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一章宿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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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希鲁达-布尔曼一行的举动颇为蹊跷,疑点甚多。譬如他们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从深蓝大陆来的?接应的人是谁?在本地有何势力?为何要屠杀银湾村的无辜村民?又为何把宿营地点定在海螺沟那种不毛之地?……等等问题,总之其中好像都在透出一股阴谋的味道。”
    阿德拉哂然道:“你也太杞人忧天了,那些也算问题吗?他们当然是坐船来的,接应的人是异族安插在本地的奸细,据我所知本国信徒都非常虔诚,所以只能是个别迷途羔羊的堕落,不会有什么大规模的势力在背后撑腰。至于杀光银湾村村民,肯定是为了隐匿行踪而杀人灭口嘛,这么明显的事还需解释不成?还有宿营海螺沟一事,皆因那里人迹罕至,不会引人瞩目啊,否则一大群异族人走进闹市,不马上被举报到官府才出鬼了呢!”
    我被她驳斥得体无完肤,却修养好到极点地不怒反笑道:“呵呵,院长阁下言之有理,只是晚辈尚有一事不明,请您指教!”
    阿德拉大刺刺地道:“问吧!”
    我悠然自得地道:“据晚辈所知,新月盟辖下的近五十艘新式铁甲巡洋舰,日夜不停地巡逻在米洛斯大草原西海岸附近,晚辈敢保证绝无任何一艘异族战舰能够安然栽人离开。那么请问希鲁达-布尔曼一行是坐什么船来冰岛的呢?”
    阿德拉顿时被问得张口结舌道:“这个……他们……那个……”
    我丝毫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冷冷地道:“很简单,只有一种船能够自由出入米洛斯大草原西海岸的新月盟海防区域,那就是冰岛的贸易舰队。虽然晚辈很不愿意指责贵方失察之罪,但是眼下大错已经铸成,晚辈也不得不明言了。”
    阿德拉难以置信地道:“你说我们的贸易舰队里有敌方的奸细?那不可能,没人敢违反禁令去米洛斯大草原跟本教叛徒们做买卖,那是对本宗信仰的亵渎!”
    我哑然失笑道:“我的经历告诉我,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事实很简单,现在我属下的报告书就在这里,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冰岛火印舰队的一艘‘海狮’级中型商船,曾经在米洛斯大草原狴奴族聚集地附近停留过整整一天时间。嘿嘿,在那段时间里,休说是区区两百五十人,就算是再多十倍数量也能装完了,之后只要他们在货舱里委屈几天的话,定能活着捱到冰岛上岸。”
    阿德拉犹想狡辩,一旁的法塔娜猛然摆手制止,既而紧盯着我问道:“既然贵盟海军发现了那艘舰可疑,却为何不拦截查明一下该船装载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淡然自若地道:“圣母大人应该明白个中缘由的。”
    法塔娜愣了一下,继而幡然省悟道:“不错,如果换作我是你在冰岛,我的属下肯定也会对冰岛贸易舰队客气三分呢!”
    室内沉寂片刻,法塔娜倏然望向神色颇有些不自然的阿德拉,问道:“我记得在火印舰队里担任监军的是你的关门弟子希娃圣女吧?”
    此言一出,阿德拉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弟子罪该万死,请圣母大人宽恕!”
    法塔娜幽凉地瞪着她,漫不经心地道:“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何罪之有啊?”
    阿德拉悲泣道:“弟子试图掩饰门下失察之罪,欺瞒圣母大人,按照教规理应烈火焚身而死。只望您念在弟子服侍多年的份上,饶过希娃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吧!她哪里是泰泽那老狐狸对手啊,对他勾结草原拜火教叛徒一事肯定不知情的。”
    法塔娜闷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你对徒弟倒是袒护得紧啊!可是把本宗安危又置于何地呢?多说无益,你自己去封魔殿面壁思过吧!”
    阿德拉顿时收声,可怜巴巴地望了法塔娜一眼后,又瞅了瞅我,慢腾腾地朝堂外走去。
    此时,我清楚地知道该自己出马求情了,不然敌人未至,我方阵营就先损失掉一员大将,实在是太不划算的一件事。另外阿德拉那一眼明显带着告饶的神色,而法塔娜虽然唱作俱佳,演得活灵活现,也不过是借机施展领袖最擅长的统驭下属之道罢了,并非真要在敌军压境前自乱阵脚,因此于情于理我都必须充当一次和事佬,给两人一个台阶下。
    当即我望向法塔娜恳切地道:“圣母大人且慢下决定,晚辈以为院长阁下和她的弟子希娃对火印舰队叛乱一事,应属确不知情的人,因此望您暂息雷霆之怒,给她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在即将开始的战斗中继续为您效命。”
    法塔娜故意沉吟半晌,才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有人给你求情,我就饶过你和希娃这一遭。不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犯了错总要接受惩罚的,我就用此役战功来折扣你们的罪行,若不够赎罪的话,战后对你们的惩罚仍要继续,明白了吗?”
    阿德拉连忙跪倒谢恩,站起后遂再也不敢大刺刺地据案而坐,只能陪侍在旁了。
    见这个绊脚石终于被踢到了一旁,我赶紧接上刚才的话题,继续问道:“不知火印舰队的船只调度大权都掌握在哪些人手里呢?”
    法塔娜断然道:“哼,只有舰队司令官泰泽一人。真没想到,我当年一时心软,把他的狗命从死神手中夺回,现在他倒恩将仇报,背后算计起我来。”说完蓦然站起身,走到西面墙壁前启动禁制打开秘库,从中取出一叠厚厚的纸簿来递给了我。
    我凝神观瞧,但见那是一本非常详尽的档案,记录着冰岛王国五大贸易舰队司令官的履历和舰队现状。由于冰岛地广人稀,本土驻军严重不足,因此就长期大量地雇佣了外籍兵团为其服务,前些天遇到的阴风舰队司令官“海盗王”爱德华-蒂奇就是其中之一,而这个火印舰队司令官泰泽,也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比起前者遑不多让。
    泰泽,生辰年日不详,出生地不详,冰岛王国安妮女王时代在一艘武装民船当水手。当时的冰岛正与德伏尔岛(位于冰岛西南方,是玄溟洋上仅次于冰岛的第二大岛国)的卡纳人处于交战状态,尽管德伏尔岛的邪魔舰队在一百多年前的冰德海战中已经被消灭,但德伏尔岛仍旧是冰岛在玄溟洋上强有力的贸易竞争对手,所以冰岛继续鼓励武装民船政策,企图利用海盗来骚扰甚至切断德伏尔岛的商业线。
    风云历七百一十三年,最后一次“冰德海战”落下了帷幕,冰岛王国成了名副其实的玄溟洋上的霸主,但当女王下令武装民船停止对商船进攻时才发现,这些人早已将此当成职业而欲罢不能了,他们不但继续抢劫而且连冰岛船只也不放过,整个玫拉莫海成了海盗们的狩猎场,冰岛王廷也尝到了玩火烧到手的痛楚,在这种历史背景下红胡子泰泽登场了。
    他本是大海盗伊萨卡船长的手下,后来脱离了伊萨卡自立门户。七百一十五年他指挥着有四十架弩炮的“复仇女王”号出海时还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几天后他就迎来了成名的机会。
    当时的海盗们总是想尽一切办法避开冰岛皇家海军,即便是狭路相逢,也尽量避免战斗,除非陷入绝境,他们是不会与海军交战的。但泰泽不同,他生来就是个亡命徒,别人眼中的危险在他看来是最大的挑战。后来曾有人评价说:“红胡子从没把什么放在眼里,他是个天生的恶魔。”所以他一出海就直奔南海岸的冰岛海防处,在闪银港港口大摇大摆的抢劫了冰岛王国的商船“爱妻”号,当时在港内停泊的海军战舰迅速出港截击,两船在港外宽出水面上开始了一对一的“决斗”。
    冰岛战舰首先发起进攻了,泰泽则镇定自若的驾着船避开每一发致命的石弹,瞅准机会“复仇女王”号全速前进拦腰撞在了冰岛战舰上。皇家海军们吓坏了,他们从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正当他们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泰泽的水手们举起弩箭开始向甲板疯狂射击,冰岛官兵死伤惨重。残破的“勋章”号在泰泽骇人的般的大笑中,狼狈逃入港中,自此一战“红胡子泰泽”名震天下,整个玄溟洋沿岸陷入恐怖之中。
    此后,泰泽打劫了无数的商船,人们很快发现金钱并非这个家伙唯一的爱好,他最大的爱好是杀人,每劫到一艘船他就要杀死整船的旅客,或是强迫他们去“跳甲板”(将人双手捆住,蒙住双眼后强迫其自己从船舷上跳下去)有一位船长被逼着吃下他自己被割去的鼻子和耳朵,有的时候凶性发作,他连自己的水手也杀,传说在每次埋藏珍宝时,都会带一名水手同行,然后当土埋到一半时他就从背后杀死这名水手,把他和珍宝埋藏在一起。总之,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但就在这时,他突然神秘的消失了,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姑娘。
    传说红胡子在袭击一艘商船时杀死了船上所有的人,但只有一个姑娘例外,她是船长的女儿。据说她当时一边擦拭着父亲脸上的鲜血,一边吻着死者额头,完全无视红胡子和他的手下,“四下弥漫着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氛”。海盗们完全被震慑住了,没有谁敢上去再给那姑娘一刀,而红胡子的良知也被唤醒了,他答应姑娘不再做海盗,甚至还剃掉了胡子,他们一起定居在了极地的一座神秘小岛上过着稳定安闲的生活,邻居都认为他们是温顺善良的小两口,没有人能想到这个“温顺的泰泽”就是红胡子,但两年后一场瘟疫带走了泰泽生命中的天使,悲伤到极点的泰泽狂性大发,又一次变成了红胡子。
    当然上述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仅限于传说无从考证,不过红胡子确实是消失了两年,复出后的他变得更加疯狂,北至冰岛南至野柳岛(玄溟洋最南边的岛屿),全都在他的抢劫范围之内。七百一十八年春,他竟然率领四十艘海盗船封锁了德伏尔岛首府玛乐城,将港内的船只洗劫一空后烧了,还绑架了若干贵族,扬言要“踏平玛乐城”。在红胡子的淫威面前很多人都低下了头,但德伏尔岛国王格尼森却是个例外,他决心不异惜一切代价杀掉“红胡子”。
    七百一十八年秋,格尼森接到密报说红胡子的旗舰“冒险者”号正停泊在泥石湾,国王立刻派遣两艘军舰“珍珠号”和“玛瑙号”前去抓捕,行动的指挥官叫干德鲁。
    十一月十七日下午战斗打响了,由于泥石湾地形复杂,到处都是浅滩和暗礁,战斗刚一开始,双方的船就都搁浅了,海战变成了陆战,但红胡子的弩炮手还是准确的击中了玛瑙号,船长贝克当即死亡。当红胡子带着手下爬上珍珠号时,孤军奋战的干德鲁只有十二名士兵还能战斗。
    此时,稳操胜券的红胡子还不知道命运女神的天秤已经歪向了干德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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