶琉璃子看着那张怪嘴，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那个名叫月姬的女子死掉之后，老僧也饱受人们谣言的困扰。
    一日夜里。
    老僧也决定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世间，但是在他临死之前，他用自己的一生的修为在千叶县下了一个咒。
    ‘谣言会伤人，在足够多的谣言下，有些人会承受不住，选择以死来解脱。
    我一生修佛，今不求登仙极乐。愿我死后，灵魂永远留在千叶县。庇护那些无法承受谣言之重的人们！’
    老僧死前的愿，在他的修为加持下，最终实现。不过留下来的，只是一种能够催化谣言变成言灵的咒而已。
    千叶雪奈是第一个受到此咒影响的人。
    那个时候，千叶雪奈一直都好好的照顾这两个孩子，但是其中一个死掉，也是事实。
    人们说千叶雪奈虐待那个死掉的女人留下的孩子。
    这些谣言让千叶雪奈最终选择了自杀。
    而老僧的咒语也随之触发，怪嘴出现在千叶雪奈的头顶上。
    千叶雪奈在怪嘴的劝说下，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而千叶雪奈的家人则将变成妖怪的千叶雪奈带回了家，让她躲在家里度过了一生。
    千叶松子则是第二个应验此咒的人。
    老僧死前所发的愿，确实救了曾经准备自杀的千叶松子和千叶雪奈。
    老僧并不想让她们变成妖怪，不过老僧的修为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那张怪嘴缓缓说道。
    说这些话的时候，怪嘴的声音里能够听出一种不忍心的感情。
    “替我们讲述故事的……就是那位老僧吧？”
    姑获鸟看着那张怪嘴，向他说道。
    那张怪嘴所讲的故事，实在是太过详细了，所有的一切，仿佛是他亲身经历的一般。
    姑获鸟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