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0147场外之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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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绝无可疑,瞧来才更起疑,他既然有此举动,分明对我们的行动已有所察觉。他是秀才出身,有这个魄力只领着几十骑护卫回京?
    依我看,人还是要派的,不过张绣那边也要他回天津卫早做准备,两边撒网总能网住他这条大鱼,至于京里就交给朝中百官去折腾吧”。
    **************************************************************************************河北霸州,近天子之地却多盗贼。
    三四十骑护着一辆八骥的车轿疾驰在茫茫荒野中,此时天色微明,马儿都喷着炽热的鼻息,显然一夜之间已不知行了多少路,荒郊上长满芦苇,只是比起落雁滩来稀疏了许多。
    车轿不大,在疾行中颠簸不已,但是坐椅上都铺了厚厚的褥垫,虽然摇晃不已,倒不致把人颠散了架儿。高文心和一身男装的成绮韵对面而坐。
    成绮韵穿着与杨凌相同的服装,五官修饰斯文英朗,一对箭眉、面如美玉,远远望去,倒与杨凌有五分相似。车顶悬着一盏鱼油灯。两人中间是一张磁石的棋盘,两人正在布子下棋,已下了二百一十四手。
    高文心执黑先行,双方都以星小目开局,初时高文心尚稳扎稳打足可一战,可惜中盘眼见对方一条大龙在劫难逃,欣喜之下苦心竭虑布了一着妙手,想一举屠掉对方这条大龙,结果大龙气长,自已只顾着眼与此未虑其他,大龙还不曾绞杀,便已处处失着。
    高文心瞧瞧自已已全盘崩溃,左下角黑棋无根,上方活棋受压,右方虽可一搏,但若把它做大,自已中盘苦苦挣扎的大龙就要被成绮韵吞了,实是再无搏胜之力,瞧了半晌只得推秤认输。
    高文心自诩棋艺高明,可是一路北上与成绮韵对战数十回合,竟从不曾赢过一局,心中着实有些气馁。
    成绮韵得意地笑道:“人生如棋,要着眼长远,我看姑娘下棋,每以杀大龙为乐,其实便是着相了。下棋是为了赢棋,不是图一时之快。你的棋艺本来不低,只是不曾通盘考虑,常为下出一记妙手不惜代价,反倒因末废本了”。
    高文心虽不耻以她过去的所作所为,还向杨凌眉来眼去,不过这一路车中只有两人,总不成每曰板着脸。
    何况成绮韵秘密北上以身作饵全是为了杨凌,自已又负有监视她的责任,如果现在闹不合就太不顾大局了,所以表面上对她倒还客气,听了她的指点只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也未答话,她轻轻捶着发酸的腰肢,靠在了椅垫上。
    成绮韵微微一笑,说道:“进了前方镇子再休息吧,昨曰我们突然过镇不入连夜疾行,如果有追踪者应该已把他们甩开了”。
    就在这时,只听远方有人喝道:“站住,巡检衙门查私盐贩子,停车下马,呈上路引,接受检查!”
    两人的身子向前一栽,车轮吱吜作响,拖出一道长痕停在路上,成绮韵霍地掀起厚厚的轿帘,一阵清凉的风吹进来,已带了几分秋天萧杀的寒气。
    清晨初绽的阳光象是给她白玉无瑕的俏脸蒙上了一层寒霜,成绮韵清斥道:“什么人?”
    一个背弓的灰袍男子提着马缰,奔到车前俯身低声道:“大人,是巡检司查盐贩子,咱们是递上腰牌让他们走路还是塞些银子?”
    成绮韵听了眸中寒光一闪,顿时有些起疑。莫清河就是督茶粮盐米税赋的,她对这些税吏十分了解,私盐贩子大多是些亡命之徒,那些税吏们欺负良民百姓还差不多,肯大清早的跑到荒效野外设伏查禁私盐?
    她推开轿门哈着腰向外边望了一眼,只见十丈开外芦苇丛前站着十多个税吏,穿着打扮、棍棒兵器倒是标准的税吏,而且一个个闲闲散散,说是查盐禁,可是大概也看出这么多人,只有一辆客轿,不象是贩盐的,有的人连刀和棍子都丢在地上。
    成绮韵微微松了口气,扭头刚想对手下吩咐两句,眼角忽觉寒光一闪,她霍地转头,目光直射向芦苇丛中,阳光自身后方向照过来,正洒向前方,苇丛中忽又有两道亮光一闪。
    成绮韵立即弯腰缩回轿中,口中喝道:“小心埋伏,调头向西,经保定奔白洋淀”。话音未落,两枝利箭已‘笃笃’两声射在她身畔车板上,骇得成绮韵站立不稳,一跤跌到高文心身旁,坐在那儿定了一定,脸色才刷地一下变的惨白。
    她虽颇有大将之风,毕竟没有真正经历过战场,两枝利箭贴身而过,先是一惊,这时才想起后怕。
    高文心慌忙扑过去一把拉上了轿门,外边已叱喝连连,马声嘶啸,车子呼地一转,把两女悠得摔在一起,然后轰隆隆地向西狂奔而去。
    幸亏成绮韵叫的早,她带出来的这四十人原本就是亲军,为人机警,最擅长护卫反击,一听她叫已纷纷提弓在手,这时一边纵马向西,一边向芦苇丛中张弓射箭压制埋伏,前边持着刀枪的十多个‘税吏’根本赶不上快马,对他们毫无威胁,所以他们理也不理。
    只是片刻功夫,这支人马就迅速消失在茫茫苇海当中,芦苇丛一片沙沙响,走出六十多人,一个帽子尖细,穿纯青色军服,系小丝带白官靴的档头,望着车马消失处脸色阴霾。
    一个假税吏张皇地道:“裘档头,卑职听他们说奔白洋淀去了,我们要不要追?”
    裘档头瞪了他一眼道:“闯进这芦苇帐,还看得到人么,往哪儿追?哼哼,那边也布下了天罗地网,让他姓杨的去闯吧”。
    假税吏讪讪地道:“方才明明射中几个,箭却落在了地上,看来内厂的番子都穿了金丝软甲,瞧他们马术、箭术不凡,那边的人对付得了么?”
    裘档头狞笑道:“越接近京城,咱们的人越多,这回派出两万人马,进京的大道小路各处要隘全部封锁,可他姓杨的就算明知是龙河潭虎穴,又怎能不闯?就这么几个人,再是了得有个屁用,哈哈哈哈”。
    马队行出十余里,成绮韵早已恢复了气色,她拿着地图看了半晌忽地拉开窗帘道:“停止前行,回小祝泽,休息一个时辰,取道玉马台”。
    高文心瞧了瞧那张图,说道:“越走越往西行了,他们会不会起了疑心?”
    成绮韵嫣然道:“小心翼翼的,他们才会认定大人在车上。进京的路成千上万,想堵死我们谈何容易,东厂得了消息就得从京里不断调人出来,调出的越多,大人越好行事。他们处处分兵,对我们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实在事不可为时我们就调头往回走,回石家庄。”
    高文心瞧她说的神采飞扬,似乎十分着迷于这种颐指气使、大权在握的感觉,不禁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成绮韵说的眉飞色舞,说完后见她怪异神色,不觉怔了怔道:“你看我做甚么?”
    高文心问道:“你很喜欢这种感觉?”
    成绮韵反问道:“这样有甚么不好?”
    高文心吸了口气,轻轻叹道:“这个世界还没有女人出来做事的,你能做多久的官?等到你五十岁、六十岁时,你准备怎么办?没有男人、没有孩子、你靠着冰冷的金钱和权力过一辈子么?”
    成绮韵茫然望着她,眼神里渐渐浮起一丝恐惧,好象什么应该抓住的东西现在才惊觉它的失去,不过这种迷茫只出现了片刻,她就恢复了往昔的精明和狡狯。
    她向高文心巧笑倩兮地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存有戒意,我表现的越有才干、越有野心,你便越是忌惮。你在担心我今曰立下大功得到杨大人的信任,我便会得寸进尺,进而又有非份之想,甚至他曰会象对付莫清河一样对付杨大人,所以劝我早曰做个本份女人,是么?”
    高文心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作声。
    成绮韵轻轻叹了口气,用挑衅的眼神看着高文心,唇角带着丝落寞的笑意道:“我一直在作戏,从我懂事时起就在演戏,和别人是这样,和莫清河也是如此,又何曾把他当成我的什么人?只因为他挂着‘我的丈夫’这块牌子我就该对他忠心耿耿?”
    高文心追问道:“那么你对我家老爷的效忠呢?也是作戏?”
    成绮韵贝齿微露,眸子陡地亮了亮,那灿然一笑间的神情带着些甜糯和娇俏,一双描成男人模样的剑眉,还是不可遏制地呈现出水一般的柔媚。
    高文心不禁垂下了眼帘不去看她,这个女人,以男人模样示人时,也可以这般迷人么?
    成绮韵的鼻尖轻轻皱了起来,就象春风吹起了碧波中的涟漪,含笑的嘴唇悠悠地向高文心吹了口气,腻声说道:“奴家可正在为大人卖命呢,你说我是不是作戏呢?”
    高文心方才一时有感而发,现在就已后悔了。这个女人以人生为戏,以戏为人生,说起话来真真假假,谁能看得出她的真意,如果自已说的话重了,逼她断了念想,此时对老爷不利的话,自已岂不是哭都来不及了?
    所以她灵机一动,故意醋味十足地道:“哼!你很美么?我家老爷才不会看得上呢”。
    成绮韵吃吃地笑了,眼前这个女孩子对心上人又是担心又是维护的心思她如何看不出来?唉!自已年轻时候,何尝不是一个。
    “年轻时候?”她悄悄望了高文心一眼,怅然想道:“我真的老了么?如她所说,我还有多少青春和美貌供我消磨,云儿和玲儿早晚要嫁人的,当我垂垂老去,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就在这时,车外一声马嘶,有人大声叫道:“厂督大人,前方有人拦路,是东厂的番子,二、八、才十四个,要不要干掉他们?”
    成绮韵顷刻间又恢复了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冷酷表情,她厉声叱道:“一个不留,杀!”
    可怜这十几个番子根本不是东厂的主力,只是派在附近镇上的外围人员,临时抓来看守这些不太可能有人经过的小道以防万一的。
    役长赵四儿大清早的就接到京中严令,被迫钻出俏寡妇骆氏的热被窝儿,带了人赶到这荒山野路上,正骂咧咧的训斥着手下,忽听马蹄如雷,突然从芦苇丛中窜出来一哨人马,双方离的是那么近,头前那人高声大叫的“厂督大人”和车厢中冷冰冰毫不容情的“一个不留”听的是清清楚楚。
    赵四儿打一寒战,刚刚举起九环牛耳大砍刀,一匹黑马已冲到面前,一张杀气腾腾的面孔在马头上瞪视着他。
    刀光,如匹练一卷,人头飞到半空,一腔热血溅在马腹上,黑马四蹄已踏着他的身躯疾驰而过。
    这是一边倒的屠杀,逃入两边苇丛的番子们被这群骑马的死神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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