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从荒野大镖客2开始》饿虎出闸27,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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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阎孝国在楼顶上说了很多,戴平安也听了很多,一个人不听的说着,一个人静静的听着。
    一个军人,一个甘愿死于边野,杀身报国的军人,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仅做不到保家卫国,最后还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一名匪徒身上。真不知道这是阎孝国的悲哀,还是整个朝廷,整个华国的悲哀。
    为了躲避太平天国的战乱,大批的华工来到这块美丽富饶的地方,恰好当时的美国掀起西进运动,在通过屠杀驱赶走印第安人之后,大块的土地需要开发和建设。一方只求一份工作可以填饱肚子,安身立命;一方需要大量能吃苦耐劳又价格低廉的下层苦力,双方一拍即合。
    可危险的矿洞总有挖好的时候,穿山越岭的铁路也总有修成的那一天,从那个时候起,华工吃苦耐劳的价值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底层的白人觉得华工抢占了他们原有的工作机会,拉低了整体的工资水平,而政府的高层,则为了转移经济衰败带来的压力,需要给人数众多的底层白人找一个出气的靶子。
    于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华人就成了这个靶子。
    一张薄薄的法案出台,换来的是华人身份和地位的孤立。许多在美国辛劳一生的华国人却得不到美国的承认,只能和众多同样境遇的同胞蜷缩的生存在几个大城市的黑暗角落。
    因为他们没有身份,是个一辈子的黑户。
    所以他们可以被欺凌,被辱骂,被赋予各种丑陋,肮脏,邪恶的形象,他们无从辩解,也没人听他们的辩解。
    阿广的老婆为什么是个墨西哥女人,不是因为他要开洋荤,而是他在整个华人区根本娶不到,甚至见不到华国女人。
    禁止华国女人进入美利坚,这也是白人们孤立华国人的一种方式,他们希望生存在美利坚的华国人实现种族断绝。
    至于当时华国的政府,大清的朝廷,哪能顾的上这个。就连华国当时的外交官都被美国的警察像栓狗一样,把辫子拴在篱笆上当街示众,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的,连奴才身份都不是的华国工人。
    当然,也不是没有白人反对排华,那些企业家和工厂主们,就十分明确的占到了华国工人的这一边。因为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了,拿着一半或是三分之一的工钱,干着两个人甚至三个人的活,这样的工人也就是当初的黑奴可以媲美。
    但就是这份苛刻的工作,也在众多白人的反抗声中越来越少。
    工作没了,肚子就该挨饿了,肚子吃不饱,面黄肌瘦的身板更容易受人欺凌,可朝廷不管,他小小的一个阎孝国又能奈何。
    这时候戴平安出现了。
    阎孝国不指望戴平安一个人能让众多再美的华国工人吃上饭,但他可以以华国人的身份出名。
    恶名也是名。
    踢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骂哑巴人。
    为何成为四大缺德之事,因为他们欺凌的都是无法还手之人。普通人欺负的也都是那些老人儿童,乞丐流浪汉,谁见过普通人找恶人的麻烦。
    人性如此。
    阎孝国要戴平安做的,就是一条比恶人还恶人的毒蛇。
    这是在饮鸩止渴,阎孝国心里清楚,可多坚持一会儿,就有一会儿的希望,这是阎孝国对自己的希望,也是对朝廷的希望。
    戴平安也知道这是个治标不治本的蠢主意,但他拒绝不了阎孝国,因为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选择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比如后来的国富民强,后来的平安盛世,但又一想阎孝国那份死忠的性子,最后还是放弃了。
    都说人开心的时候,时间过得最快,这一夜,戴平安等了很久。当圣丹尼斯的夜晚浓的黑成一团墨的时候,当阎孝国的《李陵碑》哼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车站的东边终于响起了火车的鸣笛声。
    五点时分,最是熬人。
    躲进火车站偷懒的巡警们扔掉手中的烟头,昏黄的灯光下,四张刚刚连夜印刷出来的通缉令再次被翻了出来。前面三张的人像是手绘的,绘的跟小儿涂鸦似的,可以直接忽略,只有第四张,印的是一张黑白照片。
    那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华国人,有人薅着他杂乱不堪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固定在了镜头前面,尽管他在不停的挣扎着,躲避着,最后脸部还是被人拽起来摁在镜头前,于是那双充满愤怒和不甘的眼睛就被相机分毫不差的捕捉了下来。
    照片下面是黑体加粗的几个字:
    戴平安,
    华国人,
    极度危险,
    曾经残忍的杀死多名警探并分尸,
    赏金1000美元,
    生死不论。
    再次确认过通缉的对象后,五名巡警提着枪走出火车站,开始对进站的火车进行检查。
    进站的火车速度逐渐减慢,火车头里的蒸汽机随着压力增大,越来越多的水蒸气从车头两侧涌出,混合着烟灰的味道扑面而来。一时间,整个车站被团团白雾所笼罩,就连一边的路灯都朦胧起来。
    滚滚白雾里,他们没有找到火车信号员的身影,火车头里的司机也没有动静,反倒是一阵哼唱着的戏曲声,由远到近,从白雾的深处弥漫过来。
    “不得时某在江湖闯,
    驾一座小舟儿度时光。
    自那日摆渡在江上,
    唐营里来了个十三郎。”
    戏曲的曲调很悠扬,有韵味,有格调,只是哼唱的人没有掌握发声的精髓,有些不协调。
    巡警们当然听不出这种不协调,但在圣丹尼斯多年的他们还是一下就听出这首戏曲的歌词,是用中文哼唱的。与此同时,一个隐隐约约的黑影,也从白雾的那头渐渐的浮现出来。
    戴平安?
    众人心中警铃大作,一起端着枪一边顺着火车,朝白雾深处的黑影搜寻过去。歌声越来越近,白雾中的黑影也越发清晰,当他们终于看清黑影的相貌时,落在最后的那个巡警也终于走出了车站的候车棚。
    没有人注意到,此时候车棚的顶上正蹲着一个人,居高临下,如同一只老鹰一般,审视着自己的猎物。
    “呜!”
    人在跳下来的时候,大刀已经抡起,人落地的时候,最后那名巡警的半边身子也斜斜的滑在了地上。人随刀走,顺着虎头大刀舞动的惯性,不到二尺的刀锋又抡了起来,还没转过身的两名巡警也随之身首异处。
    当最前面的巡警反应过来,转回身时,紧跟着他的那名同事已经被砍翻在地,不等他扣动扳机,一抹黑光从他眼前划过,步枪落地,人也捂着脖子软了下去。
    捡起地上的通缉令,擦干剑刃上的血渍,收回了袖中。戴平安这才接过阎孝国递来的大刀,给地上那位还在挣扎的巡警来个痛快。
    阎孝国的鬼头大刀刀身长三尺二,这一柄虎头刀把的大刀刀身不到一尺七,却已经是戴平安能正常发挥的极限。昨晚老黄说过,很多时候三尺二的大刀因为不易舞动,很多时候都是拿出来摆样子的,刽子手真正砍人头的时候,靠的还是这些不到二尺的家伙什。
    雾气笼罩之中,阎孝国和戴平安的穿着一模一样,都戴着黑色庄园帽,穿着黑色的霰弹枪大衣和时髦长裤,脸上戴着黑色的蒙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按照之前的计划,两人擦肩而过,仿佛一对灵魂完成了交换。阎孝国的身形没入到白色的雾气之中,黑与白的交融之间,留下一句淡淡的问号:
    “铁枪,王彦章?”
    “秦腔《苟家滩》。我唱的怎么样?”
    戴平安没有得到回答,回过头,阎孝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浓浓白雾里。
    “切!不懂得欣赏。”
    把虎头大刀背在背后,戴平安晃荡着手里的枪,从白色的雾气当中走了出来,黑色的戴平安出现在站台的灯光之下,荒凉嘶哑的秦腔声再度响起——
    “船到江心把话讲,
    某家与他讲比方,
    有钱的人儿常来往,
    无钱的人儿打下江。”
    “轰!”
    火车站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一重两轻三个人闯了进来,昏黄的灯光下,空荡荡的火车站里空无一人。
    “那少年听言怒火上,
    一刀将某打下江,”
    两个脚步轻的人撬开了货站的铁门,而那个脚步重的,则一步一步的向售卖车票的地方走了过来。
    “我二人争战多半晌,
    不分输来不分强,
    一时间大意未准备,
    乌雁爪打在某胸膛。
    李存孝压定彦章将,
    某许下,他在世,永不敢反大唐!”
    那两人开始向外搬东西,脚步重的那个人也终于停了下来。躲在柜台下面瑟瑟发抖的售票员因为害怕闭上了眼睛,戏曲声就在柜台的另一边哼唱着,对方一边哼唱,还一边轻轻敲打着柜台当节拍。
    售票员在心里向上帝发誓,只要这次能活下去,以后卖票时再也不会刁难那些华国人,也不会多收他们的一分钱。
    “李克用酒后把德丧,
    可怜把打虎将军丧无常。
    五牛分尸存孝将,
    王彦章从此保大梁。”
    戴平安把秦腔《苟家滩》快唱完了,哈维尔两人也把所有的财物搬了出去,看两人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一切顺利。
    戴平安冲他们点点头,划着了一根火柴。
    嘶哑的戏曲声停了,售票员下意识的睁开眼,一根长长的引线从售票口垂了下来,正呲呲的冒着火星子。
    “咔哒!”
    手枪击锤搬动的声音同时在头顶响起:“你还想藏到什么时候?”
    售票员不得不走出来了,他看了一眼之后就一直低着脑袋不敢抬头,虽然对方带着蒙面巾,但想不猜到对方是谁都难。
    “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售票员的声音在颤抖,今天早上他刚刚把通缉令贴在了墙上。更可怕的是,一捆炸药正摆在售票口上,按照那根引线的长度,用不了多久就这里就会被炸飞。
    “知道就好。”戴平安丝毫不在意身边的炸药,他掏出两枚一美分的硬币丢了过去:
    “一个留给你,做个纪念。另一个交给副警长鲍勃·罗宾逊,这是他的东西,刚刚有些匆忙,忘记给了。相信我,他不会拒绝的。
    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售票员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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