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第二八一章秦球球终于把军参隆郡王抚慰众新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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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八一章 秦球球终于把军参 隆郡王抚慰众新丁
    两人正说话间,乌篷船突然一晃,桌上的杯盘也跟着一颤,洒出些酒水,把秦雷画在桌上的杠杠湮没了。
    秦雷微微恼火的问道:“怎么了?”
    外面的黑衣卫赶紧禀报道:“王爷,那球球醒了。”
    秦雷一下子没了怒气,扑哧一声笑道:“好家伙,还真压舱。把他叫过来吧。”他跟皇甫战文的正经谈话也告一段了,便笑着将这球球的轶事讲给皇甫听。
    伴随着乌篷船有节奏的剧烈晃动,那秦俅出现在了舱门口,光线立刻被他山墙一般的身子挡了个严严实实。
    在皇甫战文惊奇的目光中,球球想要进舱与王爷说话,但那仅容一人进出的舱门对他来说太过狭窄。试一下,只能将那圆滚滚的肚子塞进去,胳膊大腿之类的便被卡在了外面。
    只好另想办法,猛地一收腹,将那颤巍巍的肚子收回来。退了两步,又侧着身子往里进,这下却是颇有进展,半边身子毫无阻滞的进了舱里。只见他轻呼口气,朝秦雷憨憨笑一下,刚要开口说话,面色却又重新沮丧起来……
    秦雷两个把视线重新投向舱门,却见秦俅那肥大的屁股,还有那揣了一袋子面似的大肚子,又被卡在门外了。
    外面的黑衣卫被秦俅弄得不耐烦,便上去两个人,一左一右,一个按住他软软的肚皮,另一个按住他富有弹性的屁股,‘一二三……’一使劲,便把那两团软肉塞进了门去。
    球球骤得解脱,却有些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摔在秦雷面前,发出极其沉重的‘砰’一声,把桌上的杯盘悉数震倒,就是秦雷和皇甫两人,也要扶着桌子才能保持住坐姿。
    秦俅吃力的扬起脸,一双小眼睛可怜兮兮的望向秦雷,嘴巴嗫喏着说不出话。
    望着他那滑稽样,秦雷呵呵笑道:“起来吧,不用行此大礼。”
    秦俅听了,赶紧伸出手臂,用力撑着想爬起来,但胸部一离开地面,却重新趴下去。球球又起了几下,甚至圆滚滚的肚子也跟着使劲,终于咕噜一声趴坐了起来。
    旁观的秦雷和皇甫不禁长舒口气,齐声赞叹道:“可喜可贺。”
    秦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道:“参见王爷……”
    秦雷笑道:“你叫秦俅吧?”见秦俅的第二第三下巴晃动几下,秦雷又道“孤来问你,为什么要跳河呀?”
    “嗯嗯……俺想当兵。”秦俅轻声道。
    “为何想当兵?”皇甫战文好奇问道。
    “吃粮。”秦俅伸出一根圆滚滚的手指,费力的低下头,戳戳自己面袋子似的肚子,闷声道:“他们跟俺说,当了兵就可以放开吃。”
    秦雷干咳几声,强笑道:“谬传,纯粹谬传,京山营也没有余粮哇。”
    秦俅有些失望,耷拉着嘴角寻思半晌,商量道:“俺把俺的军饷也填进去……”说着望望秦雷,又小意道:“管八成饱也行。”却不是很贪心。
    秦雷故意板下脸去,粗声道:“孤怎么记得你没通过选拔啊?”
    秦俅听了,可怜兮兮的望着秦雷道:“王爷先留下俺吧,俺一定加紧练,俺不要饷银,只要管饭就行。”
    秦雷心道:‘你一月得吃掉多少人的饷银啊。’又瞪眼道:“留下你改善伙食吗?”
    秦俅瘪着嘴,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用手指捅自个的肚皮。
    咋呼一顿,秦雷还是叫来黑衣卫,让他把秦俅带出去,换身衣裳,吃点饭,跟着队伍一同前进。
    “最多给他双人份的伙食!”秦雷谨慎的叮嘱道。
    黑衣卫带着秦俅从后舱门上了岸,把他领到军需官那里,把秦雷的命令重复一遍,军需官打量一眼秦俅那遮天蔽日的体型,怪声道:“得特制啊,库里没有这么大的号码。”
    球球最终也没有领到号服,那些衣裳他十岁时就穿不上了。黑衣卫又从军需官那里要了个号牌,拿到一边去作特殊处理。趁着这空,军需官想把球球的个人信息登记上。
    “把你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家庭关系一并报上来。”
    秦俅咂咂嘴,轻声道:“俺叫秦俅,同亲王一系的,今年二十,家在延庆大街最粗的老槐树下,家里有俺娘、俺爷爷奶奶、俺妹妹。”
    军需官好奇问道:“你家里的男丁呢?”
    “十七年前都死了。”秦俅垂下头,看着自己那八个小酒窝,小声道:“俺全家人四口人加起来,吃的都没有俺多,俺爷爷的份钱能养活他们四个,却养活不了俺一个。”
    军需官咂咂嘴,没有再问下去。这时那黑衣卫回来,把换了加长链子的牌牌递给秦俅,吩咐道:“从今往后,你的编号就是九五二零,把你的牌子挂在脖子上,不要遗失,它可以比别人的多领到一顿饭呢。”
    莽莽离原上,有一条长蛇般的队伍,向着西南方向迤逦而行。
    这条队伍由两种人组成,骑马的和步行的。骑马的人数要少些,每隔几丈远才有一个,这些人一身黑色戎装、威武气派,一手挽着马缰、一手拎着皮鞭,正虎视眈眈的监视着步行的人。
    那些在马下步行的,身穿蓝色粗布号服,脚上穿着布鞋,背上还钉着白色的号码布,这些人数量就多了,排成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这些人满面灰尘、疲惫不堪,脚步却不敢放缓丝毫……若是稍有懈怠,便会招致马上骑士劈头盖脸的一顿鞭子。
    “九五二七,你还有水吗?”队伍的末端,一个服色与众不同的巨大球状物体小声问道。
    ‘九五二七’无力的点点头,取下背上的皮囊水壶,递给大胖子,嘶声道:“零号,还有二十里呢,省着点。”
    那‘九五二零’、也就是光荣入伍的秦俅,接过水壶晃一晃,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这才举起来,先喝一小口润润喉咙,终又忍不住咕嘟咕嘟喝了一阵,待放下时,那水囊已经完全瘪了。
    秦俅不好意思的眯眼笑笑,把水壶还给‘九五二七’,轻声解释道:“太渴了。”
    ‘九五二七’轻笑一声,小声道:“少说两句吧,留着力气赶路,不然又没有晚餐吃了。”
    秦俅闻言面色一变,戳戳肚皮道:“瘦了。”说完乖乖闭上嘴,吃力的迈开步子,跟上了队伍。
    望着他山墙般的背影,‘九五二七’无奈的笑笑,将水囊重新背到背上,一边迈开步子向前走,一边心道:‘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吧?什么时候能走到京山营啊。’轻叹一声,他不由回想起三天来的一幕幕……
    那天早饭后,黑衣卫们便驱赶着他们离开了艾家渡,说是要步行赶往京山营。他虽然没去过那,但大概方位还是知道的,应该不会超过一百里地吧。‘九五二七’本名秦顼,从小就没迷过路,如果这也算特长的话。
    行了大概十几里地,日头挂中天的时候,队伍已经开始显露疲态了,越走越慢,若不是教官告诉大家‘五里地以外有备好的午餐,’怕是有人都走不下这一段。
    中队长让他们按小队行军,也按小队计算奖惩。只要有一个掉队的,全队都没有饭吃。所以每个小队七八个人互相扶持拉扯,好歹没有掉队的。
    到了营地,果然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除了早餐吃的那种香喷喷的糊糊,甚至每人还分到两个卤蛋,一小块熏肉,以及三个白面饼,这让劳顿了一上午的众新丁心中怨气稍减。以小队为单位,围成一圈坐在地上大吃起来。
    当然秦顼这一队会比别人多领到一份,因为一个被王爷特许双份伙食的超级胖子,被塞到了他们队里。
    大伙都算是亲戚,虽然不愿意被他拖累,却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他们也没胆量向中队长抗议。好在一上午行军下来,这胖子虽然走得吃力,却也勉强能跟上,让大伙长舒一口气。
    正吃中饭的时候,那位王爷出现了,笑眯眯的端着饭盆坐在众人身边,温和道:“大伙习惯不习惯啊?”
    秦顼发誓,那一刻,他甚至有种撕了这笑面虎的**。别人的心情也差不多,但他们都不敢吱声,只能低头闷声吃饭,把怨气发泄在那块坚韧的熏肉上,味道可真香啊……
    秦雷呵呵一笑道:“大伙不说话,莫非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嘛。”见众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秦雷笑道:“言者无罪,可以了吗?”
    这才有人躲在人群中小声道:“王爷为什么骗我们?”“就是,说是旅行,却把我们好一个折腾。”
    听着周围嗡嗡的质疑声,秦雷也不恼,清声道:“孤王说让你们坐船,做到了么?孤王说顿顿有肉,做到了么?孤王说带你们去京山营,这不正在路上么?”
    众人心中憋屈道:‘做是做到了,可除了饭菜,其余的都注了水。’
    见众人哑口无言,秦雷略略提高嗓门,笑道:“可你们也答应孤会好好训练,孤这才让石大人操练你们的。”
    众人仔细一想,确实有这么回事,但他们都以为是回京以后再训练,所以随口答应下来,却没人当回事。此时被王爷提出来,众人一下子傻了眼。
    秦雷也不逼迫的太过,放下手中的饭盘,起身温声道:“孤知道你们在怨我给你们磨难、让你们遭罪,但你们想过没有……”顿一顿,威棱的视线扫过场中,沉声道:“你们是咱们秦家几乎所有的壮丁,也是咱们天下第一家的脊梁、气血、魂魄!”
    众人静静地听王爷继续道:“你们挺直了,我们秦家的脊梁才不会弯屈;你们强劲了,我们秦家的气血才不会亏虚;你们精神了,我们秦家的魂魄才会经久不息。”
    听到王爷如是说,人们心里都微微激动起来,却不想秦雷话锋一转,尖锐道:“可是你们自己想想,你们成了什么样子?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整日里除了打马吊、摆龙门、斗蛐蛐、逛窑子,你们还干什么来着?”
    众新丁的傲气早被石勇一顿收拾给削平了,也能听进人话去了,闻言都低下头,再也没人能咽下口中的食物。秦雷冷哼一声道:“若是太平光景,这样还好说些。但现在是什么时候?一直庇护你们、喂养你们的大秦皇室面临着从未有过的危局,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到时候你们指着什么养活妻儿老小、还有什么闲情逸致打牌斗狗?”
    见众人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秦雷把语气放缓,温声道:“孤王坚信,你们是我们秦氏的希望,你们应该像你们的先辈那样,提三尺青锋、斩魑魅魍魉,为我秦氏守一片朗朗青天,也让你们的名字刻上丰碑、让你们自己的妻儿得到封荫……”
    听着秦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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