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纪事》第六十八章血腥恫吓(粉30+保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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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咱们先进屋里,我在与你详说。”
    陆晥晚看了看石静瑶身后,小兔子一般的初夏。终究还是没有硬下心来,开口道:“我只给你们两刻钟时间。明日我还要早起,不想耽搁太晚。”
    石静瑶自是笑着点头。与初夏一起进了房间。三人在桌边坐下,既然请了人进来,陆晥晚便不会怠慢,倒了两杯茶递给她们,“我这边只有这种粗鄙茶叶,你们将就着喝。”
    石静瑶自然不是来喝茶的,只略沾了沾口便直入正题,说道:“今儿见秦教习带了妹妹过来,我着实是十分惊讶呢,不过也是打心底里为妹妹你高兴,我早就觉得依着妹妹你的人才,做女使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我早就说过,我从不觉得做女使委屈,即使现在做了秦教习的徒弟,我依然是很怀念在司娘子身边做女使的日子的。”这般说着,陆晥晚有意无意地看了初夏一眼,见她身形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面上浮上一抹玩味的笑容。
    “妹妹果真是豁达之人,是姐姐不能比的,不过如今你做了秦教习的徒弟,那今后我们就可以时常见面了,姐姐我心中甚喜,只是……初夏恐怕却是不能跟我们待在一起了。”石静瑶面带忧色地看了初夏一眼,语气中带了淡淡的怜悯。
    陆晥晚眉头一挑,亦是看向初夏,见她瘦弱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握着茶杯,似是在轻声啜泣。
    “这是怎么了?”陆晥晚忽然有些厌烦,她不喜欢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人,眼泪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哎……”石静瑶恰到好处得长叹一声,伸手握住了初夏的手,才缓缓与陆晥晚解释道:“初夏来咱们楚秀园也有七个多月时间了,上个月刚进行了一次考核,成绩……不怎么好,只勉强得了一个丙等,秦教习对她很不满意,毕竟她是秦教习亲自教导的人,这样的成绩着实是丢了她的脸面,秦教习她似乎不想再继续教初夏了,绾绾妹妹你刚来,或许还不太清楚,被教习放弃的女妓,其她的教习是不会再接收的,到那时候,初夏就只有被赶出楚秀园了。”
    石静瑶话音刚落,初夏顿时抖地更加离开了,她猛地抬起头,一张泪颜对着陆晥晚,哀声求道:“绾绾姐,绾绾姐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你是秦教习的徒弟,你帮我求求她,让她不要放弃我,我会好好练习的,我真的会好好练习的,我不会再给她丢脸了,只要我能留下来……”
    陆晥晚看着哭得可怜的初夏,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无波无谰地开口道:“初夏,从你进楚秀园之前我就与你说过,进了这里之后,一切都只有靠你自己,若你不够优秀,只会被人蔑视,看不起,现在你失败了,又这样来求我,你真觉得我能一次又一次地帮你吗,我虽然被秦教习收做徒弟,可你真觉得我的话她就会听,即使这一次我能帮了你,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你又要怎么办,或许当初秦教习是正确的,鱼眼珠真的不可能成为珍珠。”
    初夏睁大眼睛看着陆晥晚,似乎连哭泣都忘记了,那张狼狈的小脸越发惨白,她突然便歇斯底里地哭喊道:“我不是鱼眼珠!我是珍珠!我好不容易进了这里,马上就要成为女妓,我不要被赶出去,我不要再变成那低三下四的女使,每日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绾绾,你就帮我一次,就一次,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一定会的!”初夏牢牢抓着陆晥晚的衣服,情绪已然失控,陆晥晚却依旧冰着一张脸,无动于衷。
    石静瑶上前抱住初夏,有些激动地看着陆晥晚说道:“绾绾,你就真的这么无情吗,当初初夏怎么说也算是你带进楚秀园的,你现在就这么忍心看着她被赶出去!你真就这么狠心!?”
    还没有等陆晥晚说什么,那初夏却是猛然从石静瑶怀里挣脱出来,挥袖扫落了桌上的茶盏,顿时地上碎瓷茶水,狼藉一地,初夏慌不择路地抓起一片碎瓷,抵着自己的咽喉,通红着眼,紧紧盯着陆晥晚说道:“绾绾,你这次不帮我,我就只有去死了,若是我真被赶出了楚秀园,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陆晥晚看着抓着碎瓷,双手颤抖的初夏,眼神愈发冰冷,“我最恨别人用死来威胁我了,既然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那干嘛还要活在世上浪费粮食,死了倒也干净!”
    石静瑶是初夏俱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晥晚,她们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般恶毒的话语,两人仍惊呆之际,陆晥晚已经抓起地上一大片碎瓷,飞快地靠近了初夏,抵住她脖子的另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你不是想死吗,那我就送你一程好了!”
    话音刚落,立时鲜血飞溅,略带温热的血液溅到了初夏的脸上,她凄厉惨叫一声,眼一黑,便晕倒了过去。
    不远处的石静瑶亦是吓得满脸惨白,双手并用地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惊恐至极地看着陆晥晚,恐惧地叫道:“你杀了她!你杀了她,别过了来!别过来!”
    陆晥晚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扔掉染血的瓷片,将满是鲜血的手放到背后,坐回椅子上,神色微微有些疲倦地说道:“她还死不了,只是晕过去罢了,赶快带着她给我滚,不然我可能真会杀人!”
    石静瑶此时一点都不怀疑陆晥晚的言语,颤巍巍地上前查看初夏的状态,确定她确实是毫发无损,只是吓晕了过去,才总算放了心,只是再看那地上一滩殷红的鲜血,似是想到了什么,身子不禁又颤栗了一下,再也不敢看陆晥晚一眼,扶起初夏,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陆晥晚长长舒了口气,脸色泛着不健康的苍白,额头上也沁满了汗珠,她缓缓站起身来,先将房门紧紧闭上,这才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瓷瓶,从里头倒出一个红色的药丸,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陆晥晚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她感觉手上的血已经止住,这才又将右手浸入凉水当中,看着掌心处那一道深深的划痕,无耐地苦笑了下,当真是冤孽啊,为了赶走那些讨厌的人,她都沦落到要自残了,不过经过这次一吓,她们恐怕再也不敢上门来找自己了吧。
    陆晥晚将伤口洗干净,便撒上了药粉,用纱布细细包扎好,有孟飞扬出品的极品金疮药,这样的伤口不出半月就能好,且连疤痕都不会留下。陆晥晚最后将一地的碎瓷片和血迹清理干净,这才满身疲惫地上床休息了,进入楚秀园的第一天,当真是又悲催又血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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