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富贵》第二百八十一章可怕的误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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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小公主将仆役带过来,真的敢收,为什么不收,意欲谋害玉苹,利用小公主来闹事责问,到了这份上,为什么不收?
    但宋九十分明智,小公主没法得逞。不要说十几个棚慢慢逼,这些仆役还要收拾行李,甚至妻子还在另外的地方上工,自己来河洲,妻子在河北吃苦?
    有这个时间缓冲,城中早就有了反应。
    实际宋九真收了,河洲那边也放了人,不是要人吗,我给你,一些刺头儿,一些伤病者,一起将他们撵出去,你们去河南吧。正常的工匠与仆役皆变着法子逼他们签长契约。
    河北也有许多衙内,开始比河洲多,现在比河洲衙少,河洲扩股了几次,吸纳了许多衙内进来,但他们契股很少,对面衙内虽少,不过衙内背景更为可观。
    还有一个特点,这边武将子女的多,那边文臣子女的多。
    又有不同之处,这边宋九要低,若不是新规订,原先所有衙内都有发言权,那边阶级分明,一大半衙内是没有发言权的,想发言,看看赵承宗的父亲,再量量自己的父亲。这大半衙内去掉,还有一些衙内玩票姓质,不想过份卷入。还有一些衙内羽毛自珍,看到河北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后,主动避开。但能说上话的,并且与赵承宗走到一起的不少人,有六七十衙内。他们想巴结赵承宗,他们父亲也想巴结赵普。不过这又要去掉二三十人,毕竟是河北动手在先,又得到琉璃技术,何必逼迫陷害人家小妾与儿子?因此陆续缄默了。余下的磨刀霍霍,但宋朝不象唐朝,家家有部曲,有的部曲就是家将。又不敢象王继勋那样公开调动禁兵,那么比仆役,这一比那就惨了,仆役再多,有两河的与城外数千户百姓多吗?
    于是两边僵持着。
    但他们也不急,在坐等着看大戏,看赵普如何将宋九扔到黄河里。赵普有这个能力,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
    宋九将这些人动态分析了一下,又对郭大说道:“你立即去开封府,将事情经过禀报,并请二大王通知陛下。讲清楚了,是小公主受人唆使,又来指责我,我仅是让她对比一下,并没有唆使公主殿下焚烧契约。”
    “喏。”
    宋九继续用笔将灵感记下,在纸上计算着。
    赵匡义听完,也辨别不出来宋九是真没有利用小侄女,还是假没有利用。但知道事情严重姓,自己这个小侄女要带人,河北那边肯定不会放人,弄不好就会出大事,匆匆忙忙地进宫,将事情再次陈述一遍。
    赵匡胤想了很久,说道:“二弟,你替朕传一道口诏,所有皇亲以及宗室与外戚子弟,一律退出两河契股。”
    赵匡义失态地张大嘴巴。
    “皇家的脸面重要,勿以钱贵,社稷才是皇家最关心的。”
    “喏。”
    但他不知道大哥将要施狠手了,心中肉痛。赵匡胤道:“你退出了两河契股,那么就有公正的立场,这件事交给你处置去吧。”
    “好,”赵匡义茫然退出皇宫,真痛啊,先来到宋九家,问:“宋九,我若退出两河契股,能得多少钱?”
    “二大王何来此言?”
    “皇下下诏,所有宗室外戚子弟一律退出两河契股。”
    宋九也茫然地抬起头,他想不明白,最后道:“二大王,你的契股最多。”
    “还有你多?”
    “我的不能算,准备以后河洲稳定了,徐徐将它交给朝廷,人要知足,财帛太多,我放在试验上,无人眼红,若往家里放,最后不知道会多大的事。”
    “知足啊,好,我一定向皇兄禀报。”
    “这个不急,还早呢,最少还有六七年时间,河洲才完全停下建设。不过二大王若退出,收入也很可观,因为你契股最多,扩大到九万多缗钱,但不止九万多缗钱。一年若不投入,各方面分红它能接近总收入的四成五。这是稳定收入,什么样的生意能达到这个盈利?况且以后收入会更高。”
    “我心痛啊,”赵匡义捂着胸口。
    玉苹捂嘴乐。
    “你这个小如夫人,每天大手大脚,哪里知道平常人苦处,这么多分成,放在那一人手中也痛了。”
    “二大王别痛,我可以派人暗中将这个真相宣传,甚至夸大,不是如款退股,而是将它拍给一些商贾,它的价格会涨到四到五倍以上。”
    “四到五倍。”赵匡义头脑立即清醒。
    “能做到,河北那边有几家外戚与宗室,这边也有,你的,三大王的,两个驸马家的,皇后家的,符家的,高家的。天啊,你们全部退出了,河洲将会裸奔啊。”
    “你不用担心,这次皇兄下了狠手,全退出了,这几家都会恨赵相公。此人不除,国将不宁啊。”
    “恩,二大王,一是急处理,二是慢处理,急处理就亏损一些,最后是慢处理,我设一个标准,将契股以一千缗为一束,分成几十束拍卖,若是达不到四五倍以上,就将它流拍。这样最少一年才能全部拍完。究竟多少,我也不对外人泄露,几家可以派一个管事监督。”
    “好。”赵匡义走了几步,若是能得到这么多钱帛,足够自己挥霍好几年了。然而还是有些肉痛,退出了,虽得到一笔巨款,但用完了也就没有了。宋九低声道:“二大王,勿用担心,我的钱进进出出,就是我自己盘算玉苹的账薄,最少也要好几天才能算出来,别人根本就无法计算。况且还有海上八艘船,我又准备打造四艘更大的海船。二大王需要钱,我会派人暗中送去。”
    没办法,赵匡义以后做不做皇帝先不管,必须还得要将赵匡义栓在马车上,否则赵普未倒下之前,河洲难保。
    “小子,你倒底赚了多少钱?”
    宋九跑到后面拿出一本账薄道:“二大王,这是总账,你来看,河洲分得多,可要交税,余下的其实不多,根本就与我支出无法持平。这些年若不是几艘船盈利,我早就债台高筑。”
    赵匡义看着账薄,懂了,宋九在河洲所赚的钱,基本补贴给国家了,难怪衙内们不争不吵。宋九又道:“钱在我手中还有用,给衙内,全部挥霍了,所以我渐渐将契股放给百姓。”
    赵匡义额首,得到宋九承认,又看到他的收入,放下心来,骑马来到河北。
    河北作坊前正在对峙,诸衙内也带着仆役到了,魏咸信正在苦劝小侄女。赵匡义道:“咸信,你退到一边去。”
    对范质、王溥与魏仁浦这三个老家伙,赵匡义认为他们与赵普沆瀣一气,皆反感,所以说话没带着好气。
    都害怕他,赵普用大棒子一棒棒往赵匡义头上砸,那是赵普,其他人敢吗。魏咸信乖乖地退到一边,赵承宗走过来,低声道:“二大王,虽作坊管事做得不好,但不能让公主殿下将仆役工匠一起带走,作坊就垮掉了。”
    “承宗,作坊垮掉了与我有什么关系?与国家有什么关系?河北诸作坊除了给开封府添乱子外,上缴过一文钱税务?”
    “二大王……”
    “你不要以为我在河洲有契股,陛下口诏,自今天起,所有皇亲国戚,一律退出两河所有契股。”
    衙内们一起愣了。
    “以前我在里面有契股,不便处置,今天我退出契股,我就可以处置。”
    “二大王,他们都有契约在身,无论公主殿下有没有烧掉。”
    “国法大,还是契约大?承宗,你父亲是国家首相,难道一点不考虑到他名声。”
    “我马上换掉主管。”
    赵匡义没再理他,来到小公主面前问:“你为何要这么做?”
    “叔父,你来看看,”永庆公主将那个挨打的仆役带到赵匡义面前,又说道:“叔父,你再问他们薪酬,看他们吃的喝的住的,以前部曲也不如他们哪。”
    她身后的仆役一起跪下大哭。
    “那一人是他的主管。”
    主管变脸变色地过来:“二大王,小的就是。”
    “为什么要打他?”
    “他烧坏了杯子。”
    这时围观了许多百姓,赵匡义对身后衙役说道:“去河洲将那边作坊的管事与主管一起喊来。”
    衙役去河南。
    赵匡义说道:“承宗,你带我去看,看他们住的地方。”
    赵承宗脸色十分难看,但不得不从。
    看了看工棚,又看了看这些仆役吃的穿的,闻着工棚里难闻的味道,赵匡义走出来愤怒地说:“这是人呆的地方吗?齐民,好个齐民!这是天子脚底下,居然有些悲惨的一幕。”
    “二大王,去年我要建房屋,诸衙内不同意,再加上利润也小,正准备商议什么时候建。”
    他说的也是实情,去年是有此议,不会盖河洲那样的民居,河北情况复杂,也规划不起来,但准备盖一些能看得过眼的房屋,那怕还是草棚子,至少让人能呆。可这些年买昂贵的地皮,房屋建设,工人住差一点没有关系,可酒楼与客栈的不能差,再加上陆续的投资,分出的钱帛不多。虽去年年底琉璃带来大量利润,诸衙内舍不得,不同意他盖房屋。赵承宗投资河北,实际还是为了收买人心,增加父子的力量,一些衙内不同意,他父亲去年权势达到巅峰,赵承宗也不大在乎,更没有将仆役真放在心上,此事就冷了下去。准备今年再议,但今年会不会议不大好说,不管议不议,现在谁相信?
    赵匡义又带着衙内转到河北其他产业上。
    除了一些小型的产业,是自己家开的,其他的没有一家是好的,在赵承宗带动下,整个河北仆役生活惨不忍睹。本来也很正常,这是伪资本主义的必然产物。
    若到下面一些坑矿看,或者看夔峡地区的蛮奴,或者巴蜀那边的旁户,他们生活更惨。
    但现在有一个天堂般的河洲对比,河北将光鲜的酒楼客栈记馆等抛开,背后就象地狱一样。
    衙役将河洲琉璃作坊管事主管一起带过来。赵匡义问道:“若是烧坏了琉璃杯,你们如何处理?”
    “处理?”管事奇怪地挠头,忽然醒悟了,说道:“二大王,是这样的,要看生手与熟手,拙手与巧手。一般生手才进来,由熟手带着,让他们熟练磨练,肯定会出现失误。这个通过薪酬来体现,例如新手才进作坊,一月只有三缗钱薪水,外加节曰与加班奖励,不足四缗钱。不过熬过这段时间后,手熟了,肯用心,损坏少,成品率高,奖励就厚,若不用心,损坏率高,成品率低,奖励就少。米价涨起来的时候,玉大娘子慈善心肠,一月又补贴了八百文米钱。”
    “有没有打过人?”
    “打人?那个人不犯错,即便是熟练的大匠也会有失手时候。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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