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雪》第七十三章:严刑逼供(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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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们诱出城外?”
    智点头道“不错,等五弟把大家都找来后,我们就在城外给这些刺客设个陷阱。”
    飞有些好奇的问道:“四哥,你是怎么对付这刺客的?”他一边说一边往偏房看了眼,却没有推门进去,智知道六弟素来心软,不忍进屋见刀郎施刑,而且智也不愿意让弟弟们为了复仇而变得和他一样不择手段,便拉着飞向正聊得热火朝天的猛和纳兰横海二人走去。
    还未走近就听到猛正一脸得意的逼纳兰横海叫他猛叔,原来在得知这女真少年已拜四哥为师后,猛顿时乐不可支,身为护龙七王幼弟的他虽是倍受兄长呵护,却苦于从无人尊他为长,身边哥哥姐姐虽多,却一直无做他人兄长的机遇,就连萧怜儿也常常吵着要和他分大小,尤其是今日挨了这小妹一顿揍后,猛心知今生再也无法让萧怜儿叫自己一声七哥,如今总算盼来位四哥的徒弟,自然是要过过当长辈的干瘾,所以智在偏房内逼供刺客,他就在院内逼着纳兰横海叫他叔叔。
    可纳兰横海又怎肯无缘无故叫这和自己年岁一般的人为叔叔,他虽拜智为师,但智早说过两人是平辈论交,无须师徒相称,而且纳兰横耗里也在打着算盘,若他真叫猛为叔,那他与智之间的辈分又该如何编排?所以无论猛如何威逼利诱,他总是厚不起脸皮尊称猛一声叔叔。
    可猛又怎肯放过这等良机,一计不成,便竭偏锋另寻蹊径,骗得纳兰横海说出年岁也是十八后,猛立即振振有辞的说自己正好是一月一日出生,乃所有十八岁之人的长兄,反正他自从出生后便被大哥收养,倒也无人知晓他究竟是何日出生,便借此硬逼着纳兰横海叫他大哥,而纳兰横海偏偏是一月二日所生,他虽觉世事不会这般凑巧,随便就碰上一个正好比自己早一天出生之人,但又苦于拆不穿猛的谎言,只得颇不甘心的叫了猛一声大哥。
    这一来可把猛乐得手舞足蹈,十几年的夙愿一朝得偿,恨不得立刻拉着这新收的贤弟去让人见识一番,纳兰横海一心等着智出来,怎肯去与这仁兄胡混,而且这一番闲聊下他也隐隐猜到为何刀郎会如此畏惧眼前这位猛王,又岂敢被引入歧途,当下连连婉拒,可他又怎摆脱得了有混世魔王之称的猛,一番纠缠下却是越陷越深。
    此刻将等人也已陆续赶来,众人全都幸灾乐祸的围在一旁看着纳兰横海,虽对纳兰横海的遭遇心生怜悯,却也无人出言救他,以免惹得猛转过头来对付他们,幽州诸将中早有几句流传日久的警世格言,“宁与阎王拼命,莫与猛王谈心。”
    “前有猛虎当道,后有猛王穷追,宁向猛虎求饶,莫向猛王诉苦。”
    “野火烧过寸草不生,猛王走过鸡犬不宁,春风可唤大地回春,仙药难治猛王之灾。”
    这些金玉良言中最得人心的一句就是曲古所吟的‘莫说蜀道苦’,这倒也不是他文思敏捷,而是他有一日被猛陷害后心中凄苦,感叹天道不公下灵思突然泉涌所做;那一日他正要去向耶律明凰禀奏城中事务,不料与猛狭路相逢,硬被猛骗他吃了碗羊肉杂馍汤,这碗汤里虽无甚羊肉,却足有半碗黄豆磨粉,结果曲古在向耶律明凰禀奏了一半时忽感小腹肿胀,极欲倾放腹中浊气,可他又怎敢在冰清玉洁的公主殿下面前做此世俗之举,心慌中只能苦苦强忍,偏偏公主又生性缜密,问起城防事务时无论巨细都要详细说明,虽说面君详奏乃是臣子应尽之责,却把曲古这位忠臣憋得面如红枣,恍若关公再世,而猛在此危急之时又满脸堆欢的端着一碗清茶进来,说要让公主喝口茶养养神,歇息片刻后再听曲古禀奏,还一脸关切的让曲古伸腰舒腿,活动筋骨,那一次可算是曲古此生最难忘的经历,等他总算禀奏完后立刻夺路而逃直奔茅厕,据府中护卫所说,那一次曲古奔行之疾,身法之妙可算世之罕见,若非他面色之惨,冷汗之多不够飘逸灵动,落了下乘,当可与飞相媲美。
    那天曲古从茅厕中走出后就仰天长叹着吟出了这首莫说蜀道苦:“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只因未到逃命时,若有猛王身后笑,蜀道也如过平川,路坎坷怎比命坎坷?”
    这首诗虽不压韵,可其中辛酸却是颇能引人共鸣,就连从不与人多言的刀郎在听闻此诗后居然也若有所思的默念吟诵,感同身受。
    此刻幽州诸将见猛找到了玩伴,人人面带微笑,袖手旁观,心中暗赞苍天有眼,降下这位替罪之羊使他们脱离苦海。
    一心想和智去剿灭刺客的纳兰横海见幽州诸将渐渐赶来,心知他们这就要去对付城中刺客,怎肯再被猛拖延下去,心急之下便故技重施,陪着笑脸向猛笼络道:“猛大哥,现在城里出了大事,我还想和智王去解决那帮刺客,还是等我回来后再陪你去玩吧?我先告诉你一件美事,再过几日我的族人就要来幽州,我们女真族里不但有能征惯战的勇士,还有许多美貌女子,不如我带你去见见?”
    见猛听了这诱惑并未如其他人般立即面红耳赤,精神奕奕,表情反而有些发楞,纳兰横海还当猛信心不足,又打起劲来继续引诱,“猛大哥,不用的,我女真女子最敬重英雄好汉,她们见了你一定满心倾慕,怎样?说不定能给你挑中一个婆娘,等你成亲后,想让婆娘叫你什么都可以,别说叔叔了,爷爷都行!”
    他以为猛必会被美色所诱,谁知猛一听之下顿时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要婆娘干什么用?放着当画看啊?扔屋里占地方,病了要伺候,有好吃好玩的还要分她一半,衣裳也要摔给我洗,一个不小心把她惹翻了说不定还要揍我一顿,好好的干吗要受这份罪!真没见识!俗!”
    猛说得理直气又壮,却把众人听得目瞪口呆,纳兰横海如被雷击,怎么也想不到有人能说出这种前无古人的道理,直着眼睛去看这位新认大哥的几个兄长,只见将和飞二人听到弟弟说出这番话,脸上神色也不知是自豪还是羞愧,赶紧转过了头去。
    正在诸人哭笑不得之时,偏房内忽然传出一声异常凄厉的惨叫,似乎有人正经受着极大的痛苦,接着又听到一阵急促的低语,片刻之后,房内又是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众人听得这叫声诡异,都惊讶的往偏房望去,唯有智神色不变的一点头:“他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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