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之虎》第八百四十三章奇男子屠三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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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合政府国防军指挥部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老槐树下一个穿着没有军衔的军装的汉子腰杆笔直的跪在地上。
    他垂着头,向着院子里的厢房一言不发。在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她担忧的看着这雄壮如山的男人,似乎想要将他扶起来但却又强忍住。
    “起来吧!早跟你说了,跪个啥?!咱家没这规矩。”没一会儿,一个满头是水的中年汉子从前面的厢房里走出来。
    对着这跪着的青年笑着道:“撤了官职而已,这有啥?!爹又没怪你。你爹没那么小心眼儿,回屋里陪你老子喝点酒给你爹接风洗尘才是正经。”
    这说话的中年汉子,便是从德州赶回来的屠三炮。而跪着的,自然是如今威震寰宇、手下统兵两百余万的国防军总司令——屠猛虎!
    “德州一战,日军走脱一部。杀伤我百姓同胞影响极坏。作为国防军总司令,军规、军纪不得不执行。”跪在地上的屠猛虎嗵嗵嗵的给自家老爹磕了三个响头,沉声道。
    “这是于公。于私,您是我父亲。儿子如此行事则有愧于父,若不行惩戒如何了得?!这是孝道。”
    三炮哈哈大笑,将儿子拉起来拍了拍他膝盖上的尘土笑着道:“崽子长大了……成吧!你跪也跪了,现在跟你老子进去喝酒。”
    说着,炮爷把儿子拉上一起回到了屋子里。而原本站在旁边的费德莉卡看到这父子和睦的情形也满心欢喜。
    炮爷回来的时候正好是自己丈夫上班的时候,炮爷去司令部缴了军令然后就回来了。丈夫那时候正好去视察科研所,两人没有碰着。
    回来后炮爷和费德莉卡打了个招呼,就径直洗澡去了。战场上炮爷可没这洗澡的功夫,现在回来了自然想着洗个痛快。
    知道自家老爹回来了,屠猛虎放下了其他工作直接回家。回来后二话不说,直接在院子里跪了下来。
    看得跪着的丈夫费德莉卡心急如焚,只能是让副官去找炮爷来劝。炮爷倒是让副官带话,让儿子别跪着了。
    可他没想到儿子竟然这么拧,直到自己洗澡完出来了他还在院子里跪着。
    回到屋里,屠猛虎将主位让给了父亲。自己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侧位上。而费德莉卡则是按照规矩,在屠猛虎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个臭小子,撤你爹的官职倒是挺利索的。”炮爷对着自家儿子笑骂道:“不过也好,宋夫人后天也就出发了,我正好跟她一起出去走走。你爹我一辈子在这东北大地上溜达着,老听你老师、美堂他们说外面国家多厉害,咱也去看看见见世面。”
    屠猛虎对着自家父亲点了点头,给父亲斟上了一杯如火的烧刀子。他知道自家老爹最好的就是这口,火辣的如同烈焰般的酒才符合这位如山如虎般的汉子。
    炮爷很是满意儿子对自己的伺候,觉着颜正清这老货狡猾归狡猾对自己儿子的教育还是不错的。三炮现在琢磨着是不是要进山打头老虎把虎皮扒了送一张给颜老头去。
    “齐木登那帮崽子,给他们一点敲打也好。这帮崽子现在都傲气上天了,再不敲打一下我估摸那眼睛都得房头顶上去了。”
    顿了顿,炮爷将一碗酒喝下对着儿子道:“敲打敲打没错,但注意一下分寸。别伤了下面弟兄们的心,知道么?!”
    屠猛虎对着自家老爹点了点头,叹气道:“这次我是想到齐木登他们可能会因为轻敌而出错,但没有想到这些该死的矬子竟然在逃跑的时候还干出这种事儿!”
    三炮闻言,放下了酒碗沉着脸对着自家儿子道:“老毛子你爹我也见识过,的确不是东西。但和这些矬子比起来,完全不是个儿。这些畜生已经没了活着的必要。”
    “如果在我回来前,这十二军死完了也就算了。要是到时候你麾下的崽子们还没把他们干挺,你老子少不得要亲自动手了!”
    炮爷自斟自饮了一碗酒,那眼中的目光有若雪亮的朴刀狠声道:“一千多条人命,老子不讨还了这笔血债还叫个屁屠三炮!”
    便在炮爷和儿子喝酒的时候,林森也在和副主席颜正清一起品茶。两位都是老派学者,品茶的地点自然是颜正清的书房内。
    在古籍的环绕之下,两位老者悠然的相对而坐颜正清轻笑着为林森注上一杯清茶。在颜正清身边,则是一个古朴的紫砂壶。
    紫砂壶下面,是一个烧着红红炭火的小炉子。一个木桶里装着拉自玉泉山上的泉水,茶则是云南龙云上次送来的云雾茶。
    “好水。好茶。”林森将紫砂杯里的茶轻啄一口,由衷的对着颜正清赞叹道:“先生的泡茶手艺,越发精湛了。子超甚是佩服。”
    颜正清矜持的笑了笑,将林森的茶杯注满轻声道:“谬赞了,只要先生喜欢便好。知常向来无所求,吃穿不甚在意。唯独书与茶,乃知常之所好。”
    “来~先生,还请品之。”颜正清放下了紫砂茶壶,笑吟吟的着对林森道。
    待得林森将茶饮下小口后,颜正清才轻声道:“我知道先生的来意,恐怕是那位老虎回来了您担心他和咱们总司令的事儿吧?!”
    林森长叹一口气,对着颜正清苦笑着道:“不怕知常先生笑话,老头子醒来得知屠上将竟然因此而被撤职了,老头子深感不安哪……”
    “说实话,屠上将此战大胜有功无过。日军凶残,却并非他的过失。如此处置,确实过重了。老头子当时是不在,否则定然阻止……”林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着颜正清道。
    “等老头子醒过来以后,得知此事心中甚痛!想曾经,我国府若是取得如此大胜早已经到处宣扬了。想必屠上将也会被冠以英雄之名。逝去百姓,何人会提?!然我未曾想,因此堂堂上将总指挥竟然被撤……”
    “几乎歼灭日军一个方面军,这可是了不起的战绩啊!此等战绩,放在何处皆可称之为名将也!何以能凭着一些残兵的凶暴,便撤其职务降其军衔乎?!”
    林森顿了顿,苦笑着道:“老头子原本想着去找屠总司令求求情,但屠老上将这时候却又回来了。缴了军令,还回了总司令的家。”
    “听闻总司令得知屠老将军回来后,在院子里整整跪了一个下午。声言撤其职务为公,以子罚父干犯孝道为私。于公则必须遵军纪,于私则须长跪以全孝道。因此而向屠老上将请罪。直到老将军将其扶起才作罢。听得我这老头子更加不安了。”
    “这样一来这老头子就更尴尬了,却不知道我该去好还是不该去好。”
    颜正清安静的听着林森的话,直到林森将话说完了他才笑了笑给老人斟上了一杯茶轻声道道:“请茶。”
    林森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也有着口干舌燥了。他长叹一口气,拿起茶杯来轻轻的啄了一口。心中的话全都说出来了,这位老先生感觉自己舒服了一些。
    颜正清看着老人终于平静下来了,这才笑着道:“我想要告诉先生一些事情,有些情况先生或许不太清楚。正好我也借着这个机会很您好好聊聊。”
    说着,颜正清笑了笑对着林森轻声道:“首先,屠老虎也就是您口中的屠老上将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在意这件事情。事实上,这位大老虎比您所想象的更加的豁达。尽管他读书不多。”
    说着颜正清有些感慨,放下了茶杯对着林森道:“这位老虎,他最早的时候便是张帅的结义兄弟。总司令的母亲,则是赞帅的亲妹。”
    “早年间,这位屠老虎便随着当时仅仅是保安团的张帅四处南征北战。张帅之结义兄友中,无人不钦佩这位老虎的指挥作战能力。”顿了顿,颜正清苦笑着道。
    “其实,有时候我也迷惑了。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的确是有着天生之才,比如这位老虎。他不曾读书识字然其作战、行军及指挥,即使连张帅、赞帅也不得不表示钦佩。”
    “但即使如此,我们在他重新出现在张帅身边之前却少有听到他的消息。原因便在于宽城子事件之后,这位老虎便负气出走了。他不喜欢张帅和日本人搅和在一起,认为这有辱祖先。于是,他放弃了高官厚禄却成了二头山的一个胡子。”
    林森一下子就被颜正清的故事吸引住了。举国上下都知道这位猛虎总司令和他爹是胡子出身,但具体的情况根本无人知晓。
    斯诺的报纸上有提起一些,但主要说的是那位猛虎总司令的故事。关于他的父亲,那位少有出场但每次出现皆是腥风血雨的屠三炮炮爷的经历却无人知晓。
    “数年之后,考虑到了当时逐渐长大的总司令。这位老虎一般的父亲选择了回到自己大哥的身边。当然,这也是张帅在当时已经和日本人貌合神离处于极度危险的时候。”
    颜正清笑了笑,轻啄一口云雾茶道:“后来的事情,我们大多可以从报纸上看到。包括了他儿子的战绩。”
    “我想说明的是,这老虎并不在意统兵多少。早年间跟着张帅起家的,没几个不争夺兵权的。只有他,根本无所谓兵权。反而怕麻烦选择了呆在张帅身边一直担当着护卫之职。总司令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过世了,然这老虎却数十年以来未曾续弦。甚至从不近女色。”
    “张帅何以如此信他?!赞帅何以愿自家亲妹下嫁?!原因无他,皆是真心钦佩这老虎的为人尔。”颜正清对着林森笑着轻声道:“事实上,知常也很钦佩这老虎。”
    “行伍时身先士卒杀敌不曾后退,为匪后却不曾扰民地方。不为高官厚禄所惑,不为世间繁华所迷。仅为心中之义而不为私情所绊。”
    “妻生子而逝,然其数十年却未曾二色。行伍为将出战不曾有败,与其为敌者无敢掠其锋芒。麾下士卒皆以其为傲。此等奇男子,即使不曾读书也当青史留名。”
    听着颜正清的话,林森不由得从心里生出感叹!只有这样的父亲,才可教育出这样的儿子!果然,虎父无犬子也!
    猛虎总司令纵横长城内外,数次与俄、日为敌。国防军杀的血流成河,成就了这位猛虎总司令的威名。然,他的父亲却无人了解。而事实上,这位父亲才是这位威名赫赫的猛虎的真正塑造者!
    “如此伟男子,何以我竟不曾识得?!可惜,可惜啊……”林森长叹一口气,这才笑着对颜正清道:“知常先生说的是,如此伟男子何以会为此事忧心乎?!倒是我这老头子有些多事了。”
    颜正清见林森放下了心头上的郁结,不由得轻笑着道:“我们在此喝茶,想必那父子肯定是在喝酒。不若我们前去讨上杯酒喝如何?!”
    “哈哈哈……故所愿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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