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二章死线[2]

柳轻侯的故事最新章节目录
   所部的先锋军正在漾弓和尤日普之间的哈沙吐渡河,沿着两岸向雾露川著名的第二号要塞挺进。尤日普四周的堡垒圈,造得与漾弓一样,它是进入笑花平原的最后一关。常胜军完全相信攻城大炮的可怕威力。在进攻漾弓时,这些大炮打得很出色,发挥了巨大的破坏性,现在正由辎重车拖来完成第二项任务,他们指望三天内就可拿下尤日普。而孔龙右边由艨艟统率的新月军团,这时也正在向西童挺进,这样,班伊洛部队在进入象鼻河和源子河三角地带时,这两支军队也将在那里会师。但是也就在孔龙的战略在战场上如期一一实现的时刻,孰料在后方他们的计划却出现了毛病。
    八月六日,在军队集结结束之前一直呆在泽德内斯郡的东指,迁到清河畔的芦儿城来了,这里距常胜军前线的中心约八十里。孔龙曾设想此时此地的东线总指挥官绝不应该在高地上顶着烈日骑马观察战斗,而应在一所宽畅舒适的贵族别墅里指挥战争,别墅里还应备有金雕、信鸽、传令兵等众多通讯设施,同时还有一支随时待命出发的铁骑部队。在这里,东线总指挥官可以坐在大桌旁的一只舒适的*背椅上从地图上综观战场全局;在这里,他能不断用胜利的战报激励大家的士气;在这里,他可批阅各集团军和各军指挥官的战报以及来自侦察敌人动向的侦骑和间谍的情报。
    可残酷的现实破坏了孔龙这种美好的憧憬。常胜军在敌人地区作战遭到的困难莫过于通讯方面的阻碍。雾露川人绞杀了信鸽和金雕(注:用成群结队的秃鹫);传令兵们也沿途不断受到干扰,搅得东指的命令必须重复派出三四名传令兵始能传达到目标手里。东指唯一跟笑花城情报站的联络渠道,也因路途险恶,情报得要四至六个时辰才能通达。这是常胜军所没有预料到的困难,在东海诸郡进行演习时的通讯方便畅通使他们上了一次恶当。
    雾露川人恶作剧式地毫不客气的抵抗,使孔龙心烦意乱,而且自恺撒军在鳌坑发动进攻的那时起,他执行完全依*左翼的“末日”计划的决心也开始动摇了。他指望恺撒军会调集其右翼主力前来迎击常胜军左翼的威胁。班伊洛焦急不安地派了侦察小队去寻找西路援军的下落,东指也同样在焦急不安地寻找恺撒军大部队在源子河西侧活动的迹象,但到八月七日什么也没发现。战争中出现敌人不如所望,不按照对他最有利的方面行事的这种问题,是够恼人的,而今这个问题缠得东指忐忑不安。孔龙从恺撒军在鳌坑地区活动频繁而在源子河西却一无动静的情况断定,恺撒军正在集结主力准备通过鳌坑地区大举进攻。孔龙考虑着有无重新调整整个战略的必要。如果那是恺撒军主攻目标,那么常胜军能否在其左翼进行包抄打一场决战之前,把部队调往右翼,在鳌坑地区先打一场决战?能否真正打一场孔龙内心深处所向往的两面包抄的名副其实的袍哥州战役?从八月四日到七日,东指紧张地讨论了这一诱人的前景,甚至还研究了将重心往左翼作某些初步转移的问题。只是到了七日那天,判定恺撒军在鳌坑并不如所想象的那样在集结部队,遂又回到孔龙原来的计划。
    可是,一种战略一旦遭到怀疑,就无法挽回对它的绝对信任。从那时起,东指一见左翼有机可乘时,就为之心动。孔龙在思想上已不反对根据敌人动向改变作战计划。这样,孔龙执意倾注全力于一翼,不问敌人行动如何必须严格执行的孤心苦诣的计划被打破了。原来在纸面上显得那么天衣无缝的计划,现在在战争中,在情况变幻莫测的压力下,特别在感情冲动的压力下破碎了。孔龙既然不让自己舒舒服服地躺在预先安排好的计划上,由此每当要他作出决定时,便苦于拿不定主意了。八月六日,辛辣又要求作出一项紧急决定。
    辛辣要求允许反攻。辛辣的指挥部设在豹骨,这是一座冷落的默默无闻的小镇,坐落在肮脏不堪的央恶朵矿区旁边的一个深山幽谷里,那里没有豪华生活可言,也没有别墅,甚至连一家大旅馆都没有。他向西望去,广阔的长空下是一片起伏的丘陵地带,一直延伸到瑶光河畔,没有什么大的障碍物,在天际闪闪发光的就是兵家必争之地——鳌坑的明珠,冲麦。
    辛辣据理力争,认为要在他的战线上完成尽可能多地牵制恺撒军的这一任务,最好的办法是进攻,然而这一理论是和“口袋”战略背道而驰的。从八月六日到八日,辛辣和孔龙用金雕传书激烈讨论了整整三天,好在这段路线是在占领区内畅通无阻。当前恺撒军的进攻是不是它的主要攻势?恺撒军源子河西岸似乎没有郑重其事地干些什么,这又说明了什么?如果恺撒军不向前推进和陷入“口袋”,那将怎么办?如果辛辣继续后撤,那他与他的右邻军团之间会不会敞开一个缺口,恺撒军会不会乘虚而入?这是否会使左翼招致失败?辛辣和参谋长司徒鹤都坚决认为这是可能的。他们说他们的军队等候进攻的命令已等得不耐烦了,已难以管束他们了,迫使急于前进的部队后撤也是糟糕的决定;而且开战伊始就放弃鳌坑地区,即使是权宜之计,也决非明智,除非事出万不得已。
    东指对此既是神魂颠倒,又是胆战心惊,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派参谋前往象骨常胜二军指挥部作进一步面商。他带来的孔龙的意见是,对有计划后撤正在考虑作些变动,但是还不能完全弃口袋策略于不顾。结果这次没有解决问题人就回去了。参谋刚走,常胜二军指挥部就收到一份侦察情报,说当地恺撒军正在往后向大凹背山区移动;常胜二军参谋处当即解释这是敌军毕竟不在向前进入口袋的佐证,并且认为尽速向敌进攻乃是上策。
    情况异常紧急。以辛辣和司徒鹤为一方跟孔龙和君起为另一方之间的金雕传书不绝。八月七日,东指又派了一个特使带来消息说,现在发动反攻看来是前所未有的大好时机。他说东指现在很有把握,恺撒军正在往其中路调动,而并不是束缚在鳌坑上。
    他还谈了攻城大炮在漾弓的威力,从这些威力看来恺撒帝国的堡垒阵线并不那么坚不可摧。他还说,东指相信恺撒西路援军还没有在笑花城登岸,如果此时此地在鳌坑迅速打一场决战,他们也许就永远不会前来了。特使又说,当然,根据孔龙的指示,他不得不提请注意这场反攻战将冒种种危险,其中最主要的危险,将是一场正面攻击。这对常胜军来说是最忌讳的事情,因为那里山峦起伏,加上恺撒军堡垒林立,要进行包抄是不可能的,战车和重炮部队也发挥不出原有的威力。
    辛辣反驳道,进攻的危险并不大,危险大的倒是继续后退;他说,他将出敌不意,把敌人打得晕头转向。并说,他和参谋们已考虑了种种风险,并已设法战而胜之。辛辣为他英勇的军队的进攻精神再一次大唱赞歌,而且越唱越响。他说这样的军队决不应再叫它后撤,同时声称,他已决心进攻,除非东指给他明确的禁令。“要么让我进攻,”他声嘶力竭地说,“要么就下一道明确禁止进攻的命令吧!”
    特使为辛辣的强硬的口气所窘,便匆匆回到东指作进一步的请示。而在辛辣的指挥部里,则等着看会不会来一纸禁令。八日,他们整整等了一个上午。到下午,仍然音讯杳然,辛辣于是写信给孔龙要求告诉他是否会下达命令。他们两人对一切有利的方面和疑虑不定之处又翻来覆去地争论起来。最后,辛辣按捺不住,要求孔龙直截了当地答复究竟是行还是不行。孔龙表示,“我不会束缚你们的手脚不准你们进攻,但你必须担当起责任,本着理智作出你的决定。”辛辣兴奋地回应,“早就决定了,我们进攻啦!”最后孔龙只好无可奈何地答应,“那么打吧,愿战神奥丁保佑你们!”就这样,口袋战略被放弃了,命令下达给常胜二军掉转身来准备反攻。
    整个东线,自八月十日至十四日就已炮火连天,打了四场战役,历史上统称之为亚龙(注:恺撒帝国接壤东海诸郡的一个府,它和雾露川府一北一南同样紧*着笑花平原,是帝都的东大门)战役。胜负初见于八月四日起就一直在打的鳌坑东部,并波及整个亚龙边境战线。就这样,鳌坑战役影响着净瓶战役,净瓶战役影响着象鼻河-源子河战役(注:也称断狱战役),而断狱战役又影响了旋螺战役。
    在鳌坑,到八月十日上午,凌雨楼的第二十一军团和罗维戈的第二十二军团在进攻坂顶和刀靶水两地常胜军严阵以待的防线中,已被打得焦头烂额,吃足了苦头。对配有重炮、路障以及隐蔽在掩体中的机弩的防御阵地,殊死进攻的局限性立即暴露无遗。恺撒军的突击战术,是依据步兵部队向前冲刺二十息,推进五十步,而敌人来不及端弩、瞄准、射击这一估计制定的。正如后来一个恺撒帝国士兵痛心疾首所说的那样,所有这些在战前军官教导下那样苦苦操练的战术,在战场上证明是件愚不可及的蠢事。敌军机弩只需八息而不是二十息就可以射击。突击战术也还核定:用三寸口径的弩炮发射的箭雨会迫使敌人抬不起头来而只能朝天放炮,从而压制防御一方。然而,正如哈-路西法从袍哥州战役经验提出的告诫那样,敌人在弩炮轰击下如有壕沟上的胸墙掩护,是可以向进攻者继续从观察孔里直接射击的。
    这两位恺撒帝国智将,尽管受挫,仍命令于八月十日前进。没有密集炮火的掩护,他们的部队就这么扑向常胜军巩固的防线。东指没有勇气拒绝辛辣的反攻要求,反攻也就在同一天上午开始了,炮火凌厉,打得恺撒军队支离破碎。罗维戈的参谋长冻阿术指挥的第二二三师组成了突击的先头部队,前进至刀靶水常胜军防线前受阻却步。辛辣所部南疆士兵,士气高昂,跃跃欲试,何甘压抑。他们转而进入反攻,一举冲进亚龙府属地。
    全线陷于苦战的罗维戈所部,这时其左翼正遭到南疆军分遣队的猛攻。左翼垮了,后备队业已全部投入作战,罗维戈意识到进攻的全部希望已成泡影,于是停止战斗。这时候不得不承认,采取守势是他唯一的选择。战后恺撒军方认为罗维戈理应早就认识到恺撒军的职责是守卫国土而不是进攻。至于他当时是否出于这一认识则殊难肯定,但他终于命令全线撤退到大凹背防线,因为非如此不可。他左面的凌雨楼的第二十一军团,尽管伤亡惨重,仍坚守阵地,并有所前进。但罗维戈的撤退使它的右翼失却掩护,有鉴于此,勒-路西法于是命令第二十一军团跟友邻部队一致行动,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