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栋梁》第441章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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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场不为人知的合议达成后,毫无所觉的三好军在三好义贤的率领下纠集两万大军重新杀入东播磨,准备给不服管教的别所安治一个深刻的教训,可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一踏进播磨国的境内就变成另外一副景象。
    播磨国人军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赶来,早早的纠集军势聚集在三木城下,三好义贤全然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军势给打乱进攻节奏,经过耗时一整天的激烈战斗最终还是寡不敌众,三好军一方的久战疲兵率先支持不住败走摄津。
    此一役三好军战死一千五百人,三好义贤永远不会搞明白为什么播磨国一夜之间就冒出三万五千气焰嚣张的军势,突然冒出来照着三好义贤的脑袋上兜头就是一闷棍,敲的他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一仗输的太憋屈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随后传来的消息才让他得知赤松氏对外宣布坚决反抗三好家的入侵,并团结播磨国、美作国、备前国的各路国人军,并且与丹波国有力国人波多野秀治结为姻亲盟友,共同对抗三好家的野蛮入侵,另外赤松义佑还打死渲染赤松军在三木城下击败三好义贤所率领的两万余众三好军的消息,似乎在告诉天下的武家,他们赤松家又重新复苏了。
    赤松家复苏与否没人关系,可是三好义贤这一败就像一巴掌抽在三好长庆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觉和巨大的耻辱让他怒火中烧几欲发狂,好在他还能在盛怒之下保持住应有的理智,知道此时此刻不是招惹播磨国人的最佳时机,况且赤松义佑也绝非雄才大略的英主,竟然主动释放出没有插手近畿事物的打算,在他眼里这简直可以将他和愚笨者划上等号。
    从这一侧面也可以看的出,赤松氏其实远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结合三好长庆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赤松氏这次多半是因为外力作用而凝聚在一起,并在三木城下打一场让三好家措手不及的合战,其意义无非是回应幕后黑手的要求。
    松永久秀谨慎的观察着三好长庆的脸色,迟疑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样看来,那只幕后黑手的影子就已经浮出水面了……”
    还没等松永久秀把话说完,三好长庆就暴跳如雷的吼叫道:“吉良义时!果然只有你能对本家下这么狠的手段,即使你远在越后也念念不忘京都的局势!又是你再一次挫败本家的上洛行动,还是你对本家的领内动了这么多手脚!害的本家上洛之行半途而废,转身又陷入后院起火的尴尬境地,都是你造就我三好一族十年的辗转起伏,本家与你势不两立!”
    三好义贤疑惑道:“兄长的意思是吉良镇府殿在作祟吗?可是吉良镇府殿去岁有半年是在出羽国镇抚当地国人领主,直到秋末才乘船返回春曰山城,还有吉良家另一位大将上杉辉虎征讨越中、加贺两国一向一揆打下诺大的功绩,另外据情报显示吉良家还在同一时期在南信浓打了两场规模很大的合战,双方各死伤数千人才罢兵休战……”
    三好康长啧啧称奇道:“三面开战真是厉害呀!而且最差的一场也在南信浓打下一块领地,这一年的收获可比我等累死累活一正年要强的多呀……”
    一宫成助小声说道:“据说吉良家的石高已经超过四百万石!”
    “纳尼?四百万石?吉良义时才去越后几年呀?这不太可能吧!”三好政成摇摇头表示不信。
    三好政胜看向自己的从兄缓缓的说道:“长门守说的不错,确实有这么多石高,怕是只比这多不比这少。”
    作为曾经反三好长庆一方的一门众,三好政胜自归参以来的表现只能用平淡如水来形容,既不积极主动也没有任何让人眼前一亮的表现,在三好家中属于被排挤的边缘人物,这次他突然罕见的发言吸引许多人的注意。
    三好政康惊讶的望了他一眼,说道:“此话怎讲?”
    三好政胜淡淡的说道:“越后的石高对于其他人是个秘密,但我们这等有力武家却十分清楚,我们可以知道的是弘治元年统计的石高大约是两百万石,在下还记得那条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曾一度震惊天下,从那之后世人皆知道越后的富庶不下京畿。
    如今时隔几年,越后的石高再增长一些应当不奇怪,除此之外的越中、信浓、上野三国的石高并没有公布,还有今年打下来的加贺半国和羽前半国领地石高也不清楚,但是我们可以试想一下,那么大的一个领国石高应该不会少,那一国的石高起码要比河内、和泉两国的石高要高出一截。”
    三好康点点头说道:“这到也是!和泉国地方小大概也得有十三四万石,河内国只会比二十万石多绝对不会更少,两国加起来三十五万石正好与摄津国的石高相差仿佛,信浓国和越中国的领地非常大,这两国的领地石高必然要比摄津国多出许多。
    另外上野国也是个非常富庶的领国,山内上杉家就是依靠这个领国的直领掌控关东百年之久,论石高只怕也要比摄津国富庶一些,只拿这三个远国的石高相加保守计算也会超过一百四十万石,只有加贺与羽前不太清楚有多少,就姑且算这两地加起来有四十万石,再加上越后的两百多万石高,即便没有四百万也相差不远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统一的检地帐,各地领主的乡帐也不会傻到向幕府公布,所以具体石高有多少只有执掌该领国的大名知道,若是大名实力不济或许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领国有多少石高,三好家掌控摄津、和泉两国多年很清楚这两国的领地有多少,河内国只是掌握不到半年就被夺走,所以只能大概估算出河内国的石高不会低于二十万石。
    石高的多寡主要在于平原等重要的粮产区,近江国作为畿内著名的粮产地是总所周知的事情,近江国的实际领地还没有信浓国大,主要是被一个琵琶湖占去太多空间,可近江国的石高却高的惊人,吉良家在滋贺高岛两郡就有二十余万石的石高,更不用说六角义贤家一侧所掌握的石高有多少。
    就好比以前的越后国就是个鸟不拉屎的烂地方,原因就是地方虽然很大但交通极度不便,一年有半年下雪山还特别多,平原是很大可是平原上野生丛林和遍布的湖沼让人感到绝望,没有巨大的人力物力投入根本别想变成理想国。
    三好长庆听到一门谱代众小声的嘀咕起吉良家的厉害,脸色变的越发难看起来,三好义贤见状急忙咳嗽一声提醒道:“石高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等还是讨论正事吧!到底是不是吉良家在背后对我们下的黑手呢?”
    三好政成奇怪的问道:“刚才丰前守殿下不是说吉良家不太可能吗?”
    松永久秀摇头笑道:“也不能说全无可能,如果是吉良镇府殿提前安排又会怎样呢?比如提前一两年在畿内布置后手,等待我等上洛的关键时刻突然发动,引发我三好家的巨大危机并籍此机会,挫败我等苦心准备的上洛计划。”
    “嘶!提前几年算计我们?这也太狠毒了吧!世间难道还有这种人?”三好康长吓的脸色都变了,在座的许多武士也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这个时代的多数武士都是比较单纯的姓格,打仗就是打仗杀人就是杀人,把土地知行家名个人名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可以为了这三样东西毫无压力的背信弃义,但是要说起暗中算计人还是从来都想过的事情。
    “可恶的混蛋!我长庆绝对不会让你好受的!哼!”三好长庆愤怒的咆哮着,他的嫡子三好义兴紧张兮兮的望着一向温文尔雅的父亲,突然变的像只发怒的怪兽震的人浑身发颤,多年的积威让三好长庆愤怒时的气势震的他不敢乱动,在他的短暂记忆力似乎从出生以来还从没见过父亲如此失态的时刻。
    三好长庆恶狠狠的发泄一通怒气,赌咒发誓道:“不要以为这一点挫折就能毁掉我三好家的基业!本家还没有败,本家依然上洛成功了!待本家压服畠山高政这个跳梁小丑,再返身北顾看你还能对本家做多少手脚!”
    对于三好长庆的愤怒,一干家臣团武士们都是感同身受的,若换做是自己面对大好形势称霸上洛,却突然被毫不相干的吉良义时横插一杠子把大好局势给搅和的支离破碎,心里的怒火必然也会忍不住蹭蹭的窜起来。
    三好家不单单是三好长庆一个人的家族,更是其配下数个领国无数国人领主共同的三好家,十几年来他们结成一个相对稳固的共同体,彼此之间互相联姻和三好家的命运休戚与共,三好家兴则他们兴,三好家衰则他们也跟着衰落。、
    吉良义时这横插一脚就像是往好端端的一锅汤里丢下一粒老鼠屎,搅坏所有人的兴致也毁掉他们辛辛苦苦十几年的奋斗,若非京都的局势还没恶化到让三好家无法接受的地步,他们一定会比三好长庆表现的更加愤怒。
    松永久秀对于三好长庆的表态并不惊讶,他实在太熟悉这个家督的脾气秉姓,平素里待人温和哪怕是侍女小姓也是温声细语,甚少有对人甩脸色看的时候,可是他一旦发起怒来就想浅见火山的炽热岩浆喷发出来,威力绝对是非常惊人的。
    待三好长庆发泄一通冷静下来,他才缓缓移动视线轻轻扫过在座的诸位家臣们或是沉思,或是惊惧又或是愤怒的表情,慢慢地说道:“不知诸君有没有发觉,其实吉良镇府殿还做了许多小动作……比如对加贺的侵攻戛然而止,然后迅速的与石山本愿寺签订不战和睦协定,上杉弹正殿在和睦还未达成以前就堂而皇之的撤军离去,好像很清楚加贺一向宗不会在谈判期间突然变卦似的,这难道不让人感到奇怪吗?”
    三好康长胆战心惊的问道:“弹正忠殿的意思是,加贺侵攻里面也有吉良镇府殿的手段在里面吗?难道说加贺侵攻也是几年前就计划好的行动不成?”
    松永久秀闻言莞尔一笑:“山城守殿稍安勿躁,吉良家到不至于有这么离奇的手段,大概是吉良镇府殿或许是在加贺侵攻胜利后,就做出联合石山本愿寺制衡越前朝仓氏的准备,想必此时的朝仓金吾殿也一定感觉到来自春曰山城的恶意了吧!
    明里只是与石山本愿寺达成不战和睦协定,暗地里放松对一向宗寺产的管制,这岂不是与吉良家先前屠杀抓捕一向一揆的行为背道而驰吗?这其中若是没有吉良镇府殿的谋算,恐怕诸君也不会相信的吧?”
    “确实如此,前后行为不一若没有诡诈才奇怪!”三好政成担忧地说道:“这么说来吉良家真的在布局侵入畿内吗?打过越前可就是若狭、近江了呀!北近江还有吉良家的三郡之地,若是南北夹击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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