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304修罗刀下证菩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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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为小善而酿大恶。”
    杨凌听了,良久良久,忽地举手缓缓一招,轻声道:“就算是漫天甘霖,也要伴着雷霆落下,是这个理儿吗?”
    鄢高才喜动颜色,应声答道:“正是,手执修罗刀,法场证菩提!”
    “好!”杨凌眉尖一挑,断然道:“好!老天既要我来做这个刽子手,我便手提屠刀,站在法场,来求证这菩提大道吧。”
    恰在此时,一道电光闪了两闪,随后殷殷沉雷从天际滚滚压来,如同战鼓阵阵,风亦萧萧旋旋。
    鄢高才抚掌笑道:“心中有佛雷霆手,怒目金刚菩萨道。我佛有观音渡世,亦有不动明王的万钧雷霆。大人这一道霹雳,也是大慈悲!”
    “咔嚓嚓!”又是一声撼天雷,久旱甘霖终于滂沱而下官兵的攻势停止了。
    连着三天大雨,都都寨内泥泞难行,湿滑处处,原来的潺潺小溪,更是变成了怒吼的水牛。这种险恶的天气,纵是本地的山民,轻易也不出外行走,一个不小心,就难免要坠入峡谷、陷入泥沼,或被突然改道的洪水卷走。
    所以蛮人几乎连警卫也不必派,根本不必担心会有明军进山围剿。
    利用这三天时间,杨凌足不出户,和封大人、二王子、鄢高才等人,又召集了李森、李泽、焦贵等参战将领,回顾十多天来种种失败的战策,分析各处山寨攻守之势的优劣,商讨应对的办法。
    三曰之后,雨住风停,艳阳当空,明军也开始行动了。
    一队队官兵绕山行走,开始在各处出入都都寨的要隘口外驻兵设寨,筑墙筑堡,作出要长期围困的姿态。同时,鄢高才和本地县治衙门的官员、衙役,并动员一些士绅、读书人,向附近村寨各族百姓宣传蛮人欺压良善、为祸地方,不循王法的种种罪行。
    这里是都掌蛮的大本营,同其他诸县还有不同。这些村民在本地都是弱势一族,平时饱受欺压,既不敢言也不敢怒,对官府的宣传自然人心所向,深深赞同。
    只是他们毕竟居此多年,担心朝廷这一次最终又会不了了之,到时蛮人出山报复,受苦的还是他们。所以除了一小部分无家无业、无所顾忌的百姓敢公开站出来,大部分百姓仍在观望当中,不过明里暗里,对于官兵的帮助,却多了起来。
    柳彪也率人秘密赶到都都寨,一边派出小股精明探马,进山探察暴雨山洪后的道路、山寨情形,同时走访附近村落,打听与都掌蛮人关系密切的人,和留在山外的都掌蛮人中,对官府比较顺从、和善的百姓。
    待情形摸的明白,鄢高才等人便携礼物登门,对这些和都掌蛮人关系较好的郎中、皮匠、裁缝和其他氏族的酋长、以及蛮族的温良百姓逐一拜访,一边大谈官兵威势,尤其将主帅杨凌在各地立下的战功又夸大了十倍,反复灌输给这些人听,劝他们进山说服关系相好的朋友、亲人出山投降。
    这些村民有些一辈子就没离开过家门方圆十里的范围,大字一个不识,见识更是完全谈不上,只听的目瞪口呆,待衙门的人一走,就算户主不说,老婆孩子也早把官府说的话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说给村民们听,经过反复加工锤炼,村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都掌蛮这次一定是要败了。人家朝廷大军的主帅神机妙算、料事如神,乃是诸葛孔明转世,要不然咋敢领着五万人就敢攻打都都寨呢?什么?前些曰子咋打了败仗?那是因为杨钦差还没来呢,孔明先生没来之前,蜀军也一样老打败仗!
    于是,鄢高才等人撒下的病毒产生了各种本地化变种版本,传到后来,连山精木魈都跑到杨凌的传说中客串去了,可别小看了这种谣言,放在现代,在偏远的农村,这种神神鬼鬼的传说还具有极大的影响力,更遑论那时的都掌蛮山区了。
    这一来附近村寨中敢于暗中捣乱的少了,公开支持的多了,声势舆论传进山去,或多或少地影响了都掌蛮部落,同时也坚定了山外诸镇诸村对于朝廷的信心。
    这个时候,鄢高才等人开始专门拜访那些蛮人山寨头人们有种种密切关系的百姓了,有了以上心理攻势的基础,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吓之以威、诱之心利、封之以官,这些人纷纷中弹,‘牺牲’在鄢高才等鼓舌如簧的官吏们手中。
    官吏们留下丝绸财帛,各色礼物,客客气气地告辞离去。他们前脚刚刚出了篱笆门,这些百姓就扛包背篓,跟赶集似的进山窜门子、走亲戚了。
    上兵伐谋,这些人争先恐后跑进山去招降许愿,不管成不成的,都起到了离间、分化、瓦解的作用,使各山寨之间彼此不相信任,甚至产生内乱。
    都都寨山高林密,处处险要,就是倚仗这些部落间合纵如一的配合协同,才打的官兵屡屡大败,如果他们之间起了嫌隙,待至大火烧山之时,官兵就能趁乱取利,一鼓歼之,尽除后患了。
    大都都山蛮人头领阿黑很快发现了这种异动,他立即下令所有山寨禁止亲友探山,违者一律处死,又经过查问,知道野鸡寨寨主瓦九曾当众发过牢搔,埋怨是阿氏大族长太过嚣张,掳掠州县,才给都都寨惹来大麻烦,便假意请他上大都都山喝酒,然后一刀砍了他的脑袋,派了自已的侄子阿桂去接管野鸡寨,这才暂时稳住了局面。
    但是此时人心浮动,一经动摇很难安定下来,蛮人又不擅稳定军心,只知以酷严的族规严惩不贷,反而激起了一些族人的暗暗反对,趁夜偷偷溜出山去的人越来越多。
    阿黑无奈,只好全力收缩各寨兵马,弃了许多寨子,将兵力全部陈设于都都山五大峰之间和前后险要山隘,以求倚仗天险,和明军持久作战,直至把官兵拖垮,那时这里便又是他阿氏称王了。
    李森军中这段时间也在大整顿,这段时间作战有功者奖、有勇者赏、有伤者抚、有亡者恤,而军中确有少部分畏战怕死,每次作战都畏缩于后虚张声势,根本怯于交锋的老兵油子,被愤愤不平的士卒指认出来,一经确定立即斩首。
    赏罚分明,使军队士气军心,虽经挫败而不散。这段期间,官兵探察了都都寨附近地形,对于有可能导致火势蔓延的地区进行了处理,有的借助沼泽、山脊等天然地形简单处理进行隔蔽,有的林木过密,连绵不断的就在中间破开一道数十丈的隔离带,同时驻兵看守。一切准备就绪,大战在即了。
    杨凌周围皆是戎装整齐的将领,一个个凝神听着他详细的作战部署,杨凌对各部需要执行的任务部署完毕,说道:“此次分兵合围,务求一战而毕。叛匪所仗者,天地之险,火势一起,天险不足为凭,但山中还有沼泽、溪流,山洞地穴,而且有些山岭不生寸草,蛮人熟识地形,必会避险自救,同时反扑,所以各部仍不可大意。”
    他点了点都都寨的沙盘,说道:“此次作战,正面猛攻、佯攻,两翼配合逼近,主攻方向在五都都,由本官亲自督进,先易后难,最后再取大都都山”。
    焦贵吃惊地道:“大人,五都都山是阿黑胞弟阿当严守,山下有道蛤蟆岭,那山盘旋耸峙,如蛤蟆蹲伏,山是磐石堆垒而成的险峰,孤山峭壁间,还有一道山瀑如练,奇险无比,我们数次攻山,都没有选择那里,便是为此。蛤蟆岭不畏火攻,要取下来唯有硬攻一途,太过凶险了”。
    李森也神色凝重地道:“大人,蛤蟆岭是阿当的妹婿刘浪把守。此人原是保宁卫所官兵,因上官巧取豪夺,强买了他家田地,气得老父一病身亡,这人杀官造反,逃入山林之中,后来投靠了都掌蛮人。
    此人一身武艺,凶悍勇猛,在蛮人山寨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汉。阿当十分赏识他,还把妹子嫁给了他,现在他是阿当手下第一大将,是他的心腹。有此人守在蛤蟆岭这道险隘上,五都都虽是群山中最矮的一座,怕是也最难攻取。大人如果决意以五都都寨为突破口,那么末将请为先锋”。
    朱让槿一听急劝道:“大人,你统帅全军,责任重大,不可轻易涉险,我们是否另先一处为主攻方向?”
    杨凌淡淡地道:“五都都寨虽在阿当手中,这只蛤蟆,却已被本官拿下了”。
    众官员大吃一惊,互相以目询问,却都不知是谁出的兵,竟然悄无声息地取下了蛤蟆岭,不但众人中无一人听到风声,显然都掌蛮人也毫不知情,迄今没有派人夺回此关,这人的本事也太大了吧?众人都暗暗吃惊,唯有鄢高才含笑不语。
    封参政欣然道:“大人好沉得住气,出兵在即,才说出这样的好消息,不知是哪位将军如此神勇,立此先功?”
    杨凌哈哈笑道:“此人就在我帐中,吉老司,请出来吧”。
    后边门帘儿一掀,人还没进来,先是稀哩哗啦一阵响,有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慢慢走了进来,这人长长的头发全都白了,披散着映着一张苍白枯瘦的脸,大白天的叫人看见都不由心生寒意。
    他身上穿着蓑衣,下身穿着蓑裤,乍一看还以为是个打渔的,只是那一头白发有点诡异。此人踝间、手上,腰畔都有铜铃,走动起来到处乱响,声音交错杂乱,听的人心烦。
    有的官员恍然低呼起来:“老司,原来是苗家老司”。他们声音不大,也就身边的人听得到。原来这位吉老司并非他的本名,老司是当地称呼苗家巫师的称呼。
    杨凌笑道:“吉老司时常行走于都都寨中采摘草药,为山里的人祛病驱邪,甚受敬重。”
    朱让槿目瞪口呆,拉拉杨凌的袖子,低声道:“大人,你你要用巫师来攻打蛤蟆岩不成?”
    杨凌失笑道:“当然不是。蒙老先生慨然帮忙,从中牵线搭桥,来往说和,如今刘浪已经投靠本官,答应作为内应,此关如何险要,都不妨事了”。
    焦贵不敢置信地道:“大人竟能说服刘浪反水?”
    杨凌哈哈笑道:“这有何难?一顶乌纱,两顷土地,三千两白银,刘浪的蛤蟆岭便成了本官的踏脚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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