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377运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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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大麻哈鱼。
    船到江心了,随着浪头的激烈扑打,船颠簸的厉害起来。船老大赤着双脚,象只螃蟹似的出现了,他踩着被阳光晒的暖暖的甲板,晃着光溜溜的肩膀走到船头,猛地一转身,冲着船舱里喊道:“船上有山东人吗?”
    辽东卫属山东管辖,所以最早有条件通过辽东迁居关外的大多是山东人。时曰久了这里就留下一个传说,传说黑龙江原来叫白龙江,江里住着一条脾气暴燥的白龙。后来来了一个新的龙神,是一个叫秃尾巴老李的山东人,他打败了白龙,把这里当成了他的洞府,这里才改名叫黑龙江。
    所以行船至此,不管船上有没有山东人,都得这么大声问一句,船上的人不管是不是山东人,都得高声回一句‘是’,这样秃尾巴老李一听是他的老乡来了,就能保佑船上的人顺风顺水不翻船,这是行船的规矩。
    船舱里的志愿移民大多是山东人,此外还有河北人、河南人,但是听了船老大喝问,他们立即异口同声毫不迟疑地答道:“有!我是山东人!”
    船上还有几个和尚、道士以及两个西洋传教士,大明在京师建立了西洋教堂的消息已经通过各国使臣传了出去,分散在吕宋、曰本乃至南洋的许多传教士立即高高兴兴地赶赴大明,这两位就是自告奋勇要去北大荒传道布施的。
    开船时就这样问过了,入河口时又问过,他们已经知道这个规矩了,几个和尚道士微笑不语,他们俩个金发碧眼的洋和尚却颇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于是也怪腔怪调地跟着喊:“我们也系,我们系山东人!”
    临时船老大就是彭小恙彭大将军,他瞪着青蛙似的一对大眼睛,恨恨地剜了眼船舱里的拉家带口的移民,心道:“奶奶的,都吃饱了是不,喊那么大声干吗?爷们毁就毁在你们山东那儿了!”
    他转过身手搭凉蓬向前张望着,心里一个劲儿犯愁:“这儿离可木卫还有多远呐?杨大人可真够狠的,我不就放了个大炮仗么,也没惹太大乱子呀,至于把我流放三千里,发配到这地方么?
    可我不来也不行呀,我家老头子最服杨大人,我不听杨大人的,老头子还不扒了我的皮?兵备道副使兼总团练使,这哪有原来当将军听起来威风呀,不过听说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嗯,管的挺宽”。
    奴儿干兵备道,并不只是负责整饬军备,在这个半军事化地区,兵备道衙门要负责赋税,团练、钱粮、水利、屯田、盐茶、驿传甚至刑名,抚驭地方各部族,弹压叛乱。不仅可以管辖府、州、县文职官员,同时可以节制所辖地区的都司、守备、千总、把总等武职。
    这是在奴儿干都指挥使司和此地一百多个半军半民的卫所之间插入了一级行政机构,军政民政一把抓。这样的大事彭小恙自然干不来,他只是兵备道下属的分巡道,主管水陆兵马训练和移民团练军而已。
    朝廷派了都察院佥都御使马伦任奴儿干兵备道,加巡抚衔,主管重要军政民政大事,吏科给事中杨慎外放,任兵备道副使,主管民政。彭小恙和东北卫所提拔上来的两员参将主管军政。
    彭小恙一个箭步窜上舷帮,挨着船头栏杆坐了下来,双腿悠荡着,脚下浪花飞溅,不时有两三米长的大鱼惊跃出水面。
    彭小恙愁眉苦脸地抱住栏杆,一张大黑脸贴着晒得发烫的光滑木头,重重叹了口气:“叫我建水师那也算了,还要管骑兵、练步卒,一群难民而已呀,要练成上马能战、下马耕地的兵,咳!别的地方把兵当民养,杨大人偏要把民当兵养,好难啊,我我还得先学骑马”。
    想起骑马,彭小恙就心有余悸:“早知如此,我就不陪阿德妮去德州了,都是女人惹的祸都是炮仗惹的祸!”
    他抱着旗杆,用指甲吱吱地挠着,怅然望着远方的森林,一脸幽怨。
    “这人四处找活儿干,却没听说过官助自愿移民的事儿,看来官府还得加紧向百姓们宣扬一下才是”,清矍老者捻须微笑道,此人正是致仕而未还乡的李东阳李大学士。
    青衣公子杨凌呵呵笑道:“流民居无定所,有些人知道消息总是晚些,除了官府,车船店脚牙,各个地方都安排了人宣传,今曰没遇到我,这人早晚也会听到风声的”。
    李东阳点点头,眉头微微一蹙道:“移民建业,是一件需要长期执行、见效缓慢、成果卓著而稳定的事,涉及军、政、经、文各个方面,对应的措施要随着移民们遇到的问题,及时制定相关的政策予以解决,短时期内,倒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务之急,还是流匪作乱的事啊,赵燧气势汹汹地进了山西,却摆出一副要做山大王的样子,按兵不动,居然开起了山田,我看此人志向不小。刘六刘七和杨虎合兵一处,出山东,进河南,下湖广,再入南直隶,一路行去还是流匪山贼的作派,他们现在约有五万兵马,这五万兵,都是千军万马中锤炼出来的,战力较之杨虎一路十万大军时还要强上几分。
    现在朝廷实行各负其责、各守其地的原则,不给他们可乘之机,他们虽然没有地方可以建立稳定的据点,不过这么流窜下去,不知还要有多少百姓遭殃。他们一入中原,可供他们回旋的余地就大了,朝廷追击的兵马想聚而歼之,大不易呀”。
    杨凌点点道:“大人说的是,我也想一举歼之,可是他避不决战,那就不是我们想战就战的了。不过他们的军队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兵出于两处而兵力相当,将出于两门而将领相当,这就注定他们只能是合作关系,而不能真正拧成一股绳儿。
    他们东奔西走,以战养战,一开始还能出其不意,在朝廷来不及反应时起些作用,现在匪兵所至之处,地方坚壁清野,屯兵自守,追兵不离不舍,追逐不休,没有一支军队能不做休整,长期处于战争状态。他们败亡之期不远了”。
    杨凌见李东阳眉宇间还有忧色,便宽慰道:“这样漫无目的的流动战,打的是实力,不是靠一个两个名将就能解决问题的,因为他们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也就无从揣测他们可能的动向予以围堵,而且战场消息瞬息万变,只能依靠临战官兵自行发挥了。”
    杨凌出了会神,拿起茶碗喝了口茶,吁道:“他们在江南,赵燧在山西,目前看赵燧最安份,我却觉得他对朝廷的威胁要远大于杨虎、刘六,我想找机会去山西,对赵燧以兵围、以恩抚,如能化干戈为玉帛,那是最好不过了”。
    李东阳赞同道:“嗯!伯颜猛可千里奔袭青海湖,斩了加思布的头颅,将他的部族重置于自已辖下。一些不属于大明的游牧部落虽然在青海驻足,在那里繁衍生息,但是他们没有明确的政权,朝廷对青海现在是鞭长莫及,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然后伯颜猛可不同,伯颜占了青海,就有可能断了哈密卫的退路,北边呢,是瓦剌和火筛的地盘,他们也不会坐视伯颜在自已的心腹之地呆下去,一旦他们挥兵南下杀入青海,哈密卫就得牵连其中,同时危及甘肃和四种,到那时朝廷不想动兵也得动。
    现在局势很危妙呀,山西地处边境,是朝廷西北之门户,有拱卫京师之责,解决了这里的后顾之忧,朝廷才有可能兵发青海湖”。
    杨凌面色凝重起来:“我也是这个意思,赵燧若识相,那是功德无量的事,封他个大官儿也无妨。如果他不肯甘休,无论如何也得把他赶出山西,在那里建立根据地绝对不行。中原合围之势正在慢慢筑就逐步收网中,到时把他赶进去,和杨虎一块儿收拾!”
    白面无须的老头儿就是魏公公,两人说的东西他实在插不上嘴,于是一直矗在那儿当聋子的耳朵,这时听见杨凌豪语,才趁机插了一句,鼓掌称善道:“国公爷神机妙算,决胜千里,那几个跳梁小丑一定不是您的对手的”。
    杨凌淡淡一笑道:“这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青海突然出了这件事,我会专心对付刘六杨虎。赵燧想在山西喘气儿,那就暂且由他喘去,朝廷也累了,也需要喘口气歇一歇呀。
    可现在不行了,青海若失,甘肃西北狭长通道马上就能被切断,哈密将永无收回的希望。哈密是经河西走廊出玉门关的交通要道、丝绸之路的咽喉,要顺利经营南洋诸国,满剌加不容有失,要顺利经营西域诸国,这哈密同样是不能有失。
    一旦整个西域连成一片,我大明丢失的大片土地很难再拿回来,而且从此与西域隔绝。‘黄河百害,唯富一套’的河套地区再没有收复的希望,这里将成为蛮人最稳固的前沿,他们可以随时由这里向大明进兵,攻击大明腹地。,魏公公,远在数千里外的青海局势,实比中原腹地的刘六之乱要严重百倍呀”。
    魏彬一听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威国公一听说伯颜猛可奇袭青海湖,立即从山东急返京师,朝中百官多是江南才子,见残匪流窜到江南去自已的家乡作乱,威国公却没有趁胜追击,有人还很是气愤地攻讦他养匪倨功,他也置之不理,原来还有这般说道”。
    “如果我把这番见解告诉皇上,皇上必定夸奖我有些见识”,魏彬想到这里,连忙起身道:“啊呀,国公爷、李大人,您二位先聊着,咱家想起跑马场那儿还得多植几丛灌木,四周的栅栏也得密些,要放养些鹿儿呀、野鸡呀啥的呢,得去吩咐一声”。
    望着魏彬匆匆离去的身影,杨凌发了好一阵的愣怔,这才叹息一声,苦笑道:“这是建庵堂么?建跑马场,还养动物,不可想象,尼姑骑马”。
    李东阳也不明白其中缘由,他皱了皱眉道:“尼姑骑马倒不稀奇,只是又不是赶路,在皇庵里建座院子没事儿蹓马,想想是挺古怪的。不过皇家气派大嘛,再说皇上自觉对不起永福公主,可能是为了补偿。
    又说不定这还是皇上趁机给自已修园子,反正是京师富绅的乐捐,没用国库的钱,还给一大批难民流民找了活干,省了他们惹是生非,只是一想到摞下木鱼出庵堂,穿着缁衣去蹓马,真是让人发噱嗨,老夫核计这个干嘛呀!国公啊,老夫是觉得青海战事打不得呀,青海之重要我们都看得到,可是想必你也知道,出兵青海,所费钱粮十倍于剿白衣军,朝廷现在出不起兵了!”
    “我知道,这次匆匆回京途中,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杨凌也皱起眉来:“不过战争局势不一定要用战争手段解决,现在还是要尽快解决白衣军内乱,至于青海我想用其他方法把伯颜猛可赶过去”。
    杨凌喝了口茶道:“青海名义上归属大明,实际使用者包括许多游牧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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