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七章心跳(上中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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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占了上风。
    宅门外高楼上的纳兰天佑右手紧握在龙象铡柄端,两眼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场中的发展。
    “轰!”狂猛的爆炸声响起后,彩霞黑云分了开来,同时消失无形。
    我微笑负手卓立,有如擎天柱地的魔王降世,眼中是无尽杀机,令人不知不觉心灵颤抖、体似筛糠,再无勇气面对具有如此可怕气势的无敌强者。
    战绩亦说明一切。
    习拓土单手拄地,支撑着身体不倒,看似全无伤痕,但眼耳口鼻均渗出缕缕血丝,形相凄厉之极。相隔片晌,他呻吟一声差点晕倒,全赖习辟疆搀扶着他。不过习辟疆也非完好无损,紧握风雷伞柄的手在无休止地抖颤,脸上无半点血色,平易近人的笑容早被丢到九霄云外了。此刻二人隔着宅墙上两个人形破洞,咬牙切齿地听着胜利者的发言。
    院落中央的我冷哼道:“好功夫!能正面挡住我黑暗不死魔气一击者,你们俩是头一份儿,虽然仗着法器占了点小便宜,那也算得难能可贵啦!我答应你们,此役放尔等一条生路,绝不赶尽杀绝,望好自为之!”言罢仰头傲然望着蓝天白云,微笑道:“另外两人若是害怕被杀,即管夺路逃走,我柳轻侯绝不用盖世箭法追击就是!如若仍不服气,那就再找些够分量的伙计,一并出手,我再陪你们玩玩好了。”
    纳兰天佑闷哼一声没有发言,九方皋、车道政、习拓土和习辟疆则噤若寒蝉,根本不敢答腔,生怕被那混世魔王盯上死路一条。而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进宅子的白衣武士们,此刻却尽被一道笼罩院落的无形罡气隔在外面,任凭刀削斧劈也难损它分毫,就那么尴尬无比地呆呆站着不知所措,围剿恍然成了一场闹剧。
    这时任谁都知道我完全占据上风了。
    不知何时,敏赝身畔多了四个人,从左到右依次是桀骜不逊的青年刀客,雄壮如山的中年力士,阴险歹毒的老年猎手,狡猾如狐的女弓箭手。这些人也是一个个面无表情,而且跟敏赝的穿着打扮大同小异,仅是外穿武士服的颜色依次为血红、漆黑、黛绿和棕黄,手中紧攥着各自的武器,从外观判断为龙椎刀、龙骨锤、龙筋鞭、龙脊弓及龙牙箭,品质算得上是天下第一流的超级利器了。他们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睹,只是旁若无人地用空手给敏赝输气疗伤。
    一旁是抱着完颜瞾的秀儿,傻乎乎地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冰龙”小组新现身的四名成员充满了好奇和震惊,因为她怎都无法晓得偶像们先前藏身何地。
    我凌厉的眼神闪电般穿越三百步虚空,落在凭栏俯瞰战局的纳兰天佑脸上,嘿然喝道:“若你马上弃刀认输,我可暂饶你狗命。不过坦白告诉你,人我救定啦,神挡杀神、佛阻屠佛,趁我尚未动真章前,最好有多远滚多远,柳某剑下不死无名之辈!”说着再一阵豪情盖世的狂笑后,冷酷无情地道:“你们在红鸦卫城布下层层诱饵,埋伏千百高手,为的不就是演一场好戏,让我上钩吗?如今我来啦,你们怎么反倒不敢*近?难道正气浩歌楼只出产懦夫和孬种不成?”
    纳兰天佑站直虎躯,双目生威,脸上露出充满强大自信的笑容,沉喝道:“柳轻侯,你勿要嚣张得意,未到最后,谁可知胜负生死?”
    我嗤之以鼻地遥指他道:“废话少说,够胆就下来跟我过招,战后若你还能像刚才般夸夸其谈,我就承认你有资格和我谈论谁胜谁负!”
    纳兰天佑冷哼一声道:“你太迷信自己的实力了,岂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纳兰天佑今日不但要跟你分出胜负,还要决一生死,以洗刷你侮辱我掌中宝刀之罪!”
    我眼中掠过强烈的震撼和惊奇,暗忖道:“啊,他就是‘石佛’纳兰天佑,‘深蓝之虎’纳兰长生天(注:武圣阁就是为纪念此君而建,红鸦卫城亦是纳兰氏的家乡)的后裔?好,太好啦!我总算在敌人堆里找到了一名够斤两的狠角色。此番就是拚着受点伤,也要在大庭广众下和他的崇拜者面前将其击杀,彻底摧毁所谓‘武圣’传人不可战胜的神话,在精神领域征服恺撒人。”
    此时,纳兰天佑倏然原地消失,下一刻现身对面,崇山峻岳般矗立着,右手紧握龙象铡柄,冷冷盯向两丈外负手而立的我。
    我两眼神光如电,亦紧罩着这恺撒帝国排名第四的宗师级人物,缓缓拔出十方俱灭魔剑,珍而重之地慢慢平举向前,遥指纳兰天佑的咽喉。
    这时天地一片死寂,安静得教人心颤,杀气直冲霄汉,决战一触即发。
    对方鞘内的龙象铡忽然由缓至疾地剧烈颤动起来,发出渴望饮血的幽鸣,原来是纳兰天佑的右手正遵照某种奇妙无比的方式悠然拔出刀来。
    一刀一剑隔空相遇,有如两只洪荒猛兽同时发现对方侵入自己的领地般咆哮恫吓起来,虎啸龙吟不绝于耳。
    我本想以闪电不及瞑目的手法干掉这强横的刀客立威,岂料纳兰天佑确有两把刷子,愣是*拔刀动作和刺激刀魂等简单又玄奥的手法,完美无缺地封死了我的进攻路线,使我难越雷池半步。
    我望着纳兰天佑,心中暗忖道:“纳兰长生天的后裔果然厉害!”念罢收起轻敌之心和速战速决的打算,认认真真地投入到了对峙中。素来高手相争,胜败只是一线,若疏忽大意输掉此局,我就不止是无颜见南疆父老了,还可能要连累朋友和部属一起葬身此地。
    当下我没有丝毫犹豫,《黑暗不死魔功》、《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葵花》三大魔功全力发动蓄势,魔气沿着千百条线路在体内循环游走,力求把攻击速度和力量提升至极限,另一方面却洞若观火地监控着对方的呼吸节奏、心跳韵律和血流速度,只要纳兰天佑精气神出现一丝破绽,就是他被我霸道无伦的剑势劈成两半的时刻。
    纳兰天佑的双目亦精光炯炯地盯牢我,不动如铸,显是晓得稍有不慎必死无疑。
    两人渊亭狱峙地不移不动,对峙足有一顿饭的工夫,气势防守上仍无懈可击。
    我深知久战不利,正待先发制人之际,纳兰天佑动了。
    他把刀尖对正我的眉眼后,整个人倏地奇迹般横移两丈出现在我身右三尺处,龙象铡蕴含强大无伦的杀气,朝我颈侧斩来。
    这一刀早在我预料之中,本也平平无奇,但是当它真正劈到时,却让人无由地感到心悸乏力冷汗涔涔,就像是面对死神镰刀的血腥狰狞。
    那显非我突然变得胆小如鼠,问题是出在他这柄邪恶妖异的龙象铡上。
    我意念电转,蓦地幡然醒悟:“莫非它的刀魂也是诸如魔灵般被过分杀戮激活的魔界生物的精神烙印碎片吗?”
    这个念头让我兴奋莫名,因为情况属实的话,只需略施手段喂饱其能量,即可催化它快速发育成熟,使我重新获得如索罗亚斯德一样几乎无所不能的强大盟友,而通过它目前表现出的实力来看,这种可能性极大。
    想到这儿,我再也按捺不住激动且急切的心情,暴喝一声,借助黑暗图腾内黑暗魔君套装上融合的巴士底魔龙王分身,猛地破去龙象铡内邪恶刀魂束缚我的精神枷锁,同时平举的十方俱灭魔剑也倏然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化为霹雳闪电,重重劈在纳兰天佑疾斩而来的龙象铡上。
    当我顺利晋级十阶职业黑暗魔君后,十方俱灭魔剑的威力实已臻达武道剑法的极限。大多数时间里,我根本用不到它,用到它对付的亦都是神魔级人物和怪兽,不得不毫无保留地全力出击。此外纵使我面对任何人类高手的围攻,仍会保留大半实力,不让他们看到十方俱灭魔剑威力的虚实,仅以黑暗不死魔功等三大魔功御敌,正是这种韬光隐讳的作法,才使敌人和我都搞不清自己的极限究竟在哪里?这次我很想借机试试!
    刀剑相撞,发出闷雷般的炸响。
    纳兰天佑虎躯一震,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显然在功力修为上尚差我一筹。
    我沉喝道:“好刀法!”说着抡起十方俱灭魔剑光速拦腰扫去。
    纳兰天佑嘿嘿一笑,鬼魅般进身出刀,龙象铡往右下方虚空处一劈,正中适时斩到的十方俱灭魔剑锋尖。这回他学乖了,专挑力量最薄弱处着手,避免硬碰硬吃亏的局面发生。
    我目睹此景,忍不住再次暗赞他刀法高明,因为纳兰天佑并非实际看到十方俱灭魔剑由那里攻来,纯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气机牵引下自动出手。这种本领无疑是晋身大宗师级高手的敲门砖,照此推理他已有资格成为继燕憔悴之后的恺撒帝国第二高手,看来传言大大错估了此子的厉害。
    “轰!”又一声闷雷响起,纳兰天佑终是功力不敌,即使投机取巧成功,仍被我无坚不摧的一剑逼退两步。
    我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脚不沾地地蹑踪而至,倏忽施展那套位列玛雅武学巅峰的《灭神刺》进攻。
    纳兰天佑守紧门户,全神贯注在我攻来的招式上。
    他从未见过如此古怪风格的剑法,大巧若拙、大直若屈、动而若静、进道若退……总之在快如白驹过隙的短短三十招里,他竟生出筋疲力尽和心力憔悴的感觉,旁观者中功力稍浅者,看到这种瞬息万变匪夷所思的剑法,亦难过得当场吐血。
    纳兰天佑一生经历过大小无数战役,但即使对着燕憔悴和父亲,也从未试过像眼前这刻般不能把握敌手的虚实。他无法想象谁能创出这种史无先例的无敌剑法,似乎融合了人类掌握的全部智慧与真理。忽然间,纳兰天佑对自己获胜彻底失去了信心,再无那种视死如归的勇气在这场决斗中继续拼杀下去,他知道若无奇迹发生败亡的结局已经命中注定,难道为了胜利非要用到那最后一招吗?
    我的心灵此刻提升至剑道的至境,成功晋级黑暗魔君以来,尚没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能助我练习,这对一名孜孜不倦地毕生追求无上天道的人来说,是何等无奈之事,倍加让人感到生命的枯燥无味。那亦是我宁愿甘冒奇险,准备新年时去帝都挑战剑神关山月的最重要私人理由。唉,无敌最是寂寞,对手难求啊!
    权势、金钱、女人,当得到这一切后才发现是那么地索然无味,只有不断追求更强横力量的过程才能带来真正的喜悦。舜、关山月、燕憔悴、轩辕天之痕……他们都是难得的对手,但我因更远大的目标,不得不暂时把他们放过。现在眼前的刀客实力惊人,正是给我试剑的最佳对象。
    这一刻,我忘记一切凡尘俗事,尽情沉浸到剑道天地里,感受那种难以形容的欢畅快感。
    纳兰天佑两百年苦修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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