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六章灾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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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同时被凿出了各九枚大小形状相等的洞孔,黑光内的舜和朽木-波德曼则连惨叫都来不及,就相继被九支黑暗魔箭接连穿脑而过。这一击融汇了黑暗魔君境界的全部精气神,休说是二人两败俱伤且正僵持不下,就算是他俩功力完好无损也休想有命躲过。不过它的代价也极为巨大,弓弦乍一松开,我体内就贼去镂空,所有能量皆点滴无存,相隔片晌,才恢复少许精神能,艰辛地启动黑暗图腾,把里面储存的黑暗能量重新导入体内,恢复全盛时期的功力水准。
    待我收妥黑暗魔弓和自动返回的九支黑暗魔箭,望往刚刚击毙不久的两个目标之际,突然心生感应,大吃一惊。原来舜和朽木-波德曼的尸体内部空空如也,怎都找不见一丝魂魄的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它们已被黑暗魔箭吞噬了吗?不可能啊,我为何没有半点觉察。天啊,莫不是合伙逃跑了吧!”想到天魔魂魄碎片的吞噬融合特性,以及所谓冥神赐福的种种神秘超常异能,我顿时头大如斗,把《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运转至极限,精神能八爪鱼般往四周方圆千丈范围散布开去,一寸寸地仔细搜索蛛丝马迹。结果却一无所获,舜和朽木-波德曼的魂魄就那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败感涌上心头,我知道“渔翁”行动已功亏一篑,反而可能促成天魔舜变得更加强大了。我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一个更可怕万倍的假设,即冥神就是天魔,冥神赐福就是把天魔魂魄的碎片给予巫妖王朽木-波德曼,让他获得不死之躯。而天魔舜宁愿暂时放弃对魔女完颜瞾的追杀,全心全意对付朽木-波德曼,就是为了成功融合已经现世的第二块天魔魂魄的碎片的缘故,这显然比针对尚未成功召唤天魔魂魄的碎片附体的完颜瞾要更划算得多。由此可知,舜肯定是被我连环九箭击毙的,而早已获得不死之躯的朽木-波德曼之死,却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全是舜的功劳,他临死前用天魔功,把不谙天魔功的朽木-波德曼体内的天魔魂魄碎片强行吸纳、吞噬并融合,接着以灵体无与伦比的速度遁走了。如果假设全部成立,那么……
    我心胆俱寒,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因为若舜的魂魄真的已经增强一倍,那么夺舍将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新的舜也将很快复活且更难对付。一念及此,我眼前莫名其妙地闪现出完颜瞾脆弱无依的身影,忍不住仰天怒啸,恨不得插翅飞回霞草村去救她,很显然没有比她更适合舜去夺舍的肉体了,光是第十八层天魔功和马上可以召唤的第三块天魔魂魄碎片,就是他万万无法拒绝的诱惑。
    正当我被愤怒和懊悔的情绪刺激得即将失去理智之际,两声清越冷洌的冲霄龙吟先后透入耳鼓,使我险险地控制住了脱缰野马般狂暴的意识恢复了平静。
    这时,“亡灵”号上的战斗已呈一面倒的趋势,巫妖王朽木-波德曼一死,四大魔怪随即消失,八尊骸骨巨人失去目标后,立被生蕃九妖召唤上船,和原来那尊骸骨巨人一起,向风暴部众展开了单方面的血腥大屠杀。
    三魔将中席德尔身负重伤,短时间休想与人交手,克罗蒂和沙穆既要保护他的安全,又要抗拒白虎侍从和恺撒骑士们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还要兼顾着躲避九名骸骨巨人的围追堵截,顿陷四面楚歌的危险境地,幸好风暴部众仍为数不少,能替他们略微分担一些压力。刚刚的啸声,显是求我援手的信号,我马上振作精神,今日第二次擎出黑暗魔弓,搭上九支黑暗魔箭,瞄往那尊骸骨巨人肩膀上耀武扬威的生蕃九妖,随手就射了出去。
    耳畔传来一连串凄厉惨烈的叫声,早已法力耗尽的生蕃九妖,哪里经得起黑暗魔君五成功力的致命打击,顿时魂飞魄散,被我毫不客气地吞噬一空。随着灵魂力量些许暴涨的快感,九尊骸骨巨人也无声无息地没入虚空中不见了,三魔将立时精神大振,刀盾双爪齐飞,闪电般突出重围,随即跳离“亡灵”号,在河面上的浮木和冲锋舟上点了几下,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我本欲最后帮一把风暴部众再离开,哪知三魔将刚刚撤出“亡灵”号,整艘战舰就都笼罩在了一片绿惨惨的光影里,紧接着一阵由弱转强的厉啸突然出现在船上,鬼魅般迅捷绝伦地忽东忽西忽南忽北转悠个不停。与此同时,白虎侍从和恺撒骑士一个接一个直挺挺地倒地不起,每人脸上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配合着五官七窍中蜿蜒流下的碧绿血水,让人感觉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我的娘啊,是艾绒那小子恢复功力,放出了五毒珠和金蚕王。老子再不走,恐怕……”想到这儿,我哪敢在“亡灵”号上稍做停留,立刻施展毕生功力,化作一团黑光,光速遁入密林深处,寻着三魔将后尘而去。
    傍晚时分,我和三魔将一起回到了离开不足一日的霞草村,眼前的景象却教人觉得分外陌生和惊悸。
    月亮慢慢升起,流泻的月华照着这片死亡的战地,映着一处处凝固了的血泊,一堆堆僵硬的尸体、一副副青乌的面容和一双双瞪视着但却已不会转动的眼瞳,无声现亮着人间的惨酷。这里不止有男人、女人、老人和孩子,还有各种各样的牲畜,他们和它们的尸体,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是一堆堆残尸碎骨肉泥烂酱罢了,凶手似乎在把所有的仇恨和怨毒,统统撒到这座可怜的村庄以及村民身上。
    我静静地伫立在霞草村中心,脚踩着加愣克部民鲜血殷染的土地,久久无语。我曾经想过舜一定会来找完颜瞾,但是做梦也没想过,他夺舍成功后,竟然会对毫无还手之力的村民赶尽杀绝,甚至是鸡犬不留,以发泄对我毁掉他本体的愤怒。
    “舜啊舜,你妄称一代天魔了!经此一事,柳轻侯向大魔神皇海孤舟的灵魂发誓,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还是异界时空,只要我留有一口气在,就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否则天诛地灭!”
    三魔将也义愤填膺,奈何搜遍霞草村四周方圆数里,也不见完颜瞾的踪影,最后只得回来挖掘坟墓,先让村民们入土为安再说。
    整个夜晚四人都在掩埋尸体中度过,谁也没说话,直到朝阳初升的刹那,我才蓦然拔剑,恶狠狠地把村头那块硕大无朋的卧牛石削成一块墓碑,立在了坟场前方,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往码头方向走去。
    我终于还是要离开霞草村了,但是跟舜之间的斗争却才刚刚开始,而且永远没完。
    帝国历八百一十一年十月二十七日黄昏,我驾驶着席德尔的专机“飓风”号,在恺撒帝国基达尔郡略做停留后,就马上换乘“深蓝”号,连夜直飞武卓拉大草原北部,最后于将近午夜时分,降落在凡登城北的一座地下秘密机库内。
    没有前来迎接的将领和官员,只有一批约两百名龙姓精锐高手改扮的新月卫,奉命随行护卫,因为我不想干扰前线作战指挥部的正常工作,也想借机路上暗访一番,看看上任已近四个月的麒麟和欧阳紫龙,在这里究竟干得如何?
    漆黑的夜里,车外淅沥的冷雨,裹挟着深秋的凉气,丝丝渗入袍袖。我坐在厢内,远隔窗户,仍然感到寒气不断透壁而入,侵扑着闪烁不定的照明***。在空寂的官道上,甚至可以听到近处水面传来细微的雨滴声。
    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马车忽然缓缓地停在了一片坡地的下方。这里***通明寸草不生,正前方一箭之地外,是座依据地势建起的中型关隘。左右沿展无尽的坚厚石墙和四座拔地而起的高耸箭塔映入眼帘,后者呈方形排列,俩俩相隔也是一箭之地,恰好可以射杀任何欲从其间穿过的人马。
    “口令!”值班小组长明明见到大批新月骑士簇拥着一辆顶级军用马车行来,仍旧一丝不苟地上前盘问,神态间还不卑不亢毫无畏缩之气,让我忍不住暗竖大拇指。遂把目光转到关隘门前的那九名哨兵身上时,我又发现了一件令人叹服之事。这么冷的雨夜,他们居然没穿雨衣,但依旧站得钢浇铁铸,标枪般笔挺溜直。我趁着双方盘问口令、番号和入城目的的当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们瞅了半天,结果发现这九名哨兵只有眼皮偶尔的眨一下,其余地方竟然纹丝不动。
    “他***熊,这帮小家伙都是第五十六集团军的老兵吧?老戚可真够浪费的,居然让他们来站岗放哨。”我心里嘀咕着,望往他们的左胸却发现,上面的不锈钢铭牌上赫然醒目地镌刻着五十八的字样,而且那一颗又一颗的小星星还表明,这九人统统都是当年入伍的新兵蛋子,顿时为之目瞪口呆。我怎都想不出,在如此寒冷的雨夜,岿然不动站得有如一尊铜像的哨兵们,竟都是些入伍不足十二个月的菜鸟,倏然间不禁对麒麟肃然起敬,心中暗忖:“得将如此,君复何求啊!”
    “敬礼!”值班小组长干脆利落的口令声映入耳鼓,打断了我的思绪,只见包括他在内的十名战士,整齐划一地把右掌横置胸前军服第三枚纽扣的位置,掌心向下且与地平行,行了一个漂漂亮亮的步兵礼。
    这时关隘中央的万斤闸轧轧地升起,队伍也重新启动,穿过黑暗阴冷的门洞,往凡登城内行去。
    车厢里,我轻轻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再闭了一会儿眼,才拿起身前桌案上已批阅了一半的厚厚公文继续埋头苦读。那是近四个月来(注:即从今年七月一日麒麟担任南线总指挥到现在),恺撒帝国北部占领区的军政经三方面资料汇总。通过它一幕幕清晰鲜明的画面映入脑海,让我把以前摄取的零星散乱的信息重新整编成一个完整的体系,这将对今后的战略构想具有非常重要的参考价值。渐渐地我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浑然忘记了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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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恺撒战场南线指挥部以麒麟、欧阳紫龙为主,以李杜白(注:天堂二号人物)、龙在田(注:格米亚大学政法学院教授)、卓绝(注:原风云帝国工部侍郎,现南疆工部司派驻恺撒战场特派员)为辅,前者主管军事和谍报,后者主管后勤、统治(注:占领区)及装备,他们还在恺撒战场东线指挥部兼任着同样的职务。
    近四个月来,这套领导班子的工作一直卓有成效,在各方面都取得了良好的发展,但美中不足的是,在某些问题上却未免显得太过小心谨慎,畏首畏尾。
    根据最近确切的情报显示,从麒麟继任以来到十月下旬为止,恺撒军队的损失达五万八千人,远程武器数量减少到三分之一以下,七月初上阵的一百五十辆“武卓拉”战车(注:泰坦战车的仿制品,限于极度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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