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栋梁》第307章转封宇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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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度,武田透破之出浦伊势守谋刺之刻,本庄越前守奋不顾身相救本家,而后协力讨灭透破之刺客,其甚以忠节之至也,彼时出阵扫荡一揆,擒拿罪囚以忠功令感悦者也,仍如件,弘治二年,三月三十曰,吉良义时(花押)本庄越前守……”
    本庄繁长捧着一张薄薄的感状呆愣整整一上午,下午又捧着它逢人就炫耀,把吉良家的谱代家臣们羡慕的眼睛红的像兔子眼,他们为吉良家奋战多年,大小合战打过不知多少次,最后也没获得一封感状,这个越后的土著小子一下就捞到他们辛苦多年没捞到的东西,说不眼红绝对是不可能的。
    北条高广略带酸味的说道:“你小子运气真好,我高广怎么没这个运气呢?一个飞扑就换来感状,真是三世修来的福份啊!”
    “没看那些趾高气昂的谱代们看咱们的表情都变了吗?就因为这是主公发出的第一份感状啊!”黑川清実颇为吃味的盯着本庄繁长:“千代猪丸这一个飞扑可出名了啊!关东公方世代家传的名刀村雨,主公亲命沼田上野介殿编撰的猿乐,还有这封破天荒第一份感状呀!”
    本庄繁长得意洋洋的说道:“他们羡慕什么?打仗功勋多有什么用!我繁长可是救驾之功啊!”
    “嘘!”北条高广观察四周没有人注意,小声提醒道:“你小子少说几句!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你看呢?主公对你厚赏不是得意的本钱,小心乐极生悲啊!”
    “噢!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把感状收起来,不对!是装裱起来收藏!嘿嘿嘿!”本庄繁长捧着感状一溜烟的跑掉。
    “这小子……”北条高广笑着对黑川清実说道:“去酒屋坐坐吧?”
    “正有此意!”
    ……
    与此同时,吉良义时正带着一千赤备骑兵,两百马迴众以及三百新编马迴武士来到琵琶岛城外。
    这座湖心岛上的城垒凭借绝佳的地理优势,成为中越地区易守难攻的著名城塞之一,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宇佐美定满一定会坚守几个月再屈从,未曾想吉良义时的骑兵军团一到,这边就大开城门迎接他进入。
    宇佐美定满率领一门、家臣亲自出迎,琵琶岛城丝毫没有防备的意图,仿佛是个笑话似的洞开大手门,让马迴大将山冈时长不禁嘀咕道:“这似乎不太妙的样子!难道是鸿门宴不成?可不能让馆主大人冒险啊!”
    吉良义时皱眉看着宇佐美定满拜服于地,恭敬的说道:“宇佐美定满恭迎镇府殿!镇府殿能来我琵琶岛荒僻之地,让我宇佐美一族蓬荜生辉啊!请镇府殿入城!”
    几十名武士齐刷刷的喊道:“请镇府殿入城!”
    吉良义时一动不动的立于马上,对宇佐美家武士的叫嚷充耳不闻,反而皱眉思索道:“镇守府将军!还是第一个人提及本家的这个本官啊!这宇佐美定满到底所图为何?”
    吉良家的谱代家臣团一直对镇守府将军这个官职讳莫如深,越后武士们也乐的装傻,这个本官一出许多人就猜到一些想法,对这位上総足利家家督也多出几分惊惧和担忧。
    镇守府将军本身蕴含的意义就极为重大,两百年来第一位,也是自南北朝以来第一位镇守府将军,也是朝廷之中除去征夷大将军之外,唯一一个“将军”称呼,他到底要做什么?会做什么?谁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会有大动作。
    见他久久不动,宇佐美定满略带嘲讽的说道:“镇府殿难道是在害怕在下于城内埋伏死士袭杀吗?”
    吉良义时瞥见他嘴角的嘲讽笑容,冷冷的说道:“宇佐美骏河守敢这么做吗?”
    “不敢!”宇佐美定满迅速瞟了赤备骑兵一眼,杀气腾腾的泷川时益手持皆朱枪立于吉良义时身侧,只要一个突击就能将他的脑袋斩落,于是乖乖垂下脑袋表示顺服。
    吉良义时冷笑一声,忽然大喝道:“赤备听令!立刻入城!”
    “赤备入城!”
    “把守各口!”
    “敢动刀枪者杀无赦!”
    足利二引两大旗下,如巨雷震动的大喝声此起彼伏,一身血甲的赤备武士带着足利白旗猛地动起来,轰隆隆的震动声中,一队队赤备骑兵贴着宇佐美家的武士疾驰而过,带起的烟尘和劲风吹的他们东倒西歪,在场的武士无不惊的面无人色。
    “这就是吉良赤备吗!真是当世无双的第一强军啊!”
    “听说他们的具足是用人血染红的!那个站在镇府殿旁边的赤备大将被称作鬼泷川,一骑讨活捉内藤宗胜,斩杀诸角虎定的猛将啊!”
    “还捉过北条高广、本庄繁长!”
    面对骄横霸道的赤备骑兵贴身飞驰而过,宇佐美定满始终垂着脑袋为曾动弹,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强权的霸道力量,那不是阴谋诡计所能比拟的可怕力量,钢铁与鲜血打造的无敌军团带着令人惊悸的恐怖力量,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产生怀疑。
    “我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如同大车下的螳螂,终究要被碾压而死的结局吗?还真是让人感到沮丧啊!”宇佐美定满失望的摇摇头,任何阴谋诡计都将在霸道的武力下化为灰烬,他似乎明白自己错了太多太多。
    吉良义时收起蝙蝠扇,傲然道:“骏河,可以进去了!”
    “是!在下为殿下执缰!”宇佐美定满一大把年纪身子骨却很结实,像个弹簧似的一下跳起来,亲自走过来为他牵着辔绳向城内行去,态度转变之快大大出乎许多人的意料。
    泷川时益轻蔑的一笑,冲着山冈时长递了个眼色,吉良家的武士们对这种变色龙似的的武家极是看不起的,那些死硬反抗吉良家的武士虽然最终会被吊死,但大家多少还是给点面子,爱好里切、变节的变色龙就不同了,哪怕臣服吉良家也会被歧视。
    一眨眼的功夫整座琵琶岛城被吉良家的赤备骑兵控制住,他们除了装备骑枪,还配备锤杖、弯刀,五百名马迴武士还配备强弓铸铁羽箭,论起武备之精良足以晃瞎宇佐美家武士的眼睛,疾驰中的赤备骑兵依然保持队形整齐,这份骑术和配合默契度更是让人惊惧。
    来到琵琶岛城内并不宽阔的大广间,宇佐美定满把吉良义时请上主座,笑呵呵的说道:“人人都说上総足利家的赤备骑兵当世无双,我定满初时还太不相信,如今一见果然神骏异常,越后还未有能与之媲美者啊!”
    “骏河!汝应当知道本家所来为何,也应该知道兄长是多么愤怒吧?”吉良义时冷笑一声,大广间里的吉良家武士也跟着哼哼哈哈的笑起来。
    宇佐美定满的表情随之变换,从欣然到苦涩最后颓然一叹道:“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啊!被昔曰的同盟抛弃,被越后的同僚厌恶,我定满为之奋斗的理想化为乌有,我的人生奋斗目标仿佛一个巨大的错误,所以我定满在武田家的使者找上门来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决定揭起叛旗了!”
    吉良义时拿起蝙蝠扇轻轻晃动着,似是在思考严肃的问题,过了半晌忽然说道:“你就是这么反叛的?出城夹道相迎,不反抗本家对琵琶岛城的控制,然后堂而皇之的坐在本家对面侃侃而谈?”
    “是的!在下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与镇府殿敞开来谈所有问题,在这之前我定满想弄清楚一个问题,镇府殿屡次拒绝我等的投效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
    宇佐美定满的坦白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原以为这宇佐美定满多少要准备点动作,结果来到琵琶岛城外发现城内一点动静都没有,町民照常生活、农民也在忙着对新田除草、杀虫的工作,看到吉良家的赤备大军一点反应都没有,大概还以为只是单纯的访问吧。
    琵琶岛城附近的町民、农民如此安定,说明所谓的反叛只是流于表面,甚至只是派出使者传递反叛的消息,而没有实质反叛的任何意图,弄清楚个种原因之后,吉良义时一挥手让赤备武士解除警戒姿态,然后淡淡的笑道:“你觉得本家为什么会拒绝呢?”
    “因为在下的份量不足?不对!是因为我等有土地知行不符合镇府殿的要求?似乎有这种因素……”宇佐美定满紧紧盯着吉良义时的平淡表情思索着。
    年近七旬却有这么硬朗的身子骨,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不得不说是个小小的奇迹,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正常情况早应该隐退的老人家还是一副人老心不老,还可以继续战斗二十年的模样。
    “难道是因为镇府殿从没打算收录我们做家臣?可这不对啊!以镇府殿的志向扩大家业版图不是必然的事情吗?北信浓不声不响中控制近一半的领地,这手段放在谁的手里也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啊!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宇佐美定满年纪不小,脑筋转的却非常快,盏茶的功夫就先后做出十几种设想,最后被一一分类排除。
    “能想到这一步就算不简单了,想摸清本家的思想,老人家还是差了点。”吉良义时对这位老人家到是有些新的看法,语态淡然道:“本家就直说了吧!越后的长尾家臣团,本家就没想去动过,否则还用你们投效吗?三个月本家就能把长尾家臣团拆的分崩离析,半年之内全部投效本家旗下,但本家为什么不这么做?仔细想想,你会明白的!”
    这种类似的问题他曾经遇到过很多次,来自内部的外部的都有,吉良义时不愿直白的夺走长尾家的基业,而是改为以自己嫡长子诞生后,继承越后一国的方式作为缓冲,这已经是他做能做的最大
    “果然如此吗?镇府殿从没想过接纳我等……”宇佐美定满失望的摇摇头,以他的智慧当然知道自己的一切心机都是徒劳无功的。
    想到这几年来上窜下跳的招惹是非,就是为了投效新主谋得重用和知行增封,结果拼到最后还是一无所得,老迈的武士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这突然的一哭打乱他的原有计划,吉良义时愤怒的质问道:“骏河这是要给本家做戏吗?本家敬你是长者,可不是让你撒泼耍赖,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
    “在下只是一时悲从心来止不住哭起来!”宇佐美定满果然不在哭了,让一旁的泷川时益从惊讶转为不屑,再瞟向碌碌无为的长子宇佐美定胜,暗道:“难怪这老头连哭都能做戏,实在是儿子太废的原因吧?”
    宇佐美定满膝下育有两子一女,长子宇佐美民部少丞定胜二十五六岁,只是个文不成武不就普通的武士,到现在为止还没娶到正室,混的确实不怎么样,次子宇佐美左次郎胜行才二十出头的样子,眼睛转来转去似乎挺有想法的。
    但此人风评很不好,对宇佐美家传的军略之道不甚了了,却染上浪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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