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16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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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刘玉醒来时,只觉头疼万分。阿碧端了盆水缓步进来,跪坐在旁,伸手掀开了床帐,笑着说道:“女郎昨日醉了酒,喝些解酒的药吧,会缓和些。”刘玉点头,坐起身来,接过碗一口喝尽,把碗交给阿碧时,见她眉角带笑便问着何时,阿碧眨眼,轻声问她,“女郎可知,昨晚是谁带你回来的?”
    “自然是宁桓了。”不是他,还能有谁?
    “的确是宁护卫,可是”阿碧笑嘻嘻地凑过身来,在她耳旁低语着,“可是昨晚宁护卫是抱着女郎回来的。女郎下了马车,嚷嚷着不肯走路,宁护卫又担心弄人人尽皆知,就准备背起女郎。可哪里知道女郎又嚷嚷着说背着你,咯到胸了,日后那儿会变小,非得要宁护卫抱着才肯呢。”
    刘玉嘴角轻抽,想着如此说来,她是再次轻薄了宁桓?也不知当时宁桓听了她的这番话,会不会吐血三升。刮了眼一脸兴奋的小丫头,昨日她还念叨着王九郎如何如何,今日倒为宁桓说起话来,刘玉真觉得,这丫头有做墙头草的潜质。
    弹了弹阿碧的脑门,道:“我饿了。”阿碧嗯了声,准备退下时,又顿了下,提醒着她,一早望湖楼就派人来了,人已经到了,被她安置在厢房。这下刘玉来了精神,快快用完早膳后,就随着阿碧到了厢房,还未踏入,就听得了美妙动人的琴音。
    琴音飘渺,盛似仙乐。
    而比之更动人的,是里头传来的声音,宛若黄鹂:“妾不知女郎至,有失远迎了。”随手拨弄,划出一串流畅的音符。
    有失远迎这话,刘玉对此很是无感,不知来人,自然就不会去远迎了,为何非得要加上这么一句,简直是多此一举。不过在见到那人时,刘玉心中的那点小抱怨一下就烟消云散了。眼前的人很美,抬头的瞬间,手指还在琴弦上拨动,浅笑盈盈:“女郎,妾名余姬。”
    “虞姬?西楚霸王的虞姬,呵呵,你的美貌,倒称了这名字。”
    那余姬一怔,低低勾唇,笑得自嘲:“非也,余,乃多余的余。妾,本就是个多余之人。”双手垂落,琴音戛然而止,她低垂了头,半响后缓缓抬起,言辞恳切,目含期盼,“女郎,妾虽出身低贱,也想有朝一日觅得如意郎君,做他的妻。主人把妾卖给了女郎,妾自是要听女郎吩咐,不敢有违。”
    这感觉,怎的像是她在逼良为娼呢?
    “恕妾多嘴,女郎想着要扳倒如夫人,据妾所知这里头是困难重重。女郎与其设法扳倒如夫人,不如,女郎好好寻个郎君嫁了。妾能歌会舞,最善琴音,妾愿意倾囊相授。”余姬娓娓道来,抬头见刘玉蹙着眉头,当下以为惹恼了她,立刻叩头请罪,“妾有罪,还请女郎责罚。”
    刘玉摇头,蹲□来,轻叹:“你莫怕,我没有怪罪之意。本想把你送与父亲的,被你说了一通,我倒是不舍得了。”缓缓起身,也让余姬起来,“也好,你既然没有做妾的心,我就是逼了你,想必也没用,还不如让你教我那些东西,日后,也有用处。”
    “多谢女郎。”
    几日之后,刘玉天天都来余姬的小院,学习弹琴。
    许是不想刘玉反悔那话,余姬真是倾囊相授,硬生生教会了刘玉这样没什么天赋的人,对此刘玉自己都感到惊讶,随手拨动琴弦,诧异着自己居然也能弹琴奏乐了。
    刘玉用的方法很简单,把每个调都转化成现代的多瑞咪,转化之后再对着琴弦弹奏,为此,余姬可以颇费心思。起初余姬认为刘玉很是聪慧,想出了此法,可时间一久,就现了其中的弊端了。余姬轻轻挪动了身子,按住了刘玉正在弹琴的双手,摇头笑了:“女郎弹奏,太过注重技巧,如此,变会失了味道。”说着,并随手拨动了几跟琴弦,一串行云流水的音符跳跃而出,“弹琴之事,该是随心而动。弹琴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女郎也不必操之过急。”
    这时,有个婢女缓缓走来,朝着刘玉恭敬行礼。
    “何事?”这人是沈氏身边的人,刘玉见了就觉定没什么好事。
    那婢女口齿伶俐地答道:“女郎,明日是少夫人回门的日子,按理说要刘府女眷一同回去的,如夫人的意思是让女郎也一道去。”说完后,又是盈盈一拜,在得到刘玉的应声后便退了下去。
    “回门”
    那就是要去赵府了。
    “赵家乃累世公卿家族,女郎有幸前往,于女郎来说也是好的。”余姬温和一笑,弯腰好好擦拭着琴弦。刘玉转身,忽然问着她可知建康那些家族的事情,余姬一愣,莞尔笑来,“妾自被卖入望湖楼,那些东西就是妾要知道的东西,否则,有贵人前来就会失礼了。女郎想知,妾必定知无不言。”
    “那就先说说赵家吧。”
    “说起这赵家,就必定得说王家了,这两个家族是盘根纠错,互为姻亲。两家都是百年望族,只是比起王家来,赵家还是稍显逊色的”
    余姬说了很多,可刘玉对那些家族来历不感兴趣,唯一让她有些动容的是那句‘互为姻亲’,她问:“那是何意?”
    “士族讲究门第,尤其是王赵这样的家族,婚事更是极尽苛刻。王赵两家结成姻亲,若是不出意外,王家的未来族长的妻子,定是出自赵氏一族。”余姬抱过了琴,低头看着琴弦。阿碧咦了声,说着王家未来族长,可不就是王九郎嘛,刘玉心头微动,转头看着余姬,余姬点头笑了,“是啊,外头都这么说。不过妾在好奇,王九郎如此神仙人物,不知哪位赵家女郎能有幸嫁他为妻呢。”
    刘玉转过身去,掩饰神色,扯了记笑来:“我也好奇呢”
    其实不光这两个家族,建康士族都与自己门当户对的家族联姻,如此便可连成一气,在朝在野,都是无往而不利的。这些刘玉并非不知,直至今时今日,由他人之口说出,才知道穿来的这个时代,庶士两族有多么得水火不容。
    伸手取过余姬手上的琴来,对着她道:“再听我奏一曲吧。”听余姬说的,这一次,刘玉并没有死记音符,而是随心而弹。琴声四起,即便是不懂琴的人也知这弹奏之人心有烦恼。与其说是烦恼,倒不如说是小小的失落,这感觉,就好似知道大众情人心有所属,她的一颗心就这么没了着落。
    纤眉一皱,手指飞快地拨动着,越来越快,当最后音符落尽,刘玉立刻起身。心想,奶奶的,她在烦恼什么,对王蕴之的感觉,应该就是一个小粉丝的心情罢了,没了王蕴之,还会有别人,明日就是去赵家,再找个心目的男神就好了。
    就是不知那赵穆会不会在,毕竟是撞见了他是伤心史,哎,再见总是有些尴尬的。
    也不知是不是被人念叨的关心,远在一宅子门前的赵穆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守门的两个护卫相视一眼,笑劝着赵穆昨日落水,怕是感了风寒,还是早些回去吧,何况自家郎君今日不在。可那赵穆却是不依了,干脆拿了两壶酒来,买通了护卫后径自入府了。
    熟门熟路地转到了其中一座竹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他们居然因为两壶酒就放你进来,看来这府上的人我该整治整治了。”随着话语传来,赵穆笑着拾阶而上,望着尽头处,临风而立的白衣男子。这时那人缓缓转头,温暖一笑,但带着几分暗讽,“赵郎怎的前来了,还特意寻至此处,真是煞费苦心。”
    “少来这些,若不是你授意,我便是杀了他们,他们也绝对不会放我入府。哼,亏我拿出了两坛陈年佳酿。”赵穆摇头苦笑,“子远,昨日的事情我是记起来了,呵呵,你这人,还真是”啧啧了半天,也寻不出一个词开形容一二,赵穆拿扇敲敲手心,露出白牙,“放心,那日我不过垃着她一道喝酒罢了,绝无其他。子远,我到现在才知,那日你马车上掉落的那个挂饰,是那刘家女郎的吧?哎,说起来,那女郎也是个有趣之人,你他日纳她为妾时,我定会来喝一杯喜酒。”
    在周朝,纳妾是不需举行婚礼的,只是如同买壶酒一般,安置在府中小小的别院即可。赵穆说来喝杯喜酒,是因他是王蕴之的好友才会如此,寻常人连过问都不会一问的。
    这些,王蕴之都知,淡淡回以一笑。
    “对了,明日我那小妹就要回门了。”见王蕴之面无表情,是了,子远这家伙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不过嘛有件事就不同了。赵穆耸肩,暧昧地朝他一笑,“想来那女郎也会前来的,子远,你可会来?”
    王蕴之从袖中拿出那个被他称之为艳俗的挂饰,唇边浮现了一抹笑意:“既然赵郎拳拳心意,王某自然不好拒绝。”赵穆一怔,无奈摇头,暗骂着此人虚伪。
    其实赵氏女郎回门不过是个家族小宴,众人绝没有想到王家九郎也会赏脸前来。赵穆和家中人一一问候过后,就带着王蕴之前去了。原本女郎们在的地方,男子都需回避一二,不过念着王蕴之的为人,再加之王赵两加的姻亲关系,赵家的长辈都认为该好好相处,说不定日后,王蕴之的妻子就是在这些赵家女郎中呢。
    小宴举行的地方是一处临湖的院子。
    几个女郎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气,下棋的下棋,弹琴的弹琴,各显风雅。或者聊着家常,嬉嬉笑笑的,委实有趣。刘玉坐在最远处,低头和一个赵家女郎在讨论着琴弦之事,见王蕴之来了,也只是微微抬头,随后立马扭头。心想,她决定要把他从男神的位置垃下来了,哼,不去看,虽然他长得真是不错
    “听说九郎昨日出现在望湖楼,怀抱着个女郎,众人苦苦求着,九郎就是不肯相告那女郎是谁。哎哎哎,仙人九郎都有了心上人,可叫我等怎生是好?”身边的女郎连连感叹,她是刘玉来赵府一直坐在自己身边的人,聊了些天后,两人也算是稍稍熟悉了,这才当着刘玉的面说来。
    昨晚抱着自己的是
    叮。
    失神之际,手指竟拨错了根弦,在座的都是琴棋书画皆通晓的,这般错音,有不少人听了出来,都朝着她望来。刘玉自觉尴尬,但还是挺直脊背,继续弹奏,装聋作哑对她而言,简直是信手拈来的事。
    有脚步声。她抬眸,咦,这家伙何事走到她面前来了?
    身边的那个女郎呢?
    “女郎这般,莫不是当王某不存在吗?”王蕴之低低笑了,蹲在她面前,在她抱着的琴弦上拨出了几个美妙的音符,“王某就知女郎薄情,哎,亏得王某帮女郎解了围,啧啧,要知道,纤纤女郎,抱起来也是颇重的。”
    刘玉面色一红,不知是为了那句抱着她呢,还是因为那句她很重。轻咬着双唇,努力想装作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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