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恶魔妞》第一百七十七章新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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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个灵魂少女再次绕着罗林转，罗林注意到一直不说话的金发萝莉的眼神似乎变得黯淡，眼角隐隐冒出一滴鲜血，迷茫的伸出手四处寻找能扶着的地方，缓缓向前走，穿过七个灵魂少女中的一个，因为脚下的一个小突起而跌倒，罗林连忙伸出手拦在她的身前才没让小家伙摔倒。
    金发萝莉伸手摸了摸罗林的脸，因为刚才的伤口遗留的鲜血把她的小手染成红色，似乎是因为手上沾染的液体的粘稠触感让小家伙不禁的皱起眉头，不过并没有离开罗林的身边，似乎已经不再害怕。
    罗林伸手在孩子面前晃了晃，见金发萝莉没有任何反应，忍不住问道：“她的眼睛？”
    “瞎了。”
    “看不见了。”
    “……”
    七个灵魂少女七嘴八舌像是三千多只鸭子同时聒噪，罗林终于忍受不了七个家伙，说道：“拜托你们一个人说好吗？”
    七个灵魂少女当中为首的家伙对六个姐妹摆摆手，六个灵魂少女化作白色的烟雾消失在淡薄的迷雾中，剩下的灵魂少女说道：“这个孩子失明了，因为母亲死了，我们这些子嗣很快就会灵魂溃散，包括我们的妹妹。她的失明只不过是溃散的并发症，再过不久我们就会完完全全的从世界上消失了。”
    罗林问道：“那么爱葛莉丝呢？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灵魂少女回答道：“她的灵魂少女也在溃散，现在只剩下一丝本能在驱使她的活动，她的本能就是保护，所以她才会全力去保护……啊我的手，没想到速度这么快，母亲大人真是太心急了，活着的时候就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小事变得焦躁，没想到死了之后也是一样没有耐心，现在连空间也开始崩溃了。”
    灵魂少女的整只左手化作点点晶莹随风飘散，而白色空间也出现黑色的裂隙。她却一脸平静的说道：“所以说，无论你和我们的妹妹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办法阻止灵魂溃散，除非有灵魂母神的帮忙……”
    所以死鱼眼的小家伙就坐在椅子上被罗林各种优待。可还是冷嘲热讽的说道：“小子，想到让我帮忙就给一个红枣，如果我不听话你是不是要用棒子揍我？”
    罗林笑道：“灵魂母神大人，我除了一丁点小地方和您有些不愉快之外的其他时间对你们都是相当的恭敬。而且我已经夺回生生不息交还给了生命母神，看在这个功劳的情分上，施舍一次，好吗？”
    灵魂母神看向灵魂少女已经消失的右手，冷笑道：“妄想。”
    罗林扑通一声单膝跪在灵魂母神面前。灵魂少女有些动容，但是灵魂母神却没有心软，嘲笑道：“哦？你在求我？你的男人尊严呢？如果觉得下跪就能够让我原谅你，你倒是把我们远古神灵的施舍的看得太轻了，亦或者说，你把自己的身份看得太重了，凡人。”
    灵魂母神着重加重“凡人”的语气，罗林却是说道：“灵魂母神大人。我却是是在请求您的帮助。之前的不恭敬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弥补，我也知道后悔没有任何用，但是我也只能来求您，只有您才能帮爱葛莉丝度过难关。”
    灵魂仍然没有改口，“我说过，我拒绝。”
    罗林笑道：“事情没有绝对。”
    “不要太自信了人类。”
    “我只是对您有自信。我想远古神灵肯定非常的在意自己的生命，毕竟你们的生命并不是和时间一样是永恒的。”
    灵魂母神厉声质问：“你在威胁我？”
    罗林说道：“不敢。我只是想向您阐述我们凡人的生存方式，我们并不是天生就存在各种优势。所以我们去追求，实力、地位、荣耀，这些都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信仰源泉，同样的，我也有自己的信仰源泉，那就是家人，为了家人我愿意去拼尽全力的做的任何事，也甘愿像现在这样跪在您或者其他人面前，用最卑微的姿态祈求。”
    灵魂哼了一声，“你们凡人的信仰与我何干？”
    “您确实是无需信仰，但是您肯定是需要帮手，不是吗？”罗林看向腿部开始消失的灵魂少女，接着说道：“我愿意供您差遣去做任何事。”
    “威胁不成改成利诱了？”灵魂母神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说道：“凡人，你太自大了，你的实力在我面前，比蝼蚁还不如。”
    罗林笑道：“您拒绝了我三次。”
    灵魂母神淡淡的说道：“还会有第四次。”
    这个时候，灵魂少女已经变成了人棍，就像是一个快要漏光的沙漏，也象征着罗林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真的是不多了。
    罗林起身，面无表情的解开灵魂母神手上的枷锁，背起爱葛莉丝、抱着金发萝莉向一处巨大的空间裂隙走去，七个灵魂跟在他的身后，就像是七团鬼火，映照罗林微微佝偻的背影，像是一个正在默默承受着生命中无法承受之痛却仍然坚挺着腰杆的男人。
    踏入空间缝隙之前，灵魂母神突然说道：“回来。”
    在他人看来应该悲愤的离开的罗林就像是把尊严论斤廉价卖掉了一样迅速来到灵魂面前，谄媚的笑道：“请吩咐。”
    灵魂母神也是相当的干脆，“你的实力虽然还达不到奥古斯丁那种高度不过也差不多受用，现在这些话我只说一次，我的灵魂力量只够救她一个人，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陷入沉睡，所以我就要你去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找到我的灵魂漩涡并且带回来给我，那里面有我的一部分力量，我需要它来补充力量，如果你完不成，我会让你灵魂湮灭，从此在空间缝隙里飘荡。”
    罗林快速的点头，灵魂看向那七个灵魂少女，问道：“你们真的愿意灵魂破碎来救一个人？”
    七个人围着爱葛莉丝，为首的灵魂少女笑道：“我们的妹妹是最完美的，当初为了她。我们自愿放弃自己的生命，现在也一样，反正注定是死。我们更希望妹妹能好好的活下去。”
    “好。”灵魂母神抬起手，七道灵魂集结在她手心中变成一个不停旋转的漩涡，死鱼眼的小家伙说道：“罗林，记住我说过的话。还有第二件事，等我再次苏醒再告诉你。”
    ……
    爱葛莉丝，死了。
    女武神屹立在神殿之上，手里抱着已经逝去的妹妹，手颤抖。眼泪将面甲涂上一层水雾，哽咽的声音给风声渲染上一层悲沧的感觉，气流吹过黑色铠甲的尖锐处发出类似风笛的声音，可妮莉雅看着那些正在从神殿里蜂拥出来的白银军，缓缓放下爱葛莉丝，温柔的说道：“小爱哭鬼先等等，姐姐帮你报仇，等着我们就去找那个满是糖果和精灵的童话世界。在这里。等我。”
    究竟谁才是最疼爱爱葛莉丝的人？
    不会是早已化作历史尘埃的前任教皇君士坦丁三世，也不是那个终日伴随左右，表面上是照顾实则监视的修女，也不是那些口头上报以尊重实则在背后诽谤花瓶和裙带的伪善者，而是竖起反叛大旗颠覆教廷，人人谈之色变的血腥女教皇。
    不曾说出类似爱你之类像是蜜糖般甜腻腻的话。两个人自从叛乱那日起也都没有再见面，但是两个人之间总有一条看不见的血缘纽带维系着。
    女武神化作一道光穿梭于敌人之中。就连其中的温德和其余两个圣灵庭的圣贤都是大吃一惊，万分惊骇的喝道：“可妮莉雅！”
    无谓的挣扎。根本无法抵挡愤怒和悲伤的可妮莉雅，潘多拉看着那个因为失去了妹妹而暴走的身影，喃喃道：“如果罗林在这里，或许也……”
    温德败走，地上已经满是尸体，神殿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看到伫立在除了三个圣贤外尽数被歼灭的白银军尸体中央的那个人，可妮莉雅同样看着那个怀抱着娇小身影的高大家伙，泪水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快步走到罗林面前，扬起手！
    啪!
    本该是欢聚的场景却因为一声脆响而改变，罗林侧着头，脸上再次留下鲜血，黑色铠甲上的尖角撕裂了他的侧脸，突然出手的可妮莉雅带着哭腔愤怒的骂道：“罗林！你向我保证过会照顾好爱葛莉丝的！会照顾好她的！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为什么她死了！你告诉我啊！我的妹妹为什么会死了！”
    罗林低下头，默默的说道：“对不起，我只能做到这些。”
    两个人陷入微妙的沉寂，因为爱葛莉丝的死两个人都背负上罪恶感，也可能会成为两个人心中永远解不开的心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稚嫩的童音把两个人从悲伤中拉了回来，“姐姐，你为什么要哭呢？”
    可妮莉雅一愣，罗林小心翼翼的将小萝莉交给她，可妮莉雅连忙撤去身上的铠甲接过自己从未报以关注的孩子，发现她的眼睛虽然无神，但是可妮莉雅永远无法忘记这个孩子的模样。
    “姐姐。”
    可妮莉雅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是出现了幻听，罗林对她笑了笑，向神殿外走去，可妮莉雅转身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谁，为什么……”
    “姐姐？我是爱葛莉丝啊，姐姐。”可妮莉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门外自己妹妹所处的地方。
    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逐渐在自己怀里变得冰冷的爱葛莉丝，地上什么都没有，除了自己怀里娇小的孩子，可妮莉雅感觉自己好像是处在噩梦初醒，似乎爱葛莉丝是虚幻的而孩子却是真实存在，活生生的，和爱葛莉丝一模一样……
    “这到底……”可妮莉雅不知道该去相信谁，身为在世神灵的自己应该不可能被普通的幻觉蒙骗，那么自己先前那一幕契约破碎时候的心碎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对不起，我只能做到这一点了。”可妮莉雅怀抱着孩子失声痛哭，罗林站在神殿大门前，对门旁喘息的爱葛莉丝说道：“走，不要再出现了，如果谎言被揭穿了我也会很麻烦。”
    爱葛莉丝面露苦涩的笑容，突然间从死亡的边缘恢复神智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是重生了，或许其中有这样那样的缘故。不过自己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知晓真相了。
    罗林腾空而起，生命母神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飞向巨人阶梯。生命母神问道：“不告别吗？”
    “没必要。”
    “好。”生命母神可没有自讨没趣继续问下去，罗林说道：“我答应灵魂一些事情。”
    “差不多知道了，哦快点，我已经很久没有晒到太阳了。我这就和瓦格纳说去，如果你这边准备好了，就和瓦格纳说一声，我们在外面见，先走了！”生命母神加快自己的速度。罗林俯身飞向兽神殿，即使没有接引兽，兽神殿外部的风暴也无法影响到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