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柯南与不典型侦探》正文卷第一百八十二章BestPartner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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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二章七
    宫野志保眼睛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处在一片花园之中。
    周围的花香,让宫野志保不由翘了一个二郎腿。椅子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个插了花的透明花瓶。
    “想喝茶。”浸润在花园与花香之中,宫野志保不由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英国人优雅的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托着茶垫,嘲笑着用加了防烫垫的无柄咖啡杯(简而言之就是星巴克的便携咖啡杯)喝咖啡的美国人。宫野志保也一直以为,那已经算是饮料鄙视链的最底层了。
    虽然一个是茶叶,一个是咖啡,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比性。
    因为波士顿倾茶事件在美国的地位,如同中国的林则徐虎门销烟一样,使得该地区整个民族对于该行动的对象抱有来自于文化根源上的抵触。而如同中国对贩毒的零容忍系来源于近代史一百年的屈辱的原因那样,茶党在美国也成为一种稍带有贬义色彩的用来形容保守党里最保守的一份子的称呼。所以你也就知道,为什么主要是英爱裔占主流地位的美国,英国人是喝茶,美国人喝的是咖啡。
    当然了,在法国人看来,星巴克也压根不算咖啡店,美国人喝的简直是丝袜咖啡。所谓的丝袜咖啡可不是如同英国嘉德勋章上的吊带袜这样或者中国绝缨将军这种的高尚的文化说辞,也不是说什么在少女大腿上搓烟叶这种滚滚红尘烟火气的古巴雪茄,而是说用丝袜来过滤咖啡来喝,形容咖啡很低级。
    种种历史文化原因,虽然不觉得高高在上,但是宫野志保在喝茶的时候也是稍微有点虚荣心的。对于喝咖啡的同事,也多多少少有种听得懂龚琳娜的看不上听不懂龚琳娜的人的感觉。
    鄙视链虽然还不明显,但依然存在人心之中。宫野志保虽无自知,不过已然居于斯。俯瞰着鄙视链底层的风景。
    星巴克的杯子,还有比那更low的茶具鄙视链么?应该没有了吧。至于超市里出卖的塑料瓶装的乌龙茶,抱歉,那个不算入茶具中。宫野志保想不到还有更low的茶具了。
    直到看到自己的美国同学端着包着防烫纸垫的一次性咖啡杯围在一起,在用目光鄙视端着一个大口的搪瓷碗喝茶的杜康。是的,碗,或者说搪瓷饭盒。一副没喝过茶,牛嚼牡丹的样子。宫野志保记得,杜康曾用那个圆形的搪瓷饭盒吃泡面。
    宫野志保还记得那些同学们的眼神。看待亚洲人小眼睛,看待清朝人长辫子,看待日本人月代头的那种带有发自内心的鄙视的眼神。宫野志保很不喜欢那种眼神。而这些眼神,也就是宫野志保在异国他乡愿意时不时接受杜康邀请的原因。
    第二天,杜康手握一个小巧的紫砂壶,隔着二十厘米的距离,往自己的嘴里输送着完美的水线,本就不算大的眼睛更是故意地小眼眯眯地看着喝着咖啡的美国同学。
    第三天,杜康左手拿着一个盖碗盖,右手端着盖碗碟,碟子上是盖碗。左手轻轻拂过盖碗水面,轻轻地吸吮了一口,眯眯眼飘过美国同学。滑盖之后,估计模仿着香水调香师和鸡尾酒调酒师那样,滴上几滴冷凝的茶汁在前臂近手腕处。
    第四天,一米多长快两米的长嘴铜壶的水柱倒入自己的马克杯的时候,宫野志保发现杜康的手上戴着手套。
    第五天,杜康再用搪瓷饭盒喝茶的时候,没有人说什么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宫野志保发现自己一想到喝茶的时候,首先想到了杜康的原因。明明是个酒的名字,喝的茶却比喝的酒多得多。还有那次经典的cult。
    人生,总有一些行为、一些事情,会让你想到某个人。
    花园的走廊的另一面,一个人穿着黑色色调的西服,里面是白色的衬衣,一步一甩手地走了过来。左手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什么东西,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人物走了过来,越走越近,宫野志保可以更清晰的看到来人的穿着。
    黑色缎面戗驳领燕尾服,有前胸衬的白色翼领法袖衬衫,白色青果领三粒扣短马甲和白色领结,黑色歌剧院鞋和黑色西装裤。
    宫野志保很轻易就能判断出那是。比还要正规的。
    人物更近了,连西裤上的笔直锋利的裤线都清晰可见。来人的身份也通过面部辨识出来了。
    “杜康啊。”
    “真骚包。”
    宛如人偶一般的杜康站立在宫野志保身旁,左手端着红茶茶垫,茶杯在茶垫上,停留在杜康的腰间,右手端着茶壶,一边向茶杯注入茶汁,一边抬高手臂,最后甚至将茶壶高过头顶。
    宫野志保知道自己和杜康的口味相似,但是实际上还是差一点点。不过看在杜康如此骚包的份儿上,加上周围的环境这么怡人,宫野志保也不打算自己给自己泡茶。
    “权当给他个面子。”
    “好喝。”
    …………
    可惜杜康到底是看不到宫野志保那副如同喝了碇真嗣制作的豆腐汤的绫波丽的吃惊而满足的表情了。
    再怎么脑补,杜康也到底不知道女人梦中的故事。
    男人的梦里梦到的都是认识的女人,而听说女人的梦中梦到的都是陌生的男人。
    然而,谁也无法确定今晚梦中与你相会的究竟是谁。这就是人类作为个体的不确定性。不过今晚谁与你共眠,有没有人与你共眠,这个却是可以确定的。这就是人类作为社会单元的确定性。
    杜康知道,哪怕自己此刻旁边的女人与自己聊得再怎么投缘,自己对她的样子再如何满意,自己仍将一人入眠。
    “杜康哥哥,应该就是这里了,对吧。”柯南走到杜康的身边,目光看着一栋有着霓虹灯标志牌的大楼,这么说着。
    “你觉得呢?”杜康如此说着,“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三次了。”
    “这次没错的。发光的鱼,应该就是这里了。”
    “柯南,这次靠谱么?”元太一副泄气的样子。
    任谁听了三次同样的话,但是都是无果而终,谁都会泄气的。
    而被误导了三次的杜康和贝尔摩多,完全不像对宝藏感兴趣的少年侦探团那样。仿佛就仅仅是作为观众欣赏达达主义的表演一般。
    错误,也是一种艺术,尽管很少有人驻足于此欣赏。不同于那些科班出身的人压根不会走到所学习过的典型错误的道路上一般,那些非科班出身的人在追求艺术的道路上,他们会走很多弯路,但是却会在一些弯路里积累了科班出身的人无法在正规院校里无法得到的审美与经验。
    偏离规范,有的时候会在看似牢不可破的地上插入新的标杆。
    而这也是杜康之所以观看柯南的推理,而没有说出自己看法的原因。
    “月亮,应该就是指晚上。一群意大利人来到日本,不认识汉字,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靠图形确定位置。但是,在白天眼睛看到的东西,和在晚上眼睛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外地人,在晚上熟悉的事物,到了白天可能就完全不认识了。所以,这个月亮就是这个意思。”柯南有板有眼的分析着。
    “很不错嘛。”杜康如此夸赞道。一如刚才柯南错误的分析时候的夸赞。
    虽然,在杜康看来,月亮这个符号,应该一眼认出来是代表时间的符号。不过考虑到工藤新一可能还未到“穷玩手机,富玩表,屌丝才去玩电脑”的岁数,没有第一时间联想到大人社会里男人必备行装里手表上的月相表,杜康也觉得是可以原谅的。
    “而这所有的图形,都是一路上的标志牌。找对第一个,第二个才能找到。所以,如果有这相似的标志牌,被误导了也是难免的。毕竟,他们画这个图,只是为了提醒自己大概方位。而不是故意为难自己。”柯南一边上楼,一边解释着自己为什么会走错方向。
    柯南这样的解释,对于毫无逻辑能力的少年侦探团显然如同开天辟地醍醐灌顶一般惊人。只不过,杜康早已经根据在天上挂着的月亮的月相以及柯南手中的藏宝图上画着的月亮月相的位置判断出了正确应该前进的道路。只不过,杜康不说而已。
    而旁边的贝尔摩多,也是一副乐于看到小孩子扮大人游戏的样子。又仿佛有意想和杜康在街上多转转,仅此而已一般。
    “但是为什么杜康哥哥会知道到底哪条路是正确的呢?”步美突然如此问道。
    “柯南,你的意思是,杜康哥哥就是画这个藏宝图的人么?”光彦听到了步美的分析,警惕了起来。
    “果然,你就是极道吧。”元太如此说着,“所以你才知道里面文字的含义。”
    小孩子们的逻辑,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直接。
    “不是啦。”柯南看着少年侦探团的那几个人在那里秀智商下限,也觉得与之为伍有些尴尬,“我都说了,那仅仅是为了外地人用的。”
    “杜康哥哥虽然也是外地人,但是他在日本生活了一段时间了。”柯南如此解释着,“第一次上学,你们还要记着路上有什么建筑,要到第几个红绿灯拐弯。但是现在你们还需要这样做么?”
    “我明白了。因为杜康哥哥正好很熟悉这些地方。所以才知道宝藏在哪里。”光彦明白了柯南的意思。
    “什么嘛。就这样啊。”元太如此说着,“我还以为多么厉害呢。原来只是正好熟悉。”
    侦探团率先跟着柯南来到顶楼。没有注意到一直跨在杜康胳膊上的女士提包已经物归原主了。而物品的主人手上也多了一副本不在的丝质的长臂手套。
    “应该就是这里。”柯南透过窗户看着河上的桥上与倒影共同形成的鱼型的霓虹灯,“我当时就应该反应过来,为什么鱼的线条画的这么直,原来就是这样。”
    柯南说完,回头看着杜康。一副怀疑的样子。
    柯南怀疑,杜康到底是一开始就知道这里就是藏宝的位置,还是仅仅是那样说说。
    杜康当然也注意到了柯南的目光,对于柯南的心思杜康也是了解的。只不过,杜康已经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二十岁的小伙了。
    信我的,不解释。不信我的,不解释。现在不在一线工作,没有科教义务的杜康,完全有资格不解释。
    杜康同样来到窗外,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房屋的顶端闪烁了三下绿色的灯光。灯光不强,不过因为绿色的原因,穿透力强,还是能够识别出来的。
    如同湖对岸初恋情人家的灯光,刺眼而又令人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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