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十界》第二百二十三章神罚无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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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来到了距离昏阳山不远的坡地,河水在四面八方奔涌,平房瞬间就被吞没,高树在水中颤抖,就如一束束随风摇摆的狗尾巴草。
    后面传来剑气呼啸的嘶吼声,那是一群御剑来袭的剑鬼正在追赶他们。他们被发现了,渎天的人在平阳城的道路上来回巡视,猎杀负责清场的无恩门弟子,司徒甹和默刚刚穿越了封锁线。
    “上来!”默低喝一声,把司徒甹一把拉到了低空飞行的剑上。
    “来得真慢!”司徒甹一跃而上。厚重的飞剑咆哮着加速,剑光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流星,在他们身后跟着一排密集的剑气。
    几十把飞剑同时加速,猎杀正式开始,剑鬼们站于一排排飞剑之上,姿态就像是夺命的无常。他们的心跳仿佛一面面战鼓在轰响,那些剑鬼的心跳已经突破天际,每一息几乎都要跳动四下以上,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心跳已经足以致命,可他们是剑鬼。他们服用了血帝的血,用以壮大自己的实力。他们还未畸变成血傀,但嗜血的基因已经控制了他们的神智,只有血肉纷飞的快感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
    司徒甹和默迅速地对视一眼,前者迅速拔剑出鞘与默背靠着背,飞剑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日行五千里,这对受伤的默来说已经是极限了,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失控。但渎天的人仍在逼近,他们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玄丹与飞剑都是最高等级的东西。他们和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几丈了,司徒甹忽然在飞剑上站了起来,高高跃起,如蒲公英般被疾风吹着后退,渎天的剑鬼们在他下方驶过。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司徒甹只需要滞空一息,飞剑就会往前窜出十几丈。
    失控的飞剑翻滚着撞上前面的同伴,一名剑鬼被正面撞击,两柄剑擦着地面滑了出去,带着一连串的耀眼火花。
    司徒甹提着佩剑迫近,在剑鬼们擦身而过的瞬间,明亮的剑光在空中绽放。用血帝之血强化之后,渎天的剑鬼们竟然能够和全力以赴的司徒甹正面对刚,他们占据了人数优势。
    一道雷霆击落,狠狠轰在远处的海面上,照亮了剑鬼们的脸。他们脸色苍白,像是大病了一场,瞳仁里却跳荡着嗜血的红色凶光。这根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他们与血傀的唯一区别也许就是外表了。
    这些人根本就无所畏惧,他们已经得到渴望已久的力量了,邪帝的身体可以过滤血帝之血的毒性,他们现在可以尽情地服用那种致命的精血,把自己所有的潜力全都榨取出来。
    这种情况下默竟然没有想要停下飞剑去救司徒甹,他一路向前驶去。剑鬼们立刻分出两队,一队继续追逐默,一队留下来围攻司徒甹。
    前方忽然出现了白色的河水,层层叠叠的浪涛高耸起伏。这块坡地已经快要倒塌了,像是被一刀砍断。以默的角度和速度,如果再不停下,他必然会跟那群剑鬼直直撞上那层浪涛。
    默已经看到了前方的涛涛河水,他已经没有角度让飞剑升高了,但还是一往无前地驶向前方。
    他开始减速,渎天的剑鬼们也在减速,一阵刺耳的剑鸣响彻天地,长剑从左右交叉斩落,目标是默的脖颈。默低头避过这道来势汹汹的攻势,可他已经被无数的飞剑包围了,就在同一刻不知多少把剑砍向他的颈椎。默突然仰身躺在飞剑剑身上,全靠耳朵捕捉剑刃刺破空气的声音。他成功地闪避了几轮攻击,但剑气还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伤口。
    这时他们一起冲出了山坡,默要的就是这个!剑鬼们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注意到塌陷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一起扑向滚滚的天河水中。
    默腰腹骤然发力,从剑身上直直跃起,一名剑鬼紧跟着他的后面,那就是默期待的跳板!他要在不到一息的时间里,踩着这些剑鬼的身体越过浪涛,机会只有一次,一步都不能错。
    那些疯狂的剑鬼们还妄图挥剑斩断默的身体,但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反应不及的情况下挥剑的速度受了影响。默带着大片的银光上升,那是奔涌的剑气在身体上涌动,像是将军的甲胄。他跳跃着翻飞,灿烂的剑光就如雷霆翻滚。
    “司徒甹!”默向前高呼。
    “六龙回日”恰好在这一刻准备完毕,浩大的银龙照亮了整片大地,浩瀚的剑气把靠近司徒甹的剑鬼们都掀翻出去。他们在这种剑气面前根本无从抵挡,晃荡之下从飞剑上坠落,掉入涛涛的天河水之中。
    默的身体如苍鹰高展,费劲力气跃过白墙般的海浪,拖着受伤的身体在空中斩击跳跃就耗尽了他的力量。他看着那些剑鬼在海浪中挣扎,全身被冻成一层冰霜。
    他们这才有机会歇下来喘口气,亲眼看看这座忽然变成海洋的城池,层层叠叠的白色浪涛拍打在礁石般的阁楼上,结成一层层冰晶,无数废墟堆积在路边,被泛着白色泡沫的河水反复冲刷着。
    雷霆一道接一道地打在水面,或者说是平阳城里,闪烁的电光让他们可以看清楚远处的景象。半座城市已经消失了,无数破碎成两半的阁楼站在水中,河水还在继续蔓延,估计不超过三天时间,整个雷阳郡东部都要陷入一片汪洋内。
    这座城市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却透露一种毁灭的美,仿佛末日过后的森然。
    “真是他娘的……太疯狂了!”司徒甹低声骂了一句。
    这时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整片天空不知从何处,散落下了一场纸雨,司徒甹的画像出现在这些洋洋洒洒的画纸上。司徒甹拿起一张仔细看着,有些迷惑,下一刻纸上的画面切换,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光影出现在纸面上。
    “这则寻人启事是发布给司徒甹和司徒怜的,无论你们此刻身处何地,在看到这幅影像时,立刻赶来彩衣城钦天监。你们也该玩够了,是做正事的时候了!”
    司徒甹看着这张曾经能气死自己的脸,却长长地出了口气,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终于再度听到这个让人充满安全感的声音,心里如释重负。
    他转过头与默对视一眼,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带路。
    司徒甹和受伤的默气喘吁吁地冲进钦天监大堂,周郡守铿锵有力的声音正从大厅里传出来:“我周家世代忠良,从八十年前至今,已经有三十余人跟随朝廷出生入死,从没有一个对敌人屈服的男人!我以周家列祖列宗的名义发誓,我与妖邪不共戴天!无论你是谁,现在就给束手就擒!否则我会亲自带领军队剿灭你们这些叛国贼!”
    “他准备在彩衣城进行救灾宣言,鼓励百姓们不要放弃,为了调动情绪喝了点酒。”功曹赵清一脸尴尬地解释,“但可能周大人有点喝高了。”
    “一个喝醉的郡守能否调动士气,我暂且还是持怀疑态度。”司徒玄音语气平静,“不过你还是抓紧时间把他扶到床上休息一下吧,免得吐在这里干扰我们的工作。”
    “给玄音小姐添麻烦了,下官惶恐。”赵清微微作揖,然后扶着已经摇摇晃晃的郡守大人步入内屋。
    司徒易从走廊尽头快步走来,彩衣城钦天监俨然变成了司徒家私人领地,走廊上来往穿梭的都是司徒家的族人,他们经过司徒甹和默身边的时候,都会赞叹地多看两眼。
    “嘶……”看清现在的司徒甹和默,就连司徒易都轻轻吸了口气。
    司徒甹局促地挪开视线,这种时候他们实在没有什么闲心去换衣服,早就被雨水浸湿了一片,薄薄的衣衫紧贴肌肤就连胸前的两点都清晰可闻,而且在与那群剑鬼战斗的过程中衣服也被划开了几道口子,更显得春意盎然。
    默抓着桌子的一角:“你们现在有多余的时间么?”
    “还有一些,有什么事吗?”司徒易上下扫视了这个男人一眼,缓缓问道。
    “那么请给我一些疗伤的草药,还有一间单独的卧室。”默忽然向前栽倒,那只一直抓紧桌子一角的手松开了。一直以来他都是靠着这只手支撑身体,否则他连站都要站不稳了。
    司徒甹扑上去接住默,这个男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他的衣衫翻开,湿透的黑袍浸满了血。
    “他伤得很重!见鬼!得赶紧给他疗伤!”司徒甹解开衣衫看了一眼,愣住了。
    “伤口已经绽开伤到了内脏。”司徒易微微皱眉,蹲在地上检查伤口。
    “他娘的!他应该早点把伤势告诉我们,这家伙是不知道疼吗?”司徒甹低吼一句。
    司徒甹当然知道默受伤的事,但没人觉得那伤会很重,一个重伤的人怎么可能跟十几个剑鬼搏杀,然后御剑奔波一路?那可是一群服用了血帝之血的疯子。
    当司徒甹和他一路赶到彩衣城的时候,默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痛楚的表情,他只是走在前面,离司徒甹不远不近,吞下一些低阶玄丹来为自己恢复玄力。
    现在看来这些伤口可能会让他的身体就此废掉,本来已经有些长好的伤口,经过剧烈搏杀之后重新绽开,更是加剧了伤势的严重性,有些地方甚至连白骨红肉都清晰可见。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向罗天司徒甹他们开口要求帮助,反而只是一个人默默处理伤势,这让人好奇他以前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只有那种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帮助支援的人才会有这种状态,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无论对谁都不抱有期待。
    “必须要赶紧治疗!”司徒甹说,“这样的伤口得立刻处理,我先把他抱到屋里去。”
    “等等,最好别挪动,不然会使伤势更加恶化,先把血给止住再说。”司徒易沉声说。
    “伤这么重为什么不早说?”司徒甹赶紧扶着男人让他平躺在地上。
    “我必须确定现如今的情况是安全的,如果还有事情要处理,就没有时间处理伤势了。”默微微睁开眼睛,“我是一名杀手,早就习惯了这样,你别在意。”
    “司徒烈,过来给他疗伤!”司徒易皱着眉,“这里就交给你了,玄音,去前面的房间议事。”
    他转身走进隔壁的屋子,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年轻人过来接替了他的位置,司徒甹胆战心惊地看着他把伤口切开,露出白色的骨骼和内脏的一角,这幅身体上布满了伤痕,大大小小足有五十余道,每一道伤口都深可见骨,司徒烈把这些伤口中的瘀血和有些腐烂的肉全部清洗干净,然后熟练地拿出疗伤药粉重新包扎。
    中间司徒烈甚至有些不敢下手,因为没有料到伤势那么严重,甚至让他都有些胆颤。默让司徒甹给他一壶酒,打开来一口气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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