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游戏满级后》满级之后第三百五十一章绘世(八千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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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抚想,马屠真是他见过最复杂的人。有着绝大部分人都没有的单纯与认真,同时又是个丝毫不介意自己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没有人能够在叶抚面前演戏。所以,马屠的天真,是真的天真。他像是旧时代的理想之辈,给自己构筑了理想的世界与价值。他理想的世界里,每一幅画都能实现其最大的价值。秉持这样理想的观念,他与现世显得格格不入。
    单纯看来,会觉得马屠是个很幼稚的人。
    但细细分析去,叶抚能够明白,他其实是一个存世观念与现世观念十分矛盾的人。
    “为什么杀人?”
    “因为他们不善待画。”马屠笑着说。
    他的理由很简单,对他来说,侮辱画作的人就是该死的人。很简单,同样也很极端。他根本就不会考虑别人的存世观念是怎样的,但凡是与他的理想观念相悖,便是该死的。
    这个人很复杂,也很简单。
    马屠见叶抚沉默了,便笑着说:“先生也觉得我是错的吧。”
    “也?”
    “我以前杀人的时候,喜欢听听他们的看法。他们每个人都觉得我是个疯子,是个刽子手,是个屠夫。说我说的话根本就是错的,说大多数人买画都是为了充个门面而已。但我只是想守护每一幅有价值的画的价值而已。先生你也觉得我不对吗?”
    叶抚看着他,点头,“我也觉得,你是错的。”
    马屠笑了笑,“先生果然是个好人。”
    “我的存世观念无法接受你的观念。所以我觉得你是错的。但是,在这样一个稀里糊涂的时代,我也没法站在多么至高的角度去审判你的罪恶,没法给你扣上什么帽子。我只能说,我觉得你是错的。”
    马屠低着头,轻声说:“先生真的是很了不起一个人。但是——”
    “什么?”
    马屠抬起头,笑着说:“先生越是了不起,我便越是觉得先生不是真实存在的,使得我不禁去想,先生是不是我精神世界创造出来的存在。”
    叶抚手不由得僵了僵。但他隐藏得很好,马屠没有看到。
    “那,先生,你要带走这幅画吗?”
    叶抚摇头,“我不会。”
    马屠有些疑惑,“那你说不让我带走,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这幅画的主人,没有资格决定它的价值。”叶抚直白地说。
    马屠有些疑惑,“难不成先生你觉得何家有资格?”
    “何家也没有资格,我也没有资格。唯一有资格决定它价值的,只能是它的主人。”
    马屠皱起眉,有些犯难,“可是,它的主人已经死了一千多年了。转世之身或许有,但找起来很麻烦。”
    叶抚站起来,笑着说:“需要找到他吗?需要的话,我带你去找。”
    叶抚的笑脸迎着一点微光,马屠瞧着不由得愣了神。那一瞬间,他觉得面前的叶先生似乎离自己很遥远,似乎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马屠跟着站起来。他比叶抚高,即便勾腰也要高,站起来便是低着头看叶抚。“虽然我知道先生你是非凡之人,但我真的确定原画主人是死了的。”
    叶抚背着手,大步向前,“有时候啊,让死人说话也并不难。”
    马屠有些疑惑这句话,但他还是连忙追上去。
    他们便一路同行向前。
    路上,马屠和叶抚说这幅画的如何如何好,叶抚同马屠说故事如何如何精彩。马屠并不愧疚自己双手沾染了太多鲜血,照样坦然地同叶抚相处,叶抚觉得马屠是错的,但并不会去说教他放下屠刀。
    他们看上去,也真像是并肩而行的朋友。
    从南大院的梅林里出去,叶抚领着马屠直接出了何家大院。在这样的时间里,没有人关心两个不起眼的路人角色的目的。
    出了何家大院后,叶抚回头看去,透过院门朝里面看去,说道:“现在的何家大院看上去真实多了。”
    “是啊,先前就是一幅画。”马屠说。
    叶抚想了想,叹道:“其实这样的何家大院更适合何家。”
    “他们可看不出这一点来。”马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你。”叶抚说着,转过头继续迈步。
    马屠微微顿了一下,不知为何听着叶抚的那句话,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
    出了何家大院后,他们继续朝君安府西边前进。
    这条街上,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
    街上还弥漫着雾气,叫人看不到前路太远。迷蒙地清光从天上,落进来,在雾气当中折射反复,看上去像是走进了泛着光的云海。叶抚和马屠的声音是这里唯一的声音,一个温和,一个清亮。
    终地,出了这雾气的街道。
    再看去时,是一条人声鼎沸的街道,摆摊的、逛街的、开店的……吆喝的、嬉笑的……喧闹一片。头顶是晴朗的天空,温暖的阳光从上而下,照射下来,落在每个人身上,让他们看上去像是在发光一样。
    “这里是……”马屠很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穿过一片雾,便像是换了“人间”,从那冷凄凄到热闹非凡。
    “这里叫‘绘世’。”
    “绘世?”
    “嗯,描绘的‘绘’,世界的‘世’。”
    “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叶抚笑道,“跟着我走便是。”
    说着,叶抚迈步踏进去。
    马屠边走边看,进来了一瞧,才发现,这里不管是摆摊的还是开店的,全都是在卖文房四宝以及字画文轩等等。全都是。越是瞧,马屠越是惊讶。因为,他发现这里卖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很有考究的。就像一个书生摆摊卖的字画,看上去都还很不错。最关键的是,这里的客人似乎都是很识货的,不存在着说卖得贵就觉得好,基本上都能说起自己的看法来。
    纸笔墨砚,字画书对,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马屠走一会儿,瞧下来,只觉头晕目眩。实在是各种各样的字画,文宝等等太多太多了,而且每一样都很有特点,都值得停下来瞧一瞧。若不是叶抚还在前面走着,他非要从头到尾挨个挨个看一遍。
    这种地方,对他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他嘀咕,“我走遍了大半个天下,从没见过这样一个地方啊。”
    叶抚笑道:“总有些地方,是人轻易无法触及的。”
    “看来,我真是孤陋寡闻了。”
    “哈哈。”
    两人继续向前。
    一条街迈过去,在尽头处。他们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他看上去像是个乞丐。
    那个老头,蹲在地上,拿着一个石子,不断在地上划过去划过来。他跟周围光鲜亮丽的文化氛围格格不入。
    但马屠看见他,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丝悸动。他停了下来,不肯前进。
    叶抚说,“前去吧。”
    马屠问,“那个乞丐是谁?”
    “你没有听过何家祖上的故事吗?”
    马屠回想一番,陡然惊道:“他,他,他,他就是原画的主人?”他不由得捏紧了怀中的陈旧的画卷。
    “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叶抚笑问。
    马屠现在脑袋里一片浆糊,没法理智地去思考了。
    叶抚走在前,马屠跟在后。
    到了老头的面前后,马屠惊骇地发现,这个老头居然在用石头在地上画画,而且,画得非常好!非常好!他说不出来的好,那是自己达不到的好!几乎是见着地上画的瞬间,他就确定,这个老头就是原画的主人。因为,画中的神韵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马屠兴奋得颤抖。
    叶抚笑着对他说,“问问吧。”
    马屠激动地点头,然后开始说话,“前前前……前辈,请请请……问——”
    老头抬起头,食指竖在嘴前,“嘘……不要把我的画吵到了。”
    马屠立马闭口不说,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叶抚见着,笑了,他摇摇头,从马屠怀里把画拿过来,展开,铺到老头面前,问:“老人家,认得这幅画吗?”
    老头瞥了一眼,眼睛立马瞪大了,“这不是我的《白玉山下》吗?怎么在这儿?”他抬起头,瞪眼看着叶抚。
    马屠瞧过去,发现老头居然是个……斗鸡眼……两只眼睛挤在内眼角,颇为喜感。
    叶抚冲着马屠眨眨眼,示意他来说。
    马屠明确地知道这老头就是画的原主人了,毕恭毕敬,立马变得像个臭小子一样。“前辈,是这样的。这画啊——”
    话没说话,只见老头皱着眉问:“是你从何家那儿抢来的?”
    马屠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老头说:“你身上的味道,我一下就问出来了。”
    马屠立马嗅了嗅自己身上,“什么味道?”
    “抢劫的味道。”
    “抢劫是什么味道?”
    “就是你身上的味道。”
    “这很矛盾啊。”
    老头站起来,他很矮小,够到马屠的肩膀左右。他抓住马屠的衣襟,踮起脚,似乎要把他举起来,“臭小子,你干嘛抢别人的画!”
    马屠一下子急了,“前辈,那群人根本就不善待你的画啊!他们根本就不明白这幅画的深意,是侮辱,是亵渎!”
    “呸!关你屁事!”老头一口唾沫吐到马屠脸上。
    马屠一把抹掉,“前辈!他们真的——”
    “当年,那副画是老子专门给何之礼那小子画的。老子这一生,英俊潇洒,画功了得,可谓是风光到了极点,唯一遗憾的就是每个正儿八经的徒弟。老子见到何之礼后,看到他头顶上青光,后代中一定有了不得的臭小子,老子想收那臭小子做徒弟,但是当年深知自己命不久矣,没办法,就想着留幅画给何家,也勉强算是圆了我这辈子没有徒弟的缺憾。结果!”老头恨恨道,“结果被你这个臭小子搞砸了!混蛋,你懂个屁的价值深意。那副画唯一的价值,就是给我那没过门儿的徒弟指引前路!”
    “这……”马屠有些懵。
    老头吼道,“你个臭小子,你懂个屁啊,老子临死前苟延残喘才给徒弟画了副拜师礼,结果……结果……”说着说着,老头居然一把泪一把鼻涕地哭了起来,“被你**这个混蛋小子给搅黄了。我给你说,要是我那不知道生了没有的未过门地徒弟收不到这幅画,我把你皮剥下来画画!”
    马屠不知所措,在他看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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