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14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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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碧,你且先回去。”
    刘玉担心着阿碧会时不时冒出一句让她负责这样的话来,干脆让她留在府中。这也是头一回刘玉出府没有带着阿碧,这丫头有点恹恹的,低垂了脑袋,还是刘玉说:“我会给你带好玩的东西回来。”这丫头才开心地笑了。
    待阿碧走后,刘玉走到宁桓面前,说明了来意,自然也是料到了他的反应。宁桓蹙起俊眉,极为诧异,片刻之后,他握紧剑柄,神色凝重地道来:“女郎你可知你在做什么?郎主身为将军,怎可沉溺女色?女郎这般作为,简直糊涂!”
    被这般当头一喝,刘玉浑身定住,尴尬不已,而后轻松一笑,又平复了不少心情。踱步至他面前,看看他的剑,再看看他的人,轻轻嗤笑:“宁桓,莫不是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满腔热血,一心保家卫国?”轻握住他的剑柄,缓缓抽出,利剑出鞘时的尖锐之声,陈顿,刺耳,就如同刘玉说出的事实一般,“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想用手中的这把剑,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而已,权力、地位、美人,所以在他们的眼里,这剑就是个工具而已。”
    唰的一声,她将剑送回了鞘中,这突兀的一声,也惊醒了沉思的宁桓。他浓眉紧皱,抬眸,神色复杂地盯着刘玉,双唇翕动,欲语还休,最终他紧闭了双眼,跨步而出,走到了廊下。刘玉轻轻叹气,顿觉有些后悔了,毕竟宁桓还只是个怀揣着金戈铁马之梦的血性少年,方才,不该做口舌之争的。
    不过刘玉就是刘玉,一瞬后,她早就把内疚抛于脑后,小碎步上前,轻咳几声,完全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我这可是为你好,要知道,你日后也要成家立业、光宗耀祖的,难不成你就准备这一辈子都抱着这剑?”
    这时,宁桓忽然上前,一大片阴影随之而来,覆在刘玉面前。
    他的面容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唯有那双明亮异常的眼眸,闪烁着痛苦与悲伤。欣长的脖颈微垂,好似孤鸟的悲鸣,没由来的,刘玉刚压抑的内疚又席卷而来,想开口致歉,此刻这站立如松的少年开口了:“女郎说的对。”
    刘玉一怔,她以为,他会快语反驳呢,不想竟是这般,倒让她有些意外。就点点头,收拾了心情就带着宁桓出府了。上了马车,吩咐了车夫赶至最热闹的地方,那车夫一顿,想了想就说最热闹的莫过于秦淮河畔,酒肆勾栏,舞榭歌台,一片繁华。
    “好,那便启行吧。”
    车夫以为自家女郎就是去开开眼的,高喝了声,就挥起了马鞭。可宁桓知道,这女郎是去做什么的,不由多看了两眼,想着车夫若是知道她是去勾栏找个姬妾回来塞给她父亲的,恐怕打死了车夫他都不会为她驾车的。
    穿过了悠长而寂静的巷子,得得的马蹄声渐渐隐没在人们的欢声笑语中,瞬时,帘前有了亮光。刘玉兴奋地移开车窗,探出头来,不禁闭了眼,享受着凉凉的夜风。轻轻嗅嗅,她莞尔一笑,这就是建康,连空气中都漂浮着醉人的味道。
    靠在窗边,理了理吹乱的丝,姿态懒散,唇边带笑。
    回眸的宁桓瞥了一眼,微微一愣,低头跳下车辕,提醒着刘玉他们到了。刘玉嗯了声,转身在车上鼓捣了阵,下车时捧了小盒子,把它交到宁桓手上,并吩咐宁桓定要好好保护,还加了句:“你不得离我五步远。”这里头的可是银子,是刘玉准备买个姬妾的银钱,她宝贝地不行,可在宁桓喝车夫听来,这话,却是别有意味。
    不远处的,就是秦淮河畔最有名的酒楼,刘玉快走了几步,呵了声,果真是气派非凡。顺着小桥走去,桥的两边挂满了红色灯笼,人一走过,带起了交叠的影子,婆娑而迷离。
    刘玉脚下嗒嗒的木屐声轻快飞扬,下了小桥,顿时有几位美婢笑语相应。她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望着张灯结彩的酒楼,再望向那河面上漂浮着的蜡烛,满满烛火中,倒映着酒楼,远远望娶,这酒楼仿若悬浮于河上。
    此时,笛音渐起,几位衣着华丽的公子探出窗外,纷纷赞叹着笛声美妙。循着那声,刘玉望着那条小舟,她嘴角一抽,那站在小舟前面带笑意的可不是赵穆嘛,不过出场而已,还需要折腾成这样。瞧瞧她身边的几个美婢,都心花怒放了,叫着‘赵郎赵郎’的,好不亲热。
    赵穆笑着将笛子交给仆人,亲自拿过船桨,慢慢划着,如此动作,真是让酒楼上的女郎们兴奋异常,恨不得纵深就跳到那小舟上。他朝着众位女郎抱拳行礼,惹来一片尖叫,在他望向这边时,刘玉赶紧避开,总觉着被他看到自己在此不是什么好事。
    瞥头之际,她回头看了看赵穆,见了他身形一愣。刘玉咦了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巧看到了阁楼上一个红衣女子和赵穆相视一眼,再看去时,那女子已然不见。
    唔唔,看来她此行,好似挖到了什么八卦了。
    由着美婢带领着她上楼,美婢们问她要来些什么时,她直接说了:“我想为我夫主买一名姬妾,夫主最好琴音,可惜我手指愚笨,学不会,所以,不知各位可否为我引见几位?”
    两个美婢惊得瞪大了眼,虽说达官贵人在这里纳姬妾的不在少数,可有女郎堂而皇之的,却是头一遭。她们相视一眼,看刘玉的衣着打扮也是有出身的人,这话也是合情合理的。
    一美婢见了刘玉的式,扑哧笑了:“女郎女郎,你可是要调戏我等的?一见女郎的式,就知是个未嫁女子,怎么就出来了个夫主呢?”其余人也见,也是议论不休。
    刘玉笑笑,从容应答:“我与我夫主是父母定下的婚事,我从未见过我的夫主,近日听父母提起才知有这么回事。我想着,要得夫主欢心,必定要宽容大度,四处打听了夫主的喜好,这才知道夫主喜好琴音。”说完,便开始面带悲戚,“各位姐姐,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哪有女子要塞给自己夫主姬妾呢?”见到了那些美婢们开始同情她了,她决定使出最后一招,“我知姐姐们也要思量再三的,方才见了赵郎前来,说起来,我也算和他是旧识了,得去问候一声,各位姐姐,恕不奉陪了。”
    “你认识赵郎?”
    “是。”
    一位年纪稍长的美婢点头:“既是赵郎认识的,那定然错不了,好,你的要求我应了。我会亲自和主人说的,还请女郎宽心。”
    “如此,就先谢过了。”转身走到宁桓身边,她再也克制不住空笑了几声,宁桓嘴角抽搐,这女郎可真会演戏。刘玉取过了小盒,放到案几上打开,推至她们面前,“我不知要多少,还请姐姐们做主吧。”
    那名美婢看了看,取了几锭银子,刘玉表面上笑着,可内心简直有如刀割,那些银子,那些银子可都是她的小金库啊。
    哎哎哎,但愿她买的那姬妾能扳倒沈氏,如此也不算冤了。
    待这桩交易完成了,刘玉便起身,说是要去问候一下赵穆。怎么说做戏也得做全套,既然借用了人家的名声,去拜访下也是应当的。方要走步,身后的那人说道:“女郎慢着,赵郎的雅间,现在怕是公主还在呢,女郎不如稍等片刻,也不至失了礼。”
    是了,他们还在谈话,她要是这般去了,的确有些失礼。
    不过嘛,这机会难得,赵穆那厮居然还和公主扯上了关系,让她怎么能不兴奋?嘴上应了下来,可出了雅间,脚下却和生了风似的,踩着木屐嗒嗒地上楼。
    赵穆的雅间在最上层,是最为精致的地方,鲜少有人经过,所以刘玉一人半蹲在楼梯中也没人现。而宁桓觉着难看,径自下了楼,等在外头,这反倒让刘玉落得自在。
    又上了几层阶梯,已看得到雅间的屏风,和屏风后那道红色的身影了,看来,那红衣的必定是婢女们口中的公主了。
    只见公主缓缓放下酒杯,笑意盈盈地望着赵穆,反观赵穆则微垂着头,和当时在小舟看到的神情是一模一样。看样子,赵穆和这公主颇有渊源,而公主说出的话,更是证明了刘玉的猜想:“许久不见,赵郎别来无恙啊。”赵穆只是扯扯嘴角,以杯挡面,唯有他自己来能看到,倒映酒水中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
    “赵郎,本宫想问,当年你说的话,可还当真?”
    “自然是真。”
    “那好,本宫喜欢九郎,母后和舅舅都不应允,不如你帮帮本宫?九郎视你为好友,你的话,九郎一定听得进去。”三公主笑着拍着手,“放心吧赵郎,本宫不会让你白白帮忙。”她高声一呵,“都进来吧。”
    一时间,五六个美貌异常的女子绕过屏风进来,三公主点头,那些女子娉婷袅袅地走到赵穆面前,羞羞然跪下。三公主颇为满意,看向埋头喝酒的赵穆,笑了:“赵郎当年一下纳了十名姬妾,一时间成为了建康的风流美谈,本宫今日也送来了几位美人,还望赵郎在九郎面前多多为本宫美言才是。”
    “风流美谈”赵穆自嘲地笑了,端起酒杯,一杯又一杯地望嘴里送着。
    见赵穆有些醉了,三公主立刻起身,厉声吩咐着几名美人好生伺候着,便踩着木屐快步离去。今日她是好不容易才混出了宫,托着关系才见到了赵穆,现在他成了这幅样子,倒让三公主有些怀疑了,到底他能不能把事情办好?
    “公主,快些回宫吧。”一宫女轻声提醒着。
    “本宫知道。”
    虽说时候不早了,刘玉也想回府了,可这时雅间传来赵穆的吼声,瞬间,那些被送进雅间的美人被轰了出来,剩下的,就是赵穆独自一人在狂笑。听着是笑,可这声音,却比哭还难受几分,想来,那位三公主的话是伤到了他吧。
    “风流美谈?”赵穆举起酒杯一掷,卡擦的一声,酒杯碎裂,“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纳什么妾,我心中只你一人你为何就是不知!”又拿起一个酒杯,满上酒时,见杯中酒水一抖,他轻声说道,“谁人在哪里,还不快快现身?”
    刘玉咯噔一声,完了,被现了。
    “若不出来,我便亲自来抓你出来。”
    刘玉嘿嘿一笑,慢慢地走了出来,想着那人是赵穆,应该不会怎样的才对,虽然她很不厚道地撞见了人家伤心的情史。
    小碎步上前,跪坐在案几面前,赵穆依旧低垂着头,不说话,只递给了她一杯酒。她接在手中,本还犹豫着不喝的,可见了他这番颓靡的模样,心中不忍,算了,就当是陪他算了。
    仰头喝尽后,赵穆又给她满上了一杯:“再陪我喝一杯。”
    她照做,两人几乎都不说话,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渐渐地,她也忘了拒绝,好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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